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窅然年华》第一百二十九章 结案 颜莫止篇
颜莫止篇
“Amy,你有没有重新想过,她做这些的初衷并不是因为爱我呢?如果,她爱的是别人?有没有可能也会这么陷害赵安然?”
“爱别人也会陷害赵安然?除非与赵安然有联系因由才对,否则谁会闲着没事无缘无故去陷害别人。”Amy说完后,接着恍然大悟:“你是说……。”
我感觉思路瞬间清晰的回答:“或许呢?”
电话挂掉之后,越来越肯定自己想法,如果把车祸案从头屡清一遍,将针对人替换下,缘由不变,那么曾经的匪夷所思,略有点是可以解释的通。
就拿最后舒婉柔轻易露出马脚被捕,还如实陈述全部,罪名拦在自己身上的情况来看,就很不对劲。
首先,车祸主谋是谁,至今难以分辨。
如果主谋是舒婉柔,理由难道是为报复陆白喜欢赵安然吗?那么从头到尾设的局,其实是将我换成了陆白而已。问题仍是我弄不明白的地方:轻易自投罗网。
如果主谋是陆白,明明赵安然已经答应跟他在一起,通过相处,我相信他的的确确也是喜欢赵安然的,那么已经得到为何多此一举制造这场残忍的车祸案呢?接下来,就算是他通过某个理由不得不走这一步,接下来他又是怎样说服喜欢自己的Fay来一起作案呢?我相信,平常女孩儿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还没大到这个程度。即便当时做了帮凶,但除了克服恐惧还能忍气吞声跟自己情敌朝夕相处演了三年戏,其中没有什么作交换,就能死心塌地,是万万不可能的。
事到如今,能承揽全部罪责,陆白又是拿什么做交换,让Fay几乎可以用人生大好年华相抵呢?
等等……我好想忽略了什么!
Fay是人贩的女儿,心理的承受能力自然要比别人强,更何况本就扭曲也说不定。最关键的是,真如思路所想,帮凶这么深刻的关系,陆白不会不知道Fay的身份。因为以他自己能力,除了预谋这场车祸同时,还要制造假身份,通过海关,转移出国,然后再做假身份,整容,抹除记忆,几乎等同于换了个人,不太可能。短短时间内,能迅速做到这一次,比较合适的,应该也只有Fay的父亲了。
这样算来,他们想做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半天了。偏偏选择我外出执行任务外出的时候来出事,看来可以避开我,隐瞒我。
越想头越炸的点燃起一根烟,慢慢吞吐。稍微试着放松下,拿出手机,摩挲一条又一条的安全……安全……安全……安全……安全……安全……安全……安全……五百多条信息汇报。心里发酸的同时,也是逐渐舒展的。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让我意识稍微涣散了下,接着很快凝聚,Connie?她已经潜回卡莱特家族二年多,从未主动联系过,有情况也会非常谨慎的留下线索,另我这边暗插进去的人,来回传话。
未等接起,电话突然又挂掉。还来不及想明白,又再次响起来。
迟疑谨慎的暗了接听键,但没有说话。
另一边也没先开口。
就这样足足僵持接通一分钟后,另一边终于先说了:“Hello! I'm Dirk Kallet.”
卡莱特家族的掌权人?
“Hello! I'm Jeremy。”我低沉说,暂时拿捏不准他到底向做什么。
(以下为了读者阅读方便,暂用中文代替英文)。
“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个面。”他说话简略了当。
“可以,没问题。”
“瑞弗里大道的莫里斯酒店,约在六点怎样?”完全的主宰语气。
我看了下表,下午四点,时间很宽裕,但听Connie 说过,卡莱特家族神出鬼没,具体位置根本确定不了,但肯定是不会在巴黎市内招摇的。
“好。”
另一边哼唧几声后扔下:“期待晚上的见面。”然后就给利索的挂了。
我立刻用另一部手机跟眼线联系,探听情况,但并没有什么特别,一切正常。报告中说,今早还见到Connie很悠闲的跟卡莱特家族的掌权人Dirk亲密逛花园。
当当当!门外传来敲门声,我警觉轻声走向门外,因为知道这处住所的人并不多。
“莫止,是我,Amy。”
Amy?两个小时前,我刚刚跟她通过电话?从大陆飞到法国至少需要十个小时行程。但从可视门铃中看到的也确实是她,并无其他人,神色也正常。狐疑打开门。
她听到声音,一下粗鲁拉开,将行李随意扔到墙边,踢开高跟鞋,嘴里嘟囔:“开个门还这么慢。”
“两个小时前你是在飞机上给我做电话报告?”
