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根谁不知道,但是我又怎么知道顾缘的运气如此之好,要不是……”顾景濯,怎么可能会逃出升天?仇亦情拍掉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悠悠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似乎在那一瞬间想通了什么,对于顾嘉成也没了方才的忌惮。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顾缘是因为顾景濯才活下来的?”愚蠢的女人,按照当时的时间,顾景濯根本没有余力前去救顾缘,反倒是他自己,自己都顾不下来,怎么可能?除非……顾缘在顾景濯心中真的占到如此重要的地位,成为了丧尸也要回到顾缘身边?
“不然,还能是怎样?”带着些许尖锐的声音,仇亦情心中的空落愈加严重,似是重要的东西被狠狠夺走,属于自己的情感有点不受控制。
“呵。”仇亦情的表情不加掩饰的落在顾嘉成眼中,他忍不住的嗤笑。
这是什么意思?嘲笑?讽刺?
碎片掉了满地,当仇亦情回过神来,顾嘉成已经从窗户离去,失去了踪影。
黑暗的夜色中,独留顾嘉成一人,冷风吹散额前的碎发,不断擦过额上的皮肤,带着丝丝痒意。
视线转向不远处已经熄灭灯光的房间,手掌不自觉的放在胸口,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被顾景濯护在身后的顾缘的面容,心脏砰砰砰的直跳。
“这感觉,是什么?陌生而又熟悉。”呆愣的顾嘉成,眼中的情绪一闪而逝。
晨曦初现,苏子琴的小脑袋枕在身旁的臂膀上,眼皮微微抖动,感受到身旁的温暖,不自觉的将整个身子往顾景濯怀中蹭去,自然,顾景濯也习惯性的将苏子琴搂入怀中,下巴靠在苏子琴的头顶。
“现在几点了?”苏子琴趴在顾景濯的胸膛,细碎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嗯,快中午了。”愉快的欣赏苏子琴的表情,顾景濯右手撑着下巴,低声轻笑。
睡眼迷蒙的在顾景濯胸膛处蹭了一下又一下,苏子琴这才掀开被子,淡然的走下床,完全不顾顾景濯热烈的眼神。
长发随意的散落,手中的皮筋稳稳的戴在白皙的手腕上,透明的白色长裙,细嫩的皮肤若隐若现,在将长发扎起来的瞬间,整个人猛的被某人扯到床上,“你对自己是否太过没有自信,竟然如此旁若无人的?”这小女人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
“才没有。”无意识的舔湿干燥的唇瓣,丝毫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结果当然是两人又在床上摩娑了良久,这也导致苏子琴再次软在了顾景濯怀中。
“你来了。”顾暖一身黑衣,身材被展现得淋漓尽致,透明的玻璃杯中的红酒不断摇晃。
顾嘉成随意的在顾暖面前的沙发前坐下,“怎么,顾家大小姐竟然来到如此偏僻的西北基地。”
“你也不用挖苦我,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不用说得太过明白。”顾暖轻轻的抿着嘴唇,香醇的红酒接触味蕾,苦涩香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给你。”
移动的红酒杯摆在顾嘉成面前,红酒占居酒杯的三分之一,“我不要,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呵,顾缘。”听到顾缘的名字,顾嘉成的脚步一顿,“与顾景濯已经确定了关系,你早就知道?”
