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窅然年华》第九十六章 帮你疗伤(2) 姚窅然篇
他警惕了下,又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说什么?”
“把裤子脱了呀,会舒服些。”我完全没多想指着他一大块被血浸的裤子,相比沾在皮肤上肯定很黏腻吧。
“过来睡吧。”他半眯着眼,幽冷的开口。
我差点被自己唾液呛到,原来还没睡!本从酒店回来时还有点醉意,现在已经完全醒了:“不用管我,你快休息吧。”
“又不是没睡过,你怕什么。”他毫不客气的戳穿我。
我感觉自己很窘迫的想找个墙缝钻进去才好,狼狈的就要走,手腕却一下被他拉住,但明显不如以前有力度,声音虚弱却带着倨傲:“你睡沙发半夜怎么帮我翻身?”
什么?翻身?
我压根不信的问:“你这么壮还指望我帮忙翻身?”况且,翻的动吗?
他向来不喜多言,惜字如金,但凡有些东西非要据理力争,那么他会直接用最粗暴简单的方式表达。
感到身子一倾便斜压倒了他身上,我差点惊呼,因为好像按到伤口处,未等反应,他另一只手快速交接,把我放到床上。拽个大活人凭空翻越,想必已经耗尽他所有力气,无视我的目瞪口呆,可鼻尖与他已经触上,气若游丝吐出四个字:“七点叫我。”
我没有应声,因为唇与呼吸的不协调已经口干舌燥。
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任凭鼻尖与我相对相触。往日犀利淡漠的目光终于柔了下来,黑眸在我脸上探寻一番,如蝶翼的睫毛底频抖动,内双的眼皮愈加迷人。
“那天晚上,你都记得什么?”
我懵了!聊哪儿去了!
“会不会连疼都不记得?”他自顾自仿佛在说。
我听来越糊涂。
“看样子,一,夜,情,对你来说并没什么影响。”
感觉脑海里嗡的一声响,当下,脸红的又像烧烤。什么意思?他想表达什么?是难忘还是警示?
可又有什么关系,他都要订婚了!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怕被误解纠缠的解释: “我说过,不会因为那件事缠着你,也不会对准备已婚的人事有非分之想。”
感觉鼻子尖终于一空,他将头转了过去,仰面向上,语气也冷凝许多:“你能这么心如止水最好不过。”然后合上眼。
就这样,用目光勾勒他熟睡的精致轮廓,瞧着瞧着,酸意上头,眼圈因他的心如止水再好不过给染红了。
第二天,我是被电话叫醒的,一个激灵猛坐起,却发现身边的颜莫止不知去向。看看表,十点?
天哪,上班迟到大了!
这个人也真是,怎么不叫我!
话说,他行动方便吗?
快速起床,整理好自己,临走时看到门上的便利贴,张扬跋扈的字体正是出自他手:可放半天假。
并署名单字:宁。
宁?
宁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太连笔,是颜的简写?
总之,这是莱克朗兰(Le Kremlin)公司总裁的亲笔批假,得来不易啊!
不慌不忙的盘腿悠哉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想起未接来电,一看,正是法务部裴总,想了各种万一被问起请假事由,忐忑的拨过去。
很快接起:“姚窅然,今天下午两点开会,希望你能及时从永嘉路店尽快赶回来。”
我愣了下,倒也反应极快的回应:“好,好,一定赶回去。”
裴总想了会儿:“那边的事听说很棘手,如果处理不了,我帮你处理。”
我哪敢,赔笑:“能解决,放心就好。”
裴总爽朗的笑着:“嗯,回来注意安全。”
我连声答应,终于挂了电话,幸好裴总有这个一板一眼的毛病,不然没法应付。
又是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瞅瞅手机,又瞅瞅已经被他吧血迹处理干净的屋子,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条信息:“今天恢复怎样,伤口处是否还需要再找医生重新缝合?”
