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占地面积极大,足有数千亩之多。亭台楼阁更是星罗密布,数不胜数。
夜
黑夜
夜黑月隐之时,正是杀人越货,偷盗宝物的好时机。
吴良携着袁依然的纤手,在袁依然的指点下,在屋顶上疾走如飞。
吴良脚踏游鱼身法,就如同一只在水中穿梭的鱼儿,轻快敏捷。
一顿饭的功夫,吴良、袁依然在一座大宅的屋顶上停了下来。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中央孤零零地盖着一间石屋,石屋四周有数十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大汉手执火把,人人腰间都佩着明晃晃的大刀,长剑。这些汉子脚步轻快,进退有序,显然武功不弱,他们神态肃穆,正在来回巡逻。屋檐上,还藏着七八名弓箭手,防守极为严密。
那《太平要术》便藏在这石屋之中,若想取书,非得跟石屋四周的护卫交手不可。
那些护卫大都是袁绍重金招揽武林豪客,拥有武丘境左右的实力。这种实力在普通人眼中,能称之为高手。但在吴良看来,不过是一群小喽啰罢了。
一个小喽啰不可怕,两个小喽啰也不打紧。可怕的是一群小喽啰,他们聚在一起时,吴良也不可能在眨眼间将他们击败。若是时间拖得太长,将袁府内的顶尖高手引了过来,吴良必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无法全身而退。
毕竟袁府并不是只有小喽啰而已,更有颜良、文丑这样顶尖高手。只消得一人出马,吴良便得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样才能不惊动护卫,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出《太平要术》,全身而退呢?吴良皱着剑眉,连想了七八个法子,把头都想痛了,都不管用。
吴良正苦想间,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举着火把,闯进院内,为首的头领大声道:“有刺客行刺主公,主公有令,令尔等火速前往支援,不得有误!令牌在此!”说着,那头领举起一块红纹玉牌。
众护卫认得是主公袁绍的玉牌,齐声道:“遵命!”便匆匆随着士兵离开了石屋,前去支援听令,连屋檐上的弓箭手也尽数撤走,只留下四名护卫防守石屋。
吴良心中窃喜,贴在袁依然耳边轻声道:“然儿,你下去吸引他们的注意,我从背后袭杀他们!”
袁依然微微点头,转身向石屋落去。如同一只大鸟般轻轻巧巧地落在了石屋前。
四名壮汉同时向前迈出一步,拔出明晃晃的刀剑,大喝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禁地,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袁依然冷笑不语,四人惊疑未见,只见身后白光一闪,四人惨呼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一名护卫临死之时,拼命扣动了手中的机扣,半空中炸开了一朵都耀眼的火花。
袁依然惊道:“不好了,这袁家的召集帮手的信号。”说罢,急急奔到石门前,在石门上摸索了片刻,石门缓缓打开。
二人一同跃入石室之中。
石屋是袁绍的藏宝之处,机关陷阱自然是极多的,但在袁依然的指点提醒下,轻松闯去。
二人在石室中央位置停了下来,袁依然在地板上轻轻一按,地面上浮出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放着一个白玉匣子,一本古书静静地躺在玉匣之中。
吴良急奔上前,正要去拿那盒子。袁依然急道:“不可!匣子上有毒!”
吴良听说玉匣有毒,只得悻悻然地收手。
袁依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一刀,任由鲜血滴在玉匣之上。
抬头望着目瞪口呆的吴良,笑着解释道:“这玉匣有禁制,只有最纯正血统的袁家子嗣的血才能打开。”
果然,那白玉匣子吸饱了鲜血之后,血光大涨。片刻之后,血光消退,匣子缓缓打开。
袁依然用匕首将古书挑出,细心地用手帕包好,递给吴良,道:“吴良哥哥,这便是《太平要术》,你快收下吧!”
吴良接过《太平要术》,贴肉藏好了。吴良望着袁依然娇嫩的白玉手掌上的那道刀伤,心疼道:“傻丫头,你怎么做,哥哥会心疼的!”
