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梁睿来过。他是来看你的吧?”云霓衣神秘地笑了。“是啊!他刚刚拿药水给我擦。”宁启薇没有注意到云霓衣的笑。
“有伤不找大夫,他送什么药。莫不是送来治心病的药。”云霓衣“呵呵”地笑着。“母后,你胡说什么。”宁启薇哭笑不得:这个梁睿,没事献什么殷勤。这下子她是跳进汨罗江也洗不清了。
“睿哥哥一定是喜欢哥哥。呵呵!”誉凡人小鬼大。“你胡说些什么?誉凡。”宁启薇听了这话,她就快崩溃:敢情这古代的小孩子也早熟得可怕。云霓衣乐得哈哈大笑。
末了,云霓衣支来誉凡,她问宁启薇:“薇儿,母后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宁启薇笑着说:“母后,什么事?”
云霓衣神情哀伤地说:“你父王熬了十载,今日午时看守他的太医来说你父王已驾崩了。”“母后,你说什么。母后。”宁启薇就像遭遇一个晴天霹雳。
云霓衣扶着宁启薇的肩膀,鼓励她说:“你父王多待了十年就是等你长大能挑大梁,他也就放心地走了。薇儿,你是这个国家的希望,你一定挺住啊!”
宁启薇第一次体会那份难以割舍的骨肉亲情,她早已泪流满面:“母后,你放心。我挺得住。”宁启薇逼着自己停止流泪,她安慰云霓衣:“母后,早点歇息。我们一定要挺住。”
宁启薇送走了云霓衣,她无法入眠。宁启薇穿戴整齐,独自一人到明德宫的轩茶阁去喝茶。宁启薇望着沉没在雪中的宁府国,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倦。
大雪纷纷,世界白得肃杀。宁府国皇城内外沉浸在哀伤中。灰蒙蒙的天似乎要踏下来了,风席卷着雪花呼呼而来,张牙舞爪地像要吞噬什么似的。
宁熙攘的棺柩从太微殿旁边的云德殿出发,一路向宁府国的正北门而去。所过之处的两侧五步为距站着一个穿戴素装的御林军。
宁熙攘的所到之处。御林军士兵就会抬起头,高举兵器,高声喊道:“送!”喊完之后随即放下兵器,低下头去。士兵们的喊呼声迎着呼呼的风雪声,显得无限凄厉。
宁启薇搀扶着云霓衣扶着灵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狂风卷起雪花肆虐地向宁启薇打来。宁启薇任由雪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体和手紧紧地护住云霓衣。
送葬的队伍行至宫门口,原本排列在北门皇城外两侧的素装御林军由左右两面随着送葬队伍的队形将送葬队伍护在中间。
出了北门,送葬队伍走过一段缓冲地带。过了缓冲地带便至宁府国的北市街。北市街道两旁整齐地站满了身穿素服前来为宁熙攘送行的百姓。
宁熙攘的灵柩到来,百姓纷纷下跪,一条条白底黑字的横幅次第地展开。横幅上写着“恭送宁皇帝”。
云霓衣多日来的悲伤,使得身体有些虚弱。在风雪中走久了有些体力不支,脚底一软,整个人倒向宁启薇。宁启薇有些措手不及,她脚下的积雪绊住了她。宁启薇就快被带倒在冰冷的雪地。
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及时接住她。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暖暖的气息传进宁启薇的耳朵:“没事吧?”宁启薇有些恍惚:就这么待着多好啊!
