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兮表情木吶的抬臂,指尖划过自己的外衣,淡紫色衣衫落地,西辰厉声道“住手!”
男人扯了扯嘴角,对着西辰低吼道“名单拿过来。”
张曦兮的指尖抚向自己束腰的绸缎,西辰一把剑横在男人脖子上,匆忙冷声命令道“让她住手,我给你。”
她白嫩的指尖恰好停留在腰间,只要她一松手,衣服就会掉下来……
男人缓缓的推开西辰的剑,从他手中抽出那份名单来,淡笑道“早点儿这样就对了嘛。”
名单过目,男人满意的笑道“还好你没有拿假的给我,否则张姑娘可要名誉不保了。”
西辰咬牙握紧了拳头,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冷冷问道“解药。”
如果男人此刻肯抬头看一眼西辰的话一定会见到他几乎能将人凌迟的目光,男人却笑了笑,寻了个地方坐下,倒了一杯酒水,推给西辰,示意让他坐下,悠悠道“别急,我反悔了。”
西辰那一刻几乎暴走,一掌劈碎掉面前那桌子,男人被逼的连连倒退,直到身子贴在墙壁上,眼前锋利的木削便要扎入脑门的时候,男人边退边厉声喊道“张曦兮……”
木削一下子停在眼前,几乎只在瞬间,只差分毫便能没入他脑袋里,便能要了他的命,但是西辰没下的去手。
男人哪怕手里有能威胁他的资本,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西辰一脸你很好,你全家都很好的表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凝声咬牙道“你说~”
木削应声落地,男人缓了缓心跳,更加确定了西辰的底线在那里。
“我要种子。”
“你要知道适可而止!”西辰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了,几乎要活吞了男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突然有一黑衣人闯进,恭恭敬敬的跪地送信,这种场合送来的,八成是很重要的,男人接下,信中恰好只写着四个字,适可而止。
把西辰逼急了,回头魔教指不定怎么收拾你,男人不动声色的烧掉那封信,依旧笑着一字一顿逼迫道“我要种子。”
张曦兮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只剩一具等待命令的空壳,站在那里就是西辰最致命的一根软肋,西辰沉默了半晌,男人却没有耐心等他的回复了。
“我在给你一天的时间,这是我要的种子名单,你可以选择明天不来……”男人意味深沉的没有在说下去。
西辰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掌劈向他胸前,事发突然,男人来不及躲闪,生生吐出一口血来,却不致命,五六个黑衣人均现身,剑锋直指西辰。
男人还未缓过神儿来,便又被西辰锁了哑穴,本就受了伤的他现在没能力冲开穴道,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着急,又呕出一口浓血来。
五六个黑衣人均是脖子间一条细线,几乎是瞬间被秒杀,男人愕然看着暴走杀人的西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西辰的刀锋顷刻间便割向了他的脖颈,巨大的冲击力砍下来让男人喷出一口血雾来,但刀刃还是停了下来,贴着他的脖子,冰冷刺骨,他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曦兮站在满是尸体和血腥的房间内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拿出解药!”西辰薄唇轻启,阴冷的气息离男人的心脏那么近。
男人眸中划过一丝精历,客栈门此刻突然被打开,方岚的身影略显突兀的站在门口,冷静的望着一屋子死尸和在西辰手上说不出话来的男人。
“西护法,好久不见。”方岚稚嫩的童声几乎令人毛骨悚然。
西辰根本没搭理他,仍旧威逼男人拿出解药,方岚有些为难的解释道“解药不在他那里,这种蛊毒是没有解药的。”
西辰猛的转过身来,方岚恍若千刀所指,骇人的冷冰刃突然全压在他身上。
方岚凉凉的笑道“张曦兮,去杀了西辰。”
张曦兮麻木僵硬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西辰这才意识到张曦兮居然也听方岚的话,但是已经晚了。
张曦兮捡起一把利剑来,冲着西辰的脑袋直劈下来,西辰眸色一沉,一招躲闪,扼住张曦兮的手臂,一掌劈向她脑后,居然打不昏,穴道也封不了。
“张曦兮,住手。”方岚这么做只是想让西辰知道,现在能控制张曦兮,不止那个男人一个人。
张曦兮这种情况和当初在淮江时,恒王夜潇阳的状况很相似,但是夜潇阳不受控制是间接性爆发,目标只有夜潇寒和教主两个,而张曦兮,是受人语音控制的。
西辰抱起张曦兮离开那里,方岚连拦都没有拦,阴沉着一张脸去解开男人的穴道,男人气息一个不稳,嗓子里漫出一股腥甜,他勉强又给吞了下去。
“我特么刚刚差点死在他手上。”男人对着方岚一阵狂吼,心脏撕扯般疼痛让他顿时汗如雨下,一头栽倒在椅子上。
“我不是送信让你适可而止了吗?”方岚一脸你活该的模样。
男人捂着发痛的心脏不甘的问道“你就这样放他走了,你怎么跟主上交代?”