Amy依旧一年四季不改弓着腰,根本不在乎姿势不雅的在冰箱中翻找东西:“对啊。”
“以后别这样.”我没注意说话语气,重新坐回沙发,考虑今晚遇到各种事情的可能性。却忽略了仿佛像冻住了一样,定格在冰箱旁边的Amy。
“怎么?”我感觉不对劲的挑眉看着她。
“你是不是想姚窅然想疯了,满腹温柔无处发泄?”Amy叼着一瓶酸奶。
我:“……。”
过了一会儿,见她也吃的差不多,拿出化妆镜没什么心事的涂抹口红补妆。
“你不是在大陆盯案子吗?怎么回来了?”我好奇的问。
她幽长的睫毛想把刷子,斜了我一眼:“姚逸跑了。
“跑了?因为我们抓了舒婉柔?”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可能是跑了,也可能是投奔。他那么宝贝自己女儿,怎可能坐视不管。”
“去了日本?”
Amy将口红收起来,又拿出粉饼细微小心的轻蹭:“对,如你所愿,现在所有的路子已经差不多都给他堵死,终于激怒开始行动了。”
“看来你这二年多没闲着。”
“那当然,对了,你这儿怎么样,上边让我过来协助。法国与日本看来是要同步进行。”她将化妆品最后收入自己精致皮包中。
我掐灭烟头:“Dirk今晚约了吃饭。”然后将情况大致描述下。
“带我去。”Amy仰起头,将胸脯一挺,高傲优雅走过来。
我感觉两个人去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她可以帮忙分析。
很快,到了约定时间,我与Amy刚到酒店门口,就被两个早就等候在外的引领,确认身份后,给带入包间。
这家酒店设计,奢华的像个宫殿,丰富精致的摆设容易令人眼花缭乱,扬长的走廊,也全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油画真迹。推开至少三米高的雕花金门,进入至少四百多平的房间,除了两个保镖,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分外熟悉且还已经结婚的Connie,另一个则是未曾谋面的Dirk。
想不到他竟是个黑人,年龄看不出比我大多少,十分高壮,左耳还带了金色耳钉,相貌并非普通,由内而外散发出成熟魅力。
“Jeremy!”他沉如水的过来跟我握手,Connie有点不自在的站在他身后,本就高挑的她,此时相称,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Dirk!”我也上前一步,表示友好。
四人围绕足可以称下十人的桌子落座后。Dirk讲究的把餐巾盖在自己腿上,然后说:“Jeremy先生,我想起中国话中的一个词特别适合你,美男子。”
我淡然的一颚首:“谢谢。”然后眼角余光瞥向没什么暗示的Connie。“
Dirk盯着我身旁的Amy看了会儿:“这位是?你的妻子?”
妻子这个词让Connie格外敏感,她当然知道Amy不是,但还是忍不住看向我,平静的眉宇动了动。
我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决,只是略有内涵与Amy对视一笑,Dirk看入眼里,便不再多问。
“听闻,Jeremy先生与我的宝贝Connie二年多前在大陆结过婚?”Dirk端坐在我对面,相当镇定,说出的话很想闲聊,看不出情绪变化,无一丝破绽,可见城府非一般的深。
“是,我与Connie的确结过婚。”我把最真实的信息重新抛给他。
他很满意的垂了下眼皮:“很有胆量,你可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Dirk先生不会闲到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跟我商量下场的含义吧。”
Dirk突然响亮的呵呵起来:“Jeremy先生是个聪明人。自Connie前年回来之后,我就怀疑过。但幸好她足够诚实,所以都差不多说了。”
“看来Dirk先生最讨厌被欺骗。”
“嗯,是有点。Jeremy先生,如果我帮这个忙,你带来什么利益?”他是整个欧洲暗势力的掌权人,字字固然以权衡利益为先。当然,Connie能够驱动他已经着实不易。
“Dirk先生,不知你的标尺在什么界域?”