“与你无关。”
“顾嘉成,记得你给我的承诺,顾缘,是你不能触碰的存在。”顾暖将酒杯拿在手中,淡然的轻轻摇晃。
“不劳你费心,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在顾嘉成离开的瞬间,顾暖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鸷,手中的力道瞬间收紧,碎掉的高脚酒杯,鲜血与艳色的红酒融为一体。
顾嘉成,似乎,你也渐渐偏向了那个来路不明的……顾缘。
公寓
苏子琴已经洗漱完毕,黑亮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正在厨房忙活着,一个夜晚再加上一个上午,苏子琴滴水未进,精神长时间的紧绷,直到来到西北基地,所有的一切才逐渐放松下来,这也导致苏子琴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利落的将调料切好,在旁边放着的正是已经收拾好的鲫鱼,大概一斤左右,热锅烫油,一切准备就绪,抹掉鲫鱼身上的水渍,这才将鲫鱼放入锅中,随后传来水与热油相互碰撞的强烈呲呲呲的声音,待鲫鱼的表面已经成型,苏子琴这才翻滚过来,直至表面形成漂亮的金黄色,苏子琴才将辅料完全放入锅中,加水焖煮。
二十分钟后,满室飘荡着迷人的香味,带着鲫鱼自身的鲜香,顾景濯这才珊珊来迟。
冷冷的天气,吃着热热的火锅,感觉全身都充满了暖意,连着小灶全部端了上来,旁边放着各式各样的菜色,蔬菜,肉类,全都有,最旁边还放着一些水果。
喝着热热的汤,苏子琴不断将菜放入锅中,再加上火也很大,所以不一会儿菜就熟了,两人吃得油光满面,这也是苏子琴现今为止,吃得最满意的一次。
换上干净的衣服,两人走出公寓,却在走出的瞬间,对上的便是顾暖那张艳丽的脸,顾景濯没有一丝反应,似乎早已经预料到,反倒是苏子琴,带着点点讶异。
搞什么鬼?不是说西北基地没有顾家的势力吗?那现在的状况又是怎么回事?随着顾暖的到来,顾家的势力扩展不少。
似乎,剧情中人物的出场并没有这么早,关于顾暖,剧情中提到的最多的是在男主与女主确定关系不久后,只是,苏子琴不知晓的是,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瞬间,剧情的轨道就已经改变了方向,在顾景濯选择的瞬间,女主仇亦情早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主,顾暖的出现也随之改变。
“顾缘,好久不见。”顾暖轻笑,眼角是不轻易察觉的冷意。
苏子琴轻轻点头,对于顾暖,第一感觉便是那种不想轻易触碰的错觉,心里隐隐的排斥。
挡在两人的面前,顾暖走向顾景濯,“大哥,好久不见,你亲爱的妹妹过来,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表示?”
顾景濯没有答话,随意飘过顾暖所在的方向,“我已经说得很明白。”紧紧握住苏子琴的小手,擦身而过。
“大哥,我喜欢你,从十岁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十六岁的年纪,顾暖还很是单纯,满怀期待的等待顾景濯的回复。
一直知道,自己名义上的大哥与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这也是深藏在顾暖心中的有关于顾景濯的唯一秘密,再加上顾景濯对顾缘的特殊,让顾暖踏出了那个保护圈。
“我们是兄妹。”淡淡的说出事实,顾景濯的眼神平淡无奇,没有一丝波澜。
在顾景濯转身的瞬间,顾暖终于忍不住说出心底的话,“那顾缘呢?你说只是兄妹,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你对于顾缘如此与众不同,明明一样的都是妹妹。”
“没有丝毫的差别。”顾景濯眼神一顿,冷漠依旧。
“你撒谎。”泪眼朦胧的顾暖,心底彻底的不公平,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顾暖在顾景濯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你对她,明明已经超过普通的兄妹之情。”
对于顾缘,那种宠溺,那种相处模式,与自己截然不同。
“你想多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又是怎样?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就去找顾缘。”
“你敢!”冷鸷的眼神,吓得顾暖一动不动。
一直以来,顾景濯在顾暖面前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子,这是第一次,顾景濯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或者说是顾景濯最真实的模样,顾暖木然的呆住。
直到顾景濯离开,顾暖浑身的冷意才平复过来,无力的跪坐在地,眼泪不收控制的掉落,只是为了那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竟然比不上自己与他相处的那六年,仅仅只是三年的时间,这又算什么?
自那以后,顾暖对于顾缘则彻底陷入了厌恶的无尽循环。
“顾景濯。”眼睁睁的看着顾景濯牵着苏子琴的手从自己身旁走过,顾暖倏的握紧手掌,“你是否太过无视我的存在。”
“这样真的没关系?”对于独自站在后方的顾暖,苏子琴有点小同情,像顾景濯这种冷死人不偿命的人,自己撞上来,那就只能自己承担了。
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去,顾暖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到如今的冷漠,眼神变得阴狠。
顾景濯,这可是你逼我的。
柔软的大床,苏子琴躺在床上,早已经沉沉睡去,平静的脸庞随着梦境的继续,表情也随之发生变化。
“顾缘,你就从来没想过,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不是硬要我说得明明白白你才能够真正接受?”被紧紧抓住的肩膀,顾景濯强大的力道,肩膀上传达的痛意苏子琴似乎也能深刻的感受到。
那双似是要将人拉入深渊的眸子,顾缘眼神呆滞,无措的看着顾景濯。
从来没有想过,在顾家对自己唯一好的大哥,竟然还有另一种超出兄妹之情的感情,顾缘出奇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