方岚从他衣袖间抽出那一份名单,握在手上瞄了几眼,转而轻蔑的看向他,冷冷道“威胁西辰点到为止,像你这样欲求不满的,活该你被打。”
男人不得不坐下,调养气息压低伤势,那一掌真特么疼!
西辰将张曦兮锁在房间里,她不暴躁也不伤人,只是跟一个木头一般,西辰找了两个毒师给她验伤,几针下去像是有了灵魂,眼神有了生气,大约一盏茶时间,她又陷入了昏迷。
毒师说,这个可以初步判断为幻醉,毒性深度阶段不一样,解毒办法也不一样,只慢慢观察慢慢解毒,但最重要的,是不能刺激她。
西辰脸色阴暗的都能滴出水来,“我现在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毒师有些不确定的说“大概今晚。”
“大概?”
“一定!”
大长老被软禁,一切权益收回,等待彻查,所有求情者一律陪葬,东凡铁了心的要把大长老弄进乱葬岗,他就不信没有大长老,魔教还能散架了不成?
青言被禁足在厢房养伤,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青柯把出了喜脉……
“阿南,等你伤好了,我就把青言嫁给你。”阮珞站在病床前,一字一句认真的许诺道。
南楠迷迷糊糊中,的的确确的听的清清楚楚。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夜潇寒决定明日启程,回庆阳,药材就差封清陌手中那一株了。
阮珞纳闷儿的抬头“怎么办?要不你让他踹两脚得了。”话音刚落,夜潇寒瞬时间变了张脸,阮珞连忙闭嘴。
夜潇寒握了握手中的茶盏,凉凉道“你还不去练剑?”
“我……现在就去。”阮珞本来想耍赖来着,但是看着夜潇寒认真的表情还是……去就去!
午闵府中,夜潇阳一脸迷茫加疲惫的呆坐在饭桌前剥着鸡蛋壳,看着外面艳阳高照一丝风都没有。
“恒王殿下,她叫闵胜金,闵靖的妹妹。”顾林枫禀报。
夜潇阳眸色暗了暗“她偷入府干嘛?”现在他脸还疼着呢,他丫的第一次被一小姑娘打,直到现在气还没消~
“应该是来调查府中有没有私藏……您。”紫瞳妖人啊,顾林枫一直没敢正视过夜潇阳的眼神儿。
夜潇阳一脸我就猜到的表情“闵靖那里怎么样?”
“闵族长回去找不到妹妹,已经报官了,说是在我们府上丢的,要我们交人。”
“步段耿怎么看?”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夜潇阳默默的喝完最后一口粥,“把闵什么金藏起来,等他们搜府。”
顾林枫一怔,犹豫劝道“殿下……”
夜潇阳瞪了他一眼,顾林枫很识相的闭嘴!
夜潇阳还是一身黑衣裹得密不透风,眼上缠着一圈缎布,干脆弄了一个轮椅让顾林枫推着他。
步段耿果然带了好多官差来要人,夜潇阳懒得跟他打交道,二话没说让他去搜府,闵靖倒是一脸关心急切加无奈的歉意道“妹妹的确在此丢了,如有冒犯,还请多多包容才是。”
夜潇阳笑笑“无妨,搜就搜吧。”反正也不是他的府邸~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搜到,闵靖脸色刷的拉下来,冷冷道“午闵公子不介意我破阵法吧。”
夜潇阳不着痕迹的惊讶了一下,这个女人居然还懂阵法~
步段耿没胆量得罪双方任何一个人,据他所知,这个午闵府来头也不小,便保持中立,让他俩自行解决。
夜潇阳沉默不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否认也不承认。
他就不信夜潇寒府邸的阵法,能随随便便让人给破了。
顾林枫也一脸无所谓的低调模样。
闵靖上前一步,走向大院儿中的一个花坛,大理石的花坛洁净一尘不染,闵靖绕行几步,怒声道“你这里有阵法,为何不敢打开?”
这个女人简直是蛮横,自己破不开还想别人给开路!
夜潇阳嘲笑中带着蔑视“我竟不知,我府中有阵法。”
“你……”闵靖竟一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