后面的队伍在宁启薇他们面前停下。宁启薇回头一看,身穿素装的百官齐刷刷地站在后面,百官盯着这边看来。宁启薇不顾一切地挣脱了那个怀抱。
云霓衣被随行的彩云带回宫去。宁启薇扶着灵柩走着,送葬队伍继续前进。宁启薇别过头去,梁睿就跟随在自己不远的地方。
宁启薇别过头去正好对上梁睿温柔的眸子,梁睿见宁启薇看着他,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送葬队伍走过了北市街,拐了弯便到皇陵。皇陵的大门外两侧站着一对石雕火麒麟,神态凶悍。门框是普通的长方石柱。石门上方也是一条普通的石柱,但是不同的是石条上画着奇怪的文字。
司礼官让众人停了下来,他面向众人站在皇陵的第二级台阶。他舞动手中画?着黑麒麟图案的白旗,喊一声:“跪!”众人都跪倒在地。司礼官喊一声:“拜!”众人朝大门内拜了一拜。司礼官喊起:“起!”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随后,送葬队伍在司礼官的引导下依次序进到皇陵去。皇陵内的地面积着一层薄薄的雪。几处没有雪的地方,青苔色的石板显露出来。周围显得有些萧瑟。
司礼官走上陵台,高声喊道:“请灵柩!”官柩被送上陵台。司礼官喊:“奏乐!”哀伤的乐曲立即响了起来。葬礼被推向了高潮。
末了,司礼官喊道:“当今皇帝扶先帝棺。”宁启薇抹抹脸上的雪水,徐步走上台阶。宁启薇走到灵柩面前,她双手扶棺跪了下来。
司礼官喊道:“众人跪送帝灵。”站在陵台下的众人纷纷跪了下来。司礼官随即喊道:“扶灵入土。”抬灵的人抬起灵柩送入墓穴之中。棺木进入墓穴后,司礼官喊道:“封!”墓穴外的石门“轰”地关上。
司礼官喊道:“皇帝起!”宁启薇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司礼官喊:“请香!”司务摆上香案,并给宁启薇递来点燃的香。宁启薇接过香,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上。司礼官喊道:“礼成。”众人才站了起来。
雪还在不停地下,飘飞的雪花将宁府国皇城埋没了。天地间就剩下单一的白色。宁启薇站在皇城的城楼之上,她神情镇定地眺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皇上,天泠,再披件衣裳。”宁绒甜美的声音在宁启薇的身后响起。宁启薇回过头去,她看到宁绒拿着一件雪绒的披风走到她的面前。
宁启薇伸手去拿宁绒手上的披风,宁绒手一缩,披风脱离了宁启薇的手。宁启薇迷惑地看着宁绒,宁绒上前一步,她轻柔地将披风披在宁启薇的肩上。宁启薇要将披风带系上,却被宁绒的手挡开。宁绒将披风带拉紧并系上可爱的蝴蝶结。
宁启薇报之一笑:“宁绒朕现在才知道你还会系这么漂亮的蝴蝶结。”宁绒深情地看着宁启薇:“皇上要是喜欢,宁绒天天为你系。”宁启薇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她想摆脱却又不忍。
“宁绒,你真的很好。但是…”宁启薇打破这样的氛围但随即被宁绒打断。“皇上不必给我任何解释。宁绒能待在你身边早已知足了。”宁绒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
“这…我”宁启薇不知该如何向宁绒说清楚的时候,梁睿很是及时地出现在城楼上。梁睿匆匆地走到宁启薇和宁绒身边,他看见宁绒也在,他欲言又止。
宁启薇看出梁睿的意思,她平静地对梁睿说:“梁睿,说吧!没有关系!”梁睿有些不确认:“在这说吗?”“嗯,有什么就说。”
梁睿这才说:“是,臣跟着他们到宁府街的一家客栈。他们在里头待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线报会不会有误?”“现在客栈有多少人盯梢?”“整个客栈都是我们的人。”“好!”宁启薇淡淡地说道。
梁睿有些不安,说道:“臣担心他们不止一处下榻之所。但是始终没有在城中找着他们的行迹。”宁启薇淡然地说道:“他们似乎在等待接头。莫急,蛇终究会出洞。”
梁睿深深地点了一下头,说道“臣明白了。拉起大网,坐等鱼儿上钩。这样不错。”宁启薇默然地点点头。梁睿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臣得令!臣告退!”
且慢。朕和你一起去。”宁启薇叫住梁睿说道。“不行。皇上。很危险!”梁睿和宁绒的声音同时响起。宁启薇惊奇地看着他们,宁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梁睿则不安地看着她。宁启薇微笑地说道:“你们还把朕当成三岁小孩。”
梁睿轻声说道:“皇上,那些是凶残之徒,他们为达目地会不择手段,臣不能让皇上去冒险。”“朕意已决。不用再说了。”宁启薇坚定地说道。“皇上…”梁睿想劝解宁启薇却被挡了回来。“你不同意可以。朕派别人处理这件事,你留在这里。”宁启薇不耐烦地说道。梁睿沉默了,宁启薇笑了笑。
雪停了,天依然灰灰的。这么寒泠的天气,宁府街依然人来人往。许多小贩把摊摆在没开门的店的门口,卖面汤的,卖饺子的,卖烧饼的,…哦,烧饼!宁启薇在现代只能看着电视上锅盖大的烧饼瞪眼,今个儿总算见到。呵呵!香!真香!
宁启薇踱到烧饼摊前,伸手抓起一叠,对着身边的梁睿高声说道:“梁睿,付钱!”
“糖葫芦啊!酸甜可口!…”呵呵,糖葫芦。“老板来三串。”“梁睿付钱。”不待梁睿反应过来,宁启薇已经转到灯笼铺去了。哇噻,简直是天宫造物。鸭子灯,壁画灯,…还有依据传说故事为题材的灯笼组。“老板,这些灯笼我都要了。”宁启薇左手烧饼,右手糖葫芦,嘴里右边糖葫芦,左边烧饼,她努力地挤出一句话:“梁睿,付钱。把灯笼都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