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知
“不！！！不应该是这样！！”一阵嘶吼从天边传来，“为何！为何啊！！！彼岸不该是现世么！为何！为何还在这里！！！司命！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一道黑色流光以极快的速度在天空疾驰而过，将天上浮云悉数震散。无数精怪被这吼声惊醒，仰天长啸，一时间天地似乎都嘈杂了。
黑色流光飞驰到北极上空后速度终于开始下降，这里的罡风太猛烈了。这道黑色流光也渐渐变淡而显出原形来，竟是鬼谷子。
鬼谷子的样貌大变，他现在宛若少年，肌肤如同玉脂，只是那一头银丝和黑白色眼睛却没有改变。
“为什么！！！！”鬼谷子大吼，震断冰川无数，冰川碎裂后却又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恢复原状。“你在吵闹些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鬼谷子神色一变。
“玄谛！为什么我们还出不去！？”鬼谷子冷静了下来，看着面前浮现出的黑衣男子，等他看到玄谛蒙眼的丝带时，露出惊讶神色，“你的眼睛！？”
玄谛没有理会鬼谷子的第二个问题，“谁说彼岸就是你想要的地方？”鬼谷子愣住，这确实是他自以为是，觉得彼岸应该是出路，可谁想，彼岸亦穷途。
“不！”鬼谷子大吼，“你们这些人给予我们希望与指引，却又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解释来敷衍玩弄我们！就算你身为司命，又有什么资格干预我们的人生命途！！！”
玄谛难得的笑了笑，“你竟然知道了我也是司命，不错！但你既然知道我是司命，就该明白司命是掌控命运的人。你们的命运，已被注定。”
“为何！你们为何要干预命途！”鬼谷子冷哼，“你们的命又有谁司？”
“因为世界轨迹。”玄谛好像并不在乎让鬼谷子知道这么多，“因为我们要阻止末日之晷的崩坏，可惜我们迟了一步，后果你已经知道了。”
“星耀的面目原来是这个！？为何这里没事？”“因为一个人，一个挣脱了我们束缚却没有摆脱‘人’的束缚的人。这些，你不需要知道。”玄谛冷冷的扫了一眼鬼谷子，“我让你知道某些事情，不是出于同情，你明白。”
“明白。哈哈！”鬼谷子大笑，“知者更为痛苦，你当然不是出于同情！不过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必要去忘记。玄谛，哈哈，黑色真理么……”鬼谷子狂笑着离去。
玄谛看着鬼谷子疾驰而去的身影沉默不语，冰凰从后面将他抱住，“你藏得好深……”玄谛转过身将冰凰抱住，“对不起……”冰凰摇摇头，没有说话。
身为司命，我们的命又由谁司？哈哈！鬼谷子，问得好！若是我们知道的话，我们也会变为你们。可惜，可悲，你们至少知道司命是我们，我们却不知道谁是我们的司命…………
北极周围燃起妖娆黑炎，黑炎冲天，将整个北极封闭。
“起风了。”孤君夜坐在一尊大佛膝上，看着空中不断飞过的人们，那是一群快乐的人们，不知道真相而看重表面的人们，他们沉溺在刚刚获得的力量里，不断尝试着自己的极限。可是他们却丝毫不知道，力量愈大，命运愈牢！
“忘情么，哈哈！真正忘情的人早已与宇宙同化，忘情得来的力量也被宇宙吸收，到头来的得利者……哈哈，还当真是落叶归根，滋养本生。”一个声音从孤君夜背后响起，孤君夜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他的记忆，早在开启六道的时候恢复了。
“可笑么……”孤司昼在孤君夜身边坐下，身体后仰双手支地仰头看天，“可笑么，哥哥……我们可笑么…………”
“可笑，但不渺小……”孤君夜依然看着天空，就像那里有方向……
孤司昼已经将鬼面摘下，他的面容与孤君夜如出一辙，眼睛也是异色，只是与孤君夜相反罢了。
“是啊……我们可笑了多久……又要再可笑多久……哥哥，陪我玩吧……”孤司昼侧头看着孤君夜，那眼睛里有着某些说不清的东西。孤君夜收回看天的目光，“玩弄世界么……呵呵，你还是那么爱胡闹。你该知道我喜欢的是寂寞。”
“是又怎么样？真正的寂寞，在心里。哥哥，优伶在我手里。”孤司昼说完这句话就一直盯着孤君夜，而孤君夜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就似他一点也不在乎一般，只是，他的眼睛闭上了。
“看吧哥哥，你的寂寞在我这里，来拿吧，我等你……”孤司昼起身离去，丢下一句话缭绕，“而我的欢闹，在你那里……”
孤君夜没有睁开眼睛，他的头发轻轻的飘起，起风了……
彼岸是出路，也是穷途……我变了……到底是我成就了记忆，还是记忆成就了我……
“天会黑，夜会很美。”孤君夜站起身，看着大佛膝下滔滔江水，“结局，谁能猜对？”一道黑芒，直上云霄……
昆仑山，瑶池仙境。
一袭青衣的不二盘膝坐在瑶池中心，淡淡的光华从他身上流转。无数剑影在他身边浮现，然后化为朵朵青蓝色风信子漂浮在瑶池之上。他的身后，是一座红光流转的大门。
我不会屈服……
不二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两颗青色玉石，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波纹。瑶池上漂浮的风信子飘然而起，在空中凝为一柄长剑，不二起身握剑回身一斩，那红色光门竟被他一剑劈裂。
系统提示：不二抵御十地召唤，修为提升……
不二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的表情，他伸手将伸手青衣扯下，然后将其他衣物震碎，一丝不挂的盘膝坐下，身体慢慢下沉，瑶池泛波……
悄然而逝的，不只是时间……夜幕拉下，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孤君夜看着云端之上飞舞的人们，心下说不出什么感觉。他们是多么的快乐呵……
他们会为了一些小事而愤怒或者开怀，又会因为几个动作而改变心情。他们会为了追求而拼尽全力，又会因为些许挫折而不敢向前。他们有着七情六欲，他们回顾人生时会大笑会大哭，他们品尽人生……而我呢，白纸般的人生有什么好回忆？无喜恶的人生有什么好自豪？人就是人，就算我入魔，也没有脱离这个范畴。人心在，人就在。
我曾经以为忘情的我是最洁身的人，我错了……红尘滚滚，原来痴儿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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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