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在想什么”殿外,慕容泽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你来了”慕容澈示意顺子看座上茶。
“刚从太后那回来,顺道来看看你”慕容泽嘴角微扬,却是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周围,没见到那一抹身影,不知为何,倒有些怅然若失。
精明如慕容澈,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心中叹了口气,拿出一块玉佩,“这个东西是诗菡小姐还给你的!”
慕容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原本是打算送给冰清的,趁机表明心迹,谁知天意弄人,她不肯接受。
慕容澈眉心皱得更紧,阿泽的表情有些奇怪,试探道,“阿泽,皇额娘可不止一次提起你的婚事,你打算何事娶亲。”
慕容泽接过玉佩,扯出一抹笑容,“我还没找到心仪之人,等哪天我找到了再来找皇兄赐婚。”
“好!”慕容澈点头。
“你们聊什么。”此时,骆斌也走了进来,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慕容澈示意他起身,“起来吧!”
“今天什么日子,你们都来了”慕容泽调侃二人。
“是我让他来了”慕容澈估摸着时辰,“我们不如出宫去顺天府玩玩!”
“好啊!”骆斌倒是很高兴,如此便可借机见见三小姐。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心中酸酸的味道不断的弥漫,慕容泽终于起身,语气不若方才那般轻松,即便他有心不露出任何破绽,但此刻也是有些泄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骆斌微怔,慕容泽是怎么了。
慕容澈的眸中却是多了一丝异样,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此刻慕容泽的举动不似以往。
骆斌将二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他心底,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顺天府。
林大夫和黄严的案情越发糊涂,向黔晋和婧琪查遍整个中都的钱庄,只查到那个银票是假的,无法兑现,就这样,线索算是彻彻底底断了。
诗菡每天替黄义施针诊治,久而久之和白紫鸳关系也变得十分融洽,黄义和白紫鸳对她很是感激。
小川很紧张,“姐姐,我爹还能不能站起来。”
“能,一定能”诗菡不想让他们失望,只好隐瞒实情。
白紫鸳认真的看着她,“诗菡姑娘,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你们啊!把病养好就是答谢我”诗菡看着黄义,坚定道,“黄大哥,你别担心,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都这么久了,我也不奢望能重新站起来”黄义闭上眼,身体依旧隐隐颤抖着。
“爹,你别这么说,你一定能站起来的”小川趴在床头,安抚他。
“阿义,别灰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白紫鸳上前握住他的手,“而我,唐大人一定能查明实情,还我清白!”
“嗯”黄义身体微怔。
门外。
冬儿敲了敲门,说是慕容澈来了,诗菡和白紫鸳说了一些话才离开,而白紫鸳便端着药罐去厨房,打算熬药。
诗菡来到正厅,见骆斌在屋里喝茶,时不时与唐耀杰说话聊天。
“诗菡小姐”他向她问好。
“你怎么来了”诗菡很好奇,这些人来得也忒勤了,“皇上呢!”
“说是去找你了,怎么,你没遇到”骆斌瞧着她的脸色,有些疲惫,定是没休息好。
“我哪知道你们会来”诗菡坐在一侧,冬儿替她揉肩膀。
骆斌瞧着她的模样,“诗菡小姐好像很累!”
诗菡吃疼,“也还好。”
“就算再怎么查案,你也该好好休息”骆斌只有叹息一口气,默默心疼。
厨房。
小川陪同紫鸳熬药,“娘,还要熬多久!”
“快了”紫鸳注意火候,不敢有丝毫懈怠。
“哦”黄小川趴在一边,煽火。
“诗菡,你在熬什么,好大的药味”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门就被推开。
紫鸳和小川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门口,身体不由发抖。
慕容澈瞧着她的模样,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你…是你?”
“民妇白紫鸳,暂时住在唐大人府中”紫鸳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脑中不断的回荡着之前的往事。
沉默,诡异的沉默,紫鸳和慕容澈就这么对视着。
小川一会儿瞧瞧慕容澈一会儿瞧瞧白紫鸳,嘀咕道:“这到底怎么了?”
不远处,唐耀杰和广海正好看到这一幕,广海瞧着白紫鸳的模样,顿时大惊,喃喃自语:“是她!”
唐耀杰瞧着二人的神色,不免起疑,难不成这二人是旧识。
慕容澈对视了片刻,朗声道:“你可还记得朕。”
紫鸳摇头不语。
“你真的不认得朕了”慕容澈皱眉。
紫鸳语气冷淡,“皇上现在这个模样和以前的,判若两人,自然认不得!”
