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宫内,云霓一边小心翼翼给宁启薇上药一边教训宁誉凡:“凡儿,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看看把你哥哥的膝盖弄得伤痕累累。”宁誉凡低着头。
云霓衣很是生气:“不是让你好好待在房里读书。你却跑出来调皮捣蛋。抄书抄好了吗?”宁誉凡头低得更低。
云霓衣愤怒了:“不好好读书。就知道调皮捣蛋。把书本好好给我抄一遍。”宁誉凡倔强地顶嘴:“我不要。”
宁启薇感觉?气氛很紧张,她借口大臣在等候她去议事。云霓衣在后面喊道:“薇儿,我还没给你上完药呢。”“母后,我没事。”宁启薇强撑着走出紫苏宫。
出了紫苏宫,宁启薇遇到正在巡逻的梁睿。梁睿看到一瘸一拐的宁启薇,他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伤成这样?”
宁启薇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很糗的摔跤方式,她掩饰地说:“哦,不小心磕到。没事。我自己能走。让我自己走就行了。”梁睿看着宁启薇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置疑地问道:“你自己真的可以走?宁启薇不耐烦地说:“我自己有脚,为什么不能走。”
梁睿微笑说道:“好吧。我放手了。”说完这话,梁睿放开扶着宁启薇的手。
宁启薇突然失去梁睿的支撑,她有些站不稳。她右脚用力地跨前一步想要站稳,一股疼痛由膝盖传来。宁启薇感觉自己的右腿一软,快要跪倒在地。地上都是结冻的冰面。宁启薇心道:这下又遭殃了。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将她揽着,她被带进一个人的怀里。宁启薇有一种错觉:这个怀抱很温暖。宁启薇觉得世界好像冻结在这一瞬间,渐渐周围空气好像停止流动。
宁启薇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她抬头看见依然微笑着的梁睿,她用力地将他推开。梁睿倒退了好几步,宁启薇则跌坐在地上。梁睿嘴角的微笑凝结,他不解地看着宁启薇。宁启薇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宁启薇忍着痛挣扎地爬起来。她不顾膝盖的钻心疼痛,一心只想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梁睿看着一瘸一拐走远的宁启薇,他眉头紧皱。梁睿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绿柳青莲的荷包,他默默地想着:荷包,荷包,你让我又找到你。你能帮我改变些什么呢。
宁启薇一瘸一拐走进明德宫。彩云看见宁启薇的这幅模样,吓了一跳:“我的小祖宗啊!你一大早好好地出去。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宁启薇终于找到诉苦的人了:“还不是誉凡给闹的。”彩云“呵呵”地笑道:“遇到那个小魔头,可有你好受的了。”她小心地扶着宁启薇走进寝宫。
傍晚时分,宁绒来访。宁绒一天没有看到宁启薇到御书房去,她便过来看看。
宁启薇闭着靠在靠枕上,受伤的右脚露在被子外头。宁绒自己走进寝宫,她看见宁启薇正在休息。她便静静地在床边坐下。
宁绒坐着无趣,她四处看看。墙上画框内的一首诗引起她的注意。她轻轻地走上前去,喃喃地念道:“柳絮荫荫如梦呓,烟雨绵绵似相思。细雨不解闺中愁,柳丝难剪春风情。”
宁启薇睁开眼睛,看见是宁绒。宁启薇叹道:“宁绒郡主,好雅兴啊!”宁绒转过头来看见宁启薇。“宁绒见过皇上。”宁绒连忙行礼。
宁启薇让宁绒坐到床边来,宁绒走到床边坐下来。宁启薇开玩笑地对宁绒说道:“宁绒那么喜欢诗。那么你能给我说说你对那首诗的理解。”
宁绒有些怔怔地看着宁启薇,而后说道:“柳絮,烟雨本就是本就朦朦胧胧,飘飘渺渺,不定向。这是说爱情本就朦胧,多变。也许女主人公后来得到的不过是一些飘渺无限的愁绪。”
宁启薇惊奇地说道:“宁绒,你待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次知道你这么喜欢读诗。”宁绒笑道:“唉!我读得懂诗,但我读不懂心。”
宁启薇很是迷惑:“读心。什么意思啊!”宁绒表情凝重:“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些人希望一辈子厮守。但最终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宁启薇笑着说道:“宁绒郡主,莫非心有所属。”“我…我喜欢的说不定他的心里没有我。”宁绒的眼神迷离地看着宁启薇。
宁启薇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宁启薇勉强微笑地说:“哦,对了。誉凡这两天一直嚷着要吃你做的莲花糕。”宁绒眼中带着些许伤感,她低下头:“我明天做给他吃。”宁启薇觉得很伤人,但是她的身份很尴尬。
宁绒走后,宁启薇松了一口气。宁启薇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她心里堵得慌。
梁睿的微笑和温暖的怀抱时不时地在宁启薇的意识中出现。宁启薇想道:天啊!我不会是喜欢上梁睿。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自己想逃离的人。
宁启薇正在胡思乱想,许昌走进来:“皇上,御林军统帅梁睿求见。”宁启薇此时正心神不宁,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宁启薇对许昌说:“你跟他说朕已睡下了。”“这…是!”许昌转身走了出去。
宁启薇轻轻地移了一下有些麻痹的右脚。许昌又走了进来。宁启薇问道:“许昌,还有什么事?”许昌答道:“梁统领让臣带一个东西给皇上。”宁启薇很是好奇:“什么东西?”
