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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身世坦白

(姚窅然)

“为了案件,保护当事人,这还不是种利用吗?”

他恼了,撑起身子,高出半截,迷离的凝视:“你这都什么逻辑关系?是不是非要我拿什么证明,你才肯信?”

事到如今,我还忌惮什么?

“好啊,你证明给我看!”耿着脖子,不留丝毫颜面的跟他顶起来。

他怒目直视,声音明显增大:“你有病。”然后半撑身,从沙发内侧坐起来,跨过差点摔到地毯的我,直接整理旁若无人整理好凌乱的裤子和衣服。

“神经病。”莫名其妙,是他自己说要证明的。

他阴森的回过头,前放还敞着衣领,露出大片诱人光滑肌肤:“神经病做什么都不犯法,你确定我是?”

我瞬间明白,气的脸通红:“你脑子能不能别每天那么龌龊?”

“那你也能不能别每天咬文嚼字?”他心情也很不好,可我更不好。三个房间都很静,或许有的也该醒了,只是出来不知道怎样面对罢了。

“颜莫止,你少给我装正经。”想起他身边的女人一群又一群的我就来气,去过他不招惹,别人能拼了命的死贴?

“姚窅然,这信手拈来,胡说八道,异想天开的本事到底谁教你的?”看样子他真是气急了眼,还是第一次正经八百给我吵架,俊脸表情此时异常丰富,本应该因盛气凌人的嚣张气焰,或者强大气场给压制才对,结果,自己却不小心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太滑稽了。

结果,被我一笑,他眼神先是睁圆无辜下,意识反省自己哪里失了态,但也相对自控能力超强的人来说,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反应过来,竟敛了怒意,回归平静的疏离,丢下句:“有病。”然后去了洗手间。

我也闲散的伸了懒腰,挠挠头发,想到自己没有任何洗漱用品,只能等到韩秋起床借用她的。心痛那些放在快捷酒店的行李是否还能要的回来。

周围没了我们的争吵,又恢复平静,正在想如何办时,卫生间先是传来清脆的洗手水声,然后颜莫止头发依旧微微凌乱,面色疲倦的走了出来,估计他也是在等韩秋起床,用房间的洗漱用品,看到我茫然的卷在沙发上无所事事,也明白此时两人竟傻了般等同一件事,那就是:洗漱用品。

也难怪,昨晚凌晨四点多才休息,现在才早晨不到八点,Amy我不清楚,但青雅与韩秋一个虚弱,一个疲惫,估计怎么也要到十点才可以,明明我的状态也应该赖床才对,但偏偏因为这个难以掌控的男人,清醒无比。

我舒服的盘腿坐着,盖好半截被子,独自占领柔软的三人沙发,左边的单人沙发,颜莫止规矩带着,凝视前方窗外,无聊至极。

“颜莫止。”我喊了下神情放空的他。

他又很拽的垂下眼皮,低沉的说:“怎么?”

“咱们聊聊天。”现在想来,我们从没好好说过几次话,貌似一见面就会不欢而散,天生互克。

他嗓音还是没完全清醒的哑涩:“聊什么?”

“聊你累不累!”

颜莫止的表情有点不解什么意思。

我略带隐意的带着他目光将三个门环视一圈,敏感迅速察觉寓指。

“你累吗?”他却反选择更深层的试测探究。

此时,我暗指三个女人的纠缠,而他暗指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徘徊。

我想告诉他,当然累,因为自己已经十分清楚心里真正在意喜欢的人是谁,不过总是深憾错过,对于陆白,从始至今,动过心,却并未深入过,他就像清澈的水,经不起任何浑浊,爱就摆在我面前,一不留神,誓死纠缠。所以,我自始至终,对于陆白十分愧疚,但又想不到更高的办法去解决。最后身心疲惫

可,最后,我回答的是:“不累。”故做释然的瞧他。

他嘴角左边轻蔑的勾了下:“我累,我早就累了,但如果不累着,会感觉自己像个行尸走肉。”

我虽有点不明白,但也稍有体会的赞同点点头:“那你的生活岂不是很无趣,除了案子就是应付各种女人?”

他听了我的问题后,嘴唇没动,目不转睛的注视,仿佛恨不得此刻能将我整个吞噬,半起身,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两个玻璃杯,倒好水,递过来杯,然后他自己将大口吞咽,喉结生钝的上下滑动两边之后,缓缓说:“我从来没感觉在应付她们。”

我取笑:“难不成都是认真的?滥情?”

