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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解铃还须系铃人

宁启薇听了老人的话,很是疑惑:“老人家,你知道我们要来?”老人笑着颔首。宁启薇还想问点什么,老人微笑地说道:“两位,屋里请。”宁启薇和梁睿朝着老人一笑,便跟着他走进茅屋。

宁启薇初入茅屋时,她所看到的不过方余之地,谁曾想茅屋内千回百转,无数条回廊廊纵横。宁启薇宛如走进了一迷宫。老人步履轻快,游走在回廊间,宁启薇紧随其后竟有些跟不上。

宁启薇埋头紧跟,老韧开口说道:“气归丹田,去除浮躁,平常之心待之,你便可如神往。”宁启薇闻言,她心中一动,按老人所言去做,果然行走飞快。

过了半个时辰,老人带着宁启薇和梁睿出了一个小门,映入宁启薇眼帘的的是一片清幽的竹林和一张四四方方的黑漆茶案。茶案四周摆着四只黑陶小茶杯,茶案中央摆这一个黑陶圆肚茶壶。老人微笑地说道:“两位请。”宁启薇和梁睿微笑着入座。

宁启薇坐定后,她发现原先空着的茶杯不斟自满。老人双手端起茶杯:“两位请。”宁启薇端起茶来轻抿了口,一丝苦涩之感袭上舌尖。宁启薇轻皱眉头,她将茶含在嘴里,不知如何处置。

老人微笑地说道:“此茶亦先苦而后甜。”宁启薇似有所悟,她咽下口中的苦茶,只觉一股清甜在口中回荡。老人微笑道:“世间事皆可行此理。若能以常心待之,必可遇苦回甜。”宁启薇思绪片刻,微笑道:“谢谢老人家。我明白了。”老人捋捋白胡须,笑道:“两位是有缘人。”宁启薇和梁睿不解地看着老人。

天边挂着一弯牙月,湖岸的茅屋灯火点点,湖中一点光亮在水中摇曳。湖边停靠着几只小船。宁启薇站在湖岸迎合着微风,她觉得很是惬意。

“皇上!”梁睿轻声叫道。宁启薇转过头去,对他微微一笑。

梁睿漫步走到宁启薇身边,他开口说道:“皇上想不想湖心去看看。”宁启薇浅笑地点点头。梁睿笑着拉着宁启薇的手便要走向靠在岸边的小船。宁启薇的手一颤,随即被梁睿拉着走。

梁睿拉着宁启薇上了小船,他解开缆绳。小船在湖水上轻轻地摇曳,层层水波荡漾着月光,周围显得格外地静谧。宁启薇站在小船的前头,她感觉天地只在这一方圆之间。

“皇上!”梁睿的声音将宁启薇的思绪拉了回来。宁启薇转过头,对上梁睿含笑的脸庞。梁睿蹲下去坐到船舱中,宁启薇笑着也跟着坐下来。

“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夜晚了。”梁睿看着天边的弯月,微笑地说道。宁启薇笑问:“你居住在皇城之中,怎么可能见到这样的景象?”梁睿露出一个向往的神情:“我四岁时在外婆家时,夜晚偎依在外婆的怀中看着这样的景色。只可惜…”梁睿低下头,显得有些伤感。“怎么了?”宁启薇轻皱眉头问道。

梁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已先逝了。”宁启薇表情极不自然:“不好意思。触动你的伤心往事。”梁睿摇摇头,沉默了下来。

宁启薇打破了沉寂:“你喜欢玉石吗?”梁睿不解问道:“皇上为何有此一问?”宁启薇讪笑道:“没什么。随便聊聊。”“世间玉分很多种,但我最喜欢的是纯色的玉,尤其是纯白色。”梁睿严肃地说道。

宁启薇看着波光鳞鳞的水面,说道:“如果我送你一块天下最大、最好的白玉给你,你会接受吗?”梁睿不解地说道:“给我,为什么?”宁启薇淡淡一笑:理由吗,可以是你战功赫赫,也可以是你护驾有功。”梁睿摇摇头,质疑地说道:“这不是你的最终意图。”宁启薇讪笑道:“我该有什么意图。”

梁睿表情变得严肃:“说吧!将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宁启薇维持僵硬的笑容:“若你想换,我便说出来。”梁睿的表情由严肃转为愤怒,说道:“把我看得那么卑劣。用什么我都不换。”

宁启薇脸色阴沉下来:“你拿着荷包里的东西,究竟想作何企图?”梁睿一怔,泠笑道:“在你眼里,你的地位高过你的一切,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宁启薇泠淡地说道:“我只是在完成我肩负的责任。”

