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窅然年华》第一百三十五章 被泼硫酸 姚窅然篇
姚窅然篇
“需要跟颜莫止说声吗?”他有什么事情突然这样急,非要回去不可。
他摇摇头:“不用,莫止应该知道。”然后又转回自己房间。
我疑惑,不说,颜莫止怎么知道。
片刻,陆白提了行李箱过来,用情的将我拥入怀中,在耳边呼出小口热气,瘙的格外痒:“别让我担心,记得你的承诺,一心一意。”
我乖乖点头:“放心。”看来陆白不只平时办事小心,连谈个恋爱也要求细微无差。
他慢慢松开,眸中倾泻决堤温柔,一侧头,猝及不妨吻在我的唇上,没有深入,而是用力挤了下,然后睁开像是刚睡醒的眼,带着朦胧,星光万耀。
“走了……等我。”他最后不舍得拍拍我脑袋。
“好。”我将他送到电梯口,貌似想起什么,自然的交给我一张银行卡:“等会儿用这个退房。密码短信给你。”
我犹豫下,也没矫情扭捏接过:“路上注意安全。”
他淡淡一笑,轻轻从鼻音中发出个嗯。电梯合掩。
我撅撅嘴,回到房间,闻着空气中还有他的清香,突然还有点不舍。打开卧室门,嘴里立刻发出:“妈呀!”心脏差点骤停。
颜莫止,他什么时候不声不响进来的?
“没房卡,你怎么进来。”白问。
他理所当然镇定指指垃圾桶里的纸片:“跟昨晚一样。”
“你经常这样进别人房间?”
“我没把你当别人。”然后闲的打量我这件卧室,酒店房间都差不多,真心没感觉多好看。
“走吧。”我立起行李箱。
他才最后收起目光,也拿起自己银白行李箱一同走到电梯间。
结账时,他的稍稍在意了下我拿陆白的银行卡。
陆途中,我用感觉哪里不对劲,后来终于想明:“你知道陆白走了?”
“知道。”他跟我一起将行李托运后,排队准备安检。
“怎么知道的?”
“飞机上说。”他高大挺拔的,抄着口袋,站在我身后,淡蓝衬衣,深灰西裤,非常修身,将比例本就很好的身材衬托得更容易令人频频回头。
像颜莫止这种光看背影就知道这面必定卓尔不凡的男人,必定很少,所以飞机场又是一阵小小骚动。我都快不想跟他说话了。默默转身,避免拉仇恨。
不过,他貌似很享受,也很乐在其中。
因为我是后订票,与他虽然都在头等舱,但并不在一起。他走过来,与我坐在一起看起来预计有三十岁的少妇流利的用英文交流之后,喜笑颜开,心甘情愿换了座位。
“坐里面。”他让我靠近窗户。
“你的英文不像是英伦腔。”我坐到窗户边,给他让出外边的座位。
他坐下后,习惯的松领口,漏出性感的小片肌肤和锁骨:“我一般都说法文。”
言归正传:“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陆白要走。”
他笑而不言。
我略微结合揣测,随即脱口而出:“你早知道他今天去不了法国?”
“差不多吧。”
“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这样打哑谜很奇怪。”隐隐他们有什么不对劲。
“他跟抢女人,为什么要关系好。”他话里有话凝视。
我神色一炳:“你就这么看得起我,不惜与朋友翻脸?”
他毫不避讳大胆承认:“对。”
我却一下子怂了:“颜莫止,自你回来,我就想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三年前明明拒绝了。”
他挑眉饶有兴致的看过来:“很想知道?”
我呃了半天:“对,说吧。”
“把陆白帅甩了,我就告诉你。”
不是做我女朋友告诉你,而是把别人甩了才可以。
他见我满脸乌云附加一句:“换个条件也可以。”
“什么条件?”
“今晚跟我一个房间睡。”
我脸彻底黑了一层又一层,颜莫止,以前怎没发现你说话这么不着边际。
“别胡闹,我有男朋友。”
“我不介意。”
“你都结婚了。”不经大脑,纯图最快,顺口说出来,又想起他已离婚,连忙禁声。偷偷瞥一眼,神色上倒也没看出不悦。
他的手指在腿上点了点,若有所思:“你还在意这个?”
