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车子外与风摩擦的空气阻力肆意呼啸着,车子里沉寂里有些压抑。坐在后排的蒋之远始终一言不发。
虽然得到讯息说沐晏恺和许昕颜已经找到,但现在人却都躺在医院里急救,每个人紧绷的弦始终没有放松过。
两个人失踪受伤的消息现在已经传开了,明早整个娱乐圈也都会知晓。
车子刚驶出高速没多久,他们就被人盯上了,后面跟了两辆车。司机询问该如何处理,还没等其他人回答,清冷的一句话就飘了过来。
“开快点,不用理会!”
南宫烯看着带着耳机一直望着窗外的蒋之远有些担心,晏恺和昕颜的事发生得太突然。前段时间蒋之远也被公司取消了原定的工作行程,蒋之远坦然的全盘接受,还全身心地把心思全放在了创作上。
南宫烯第一次看到蒋之远新歌的曲谱就心生了些许疑惑。从十五岁生日会,第一首原创词曲赠于粉丝,再到后来创作的每一首原创,他的每首单曲都有其特别的意义。所以南宫烯很好奇这首歌,特别是其中的歌词。问起时,之远也只是说灵感来远于三行诗,其他的都只字不提。
坐在驾驶位的师傅就提醒道:“快到了!”
连夜终于赶到了医院,但医院门口蹲点的记者也不少。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进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一切的喧杂闪光。看着逐渐上升的楼层数,蒋之远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病房里,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沐晏恺,蒋之远心里满是焦虑,不由也担心起那个隔着不远却许久未见的人。
医生说明了沐晏恺的情况,虽人没有苏醒,却已脱离危险期。只是左脚被砸伤,并没伤到要害,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直到下午沐晏恺才醒,腿上的上还在作痛,沐晏恺缓慢的坐直身子打量着房间和围着四周的人,满脸困惑。可开口的第一句是:“许昕颜怎么样了?”
蒋之远的心颤了一下,连带身子也轻退了一步。
沐晏恺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最后面的蒋之远,他现在潜意识里唯一担心的只是许昕颜的安危。
身边的人面面相觑。南宫烯走了上前,拿起床旁柜子上的苹果递了过去。
“昕颜在离你不远的病房,等你可以下床了,可以去看她。不过现在你更应该养好自己的伤,别忘了!还有一个月就七周年见面会了!”
沐晏恺没再说话,乖乖地接过了苹果。
不过另一边的病房却一片死寂。许昕颜的家人都还在返航的国际飞机上,许昕颜也还在昏迷,安晓晨看着伤痕累累的小丫头心疼不已。
因为沐晏恺的父母也从渝城赶了过来,病房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后来蒋之远和南宫烯先离开了医院。两个人商量着轮班,回去先拿些沐晏恺的换洗衣服,再一起帮叔叔阿姨分担照看。
许昕颜的病房其实距离很近。站在走廊,蒋之远可以清晰的数出一共的步数。只是远远地隔着玻璃窗,看着还在沉睡的她,蒋之远却始终没勇气打开这道门。
南宫烯看着迟疑地蒋之远问道:“不去看看她吗?”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蒋之远低下头,戴上了帽子,眼睛里早已暗淡无光。
转弯处他们刚好与匆匆赶到的单明哲擦肩。单明哲停下脚步,打量着离去的两个人,他只感觉分外眼熟。凝视着其中一人的清瘦背影,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蒋之远执意选择了夜班,才走到大厅就遇到了那个主治医生。礼貌地询问了下沐晏恺的状况后,还是忍不住地问起了许昕颜。
“她的伤要更重点,到现在还在昏迷。”
听到医生的话蒋之远再也沉不住气了。快两个月的隐忍,他真得受够了。他不管不顾地飞奔到许昕颜的房间。
曾经的忐忑,都比不过此时她的安危。蒋之远很想责怪自己开始的懦弱。
只是当打开那扇门看着脸上还带着伤痕的她,走近昕颜的每一步都像有千斤重,蒋之远不仅自嘲地笑了起来。为什么自己在对待情感上,老是一次次犯着错误。
就像起初因为无人照料绒球被送走,他说过如果以后再养宠物要等到自己真正有能力给它快乐的时候。只是后来还是母亲又照顾起了它。
昕颜明明从那年冬天就决定要一直守护,可是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从抛开一切地跑到她的身边,却换来两个人受罚。瞻前顾后的止步等待,却看到了现在受伤的她。
“许昕颜让我拿你怎么办?你醒来好吗?我们不闹了,我们和好吧!”
略带沙哑的薄荷音满是悲伤,只是躺在病床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
蒋之远红着眼,强忍着泪水:“还记得横宁时我说过要送你的礼物吗?我准备了很久,现在唱给你听好吗?”
温柔舒缓的旋律真挚地表达着小情歌里的深情。就像薄荷糖的清新,一点点融化进心灵。字里行间的每一句歌词都在诠释着歌的名字。
“好听吗?下一次我想在所有人面前,正式唱给你听。”
蒋之远爱得太小心翼翼,才会在离开时也只是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清凉的触感在许昕颜的额角留下一抹浅浅的印记,月光洒进,将房间点缀得斑驳陆离,柔柔地包裹着两个人,似乎下一秒奇迹就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