梁睿淡然地说道:“别总把理由推到别的地方。”宁启薇很不耐烦:“一句话,换还是不换。”梁睿决绝地说道:“不换。”“好吧!我会等到你想换的时候。”宁启薇断然说道。

一夜之谈,不知不觉早已霜寒露重。梁睿将轻舟摇至岸边,宁启薇甩甩衣袖走上岸。“皇上!”梁睿在背后叫道。宁启薇驻足而立,她平淡地回转过身去:“什么事?”“我刚才向这里的居民打听了。这里有条小道直通崖顶。明天我们就走吧。”梁睿说着话,他向宁启薇走来。“好。”宁启薇挤出一丝微笑。

天边呈现鱼肚白,整个小山村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水雾中。宁启薇起了一个大早,打开屋子里的窗户。窗外农夫挑着柴火由湖岸而过,湖面上小船摇曳,定是渔家起早捕鱼。宁启薇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劳作的人们,她觉得这样的早晨很温馨。

“咚咚”两声敲门声打闹了宁启薇安静的氛围,宁启薇走至门口,打开门。梁睿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外。“一大早,有什么事?”宁启薇淡淡地问道。梁睿揉揉眼睛,说道:“刚才老人叫醒我说要走路上崖顶需一天工夫。那条小道很是险峻,不适合走夜路。我必须赶在天黑之前上到崖顶。”

宁启薇伸伸胳膊答道:“好!走吧!”“啊!现在!我还没准备好呢。”梁睿极力睁着眼睛说道。宁启薇苦笑道:“你还站着傻做什么?还不快去。”“哦。”梁睿带着一脸睡容离去。

老人将宁启薇和梁睿送至路口,他带着慈祥的微笑说道:“两位,一定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缘。呵呵!”宁启薇和梁睿拱手说道:“老人家的教诲一定铭刻于心。”老人微笑着摆手示意他们离去。宁启薇严肃地说道:“珍重。我等告辞。”老人微笑颔首。

宁启薇和梁睿转身离来,宁启薇走了几步,她回过头去,老人已不见踪迹。宁启薇拧拧眉头,她回过身去往前走。梁睿看着心神不宁的宁启薇,他微笑着问道:“怎么了?”“没什么。走吧!不然天黑了。”宁启薇回以一个微笑。

宁启薇走着走着,她觉得脚底火辣火辣的还带着隐隐的生疼。宁启薇往前走几步,脚底传来疼痛的感觉,她在路边找了一块石头便坐了下来。“怎么了?”梁睿停下步伐,关切地问道。“哪儿?我看看。”梁睿走上前来。“脚底!”宁启薇不耐烦地说道。

“啊!…这么娇贵。还是一国之君,怎么连脚上起个泡都受不了。”梁睿露出不屑的表情。“你…谁说我受不了。我今天就给你瞧瞧。”宁启薇一脸愤恨地站起来朝前跨了几步。脚底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宁启薇咬咬牙,继续朝前走去。

“忍着点。过了这条栈道就到崖顶了。”梁睿平淡地说道,但宁启薇明显看到梁睿的眼睛闪了一丝无奈。“知道了!”宁启薇气搁在心头,她不耐烦得应了一声。

栈道道上的木板会摇动,宁启薇走在上面,她感觉心惊肉跳的。梁睿见状,他往后走了一步拉住宁启薇的手。宁启薇极力想甩开,但均是徒劳。宁启薇就这样被梁睿带着走过栈道。说实在的,宁启薇拉着梁睿的手,心里竟安定了不少。

天边的云霞偷偷地跑出来,梁睿拉着宁启薇的手走过栈道。宁启薇终于看到悬崖的顶端。宁启薇远远地看到崖边围着一群人。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传来。咦,听声音很是耳熟,好像凌云他们。

宁启薇心中一动,她甩开梁睿的手,大步向前走。“唉呀!”宁启薇脚刚落地,一股锥心的疼痛由脚底传来,宁启薇疼得快哭出来了。梁睿赶紧走上前来,这时崖边的人纷纷望这边看来。

“皇上!”宁绒惊喜地从人群中跑了下来,她径直跑到宁启薇面前。宁绒立在宁启薇面前深深地看着宁启薇,泪眼朦胧。宁启薇微笑地问道:“怎么了?”

“皇上!”宁启薇扑到宁启薇的怀里带着哭腔喊道。宁启薇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她不知所措。宁启薇想将宁绒推开,然后对她说道:“你别这样。大庭广众很不好。”宁启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不哭,不哭。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宁启薇轻拥着宁绒,“呵呵”地笑道。

宁绒听了这话,她伏在宁启薇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宁启薇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慰地说:“傻丫头,不要哭了。快瞧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宁绒方才止住了哭声,脱离了宁启薇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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