我愕然!摆手说不介意?点头说介意?解释说无所谓?唉!貌似哪个都不妥,索性选择装傻。
“是我的疏忽。”他没有任何征兆的抓起我的手,握在掌心。
我下意识抽回,他也刻意找别扭加大力气,固执不挠,陷入僵持。
“颜莫止,松手。”我有点恼的呵斥。
他反而抓的更紧,很快我的手背有了血痕,指尖泛起黑紫:“姚窅然,陆白到底有什么好,让你死心塌地,守身如玉?”这是第一次用焦灼急切的目光凝视我,摄人心魄,极其认真。
“那你有什么好?值得让我言而无信,抛情弃义?”我空余的手攥起了拳。
“姚窅然,三年前,我没答应你,三年后,换你没答应我。”他自嘲勾起质感的唇。
我刚要插嘴。
他抢先:“先听我说,然。”
然?他跟我一样,称呼从来都是指名道姓。心脏竟乱跳几下,好熟悉的语气,自模糊记忆到现在为止,不是花痴,的的确确独有他把我名字唤的最好听,尤其着重尾声调的抑扬顿挫。
“然,你不会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但凡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适应任何一种生活,哪怕是每天都有想去死好几遍的冲动,最后还是会遏抑箝制。本来,我是想慢慢等这个为什么而活的理由慢慢接受,可过程实在太煎熬了。你懂吗?”他哀伤的垂眸盯着我的指尖,下拉的眼角让人生出心疼。
我听到入迷的不再挣扎,任他握着,沉思揣测,也难以置信这个为什么而活的理由指自己。此时的他,最具有吸引魅力的,除了发自肺腑的话,便是稍稍示弱。
在任何人眼中,他都足够强大冷傲,强大到一个人支撑世界,冷傲到蔑视任何万物。
他的强大冷傲并非指力量或亵渎,而是天生王者的内心,硬到无懈可击。
“姚窅然,有些的话是我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有些事情,我认为已可以做到心照不宣。如果你不想蹉跎此生,就别在躲避,到达法国有将近十个小时的时间,充足供你考虑,我的手就放在这里,你想通了,同意了,便过来牵,而我也定会陪你渡过曾经所说的往后十年、二十年、五十年里,一直到死,并且所有的疑惑都倾尽谜底。但如果你执意选择陆白,那从此只能形容陌路了。”
他没忘记我的表白,那这次算是他的表白吗?
蹉跎此生…….定会陪你渡过曾经所说的往后十年、二十年、五十年里,一直到死。这两句开始深深的撼动我!
而陆白的一句:姚窅然,我多想一不小心跟你白头到老。也足以怦然。
刚刚静寂下的心,由深海底层潮汐间刚刚沉淀的水晶沙,随着新一轮的狂风云涌,暗猛逆噬,再次掀起铺天盖地。
他的手还在紧紧掐着,加重力道,疼到我脸色苍白。
“你的形容陌路作何解释?又是消失后再换个身份吗?”
他摇摇头:“是给我们之间不留任何可能。”
狠绝利索,从来都是他的特点。原来在感情上也能做到如此。
气氛唰的冷到紧绷起来。
冥想中,悦耳的声音传过来:“先生,您是选择水、咖啡还是果汁?”空姐送餐车来了,我与颜莫止同时抬头。
“颜莫止?”空姐小声的惊呼,然后目光落到我与他重叠的手上,皱起眉头,醋意明显。
我也被惊到,梁小姐?再次巧合碰上。
“给我来杯咖啡,给她一杯果汁。”颜莫止仿佛根本不认识她,声音冷的不能再冷。
她鬼气森然的机械倒了咖啡和果汁,最后用余光定住在我与颜莫止相叠手上,鉴于还在工作中,猛发泄在餐车上。
梁小姐走后,他的手慢慢松开,视线看向一边了。
因为刚才的一席话,我开始心不在焉,总不自觉看向宽大掌心,修长关节分明的右手,距离不足十厘米的距离,静静放着,等着,只要握住,他便会将璀璨的,谜般的一生交给我。
又不知过了多久,颜莫止已经带上墨镜,寻了舒服姿势,冷酷的模样,应该是浅睡。而我没有任何睡意,空洞的盯着蓝天云海,迟迟没有想明白和屡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
突然,脑后传来高跟鞋急促哒哒声,根本不等反应,颜莫止猛的侧身,将我用力完全箍压在怀中,整个全完包裹,间隔并无一秒,很快周围散发的全是刺鼻硫酸与皮肉灼烧的呛腥味。
我被这一幕吓到不寒而栗,他明明在睡觉,是如何迅敏察觉。
飞机上怎么会有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