“哦,是么”慕容澈呼出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当年回来之后,朕让广海找过你,听说你嫁人了!”
“是”紫鸳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嫁的夫家可好”慕容澈继续问。
“对我很好。”
“那就好”慕容澈随即后望着小川,“这就是你的儿子!”
“是”紫鸳拉过小川,一脸防备望着他。
“没想到长这么大了”慕容澈绽放出了一抹笑容,“说实话,朕很喜欢你的儿子。”
小川拉着她,提醒道:“娘,药好了,我们该给爹送药了!”
紫鸳这才找到理由躲开慕容澈,朝他行礼后便带小川离开。
慕容澈瞧着她的背影,心中竟有一些失落,往事也随白紫鸳的出现,逐渐清晰。
“下次我也要去看花灯”远远的,传来诗菡几人的声音。
慕容泽一把拍在诗菡肩上,“你要是想去,等七夕的时候我带你去凑凑热闹!”
“那咱就说好了,你们可不许食言”诗菡满脸笑意,见大家都杵在厨房门口,打趣道,“你们都在这里干嘛!”
骆斌见慕容澈像丢了魂似的,“皇上,你怎么了!”
“没什么”慕容澈脑中全是白紫鸳的身影,心不在焉。
“我还得去照料黄大哥,先不和你们说了,晚点见”诗菡说完,便急冲冲的跑开。
唐耀杰急忙嘱咐她小心,转头见慕容澈像木头杵在那儿,神色让人捉摸不定,心中不免担忧起来:“广海公公,万岁爷和紫鸳是旧识!”
广海压低声音道:“早些年,万岁爷微服私访时见过白姑娘,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仅仅是一面之缘”唐耀杰摆明不信,若真是这样,紫鸳也不会惊慌失措如此。
“嗯”广海隐瞒事实。
“哎!他们也是可怜之人”唐耀杰耸了耸肩,“黄义身染重病,小川孝顺,事事守在他身边,二人父慈子孝,惹人羡慕。”
“黄义就是紫鸳的夫婿,那病秧子居然是小川的父亲”广海惊诧的睁大眼,早些日子陪同诗菡看病时,见过黄义几面,他没想到黄义就是小川的父亲。
唐耀杰点头,“对啊!黄义身染重病,已无生育能力,好在夫妻二人得上天怜悯,有小川这么个懂事听话的儿子!”
“黄义没有生育能力”广海听到此,脸色大变。
“好了,不提了,我们先书房坐坐!”
“嗯!”
客房。
黄义见她失魂落魄,“紫鸳,怎么了!”
“我见到小川的亲生父亲了”紫鸳哽咽着,泪从脸颊上滑下,一颗接着一颗,“阿义,我没想到他居然是…”
“是谁”黄义猛地起身,扯动双腿,顿时疼痛不已。
“黄夫人,黄大哥”门外,诗菡拿着药包和银针,“我们该开始了!”
“辛苦你了”黄义打断紫鸳的话,示意她不要再提起那件事。
紫鸳不动声色擦掉脸上泪水,笑道:“诗菡姑娘,麻烦你了。”
“没事”诗菡继续替黄义施针。
晚饭时分。
婧琪和向黔晋时不时给唐耀杰使眼色,后者一脸为难看着紫鸳,“紫鸳!你是不是认识万岁爷。”
紫鸳惊诧的不知该说些什么,编了一个理由,“或许是以前在娘家时见过,我也记不清了。”
“可瞧你们的神色不像是第一次见”向黔晋吃一口菜,喝一口酒,日子过得很潇洒。
“我真的不记得了”紫鸳脸色一变,“阿义还没吃饭,我端些饭菜进去!”
“别说了”唐耀杰招呼众人吃饭。
婧琪和向黔晋对视一眼,二人很有默契的点头,白紫鸳分明是认识万岁爷的,只是为何不肯承认呢!
昭阳殿。
广海替慕容澈更衣。
“广海,紫鸳和你以前见到的有什么变化”慕容澈眼中神色复杂,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广海替他宽衣,“奴才觉得没有,白姑娘还是那样的温柔美丽,还是那样不近人情!”
“是么!”
“奴才当年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就那样,如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慕容澈稍作思考,方开口道:“嗯,其实当年朕想禀明身份的,可碍于没有机会。”
广海吞吞吐吐,“万岁爷…其实白姑娘是遇到难处了!”
“难处!”
“是啊!听唐大人说白姑娘涉嫌谋杀大夫,现…”
不等广海说完,慕容澈大怒:“广海,你去告诉唐耀杰必须洗清白紫鸳的嫌疑。”
“是”广海瞧着他的神色,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