苏子琴拿起身前的茶杯,细细的品尝,村长的目光一闪,脸色稍微有点僵硬。
“村长,你说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就开始吧。”李翠花束缚的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看向李玲珑。
李玲珑面不改色,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村长:“你想怎么处理?对于你婆婆?”
苏子琴:“毕竟她也是我的婆婆,我也做不出过分的事情,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交出家里的钱财即可。”
李翠花一听到钱财,瞬间不好了,“家里哪来的钱?平安又不在家,又没有经济来源。”
苏子琴:“娘,你不要让我把事情挑破,前面有张白纸捂着挺好的。”
李玲珑:“你这是什么意思?娘都这么说了,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苏子琴“呵,家里的鸡,鸭,喂的猪,再加上地里的菜,哪一样不能卖钱,再说了,李平安即使三年未归,给你们的钱财,银两不都会按时的送回来?我假装不知晓,你们还真以为可以隐瞒到底?”
是否,这也意味着已经知晓平安信中的内容?就凭柳秀秀是柳秀才的女儿,识字可比平常人好多了?
李翠花怒气冲冲,“就算是这样,那又怎么样?你是我们平安的媳妇,侍候婆婆,理当家里是你应该的。”
苏子琴扶住头,脑袋昏沉沉的一片,“村长,你竟然,你竟然!”
轻飘飘的趴在桌上,苏子琴眼睛微闭,鼻息越来越弱。
趁着夜色,三人将人抬到悬崖,忽然睁大的双眼,让李玲珑瞬间放手,一股脑的将人扔向悬崖。
李家媳妇,我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为了全村的利益,只能牺牲你了。
村长回来之后,与李翠花进入房间,李玲珑已经静候多时。
李玲珑:“村长,你回来了,方才你已经看了信中的内容,相信你也了解到我哥哥如今的身份,以及他所希望的。”
村长默而不语。
李玲珑再接再厉,“村长,我哥现在可是状元,你想想,李家村多少年没出过状元了,就我哥一个,我哥的荣誉,就是李家村的荣誉,我哥的意思也很明显,柳氏只要活着一日,对我哥来说就是无尽的耻辱。”
村长:“人可不能忘本,当初柳秀才的倾嚢相助,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
李玲珑:“三年的名分,也足够偿还了,这可是她心心念念的愿望,再说了,人死如灯灭,只要除去柳氏一人,换取全村的利益,这还不值得吗?”
村长:“你们先回去,这件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平安媳妇,是我对不住你,村长捂住脸颊,慢慢的蹲下。
在身体掉下的那一瞬间,苏子琴拿出空间中的铁棍,重重的插进悬崖峭壁上,待上方全无声音,苏子琴慢慢的爬了上去。
杯中的茶水放入了蒙汗药,其中夹杂着不知名的毒药,苏子琴拿起茶杯之时就察觉到其中的味道,于是只是拿起茶杯做出喝过的假象。
顺利的爬上崖顶,因为方才的举动,长发飘散下来,寒冷的夜风袭来,黑夜中的长发飘飘,衣袖相连,带着神秘的美感。
悄悄潜入村子,正是夜深人静之时,苏子琴换下另外的人皮面具,变成五官平凡的少年,身上的服装也稍做改变。
慢悠悠的走近李家,一股迷烟悄悄进入室内,既然你们愿意谋划,那么今生今世都牵扯在一起。
三人衣衫不整,白花花的肉露在外面,苏子琴满意的走出门外。
“着火啦,着火啦,大家快来救火啊!”