“听闻Jeremy先生还是世界第一大型连锁超市莱克朗兰(Le Kremlin)的总裁?”
Amy感觉不详的用腿在桌下轻轻碰了我一下。
“没错,Dirk先生对零售业感兴趣?”
Dirk品了口牛排:“我要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对你而言很简单。”
Amy一个劲的使眼色。
我略微迟疑了几秒:“还有什么?”
Dirk再次呵呵笑起来:“Jeremy先生果然聪明,为了表示诚意,我还要你身边那位美丽的女士。”
什么?人质?谁也没法预料他会怎么对待Amy!
“我又如何信任Dirk先生呢?”
他耸耸肩,指着身旁的Connie说:“她不是你未婚妻吗?今天还给你,也算是人情,也算是交换了。。”
现场除了Dirk,都吃了一惊,甚至连我都措手不及。
刚要摆手说算了,却被Amy按住先一步说:“好,但容我与Jeremy出去说几句话。”
Dirk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外的走廊处:“莫止,我去说不定也是好事,对案子会有帮助。”
“Amy,Connie身边我们派去的眼线,今天下午全被拔了。通过今晚你还看不出他的目的吗?假如你跟他走,安全问题我还可以再插新眼线,可有些事情,真的无能为力。”
她当然明白我再说什么:“没事,我都不担心,你怕什么?这个案子拖实在太久了,等结束后要谢我。”
“你好好保护自己。”我用力捏了下她的臂膀后,重新回到房间中。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临别前,眼睁睁看着Amy被Dirk拦住腰,上了车。Connie低低在我耳边道歉:“对不起。”
我还能说什么,又能怪谁:“Dirk会不会对Amy……。”后面说不下去。
Connie没有回答。
而我明明知道答案。
自从交易达成Dirk所愿后,已经过去Amy消失几乎要无音讯半年多,除了可有可无的眼线信息,就是她目前是安全的。
Dirk很讲信用,日本的眼线说,千叶家族,已经在考虑与卡莱特更强大的家族合作。而像姚逸的大势已去,最多成为累赘,再难提起什么兴趣。
等我再次带着Connie去约Dirk吃饭时,已经是回到法国的三年后,案件侦破即再眉睫。而Dirk心情看起来仿佛也还不错,可是,来的却只有他一人。
我们再次坐到初次见面的酒店房间:“Dirk先生,谢谢你的帮助。”
Dirk优雅的举起红酒杯:“Jeremy先生客气了,我们只是交易而已。各取所需。”
客套一番,我问:“不知这次Amy为何没来?”
Dirk 先是转了转杯中的红酒,又自己抿了口:“恐怕要让Jeremy先生失望了,Amy小姐无法前来。”
我心中一紧,倍感不详,从来就没有这么强烈的预兆。
“我不太懂Dirk先生的意思。”
他无辜的发出惊讶声:“哦?我还以为Jeremy先生早就知道。看来你指派的眼线也没什么用。Amy在半年多以前就得重病,死了,我很遗憾。”
Connie啊!的捂嘴。
我攥紧拳头嚯的站起来,难以自控,不敢相信的拔高嗓门:“你说什么?死了?”
