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至今,这座城依旧是一座无名城,以前似乎听过有人提议过要为它取一个名字,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了了之。如今想来似乎真的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它注定毁灭,注定被人抛弃。
想要发展起来一座城需要花费很多年的时间,但是想要摧毁它的话,只要短短的几天就足够了。从这段时间大量的逃难者涌入这座城来看,周围已经有很多的城镇被摧毁了,似乎就在一夜之间。
这里的食物储存虽然比较丰富,但仍然经不起逃难者的消耗,没过多久秩序便变得混乱起来,为了生存而烧强掳掠,恶劣的风气很快蔓延了整座城,在短时间里,这座无名之城在被袭击之前就已经被人类给毁掉了。
“会呼风唤雨的怪物,真的存在吗?”已经没有了秩序的地方也没有必要待下去,早已经来到湖泊边避难的里看着多年都没有变过的景色,说道:“真的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幻觉吗。”
“我想应该不是。”多年不变的还有葵,她的时间就像已经定格那般,看上去不会老也不会死,要是真的有什么能称得上是怪物的话,那算上她也不会有错。而且她与洇那种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说的态度让人很郁闷。
“你认为现在的世界怎么样,正常吗,它应该要变成如此吗。”不仅是态度奇怪,有时候她也会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对于这种意义不明的问题,里从来都没有什么兴趣,会对此露出思考表情的是杰,而他一个月之前跟洇离开后就没有回来过。
“……”里对这种问题没有兴趣,但不代表这是因为她蠢,而且是习惯性地逃避而已,在此之前他们也有过许多的暗示,只是她不想理会罢了,“那么你说,是谁将世界变成这样的。”
“我认为,那个人是你。”葵认真地注视着里,尽管那双眼睛溢满笑意,但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世界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强行链接的话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要么崩坏,要么重生。”
“……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原本看着湖面的里转头认真地凝视着葵,说道:“我们,跟你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吗。”
“原本的计划是只要你们问了,我们就会将知道的告诉你,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比杰要迟到了几年的时间……”说到这个,葵立刻露出了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你还真的是,意外地没有什么好奇心呢。”
“是吗,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我改变注意了,你自己去问杰吧,他什么都知道。”葵挥挥手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看着里似乎想看她吃瘪的表情,然而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在她说完后里就移开了目光,并且走向了湖边。
“我说你真的是……!”
“才过了几年而已,就已经跟房子一样大了,小的时候还可以抱着的说……”无视掉葵,里走向湖泊边,看着浮出水面地克沃坦,后者的身躯已经像房子一样大,在很久以前它就不用里照顾了。
“阿洛法也是,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根本就找不到,都不在这里真的很无聊啊。”
“……”被无视后葵也没有生气,而是用一种复杂地眼神看着他们,从一开始她就说过它们很危险,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只居然没有伤害过他们,看来是养成成功了。
“洇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带时候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葵盯着里的背影,平静地说道:“事情可能会朝着你无法想象的发现方向发展,希望到时候你能平静地面对。”
“……我知道了。”
葵说得没有错,隔天杰他们就回来了,而且回来的人非常少,几百人的队伍只有十几人人回来,而且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奇怪,散发着这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但在已经乱作一团的城中,没有人会去细心留意他们。
“我们准备离开了。”发生最大转变的还是杰,在他看见里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离开,不带一点的留恋,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离开?杰你在说些什么,既然你们回来了难道不应该是平息这里的骚乱吗?”虽然回来的人很少,但里觉得,只有是杰还有洇的话,是可以平息这混乱的场景的,这个城镇还是能回归平静的。
“我已经决定去一个新的地方,这里太过危险,人类跟它们的力量悬殊,根本就不是对手。”杰没有解释那么多,只是说道:“还有我也不能带太多的人离开,所以……”
“所以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杰,你放弃了这里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请告诉我!”太晚了,里现在问起已经太晚了,她刚刚触碰到杰的手臂,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开,让她愣然了好一会。
“我说过吧,如果这里一直这样不变的话,我也会一直喜欢下去,但这里已经变了,而且你也应该发现了吧,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们是不同的,拥有这里的人没有的力量。”
“你在说些什么……”里愣了一下,随后目光紧紧地注视着他,说道:“我不明白,既然有着那种力量,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拯救,而是舍弃,我认识的杰可不是这种无情的人……”
“够了,你认为这个地方还有救吗?才过了多久又剩下了多少人,他们大部分不是饿死或者被怪物袭击而死的,而是因自相残杀而死的!这种愚昧的人我可没有义务去拯救他们!”
杰扯着里的衣领,蓝色的眼眸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感情,他咬着牙,低沉地说道:“英雄是不存在的,我也不想成为英雄,我只想找到另外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生活,只是这样而已。”
“……”但是真的这样做了,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吗,这样下去真的就能获得幸福吗,不可能的吧,杰,这样做是错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里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他,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对方的眼神依旧坚定,他已经决定了。
“你能理解就好,那么接下来,跟我来吧,我去帮你获得跟我一样的力量,”杰拉起里的手,说道:“我能将那些怪物身上的力量转移到人身上,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获得力量,不过你不一样……”
杰说了很多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他们与葵跟洇来自同一个地方,那里的人都拥有一般人没有的异能,现在他们发现了能让普通人也获得能力的办法,但成功率低,只有获得了力量的人,才能一起去往新的世界。
他们是怎么来的已经不知道了,但他们的到来是打破世界平衡的根本,而葵跟洇则是导火线……但是到了新的世界后,真的不会历史重演吗,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我的能力还在发掘当中,将来我会变得更加地强大,绝对可以保护你的,里也是,肯定会获得不输于我的能力,我相信你能做到……”
杰拉着里一路走向城中心那座高塔,她在这个时候才醒悟了过来,洇还有葵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或者说他们一直在计划着这件事。
在城镇之中已经看不到什么人的身影了,昔日繁华的街道如今一地狼藉,如同经历过了战火的洗礼,最后将在时间里风化成为过去。在这里看不到湖泊中心的那棵大树,但里知道阿洛法还有克沃坦都在那里。
杰的那句话也应验了,就算它们不离开,人类也是会走的,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那么猝不及防,就像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被设定好了,她没有办法反抗,因为她也没有办法失去杰。
这里的故事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结束,但杰他们已经开启了一段新的历程,所以新的故事也将拉开序幕。但是到了这里,梦境也要醒来,回忆过往的旅程结束了。
“……你会后悔的,杰。你已经在后悔了,安杰。”所以,想要毁掉所有的一切,真是疯狂。
轻轻呢喃出这句话时,安里的头被人抬了起来,有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进了她的眼睛,在光芒之中的是陌生冷漠的面容,是不认识的人,是囚禁她的人,接下来他们想做什么,要是能让她休息的话……
“生命迹象很微弱,送去实验室,让他们解剖分析看看……”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安里觉得身体又开始燥热了起来,后背似乎有什么要长出来一样非常的难受,但是已经到了没有办法压抑的时候。一直以来,蝴蝶在问的那个问题,她现在可以回答了——她想飞,她可以飞。
“我的能力……那个时候……”
想起来之后,一直以来的问题就能搞懂了,身体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她记忆迷糊的理由,她究竟是谁的疑问……都能得到解答了。
但是,安里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安杰也一样,大家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