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窅然年华》第八十二章 等不到你 姚窅然篇
我刚要说:“谢谢。”旁边的另一个前台姑娘说:“你忘了,半个小时前,那位先生带着个女人又来开过一次房。”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盯着前台服务员。
办理入住的那位慌忙之下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应该是别多嘴不要生事。估计他们想错了,以为我要去捉奸,或者小三闹场。
权衡下利弊,我最终还是理智选择回到房间,瞧瞧沙发,和他临走前给盖的被子。这场景特别像在嘲笑。原本无以复加的小小感动,现在已全部化为无可奈何的万千失落。
满脑子都在回忆他和别的女人又去开了房和他说的不会对我做什么,即便有所期待。
呵!我怎么会可笑到以为他缺女人。
如此耀眼,如此勾人。
明明太清楚这种感觉是最好不要有,可经过各种变相压制后,反而在掀翻之刻更加猛烈。
想着,睡意早已全无,哪里都是他刚刚离去的痕迹,包括喘息的空气。
晃晃头,严重警告自己不许再想。迅速将行李收拾利索,可当迈入洗漱间躲不过的看到满满男士用品,挤挤唇,终还是弯出最难看的苦笑。
今晚,我知道,我败了,败给了自己的幻想,败给了自己的逞强,败给了他什么都不做,还能无时不刻散发独具一格的迷人。
冷漠又怎样,混蛋又怎样,坏到没底线又怎样,我就不出息TM该死的陷入了,又怎样?
猛力拉开鹅黄立体刺绣欧式窗帘与白纱,静静站在落地窗前呆着。
曾经好奇过颜莫止为什么总站在落地窗前。现在才发现,这种感觉很压抑,因为无能为力,因为不想再想,因为可以麻痹,因为彻底放空。
信息始终没来,我一直握着手机,生怕看不到他的回复,哪怕是在这宽敞空荡,静到呼吸都能听见,铃声调到最大,只有自己的清形下。
时间一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我的耐性也逐渐就此磨没。记得这是第二次看到白昼交替,上次是徒步从别墅走回宿舍。
他留给的印象要么没有,要么还真是深刻啊!
远处泛起云朵的涟漪,黄色的纱缦穿透气层,普撒暖金。早晨七点,我多愁善感的情绪随着天明已整理差不多。如果他七点之前回来,我下一秒或许真敢扑倒他怀中,但现在,自嘲一番,无话可说,无情可诉衷肠。
是的,我要走了,也该走了。
何必做个感情没有自持的人?
将房卡留在前台,不理会前台几个姑娘的怪异眼神,坦荡拖着行李离开。
就是现在,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我猛停住四周环视,没有任何可疑。为什么在这里,A市,依旧产生有双目光在暗处死盯的错觉呢?
摆手打了辆车回到自己家,不出意外,这个点,父亲刚从从店里回家,母亲还在睡,而刚上高中的弟弟姚栖栖已经穿着比他身材不知小了多少的背心吃早餐。除了这里的王阿姨见我能亲切之外,他们从来都是不咸不淡。
见我回来,父亲脸上只是露出稍微的惊讶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表情,连问问怎么回来、为什么回来的话题都没有,打着哈欠,上楼补觉去了。
倒是王阿姨,十分热情的拉着:“然然,回来了?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我无精打采的摆摆手,不用。
一米七八的身高,配上约有260斤左右的身体,十分壮观,姚栖栖胖爪还在小心翼翼的斟酌,仿佛计算谁的热量更大些。
“半年了,怎么还这么胖。”我无情的丢下一句话。
被肉几乎要挤没的眼睛,摆出副受伤状态,樱桃小口微张:“老姐,我最近一直在减肥。”
“现在是补膘吗?”我指着奶酪和芝士,外加巧克力果酱,大早晨,不觉得腻吗?
很烦的甩开筷子,赌气:“不吃了。”
我打着哈欠,戳戳他棉花般的西瓜肚:“你要坚信每个胖子都是有潜力的帅哥。栖栖,我等你的八块腹肌。”
不等后面鬼哭狼嚎,拖着身体回到自己房间。第一件事从包中拿出手机虽然知道并没什么希望,但还是忍不住装作不在意的瞟了眼,早上七点半,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或许是回到家,精神彻底才会放松下来,昏昏欲睡倒在床上补眠。后来,我是被王阿姨敲起来的,说,父母在客厅有事找我。
此时已经下午三点,我习惯他们总是用这种尽可能拉远的距离方式进行交流,或许我的出生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挫败中的意外。
稳当当的下楼看着整天花枝招展的母亲与整个笑面虎的父亲,另外就是跟颜莫止冰冷表情同样看起来那么欠揍的弟弟姚栖栖,庞大身躯可以站满整个两人沙发,很不简单。我带着崇拜眼神看他,他也回了个再看就坐死你的架势。
我马上干笑:“爸,妈。”
父亲也不瘦,特别容易犯困,本闭目养神,听见声音后,这才挑起下垂的眼皮看过来:“小然,你这是放假了?”
我跟父亲说:“对,待两个月就回去,参加毕业答辩。”
父亲拿起茶杯,因为太热吸了两口:“这两个月有什么安排没?”
我摇头。
“那你来店里帮忙吧。”父亲干脆扔下这么句话。
我惊到站起来:“什么?我不去!”
姚栖栖本在玩电脑,小胖手停下,貌似也不敢相信。
母亲本在涂着指甲,看着我哼了声:“难道还准备在家白吃白喝两个月?我们可没闲钱养你。”
这就是我不喜欢回家的原因,要么强迫,要么讥讽。
“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又没让你做小姐,怕什么。”父亲胖乎乎的手指来回摩挲腕上的爱表。
我感觉今天所有事包括自己状态都非常糟糕,握了握心累到快要攥不起拳的手指,来回反复几次后,最后妥协:“好,我去,今晚吗?”
“爽快!就今晚。”父亲很开心的点着雪茄准备要先走,母亲说:“算你还有良心。”然后也走了。
“我怎么过去。”冲着身影喊到,难不成去自己家店还要打车过去?
“栖栖送你。”母亲跨起精致的小包,摇摇晃晃离开了。
我很不友好的看姚栖栖,恰好,他也很不爽的撅着小唇看我。
“栖栖,送你姐过去。”我说。
“不去。”故作耍酷姿态,搬着电脑就要上楼。
我很了解的拦住:“提条件吧。”
就知道管用,他果然认真的想起来:“我要去旅游,可爸妈不愿意,你给我游说去。”
“难道你觉得我在这个家还有地位?”我感觉他高估了。
总长肉还张坏点子的大腮帮凑过来:“老姐,跟他们说你会陪着我去,安全问题放心就行。”
“我可不去,我很忙,对了,你要去哪儿?”这一点我是信的,父母很少让他去外地,即使出去,还有稀拉拉一帮人跟着,生怕出危险,比起我,完全就是死在外边,都有可能要看生意忙不忙再确定是否收尸。
“非洲!”他异常向往的说!
“去死!”我决定,还是打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