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流云山庄一早便忙得人仰马翻。
正处睡梦中的温孤雪这下不乐意了,到底是谁这么大面子,一大早的便吵得她不得安生。
她随手拿了件外套,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房门。
揪住一小厮便大吼“你家是不是死人了,一大早的准备要人命吗?”
只见,那小厮吓得一哆嗦,看向温孤雪的脸怔了怔,已经吓得说不出话。
天哪,这小祖宗啥时候来的?咋还偏偏给他碰上了。
你说说,咱少庄主与这兄妹三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尊大神连少庄主都宠着呢!
现在,她这般抓住自己发怒,岂不是不给自己好过嘛。
果然,当他正准备回话的时候,一道犀利的掌风呼啸而来,某小厮当场便被震飞老远。
这下子,某女那由来已久的起床气已经消失了一大半,脑袋也在迅速清醒中。
“你,你你你,你怎么又发脾气?”
“我?发脾气?”
某女责问的语气令眼前的男子有些无奈,这不是他吵到你了嘛,怎可又怪罪于我。
再说了,这一大早发起床气的貌似是你这丫头吧,我只是希望你心情好有木有。
“对了,你昨晚去哪儿了?”她可记得昨晚一直没见到此人的。
“为父亲办点儿事儿,本来想着去京都看看你,谁知,到了哪儿才知道你来此处了。心里便想着,你大概是来此处寻温孤玉那家伙。当然啦,说不定也是……。”
温孤雪扁扁嘴,习惯性的扯着衣角“打住,我可不是专程来此看你。”
说完,转身回房,打算先把自己给整理一下。
男子笑了笑,这丫头还是这么可爱啊。
不远处,温孤玉看着这习以为常的一幕,心下却有些担心。
这火一样的男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哪,自己老妹那外粗内细的玲珑心,每一次的拒绝都是那么的明显,这家伙却不知是没发现,还是故作不知呢!
“喂”不知何时,男子已然来到发呆的温孤玉身后,他轻轻的拍了拍他,又指了指门庭处“待我先去接待父亲。”
温孤玉微笑着点点头“嗯,我正好先把雪儿哄好。”
是日夜里,流云山庄一密室之中,一袭浅蓝色华服的妖孽男子与两位极其俊美的男子似乎正在商讨着什么。旁边还有一老者,在哪儿不时点头皱眉,一看便是个胸无点墨的武夫。
蜡烛尽半,几人的决定也下来了。
这时,那妖孽般的男子袖口处爬出一条像龙又像虫的小东西。
它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密不透风的密室,有些嫌弃:这擎风还说自己是富可敌国的财神爷,就这密室,这些个摆设,修葺,没有哪一点能和它当时在炎魔界的储藏室相比的。
想了想,某龙决定从此以后把某财神列入黑名单,以后绝对不要再受他的美食诱惑了,因为根本不可能实现嘛。
“龙鳞”擎风拖长着声音,眼瞧着轩辕阎风袖口处那貌似昏昏欲睡的虫子,便忍不住将他挪移到了自己的掌心。
“啊,不,虫子,本少爷怎么感觉你自从进了本少爷这密室便是一脸的嫌弃呢?”
“唧唧唧”你才知道。
“虫子啊,本少爷错了。还是你有眼光,看出这间密室简洁大方。”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大少爷哪,你哪只耳朵听到本龙说简洁大方了?
“哎呀,你不用夸本少爷,本少爷也知道自己欣赏水平极其的高。”
“唧唧唧唧”鸡同鸭讲。
对于这一人一龙鸡同鸭讲的对话,几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眼看计划已定,他们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了,轩辕阎风难得的笑了笑,随后轻唤道“龙鳞。”
霎时,本来身处擎风魔抓的龙鳞已然回到了轩辕阎风袖口之中。
它的确该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了,刚刚听他们的计划,说不定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呢!
回去的时候,他们路过昨日那处凉亭,卫落似乎发现了什么,正预一探究竟,轩辕阎风却是拦住了他。
“是玉公子小妹”他淡淡的声音想起,心下也有些纳闷:这大半夜的,她在此处做作何?
二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亭子不远处,本想看看她在做些什么。
却发现,月光下的她,此时一身橙色素纱襌衣,仿若月宫仙子,又似暗夜阳光,是那么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看她认真收集月光下的露珠,竟然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轩辕阎风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似乎,自从见到她之后,他就不怎么对劲。
微风拂过荷面,她缩了缩脖子,貌似有些冷意。
“给她送去”他解开自己身上的银白色披风递给了一旁的卫落,眼神依旧没有离开过那亭中之人。
卫落接过披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递给了某个‘神经质’的女人。
“给”他黑着脸,主子自己的身体本就不好,怎还把披风给了这丫头。
温孤雪吓了一跳,迷糊的接过披风。
“你是?”
“不是我要给你的。”
这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似乎有些讨厌自己,温孤雪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虽然看他的面相不像是个危险人物,可这莫名其妙的递给自己披风,她怎么都觉得怪异。
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想要看看是否是某个无聊的少庄主所为,却在昏暗的月光下看见了轮椅之上的淡漠无波的妖孽男子。
此时的他,一身层次分明的浅蓝色华服,墨发简单的冠于脑后。月光的映照下,竟能看到他分外黑长的睫毛,身上一杆玉笛,没有了初见之时那一身紫色华服的魅惑之感,却是多出了不沾俗世的飘飘仙气。
她心下微叹了口气,想这如此完美之人,上天却偏偏让他不良于行,也是残忍。
许是出于遗憾,她不免多看了几眼他那一动不动的双腿。
轩辕阎风感受到她奇怪的打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样的他怎么能够妄图保护她一辈子呢?想来之前莫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