村民们看见李家冉冉冒出的浓烟,纷纷拿出木桶自觉的打水救火,旁边的三人,李翠花,李玲珑,村长怯怯的走出来,衣服被烧的干净。
李玲珑捂住身子,“娘,我的清白不能不要,你帮我拖住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李玲珑离开之前,将李翠花狠狠的一推,李翠花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旁边的村长因为李翠花倒在一起,身体交杂,而李玲珑已经消失不见。
村民们听到动静,立刻走了过来,看见两人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两人太过兴奋,打翻了煤油灯,这才引发了火灾。
鄙视怀疑的目光,拿着木桶纷纷离去,“你们别走,帮帮我。”李翠花看着被大火吞噬的宅子,哭天喊地,然而,没有一丝回应,只能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后续苏子琴并没有关注,背着放草药的筐子,前往京城。
长发高高束起,五官平淡无奇,一身青色长袍,一副书生模样,背上却背着筐子,里面没有书籍,却放满了草药。
一路上,苏子琴顺着大道前往京城,为了磨练自己的医术,时不时给人。
而后面的小跟班,则是一次偶然,一不小心救了他的性命,随后一直跟着苏子琴。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你去不去京城?到时候如果你来到京城我叫我爹答谢你,给你很多很多银子,你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苏子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复古的淡蓝色长袍,腰间戴着翡翠玉佩,一副稚嫩的模样,却带着尊贵不凡的气质。
苏子琴静而不语,淡淡的听着少年说的话。
脚步忽的停下,在少年以为苏子琴要回答时,苏子琴拿起手中的锤子,慢慢蹲下,挖出下方的草药,放进筐中后,继续赶路。
少年见苏子琴不答话,慢慢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一个时辰后,苏子琴将竹筐放下,走进前方的小屋中。
一个月前,苏子琴来到这里时,这里是一个废弃的茅草屋,里面满是灰尘,蜘蛛网到处都是,之所以在这里停下,是因为这里是靠近京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子,而且很是安静,后面就是山,对于医术的磨练以及提高有很大帮助。
草屋很小,大概二十平米的样子,上面的茅草经过翻休,还是看得过去,不至于一场大雨就会倒塌。
少年名叫方玉珏,是京城方丞相的唯一男丁,家里管制很是严格,同样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也很是宠爱,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方玉珏趁着无人,偷偷跑了出来,却因为哮喘发作,倒在地上,要不是遇见苏子琴,早已经魂归他处。
方玉珏好奇的看着院子里整齐摆放的草药,每一个地方不同的草药,量不是很多,却已经慢慢变得干燥,一碰就碎。
小心的穿插过去,方玉珏紧跟着苏子琴的脚步,寸步不离。
“出去,如果你还想就在这里。”平淡出奇的声音,却让方玉珏明白,苏子琴所说的话并不假。
慢慢的退出去,方玉珏蹲在门口,一双眼睛呆呆的望着草药,呼吸忽然变得困难,剧烈的喘息着,手掌不自觉的捂住胸口,整个身子往后面倒去,打翻了后方的草药。
苏子琴听到声响,迅速走出来,看见方玉珏的状况,两人平稳的躺在地上,并两人拖入房间,抚顺胸口的窒息,拿出药瓶凑进方玉珏鼻息,慢慢的,方玉珏的呼吸开始变得稳定,直至完全平静下来。
“我的病又犯了?”
“你这是由于吸入空气中的过敏物质,植物所分泌的花粉随着空气飘散在空中所导致的哮喘发作。”苏子琴做出解释,“你在家里时,家里人是否不怎么让你出门?”
方玉珏:“也没有。”
苏子琴:“你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却不想,外面的空气不利于你的病。”
方玉珏沉默下来,随后开口,“从小到大,因为这个病,不管是学习,还是玩耍,后面跟着无数的下人,每天苦药不停,却还是没有丝毫的效果,如果一辈子都要这样下去,还不如趁早了结。”
苏子琴捡起外面混乱的草药,“哮喘没有根治的方法,只能抑制住。”
方玉珏:“我以前也听大夫说过,所以我也不抱希望。”
“进来。”
短短的两个字是否意味着,以后可以随心所欲的跟随?方玉珏扬起笑脸,跟着苏子琴进入屋子。
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是,屋子里面很是干净,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小小的木桌摆放在角落,上面摆满了新鲜的草药,泥土混杂的香味带着大自然的清香,方玉珏很喜欢,不同于大宅门的人造木香,即使好闻,却让人舒适不起来。
“坐。”苏子琴收拾好桌上的草药,转身走近隔壁的房间。
随后苏子琴拿出茶杯茶壶,放在桌子上,尽管只是暂居之所,但是对于苏子琴来说,宁愿多花点心思,也不愿意亏待自己。
“大夫,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方玉珏,我都自报姓名了,你也该礼尚往来。”
苏子琴:“我从未要求你告诉我,并非自愿,无非回答。”
“你,耍赖。”方玉珏怒目圆睁,大大圆圆的眼睛像只小松鼠。
苏子琴失笑,少年还很是稚嫩。
苏子琴:“你会什么?我这里不收留无用之人。”
方玉珏转动眸子,忽然灵光一闪,“我会做饭。”尽管并不好吃。
“现在已经临近午时,隔壁就是厨房,食材都摆在上面,你先去准备。”
方玉珏走进厨房,捶捶脑袋,“都是你,说什么不好,竟然说做饭,摆明了是说谎,现在怎么办才好?”
白皙的手掌拿起下方的柴火,好像做饭之前要生火来着,自己可是看下人做过饭的人,好不容易生好火,方玉珏白皙的脸上满是烟灰,浓烟从厨房漫出来,整个房间全是浓重的烟味,方玉珏不断咳嗽,眼睛被熏得直流眼泪。
苏子琴捂住眼睛,不断的驱散浓烟,“方玉珏,你到底在干什么?”就不应该相信一个偷跑出来的贵公子会知道做饭这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