心神不定的等了半天,依旧没有回音,我便有点焦躁,并不知只睡了两个小时的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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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要两点时,到了公司,碰巧听到都在讨论会议的事情,隐约知道下午只有法务部、财务部、人力资源部开会,而且组织会议的人正是颜莫止。
我与其他部门早早的等在会议室,约有几分钟左右,大门被秘书打开,正是舒婉柔,打扮越发可人。
进来随行的三位秘书之后,颜莫止最后走了进来,在肃静的注视下,他那张好看到一发不可收拾的脸十分冷酷高傲,笔直正式的黑色商务西装衬的整个人高大且修长。冰寒的视线投射到整个会议室,冷锐的像把每个人看出洞,等目光落在我身上时,莫名心虚,又觉得自己可笑,和他什么关系都不是,干嘛窘迫。
“今天的会议很简单,只需要三十分钟。我本人不喜欢废话,所以尽量言简意赅,首先,今晚可能需要法务部与财务部的同事加班,至于需要什么资料,注意事项,稍后我会让秘书部告知部门负责人。其次,南总股权转让售卖及名下所有分店,财务部给我列明细。需要列出自营业以来销售金额的同比与环比,年任务,年累计,年规模增收、年利润增收……。一一进行汇总外加明细今天不管到几点必须全部整理完毕。再次,针对目前超市所出现的几个问题,需要法务部现场尽快给出相应对策。”
“张灵,请说一下针对南总股权收购一事的看法。”所有人都坐着,只有颜莫止站着,气势咄咄逼人,只有我明白他的伤口根本没法坐,除了站,就是躺了。
张灵支支吾吾说了一下见解,颜莫止干净的眉已经慢慢拧了起来,毫不留情打断:“快点说,时间很紧,别耽误。”
这一凶,张灵更不会说话了,被吓到结结巴巴,愣是连我都没听懂。
“出去!”颜莫止声音不大,但更像锋利的刀甩到他身上
我身子也跟着一颤,太可怕了。
来回喊了几个人,回答的仿佛都不尽人意。一怒之下要求今晚必须都整理成最完整的书面方法给他。然后愤懑的走出去,我连忙不易被察觉,刻意避开婉柔的眼看颜莫止进了卫生间。看着明晃晃的男字,还是犹豫了,尝试先给他打电话,卫生间内接着铃声响起,我竖起耳朵探听,可无人回应。
奇怪他为什么不理会时,恰好一个男同事走过来,奇怪问我:“你在男厕所门口干嘛?”
我感到终于要被救了,央求说:“你看看厕所都有谁。”
“你想干什么?”他看我的神情很奇怪。
“哎呀,帮帮忙嘛!帅哥!“我撒着娇,抛着媚。
显然这招对大部分男人都是受用的。
男同事马上屈服,连说好,放心。然后进去了,几分钟后,他走了出来:“里面没人啊。
“没人?你确定?”我明明见他走进来了。
“确定。”男同事也不像骗人。
我说:“谢谢。”先暂且打发他走了。
瞧见附近再也没了人,我便壮胆直接冲了进去,试探性的叫:“颜莫止?”
“这里。”轻轻的回应,但可以让我很快找到他掩门的位置。
看来男同事也太粗心了。
我赶快将里面正在打扫的牌子标示放在男厕门口,然后大门反锁。敲敲小门:“你放心出来吧。”
吱呀,门是被他从里向外拍开的,他疼的已经坐在地上,唇也由紫到白,细汗蒙了一层。
我吓到,忙几步上去蹲下探伤额头:“你发烧了。”然后我拨开黑色西装外套,发现绷带出已经渗出血,染了半变白色衬衣。
“我就说缝合地方不行吧,走,带你去医院,否则化脓。”
“别管。”他倔强说。
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就不去医院:“昨天我就检查过,那口子虽说不大,可深度绝对已经见骨,会不会刺到什么神经?”
他强忍的闭上眼:“等陆白回来。”
“他昨天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他重新睁开眼,略失冷漠的注视我。
“那你现在怎么办?”我尝试扶起他。
“16楼有我的休息间。过来给我换纱布。”他放开我的手,挺直腰杆,步伐沉稳的根本看不出有伤。带路来到一个特殊通道。
“专用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