他不悦起来:“我感觉自始至终应付你一个就够了。”

我噎住,好半天才干笑起来:“颜莫止,你这调情手段简直登峰造极啊。”

“你这套结论凭何下的?”他今天第二次跟我较真。

“日常琐碎。”

颜莫止索性从单人沙发挪了过来,坐到我旁边,仔细追究起来:“刚刚认识时,你为什么总盯着我看?”

我呃了半天,没说出所以然,总不能明目张胆说,你长的好看,模样世间少有吧。

“所以,我阻止不了任何人。”逐渐的,他渐渐放下了冷漠,一汪柔情。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最后结论告诉他。

“姚窅然,你已经把我耐性彻底磨没了。”他向后抚摸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性感撩人。有神的余光撇着我。

“只爱赵安然,心也死了。让我如何信?”

他纠结的咬了咬下唇,终于眼睛重新聚光闪烁,沉着嗓音说:“你对我有这么多好奇,为什么从未好奇过陆白呢?例如,他为什么如此喜欢你和非你不可呢?”

怎会没有好奇过,虽然曾经很匪夷所思,而他每当面临,也只是兜圈子,所以,时间长了,对他执意袭来的柔情,便也习惯。

“我说过,初次见到赵安然是十六岁,可陆白也是十六岁。”

心里猛的揪了下,怪不得当初提赵安然时,他的表情是如此凝重,原来,三个人早就认识。

“他很喜欢赵安然,经常找借口去我家吃饭。直到考上博士那年,赵安然答应了做陆白女朋友。”

我惊讶,曾几何时以为赵安然与颜莫止必是相互的挚爱,情人逝世,深情重痕。原来,她竟是陆白的女朋友,而颜莫止是暗恋?这样的人,竟会去苦苦暗恋,至此,心死一世?

“那你这样喜欢她,就没主动表白?”

“说过,怎会没说过,但结果十分滑稽,她自小就怕我,表示心意那天,她竟然吓到当场摔在地上,用最惊恐的眼神瞪着,模样像极了见鬼。”说完这些,第一次,我感觉颜莫止其实并没那么遥远,安静下来,他还是非常有吸引人的地方,比如,十分专注的认真。

“然后呢?你把她扶起来了?”我憋不住笑了两声。

他到没计较,向后寻了舒服角度依靠沙发:“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跑了。”

“也就是你跟她是无疾而终?”原来如此。

他点点头,有点倔的不想亲口承认。

没料到竟是这样,一时间,我也无话可说了。

“既然如此,放在心里这么久,的确挺长情的。”对他的看法,慢慢的正在转变。

他没回应,仿佛又陷入而来什么回忆。

“那这跟陆白为什么如此喜欢我,为什么非我不可有什么关系呢?”

“假如再加上我呢?非你不可呢?”他的笑容我摸不透。

艰难的,皮动肉不动的僵硬说:“你不会又要说我其实就是赵安然吧。”

“如果真的就是呢?”颜莫止歪着脑袋问。

我完全无法相信的说:“原来你与陆白都把我当成了代替品。”

“代替品?你见过赵安然的照片,寻人思人,至少要长的相似,你们长相是完全不同的了两个人。”

“既然完全不同,又怎会是一个人?”

颜莫止欠过身,炽热的手指越过我的脸颊,直指下颚,然后又是耳后,留下摩挲的触觉:“这几处是三道动过大手术的刀疤。”

不敢置信忙抬手去摸他触过的地方,貌似是在隐蔽,颜莫止轻轻握住我的指尖,按向根本不仔细感受,也察觉不到的地方。

果真, 来回反复几次,极其微小的细小结合处,难以察觉。

那,我除了涉及人贩案?还单纯依靠对大学之前的话回忆模糊不排除忘记什么之外,难道自己也被换了脸?

可…….但……不过……,这怎么可能?难以接受的来回试探自己下颚与耳后的伤疤,来确认是骨骼关节凹处的错觉,万一,误认了呢?摸了不过一分钟,竟狠劲的摸出了血印。

颜莫止皱眉抓住我的手:“行了。”

“这太匪夷所思了。”还是没法接受。

“报纸上都登了,为什么能相信,能同情别人由此遭遇,而不相信自己?”他说的义正言辞,但并不严肃,相反是劝慰。

“父母是假的,弟弟是假的,朋友是假的,爱情是假的,生活是假的,甚至连这张脸都是假的?难道你还要让我笑着迎接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如果就是呢?”

“那我愿意用姚窅然的身份重新再活一次。”

“然后呢?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还很大。”

“什么区别?”

“因为赵安然不爱你。”

言下之意,他听后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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