Dirk的模样好像死个人跟如蝼蚁一般,忙站起身安抚:“Jeremy先生别激动,女人而已。”
“你到底使用什么手段折磨她?”我怒火中烧失去理智捏住他领子,拉倒自己最近面前。随行保镖瞬间掏出手枪瞄准戒备我。
Dirk呵呵感觉我很无理取闹:“嗨!Jeremy先生,她那么美,也是我的贵宾,怎么可能这折磨她?每天我都让好几人陪着她,打发寂寞时间,难道不对。”
“Fuck!禽兽!”我听不下去,毫不犹豫把一拳冲准他脸十分力气,打了下去。
枪声立刻响了起,打中我的左肩,离心脏几乎很近。
Connie立刻想把我往门外拽。
我也立刻掏出枪对准刚才打伤自己的保镖标准当场毙命。
“莫止,快离开。我早就说过,他是个疯子。”Connie拽着我往外走。
不行,我还有句话要问他,明明可以逃走,又重新走回去,隔着不远处:“Dirk,你把Amy埋在哪?”
Dirk终于露出本来面目,对方才的枪击感到刺激兴奋,耸肩:“呃……非常抱歉,我忘了。”
我刚要抬起枪瞄准被Connie一拽,方向偏离,对方子弹直冲我再次奔来,就在此时,千钧一发,闷响,黑影子在我身前闪过,然后立刻向后压过来。
是,Connie!
我震惊的连忙将她拖到躲避处,再也顾不上其他,塞到车里就向医院奔去。
“箫宁,箫宁。”Connie虚弱的发出声音。
“Connie,你在坚持一下,别说话浪费力气。”我眼看那子弹直接打向她的心脏处,生还可能性小之又小。
Connie 红着眼眶,摇着头:“箫宁,我早就是个该死的人了,只不过庆幸多活了几年而已。箫宁,其实从一开始我提出结婚,就打算这件案子结束后就离婚的。原谅我利用卡莱特家族对你自私了下。”声音越来越虚弱。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门口,我将她抱出来时,她已经几乎虚弱的睁不开眼睛了。
“Connie你再坚持下,已经到了。”她的血不仅仅是浸满我的白色衬衣,地上也不断留下痕迹。
我已方寸大乱。
她鲜红的手慢慢抬起来,露出仿佛此生最灿烂的微笑,自言自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颜箫宁,谁让我爱你呢。”然后闭合了最后一条缝。
“Connie! Connie! Connie!.......”我不死心的叫了无数次,她再也没有睁开眼睛,还是那副倔强,不懦弱的性子。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结局,所以才去的如此坦然。
原来,是我的一意孤行,将她重推血窟。
那Amy呢?她真的死了吗?始终无法相信的抱着Connie的尸体站了很久,站到自己被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巨大的双重打击,把我几天里折磨的不像人,Amy的箱子还没来的急收拾,扔在墙角。每每看到,心里都是说不出的发堵可憋闷。喝酒,抽烟,睡觉,反复颓废了不知是多少日,又绷不住的痛哭几次后。狠狠攥起拳。
又是半个月后,姚逸因为没有千叶家族的庇护,并根据我们警方早就掌控证据,结合千叶家族提供的信息准备将姚逸抓捕归案,另外,姚栖栖下落不明。
这次案件耗时十八年,经手负责案件的主要警察约有一百六十名左右,部分卧底此处不计入在内。姚逸作为主犯,其中从犯遍布世界各地约五百人余人,贩卖人口经查证多达近千人,其中还不乏涉及买卖器官,毒品,枪支,弹药等,死亡人数,暂未落实。报纸媒体播报,世界一片哗然。
但至今,那场车祸案与当年赵安然一家还有父亲的惨死,姚栖栖息失踪,Amy的尸体位置,都成了迷。
我回到了警局,木然的接受授衔升职仪式。所有的一切全都静下来时,坐在窗前,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很久,门外响起声音:“颜局长,需要喝杯咖啡吗?”
我将手指在腿间点了又点:“给我订张今天时间最近去大陆的机票,还有联系好A市的警局,我要过去趟。”
(HELLO!大家好呀!写到这里,估计都已经对颜莫止篇有点腻了,说说不定还会感觉枯燥泛味。好吧,从明天开始继续姚窅然篇哦,增加男女互动。你们期待的终于要来了!谢谢大家近期的支持!么么哒!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