“吴良哥哥对我最好了!”袁依然甜密地一笑。
两人携了手,一同出了石屋。
石屋外突然涌出数百名精壮士兵,人人手执明晃晃的钢刀,神态猛恶。人人手中都举着火把,将石屋照得通红。为首一人,相貌奇丑无比,双眼中精光四射,正是“鬼面邪神”文丑。
吴良二人自然认得文丑的,后背都不禁直冒冷汗,知道今日凶多吉少。
文丑冷冷瞧了二人一眼,喝道:“将东西留下,我留你们一个全尸!”
“你敢!我可是袁家大小姐!”袁依然娇叱道。
文丑上前一步,喝道:“主公有令,盗宝者格杀勿论!”
吴良拔出腰间的真武神剑,直刺文丑前胸。真武神剑是五斗米神教的镇教宝剑,一向是汉中五斗米神教教主张鲁的佩剑,此剑乃是用天上的星辰(陨铁)所铸,吹毛断发,锋利无比,乃是宝剑中的极品。
二十多年前,于吉将张鲁打败,夺走了这柄宝剑,做为自己的佩剑。吴良继承男神门门主之后,于吉又将这口宝剑传给了吴良。
文丑不知真武神剑厉害,干枯的手掌一翻,捏住了剑尖,吴良剑锋一转,将文丑的中指砍下一截,血撒满地。
文丑怪叫一声,捂着手指,身形暴退。
吴良击伤文丑,长剑一转,又将一名使狼牙棒的壮汉拦腰斩为两段。回身一脚,又将一名正欲偷袭他的猥琐汉子踢得口喷鲜血,死于非命。此时,袁依然拔出精铁长剑,也加入了战团。
吴良知今夜若不大开杀戒,便要葬身在袁府之中,死得惨不忍睹。于是便下手极为狠毒,招招致命,不留情面。《五绝杀》中的精妙武功,绝情剑法、霸王拳,劈空神掌大显神通,杀得众人屁滚尿流,招架不住。
吴良一记劈空神掌与一名白须白发的老者对了一掌,震得那老者肝胆倶碎,吐血而亡。
文丑见众人久攻不下,焦躁万分。他手指被斩,痛彻心扉,无心与吴良交手。况且吴良武功高功,剑术精妙,又有削铁如泥的真武剑在手,也着实难以对付。
文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把目光放在了袁依然身上,打算生擒袁依然,要挟吴良。
主意一定,文丑足踏“天残步”,朝袁依然掠去。
袁依然武功不高,对付众士兵颇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文丑这位顶尖高手,一招之内,便被文丑夺下长剑,点中了穴道。
袁依然急得大叫:“吴良哥哥救我!”
文丑把手一招,围攻吴良的士兵纷纷退到他身后,只留下手执宝剑,一脸阴晴不定的吴良。
文丑狞笑道:“小子,快快抛下兵刃,束手就擒,否则你相好的性命不保!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变成了无头美人,你还要不要?”
袁依然美眸中惊恐万分,望向吴良的目光中充满了期盼和哀求。
不料吴良却不屑地冷笑道:“这小丫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杀便杀,与我何干?”
袁依然都惊呆了,半晌之后,方才带着哭腔道:“吴良哥哥,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会不救我?”
“袁大小姐,本公子号称‘凤凰小郎君’,专伤女人心,你没听说过么?我跟你不过是逢场做戏,玩玩而已!你又何必当真!我的目的只是《太平要术》罢了!”吴良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不会的。你说过要陪我看日岀日落,看遍天下美景。你说过直到死都不会停止爱我,这都是骗人的么?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袁依声泪齐下,哭得泣不成声。
“姑娘,看在咱们相识一场。我教一个乖,情话是糖,偶尔听听也就罢了。若是当了真,就是把糖当饭吃了。跟我有肌肤之亲的姑娘足以撑起一座青楼,难道我都要对她们负责,娶几百个老婆回家?我纵横花海这么多年,还从未碰到你这么傻的女子。傻妞,再见!不,永远不要再见!”吴良坏坏一笑,转身向墙头掠去。
墙头一阵惨呼,七八名隐藏在墙头的武者被吴良刺死,摔下墙来。吴良大笑一声,远远地去了。
“大小姐,您高升一步,到主公面前请罪去吧,由主公处置。忘恩负义之人,我见得多了。大小姐,你喜欢得这是个什么玩意?吃干抹尽,提上裤子走人,禽兽不如呀!你可真是看走眼了!”文丑感叹一声,压着伤心欲决的袁依然,前去向袁绍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