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和闪身又要来抓,欧阳夏喝道:“你赢了还要做什么!”声如洪钟,不禁惊了尚不和一下,这才止住身形,愤愤而去。两人这才回到欧阳夏身旁。
欧阳夏扛着大刀,走出来说道:“谁要与我一战?”周红印心知欧阳夏的厉害,自然不敢叫阵。俞鸿臣未与欧阳夏交过手,不知其实力,甩袖而出,说道:“老朽愿与你一战!”身形回转,一招千魔手便已经卷席而去。
欧阳夏将大刀横在胸前,闭眼说道:“这等幻术不过吓唬小孩子罢了!”细听一时,身形跟上一只手掌,大刀骤然而出,不下万钧之力。俞鸿臣脸色愕然,退至一旁。而那大刀又来,只听欧阳夏大喝一声:“拔山!”大刀落处,大地晃动,众军俱是惊呼,较之适才的一击,不知大了多少!
俞鸿臣虽躲得快,刀风仍是将他衣襟划下两片,飘落在大刀砍出的大坑之中。欧阳夏还要追赶,俞鸿臣不敢再战,退至尚不和身后道:“尚大人,属下无能!”尚不和叹了一口气,道:“上了那个小子的当了!”
欧阳夏见俞鸿臣认输,走回本阵。两城军马欢声雷动,叫好之声不断。袁迈等人无不赞其拔山之力,惊喜之色难以言表。
周红印还要出去,被尚不和拦住道:“难道你想找死么?那谷媚儿的御风之术,远在你之上,这一战我们是输定了。洒家本想着与谷媚儿一战,让俞鸿臣与欧阳夏争胜负,你来取陆灵枫。不想一时被激怒,乱了谋划!”
陆灵枫听得这句,顺口说道:“谋划只是谋划,难道你就不能应变?”正是尚不和适才对周红印所说之话。尚不和怒道:“小子,你莫得意,洒家找你有的是机会!”回头道,“回去!”
周红印哪里肯服气,抚摸着铁手,回看了谷媚儿几眼,阴笑几下,转身而去。那浊灵谷军马见当家的吃了亏,士气低落,都转身而回。本是要成为血流成河的一战,竟悄然化解了。孟剑仇亦要跟着走开,黄家兄弟喝道:“孟剑仇,哪里走!”催马追来。
孟剑仇闻言,拍马便走,口中喊道:“尚大人救我!”尚不和只是不理会,自顾而去。黄家兄弟追上前去,左右拦住他。黄汉旗怒道:“都是你这奸诈之人,才使得两城兵马死伤无数!今日,便要给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
两人一齐纵身而来,孟剑仇哪里挡得住,一心只想逃脱,只一个闪失,被那兄弟两个的长剑双双刺进了心脏。可惜了求富贵之人,到的最后只落得黄泉路上孤单行。
尚不和听得孟剑仇惨叫,只回头看了一眼,便随着大军而去。陆灵枫挥手喊道:“和尚,不要忘了回去给你那个什么马老大一个交代!”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谷媚儿看了一眼陆灵枫,问道:“你的残玉可是换做了钱财?”陆灵枫拍着脑袋,大悟道:“若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忘记了这件事。”谷媚儿眉头一皱,贴近陆灵枫,轻声道:“若是你将残玉换做酒水,我便将你装在酒坛里;若你换成了钱财,我便将你塞进钱眼里。”
两人离着甚近,谷媚儿吐气如兰,让陆灵枫心中怦怦直跳。欧阳夏自是退后至袁迈等人旁,不想打断两人。陆灵枫推开谷媚儿道:“等我能打过你之时,再换做钱财也不晚。”谷媚儿嘴角一撇,笑道:“算你识相!不跟你多说,夜笑白还在等我。若不是我见天空飘来毒雾,才懒得理会你们,凑空再见!”话未说完,脚下无端升起一股风来,渐渐变作旋风。谷媚儿立于旋风之上,忽然说道:“忘记了告诉你们,别看浊灵谷军马甚多,真人不过几百人而已!”旋风渐急,往别处而去。
众人俱是惊叹,难以置信。袁迈见浊灵谷军马离去,说道:“难道那些只是幻影不成?”欧阳夏说道:“只看这些人的招数,俱是幻化之术。谷媚儿所言,应是不虚。”黄言良叹道:“若是掩杀过去,岂不是早了结了?”欧阳夏摇头道:“便是掩杀过去,中间有毒手婆婆,还有尚不和等人,招数怪异,胜负也难说。”
众军见浊灵谷军马离去,都知免去了一场厮杀,自是欢呼之声雷动。城头上站满了男女老幼,无不为逃过一劫而动容。天上紫云渐渐隐去,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初冬阳光洒满了一地。
黄言良仍是不忘提到紫云,道:“连日来冰川掉落频繁,今日又有紫云出现,不知会有何事发生。”袁迈叹道:“既是祥云,想必应是好事。”陆灵枫等人都不知紫云来历,只觉得好奇,也并未在意很多。但是众人哪里知道,只是这冰川、紫云还道罢了,哪里知道现世的人进入了隐世。不过,虽从现世进得隐世,须有机缘才行,而进得隐世之人虽也是一代的大侠,但并不关本书的事情,只略过不提。
玄道城门之下,黄言良及袁迈携手共定盟约,一解先前间隙,永久共分五谷之地。两城军民本就有亲戚往来,只因两城查核严厉,自是不敢轻易走动。闻得两个城主的盟约,自然是喜不自胜。黄言良自是带着大军回到丰庆城不说,那黄家兄弟,在临走之时,拱手对陆灵枫说道:“若是陆公子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丰庆城定会尽力去办。金鼎之事还未相谢,却又欠下一个大人情,真是无以为报!”陆灵枫初听得这样的话,自是高兴,只说道:“两位记得在下就好!”
袁迈请陆灵枫几人到得大殿之上,自是感谢一番。妙音及韩天述虽有伤在身,已是无了大碍。韩凌露在大殿之上又是豪饮,心中亦是畅快。欧阳夏本是救韩天述才卷进此事当中,并无欢喜之色。花月影及袁青儿坐在妙音身旁,问长问短,极是关切,只那陆灵枫呆坐一旁,愁眉不展。
袁迈看在眼里,心中奇怪,便端起酒杯到陆灵枫跟前问道:“陆公子,大敌已去,为何闷闷不乐?这中间若是没你相助,真不知结果会是如何。”陆灵枫微微一笑道:“虽是如此,但是藏在密室中的玉箱已被欧阳秋拿走,没能要得过来,心里怎么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