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公孙摇金的冷漠态度,吴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求亲。
吴良趁着公孙摇金不在的时候,郑重其事地向老妇求道:“老婆婆,我义妹公孙摇金明艳动人,晚辈对她倾心已久,今日不耻相求,深山难寻媒灼,在下只得毛遂自荐,还望老婆婆行个方便,替在下美言几句,多谢!”
老妇点了点头,几个月来的相处,老妇对勤快能干,心地善良的吴良还是颇为好感,她微笑道:“这公孙姑娘出身贵族豪门,地位非比寻常。你们二人能在深山相守数月,也是有缘。此乃天意,老身自当成人之美,尽力而为。”
“多谢老婆婆!”吴良大喜过望,急忙抱拳行了一礼。
“你在屋外等候,老身去去便回。”老身对着吴良点点头,算是回礼,转身向公孙摇金闺房行去。
老妇进了房门,见公孙摇金斜倚在床边,闷闷不乐,便满脸堆笑,迎了上去,道:“姑娘,大喜!”
“老婆婆说笑了,哪来的喜事?”公孙摇金从床边坐起,轻声道。
老妇便将吴良求亲一事说了,公孙又羞又怯,半晌都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红着脸,一言不发。
老妇老于事故,自然明白了公孙摇金的小心思,便极力怂恿催促道:“姑娘答不答应,好歹给个回话才是,吴良那傻小子还眼巴巴的等着呢!”
公孙摇金芳心暗喜,心中早已点头答应,但出于少女的矜持和腼腆,迟迟不肯回答。堂堂幽州牧的掌上明珠,千金大小姐又岂能随便下嫁他人?
面对老妇的催促,公孙摇金只得无可奈何地道:“自古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能成事。如今并无父母之命,更无媒妁之言,又岂能行那苟且之事,多谢您老好意,此事不要再提啦!”
老妇碰了一个硬钉子,无功而返,她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她拉着公孙摇金的纤手,柔声道:“姑娘,老婆子对你怎么样?”
“老婆婆对我恩重如山!”公孙摇金回握住老妇的老手,郑重道。
“好孩子,那你肯不肯叫老婆子一声奶奶,老婆子很中意你呢。我孤苦半生,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孙女呀!”老妇拉着公孙摇金的手,泪流满面,哭得泣不成声。
“奶奶!”公孙摇金眼睛湿润了,她十分同情老妇的遭遇,心中不忍,一声“奶奶”脱口而出。
“好,好极了!”老妇回嗔作喜,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金儿,老婆子如今是你的奶奶了,不得不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嗯,”公孙摇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金儿,你今年十五岁了吧?”老妇笑吟吟地问道。
“奶奶,您说得一点儿也不错。”金孙摇金应道,心中却是七上八下,也不知老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一个大姑娘家,父母不在身边,奶奶是你的长辈,自然要为你多操些心。这位吴良小子,你到底答不答应?你若是不答应,我立即叫那吴良滚得远远的,让他再不见你,你看好不好?”老妇将公孙摇金拥入怀中,语重心长的道。
“一切全凭奶奶作主便是。”公孙摇金羞不可当,弱弱的回了一句,细若蚊蚋。
“好啊,那奶奶便替你做主了!吴良这小子本领大,长得俊,心地善良,虽然有些小过失,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把你交给他,我也就放心啦。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今日便拜堂成亲,洞房花烛,早点给老婆子添个重孙子,岂不是好?”老妇点了点头,摸着公孙摇金的秀发,慈爱地道。
“奶奶~”公孙摇金把头埋在老妇怀中,撒娇道。
“呵呵!”老妇溺宠地拍了拍公孙摇金的后背,然后对房外大声道:“傻小子,我孙女答应了,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吴良在屋外,凭借着极强的听力,早就偷听到了一老一少的对话,心中大喜。
吴良听到老妇的呼唤,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抱起还在发愣的公孙摇金,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儿,喜道:“我要成亲了,我要成亲啦!”
“呸,奶奶看着呢,你这成什么样子?”公孙摇金啐了吴良一脸,嗔道。
“深山之中,虽无近邻,亦无嫁妆,但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吴良你去临山镇采办些婚嫁的应用之物,我家金儿乃是金枝玉叶,万万不可委屈了她!”老妇望着欢天喜地的二人,沉声道。
“奶奶说得是,晚辈这就去办!”吴良将怀中的公孙摇金放下,携着公孙摇的纤手,递给老妇,转向木门外奔。
望着越奔越远的吴良,老妇点了点头,欣慰道:“这孩子行事果绝,雷厉风行,不错,不错!”
说罢,转过头,对着公孙摇金笑道:“金儿,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本不该让你出来抛头露面,洒扫庭除,烧水做饭。但奶奶老了,不中用了,只好麻烦你啦!”
