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就这样结束她这段失败的婚姻,虽说刚结婚时因为感激,有些牵强,但她没想到钻进柴忠日为她设下的圈套,如果不是遇上我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如果不是那个好心人把这个秘密告诉她,她的一生也许真的就毁在柴忠日的手里。
为了感谢韩冰和冯媛媛,梅雪同意请她们一起吃顿饭,也算当面表示谢意吧。
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打电话约了韩冰和冯媛媛,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顿饭,为了不引起梅雪的怀疑,我还特意叮嘱了韩冰和冯媛媛,在梅雪面前不许乱说话。韩冰的确不是个俗人,智商要高过在坐的人的好多倍,不愧是出过国见过大世面的人,应付这种场合游刃有余,说起话来落落大方,滴水不漏。
大家一起吃饭喝酒,有说有笑,气氛好不热闹和融洽。冯媛媛因为早就认识了韩冰,也知道我和她亲如兄妹,所以不用做任何介绍。梅雪因为在丰联广场也算见过韩冰一面,虽说没有正面接触,但能感觉得到她和我的关系绝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总的来说印象还是不错的,不像那种不三不四的坏女人,再加之知道她为了我和她的事,也没少帮忙和操心,所以三个女人一见面就像亲姐热妹一样,这让我很放心和欣慰。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不其然,三个人又是说又是笑,说到伤心处一起掉眼泪,好像根本没有我这个人一样。她们三个女人的话题终于告一段落,韩冰突然话题一转,看着我和梅雪说:“你看光顾着我们三个说了,还是说说你们两个以后有何打算吧。”
梅雪一脸幸福的表情,挽着我的胳膊说:“还能怎样,结婚,谈恋爱,生孩子,过日子啊。”
我急忙附和说:“就是就是。另外我们准备到京郊买块地种种,再养几头猪、鸡鸭鹅什么的,做一对与世无争时尚的农民夫妻,过一过田园生活。”梅雪在我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说:“胡说八道。”然后对韩冰微笑说:“我自打回国后一直在应聘,现在已经在一家还算不错的公司谋到一个职位,以后认认真真上班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登记结婚呢?”
韩冰冲着我努了努嘴说。
“这就要看这个衣冠禽兽的家伙,能不能进化成真正的好人了。”梅雪抚摩着我的头说。
“这个你放心,我可以担保啊,你看他的羽毛不是都已经进化没了嘛,变人迟早的事。”韩冰继续开玩笑着说,在一边光顾着吃,半天没有说话的冯媛媛也扬起头插话说:“这衣冠禽兽嘛,本来就没羽毛的,要不然他还穿衣服干嘛。”我知道她们这是又要拿自己开涮,指不定谁就会说走了嘴,又会引起梅雪无端的猜疑。为了使自己不处于尴尬的地位,我看着冯媛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忘了今天吃饭的规矩啦,谁说错话谁结帐。”这句话还真灵,冯媛媛立刻挥了挥手,继续吃她的东西去了。
“就说,媛媛,看他敢。”梅雪替她打抱不平的说。
吃完饭后,韩冰和冯媛媛各自回了家。我觉得已经有很久没有和梅雪在一起走走了,尽管北京城如此之大,以前走在大街上还担心遇上熟人,今天不同了,我们光明正大的了。梅雪挽着我走在大街上,突然她问我说:“你和你的好兄弟到底上过床没有?”如果以前梅雪这样问,我说实话谎话绝不含糊的,而且还会觉得这是荣耀,可今天却是吞吞吐吐的老半天也没有说出来,在这个时候对她说实话和谎话都是对她的伤害,最后只好支支吾吾说了一句:“我和她老公真是好朋友。”
梅雪知道我又是在编瞎话哄她开心,在我没有任何戒备的情况下,在我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说:“你这个坏蛋,又在编瞎话,你就是不说,我也明白怎么回事,过去的事情大家都既往不咎,以后你要再敢对不住我了,我绝不客气。”
我知道梅雪是认真的,就是她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对她,不然连自己都对不起。我捂着被梅雪咬疼了肩膀说:“你还真咬啊!哎,快告诉我,你去哪家公司,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应聘的事。”
我怕梅雪还在韩冰的身上纠缠不休,有意岔开话题。梅雪低着头,将地上的一颗小石子一脚踢出去,小石子滚了很远才停下来,好像在告诉我,如果你敢对不起我,就会像这颗石子一样。然后对我说:“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就没和你说。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我去的是一家台资企业,所有的新人都要先到美国去培训,然后才能上岗,我们可能又要分开一段时间。”
我听了先是一怔,既而酸溜溜地说:“那好呀,我们也可以尝试一把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了。”
梅雪搂着我的脖子说:“别怪我没和你商量,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好,我还可以趁这一年的时间把这两年荒废的东西重新找回来啊。”
“什么,一年?”
“一年怎么了,我又不是不回来。”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走后,我一个人怎么熬。”
梅雪的脸紧贴在我的脸上,轻轻地说:“亲爱的,我现在比从前更爱你,更离不开你了,我也觉得一年长了点,可是为了我们将来生活的更好,我觉得这点短暂的相思之苦算不了什么,如果不是遇上你,我永远都下不了决心,不会自己依靠自己去生活,这也许都是上天的安排,让我遭遇了一场这样滑稽的婚姻后才遇上你,如果哪天你死了,我一样能好好的活下去,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先死,更不能惹上爱滋病哦。因为我们要一切重新开始,就让我们好好地爱一回吧!”
黑暗中,我看着她那不停眨动着的熠熠的大眼睛,刚要开口对梅雪再说点什么,她一把堵上我的嘴说:“不许说话,送我回家,我老爸还在家等我呢。”柴忠日没有食言,他真的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既紧张又忙碌,在公司里,整天忙里忙外,跑上跑下,加班加点的工作,让我没有一点时间去想别的事。自那天晚上送梅雪回到家,直到今天还没和她约会呢!说来也怪了,如果以前恐怕做不到的,就在柴忠日看得那么紧的情况下,他们都能找到机会,而今天确都各忙各的工作,似乎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这也许就是人们常常把情人比做盐水的道理吧!
她父亲走的那天,我和梅雪一块把老人家送上车,在回家的路上,她向我约法三章::1.在没有正式结婚前坚决不同居;2.结婚后谁也不许再提以前的事;3.家里的大事必须两个商量解决,不许独断专行。我都依了她。
一对有情人终于走到一起,她坚持不同居,要重新谈一次恋爱,并好好享受新婚之夜的幸福和兴奋。
在首都国际机场,我搂着她,想起前不久也是在这里送她的情景,那时的心情和现在截然不同的,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未来的不确定性吧,欢乐如此,悲伤也一样如此。
登机时间到了,她站起来轻松地说:“我走了,记住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我张开双臂对她说:“来,拥抱一个,你也一样要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她毫不羞涩地转身抱住我热烈地吻别,忽然我觉得脖子上微微一疼,我知道这是她在趁机留记号呢,慌乱中,我看看周围,发现并没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便放心地任凭她尽情地作弄。
我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她又伏在我的耳朵上小声地说:“你放心,我在外面绝对不会查你的岗,因为我相信你。”飞机起飞了,载着我们的梦想和美好的爱情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