许昌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宁启薇,宁启薇仔细一看,是一个绣着用金丝绣着绿柳青莲的荷包。宁启薇大惊,这个荷包不是九年前就失踪了吗?
宁启薇着急地问许昌:“梁睿人呢?”许昌奇怪地看着宁启薇说道:“在外面等待皇上招见。”宁启薇对许昌说:“叫他立即给朕进来。”“是”许昌又走了出去。
一会儿,梁睿自己一个人走了进来。梁睿给宁启薇行了个礼:“臣参见皇上。”宁启薇泠笑道:“梁统领可真是阳奉阴违。在朕面前做一套,在朕背后做一套。”梁睿紧皱眉头:“皇上的意思臣不明白。”
宁启薇泠泠地说道:“你不明白是吧。那么朕就给你说个明白。这个荷包里面装着的东西可是在你的手上,还有今天你拿这个荷包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这个荷包里面的东西的厉害关系。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们做个交易。”
梁睿笑了,笑得很奇怪:“原来你心里只有利益和交易。好吧!我今天来就为了做一件事,麻烦把你受伤的脚伸出来。”
宁启薇有些警惕:“你要做什么?你敢乱来试试。”梁睿笑着说道:“臣决无恶意。臣只是看看你的脚伤怎么样了?”梁睿说着这话,凑到宁启薇的面前。宁启薇一下子紧张起来:“你…”
梁睿不顾宁启薇的反应,他伸手把宁启薇的右脚的裤腿轻轻地卷起来。一个不经意的摩擦,宁启薇疼得“嘶”了一声。梁睿温柔地问:“疼吗?”这个声音使宁启薇有些感动。宁启薇摇摇头。
梁睿继续小心翼翼地将裤脚拉至膝盖处。梁睿看着宁启薇创伤累累的膝盖,他的眉头紧紧皱了一下:“怎么撞的。伤得这么厉害。”
梁睿的话随即把宁启薇拉回到今天倒霉的遭遇。宁启薇怒火中烧:“你是来审讯朕的。看好了没?”梁睿不明白怎么又得罪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
末了,梁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梁睿神情凝重对宁启薇说道:“皇上,你忍着点。我要给你上药了。”宁启薇心里有点害怕:“能不能不用上药?”
梁睿笑了笑说:“你是不是怕疼才不叫太医。”“你…你怎么知道的。”宁启薇不禁发问。“知你者莫落…”梁睿看到宁启薇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他立马改口:“我猜的。呵呵!”
梁睿赶紧伏身去给宁启薇擦药。宁启薇的伤连动一下她都不敢,梁睿用了点力气,宁启薇疼得咬牙切齿。梁睿一边鼓励宁启薇一边放轻力道。
梁睿的手仿佛有魔力一样的,宁启薇膝盖消肿了许多。“好了,这些你留着。按今天这种方式,多擦几次就会好了。”梁睿将那个小瓷瓶递给宁启薇。
“臣告退。”梁睿说完话就往外走。“慢着。把荷包里的东西留下来再走不迟。”宁启薇在后面厉声说道。
“那些不在我手上。”梁睿平静地说。“你没有那些东西,你根本不会知道荷包是我的。你在撒谎。”宁启薇辩解道。“皇上,我不过捡到荷包而已。皇上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梁睿说着这话就走了。
宁启薇真想一把抓住嚣张的梁睿严刑拷打逼着他说出那些东西的下落。但宁启薇念在他刚刚还为自己治伤的情分上,她忍了下来。
这时,云霓衣带着宁誉凡走了进来。宁启薇看到宁誉凡就来气:“你来干什么?”誉凡乖乖地走到宁启薇身边:“哥哥!我来向你认错。你不要生气了。”宁誉凡童稚的声音让宁启薇打消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