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毒蛇好像永远也杀不完一样,一层一层的涌上来,弄的王生一干人十分狼狈。虽然大家已经尽力去照顾衡衍,但仍有许多漏网之鱼。
他没有武器,只好用背篓抵挡毒蛇的攻击,慌忙之间,已然被咬了几口。身上多处伤口也已经化脓,流出黑色的血液。
他们是往高处逃跑的,尽量去到树木稀少的地方,但由于雾越来越浓,他们的视线范围急剧缩小。没过多久,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衡衍就与王生他们走散。
打斗的声音在逐渐远去,他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他凭着本能往上逃,身后依然有毒蛇在追击,他感觉的到有一条已经爬上了他的背,缠绕在他的腰间,那嘶嘶嘶的声音一直环绕在他耳边。
他想难道就这样死了吗?他很不甘,但那坠入深渊的绝望感在心头挥之不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衡衍凭着微弱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已经在很高的地方。他伤得十分严重,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不由得,他跪倒在了地上,身上的数条毒蛇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他只能等着死亡之神的宣判!
“咦?这是什么?”
衡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而他身上正准备下口的毒蛇却如临大敌,飞速逃窜而去。
“死了吗?”伴随着声音的再次出现,一道绿色的身影从浓雾中走出。她的长发披散在背后,身形苗条,明眸皓齿,容貌清丽绝伦,犹如空谷幽兰。
她手中拿着的黄色小花已经被咬了一半。她疑惑的看着倒地的衡衍,“你是谁?”
衡衍呆呆的看着眼前绝色的少女,“你是神仙吗?”
“神仙?”乌零露愣了,转眼却又大笑起来,她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我不是神仙,我是妖精!"
"妖精?”衡衍意识渐渐散失,“人…是…杀的吗?”
“你说什么?”乌零露靠近衡衍的嘴边,他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死了吗?”
“你马上就会死了。”乌零露一屁股坐到地上,撑着脑袋,将手中的花扔进嘴中。
“你会…救我吗?”衡衍闭上眼睛,含糊不清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乌零露歪着脑袋,看着昏迷不醒的衡衍转了转眼珠,咧嘴一笑。
衡衍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一个温暖的石洞里,石洞外就是悬崖。石洞里有一些简单的石器,和一张吊床,吊床上铺着一张羽毛被子。
这里没有其他人,他吃力的坐起身,发现自己除了外伤,蛇毒都已经清完。 是她救了自己吗?衡衍回想起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心绪变得有些混乱。
“你醒了?”乌零露怀里抱着一些野果,一手抓着树藤荡了进来。衡衍慌忙的站起身,却又软趴趴的倒下,他有些尴尬的看向乌零露。“谢谢你救了我。”
“我可不是白救你的,你得给我做好吃的。”乌零露将一些野果扔给衡衍。
以前她和小姬一起游历人间的时候,就发现人类的食物异常的美味,常常让她欲罢不能。但她和小姬都不会做,这让她很是苦恼,为了解馋她不得不到山下去偷东西吃,或者打劫上山打猎的猎户。
衡衍愣了愣,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会做饭。”
“那我现在就把你杀了!”乌零露恶狠狠地看着他。
“我学。”衡衍立刻表态。
“这还差不多!”乌零露满意的点点头。
她走到衡衍的身边蹲下,细细的看着他的脸。“看来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给我躺下,别乱动。”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衡衍还是十分听话的躺好,规规矩矩的不敢乱动。
她将袖子挽起,不由分说的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衡衍抓住乌零露的手臂。
“叫你别乱动!”乌零露瞪了他一眼
衡衍吞了吞口水,慢慢松开了手,红着脸,任由乌零露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将他上身的伤口露出后,乌零露不由皱起了眉,毒虽然清的差不多了,但是伤口的伤势依然严重。
她将衡衍按住,认真的看着他,“可能会有点痒。”还没等衡衍反应过来,她就张开嘴,往衡衍左肩的伤口处落下。
这吓的他一把将乌零露推开,“姑娘自重!”
“你干什么?”乌零露一脸不解,“我的口水对外伤挺管用的。”
“口水?”衡衍惊讶了。
“对呀!”乌零露不耐烦的说道。“你还治不治?”
“男女有别,还是算了吧。”衡衍摆了摆头。
“随便你。”乌零露拿一个野果,咬了一口,她看着红脸穿着衣服的衡衍,“你为什么会被追杀?”
衡衍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我们镇子最近死了很多人,大家都说…都说是山上的小妖女干的。柳先生是修仙人,他答应帮我们除妖。我是镇子里的药童,对山上的路况熟悉,给他们引路。但遇见了蛇妖,柳先生留下来抵挡蛇妖,我们其他人就向山上逃了。后来我就与他们走散了,然后就遇见了你。”
“蛇妖?是那条不男不女,不管天晴下雨都打着把雨伞的臭蛇吗?”乌零露问。
衡衍点点头,他看着乌零露,“你是那个小妖女吗?”
他不傻,一个普通的女孩儿不可能在九妖山中来去自如。
乌零露转了转眼睛,笑吟吟的说道:“应该是吧,你们都这样称呼我吗?”
衡衍心口紧了紧,“我们镇子里死的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乌零露皱起眉,"人又不好吃,我杀来干什么!”
衡衍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他苍白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明亮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
乌零露一愣,“我没有杀人,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衡衍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也是妖吗?”他记得她说过她是妖精。
乌零露点点头,随即做出一个鬼脸,故意吓唬他。“怕不怕?”
见状,衡衍不由轻笑一声,他无力的靠在墙上,伸手揉了揉乌零露的脑袋,“不怕。”
但下一秒他就发现这样的姿势似乎太过于亲密,红着脸尴尬的将手收回来。“你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