“奶奶这么说见外了,您对我和吴良哥哥有再造之恩,咱们现在又是一家人了,这都是金儿应该做的。”公孙摇金嫣然一笑,转身进屋忙碌去了。
“得孙如此,夫复何憾!”老妇心中暗暗叹了一声,迈步缓缓走进屋中,整理房间,扫地抹桌,装备食材,忙得不可开交。
却说吴良出了木房,施展轻功,向着北方的山林中奔去。
吴良路程极快,在茂密的原始丛林中不时有受惊的野兔野鸡从林丛中奔出,惊慌奔逃。
若是平常,吴良定会赶上前去,一把擒住。可此时他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办,哪里会去理会什么野兔野鸡。
吴良犹如一只迅捷的山猫,在茂密的森林急速穿行,如同鱼儿进了水,鸟儿飞上了天。树枝虽密,野草虽多,却没碰上他半片衣襟。
五十多里山路,吴良只花了半个时辰便到达了临山镇。
站在镇子上最繁华的十字街头,吴良摸了摸怀中,却尴尬的发现,自己出来走得匆忙,却是忘记带
银子了。
没有银子如何能买到东西?没有东西如何成亲,吴良急得团团转,有些不知措起来。
若是施展妙手空空的绝技,吴良倒也能盗得银两,但偷盗乃是凤凰门的大忌,自己身为门主又岂能犯了门规。
要是在街头卖艺,挣些银子。一来太慢,二来太少,三来自己脸面太薄,这个法子也是行不通的。
吴良一连想了五 六个法子,都不管用。
正在吴良冥思苦想,挣钱法子的时候。一大群围在镇长府外的围墙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吴良心生好奇,他挤尽人群,只见青砖墙上贴着一张大黄纸,上面说公孙瓒幼女公孙摇金走失江湖,重金悬赏。若有提拱线索者,赏白银三百两;若能将公孙摇金护送回幽州府,则赏金三千两。
黄纸上还画着公孙摇金的画像,印着幽州牧的朱红大印。美色迷人眼,财宝动人心。美女,黄金,众人心中都是一动,可天下这么大,要找到一个小姑娘,谈何容易,这无疑是大海捞针,众人有心无力,只得望洋兴叹啦。
吴良大喜过望,心中暗喜道:“岳父大人,对不住啦,我先借你的银子用用!”
想到这儿,吴良双手分开人群,嘴中囔道:“借光!借光!”
众人见有人揭榜,纷纷退到两旁,都起热闹来。
吴良走到墙下,揭下了黄榜,镇长府外的士兵早得了消息,恭敬地将吴良迎入府中。
吴良进了镇长府,到在大殿正厅之下,一名身穿华服,五十岁上下年纪的山羊胡子老者端坐正中椅上,眼睛似闭非闭,似睡非睡,正在闭目养神。
一名兵士急急奔上前,在老者耳朵低语了几句。那老者猛然盯开眼睛,望见揭榜之人竟是一名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俊朗青年公子哥儿,眉头不禁一皱,旋即展开,满面堆笑,问道:“公子,是你揭的榜么?”
“正是。”
“公子莫非知道公孙大小姐的所在?”
“自然知道。”吴良淡淡的说道。
“何以为证?”那老者老谋深算,自然不会相信吴良的一面之辞,把赏银轻易给吴良。
“这是公孙摇金的玉佩,这便是凭证!”吴良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轻轻的放在桌上。这是公孙摇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但此时吴良也不得不拿出来了。
老者拿起玉佩,仔细地观察起来。这块玉佩质地晶莹剔透,温润如水,乃是上等玉石玉石雕琢而成,中间镂空花纹,雕得却是一幅刘海戏金蟾图。
玉佩下方刻着一行小字,上写:“中平四年,末将严纲贺小姐满月之喜。”
老者将玉佩纳入怀中,点头道:“不错,这便公孙大小姐满月之时,严纲将军送给她的礼物,小姐一直带在身旁,不会有错!”
“我要的银子呢?”吴良摸了摸鼻子,语气淡然道。
“公子稍安勿躁,老夫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指教?”老者站起身子,对着吴良拱了拱手,顺便对着一旁的士卒挥了挥手,那士卒会意,退了下去。
“大人请讲!”吴良见老者起身行礼,也客气了许多。
“公孙小姐现在何处?”
“镇南六十里外的山林之中!告辞!”吴良抓起兵士送过来的包裹,躬身行了一礼,扬长而去。
“公子!公子!”老者急急奔了出去,想要叫住吴良,可哪里还有吴良的踪迹。
那老者见吴良已然离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一面命令士兵将玉佩送到幽州府,一面率领大队士卒,前往南边的山林中寻找公孙摇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