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一云是一只白狐狸,没爹没娘却有一个弟弟。他从小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坏事做尽,可没人敢欺负他们兄弟俩。那些魔都说姬一云是上苍派来拯救他们魔教的救世主,非要让他当什么魔教教主,我呸!谁稀罕,不过他娘的这正派也的确是欺人太甚,反正姬一云是看不下去。
于是他勉为其难的做了个教主,带着魔教和后凡那厮大战了上百年,最后没想到却落的个不死不活的下场,当然那家伙也没有好到那儿去。要不是那笨石头护住了他一魂一魄怕是后继无人。
后凡那种人姬一云是最讨厌了,不苟言笑假正经,他能甘心被他搞成这个样子吗?当然不行,魔教里流传着很多古老的禁术,其中就有一种能够逆天道免轮回的重生之法。不巧的是那里面最重要的东西姬一云已经找到了,那他就更加没有放弃的理由了。
那块石头从前总是被后凡贴身带着,姬一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偷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便放弃了。后来才知道那块石头居然是上古神石,本来是要去填那破窟窿的,谁知竟被留了下来。
姬一云知道后凡那家伙的一魂一魄藏在那块石头里,本想把他一了百了了,结果没想到那石头还挺硬死活不肯放手。他一想这一魂一魄转世的可能性本来就小,就算是转世成功他也不会再是后凡,他又何苦找一个无冤无仇的人泄愤。于是姬一云也便任由它去了,但是很多年后想起当日的心慈手软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了。
姬一云本就是个爱逍遥的人,自然是不喜欢随身带着一块破石头累赘自己的。随手扔在九妖山上后,便四处去打探让他复生的其他几个东西了。大多时候他都把石头遗忘了,任它自生自灭,直到后来他旧病复发才不得不消停下来暂时在九妖山养着。
那时候姬一云无聊的发慌,总想找点事做,于是便想起了那块石头。去一瞧,却不由的乐了,那笨石头居然把自己当成了种子整天埋在土里还长出了芽。
那芽小小的还不如小指头,姬一云感觉轻轻一捏它就会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它那晶莹剔透的模样他竟然觉得还有些讨喜,一时心软没下黑手。或许是真的闲的慌,姬一云还在它旁边搭了个小木屋住了下来。没事做的时候就给它浇点水或者换点更好的土,心情大好时就给它撒泡尿拉堆屎全当加餐。
这么细细照料下来这芽还是长得慢,几年过去了芽也才不过冒出土里几寸。样子还是老样子,嫩绿嫩绿的,仿佛一掐就能滴出水来。姬一云又觉得无聊的发霉了,心想着身子也好了便决定出去溜达一圈,而这一溜达就是好几年。等他再想起来回来九妖山时差点没气背过去。那小芽像是被什么咬了几口,茎叶只剩一半埋在土里,还寒风中吹的那个叫萧瑟。
“奶奶的老子养了好几年的家伙竟然这么不中用!是谁干的!看老子不削死你一层皮!”
那声音震得是九妖山都抖了抖,不过除了回音没人回答。这九妖山被姬一云和后凡两个搞得成了一座死山,几乎是没有生物的。
找不到冤大头姬一云也只能跟自个儿生气了,到底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看着那副惨兮兮的样子真是打心尖上疼。于是不敢再马虎,好吃好喝的供起来,找了好些上古神兽的心窝子血养着才总算是救活了过来。
看着那土里再次冒出一根小小的芽儿,姬一云松了一口气,莫名的还有些欣慰,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老妈子命就注定了。
这次姬一云总算是明白了这小东西不跟他小时候那样皮糙肉厚得小心呵护才行,于是他便找了小盆,自己如果要出去便移到盆里随身带着,回来的时候就再放回去。倘若真的不便带着,他就只好厚着脸皮去求那个女鬼,拜托她照料些时日。
阿若说的没错,乌零露那没心没肺的脾气就是随了姬一云那厮的,莫长石因为姬一云被害的生死不明,他也不怕阿若报复干脆弄死那小芽。
不过阿若脾气也怪,语气不善,但却把那小芽照顾的很好。每一次姬一云外出回来就会惊喜的发现它长高了很多。这样一来姬一云干脆把它丢给了阿若,反主为客,闲时就去看看给扔点尸体什么的。
姬一云不怕死的笑说:“没想到你还是有点女人样啊?”
于是新仇旧恨一起算,阿若追杀了他整整一千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静的过去,九妖山上除了一群群的鬼怪也搬来了些喜欢阴湿的妖兽,还有山下也移来了些猎户。这里是故事的开端,也是命运的起始,终究不过一个阴差阳错。
在九妖山上有很多不能轮回转世的鬼,他们都是原本九妖山上的妖兽,一个个无辜丧命自然是对姬一云充满了怨恨。可无奈三个字罢了,打不过!
不过说来也好笑,这些鬼怪怕姬一云怕阿若,可最怕的还是乌零露。绝对是从土里就开始怕起来了,原因就是姬一云对乌零露太护着了,从在土里开始他就严防死守,若是敢有谁敢打她的主意那九妖山他是铁定混不下去了。
而出了九妖山这些鬼怪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魂飞魄散。这么一来那些鬼怪自然是对她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而风平浪静的过了上百年的某一天,姬一云回来看望他的小东西时,振奋的发现那已经可以算做是草家伙居然长出了一个花骨朵,粉粉嫩嫩的真是可爱之极。姬一云高兴的上蹿下跳,却被阿若狠狠地鄙视了一把。
“反正都是要被你杀的,真不知道现在高兴个什么劲?”
此话一出姬一云愣住了,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看那花骨朵,心软成一片了,哪里还有半点杀心。但姬一云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只觉得这东西养了便养了,现在不管死活也未免可惜,日后的事日后在说。
可他不会想到那一时的心软给自己铸就永生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