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脑海里规划好了接下来要去的路,他忍着心痛一路狂奔,速度奇快。寻常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只觉一道风吹过。
不多时,他便看见一名为“庆安城”的城市。
他站得不远处,看得庆安城戒备森严,每每有人出入都要上下检查,他不禁露出欣喜,寻思道:“这里倒不像水州城!”
他所想正是官府和九重楼暗中有交易。
如今这个世道,倘若江湖上的人跟朝廷的人扯上了关系,势必民不聊生。
所幸庆安城还算一方净土。
叶秋庆幸之至,背着巨阙便大步向前而行。
“站住!”
守城的将士身着黑铁铠甲,左侧腰间挂一军用刀,手一横便拦住了叶秋的去路。
叶秋显得尤为客气,自行张开双臂,微微道:“官爷,我可是良民!”
守城的将士顿时来了兴致,指着叶秋身后的剑便笑起来,哈哈道:“你这背了一柄这么大的剑,竟敢还说自己是良民?”
叶秋有理说不清,只能苦着脸。
守城的将士不由叶秋想些什么,当即要动手卸下叶秋背后的巨剑。
他手已然碰到了巨阙。
可是叶秋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脖子一缩一扭,便将将士伸出的手给挤到了面前,旋即他伸手握住其手腕,心平气和道:“官爷,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来人啊!”
将士没想到这个看似眉清目秀的少年竟然有如此两下子,顿时感觉心情不悦,凭着一生气大吼道。
刹那间,守城将士们纷纷拔刀围住叶秋,吓得还想进城的百姓退得好远。
那个被叶秋抵抗了的将士似乎是带头的,当即呵呵笑道:“小子,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叶秋从昨天邱柔的离开到今晨徐飘飘和慕容语的告别,一直都处于不顺心的状态,他直感觉自己要崩溃般,甚至有种粉身碎骨的感觉。
所幸他参透绝情纸上的要诀较快,早懂得身体异样的缘由,当即克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情感。
此刻,他的心早已经冰冷。
他领悟力太快,所以绝情纸上所有的瓶颈一下子被他冲破一般。
他斜过眼,扫视着周围虎视眈眈地人群,不悦道:“你们是官,还是匪?”
并不是穿了官服便是官。
叶秋本以为这庆安城治理地不错,此刻亲身其中,才感天下乌鸦一般黑。
为首那人可不管叶秋心中怎么想,瞧得叶秋这般飞扬跋扈,更是怒上心头,拔出军刀,喝道:“我是你爷爷!”
说罢,他愣是推开一旁挡住自己的一名将士,出刀就砍。
叶秋早已不是当初的叶秋,天赋的超群以及独有的领悟力,再加上他曾经的遭遇,所以的一切融合在他的身上,他变得更加如鱼得水。
他脚尖一斜,人便直起腰板躲过了这一刀。
为首将士霍然睁眼,冷声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他变得认真起来,啐了一口口水在地,旋即手抚着刀身,再喝一句道:“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不多思量,有些招式地耍起了刀。
可是无论他怎么费尽心思,却不能碰到叶秋分毫。
为首将士来了气,喘匀了气,吼道:“你们是眼瞎了吗,还不跟我一起擒住这个歹人?”
他叫上他的兄弟。
其他人当即反应过来,举刀便要夹击叶秋。
如此节骨眼,换作寻常人肯定会被刺穿成为马蜂窝,但是他们夹击的是一叶知秋。
叶秋能想出十数种摆脱的方式,但是他刚想避开时,城楼之上忽然出来一声稳如雷鸣的叫喝声。
声道:“放肆!”
这要是摆在市集上传来这一喊叫,旁人定会以为又是哪里闹事了。
但是这里乃是庆安城城口,而且这一声贯彻天际的怒吼宛如神雷。
看热闹的百姓都被吓得停止了呼吸,纷纷抬头望向城楼之上。
那些快要乱刀砍死叶秋的将士们顿时停了刀,心惊胆战。
他们再熟悉不过这个令人丧胆的声音了,当下无一人敢动弹。
待得一切宛如定格一般,城楼之上一道黑色身影天降落地。
“嘭!”
那身影落地之后,顿时四处炸开一股浊流。
将士们见此人站在城口,当即收刀跪地,道:“邢都尉!”
众人口中所言邢都尉正是将军府上一人之下的邢一寒。
他缓缓转身,双手负于身后,出口便是杀意,气势十足道:“百姓之地,岂容尔等放肆,你们说你们该不该死?”
久战沙场的人向来性格粗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将士们大气不敢出,头也不敢抬,只无奈道:“该!”
邢一寒森然一笑,哼了一声,便突然动手,瞬间就从那为首将士的腰间拔出军刀。
再然后,只见得空气中荡起寒光,旋即众将士的铠甲便四分五裂。
“噌!”
刀入鞘的声音。
邢一寒像是没事人一样,走过这些狼狈不堪的将士,站在了叶秋面前。
他冷声道:“今日,尔等不准穿着铠甲执事!”
众将士哦了声,便自觉退到一边。
那为首的将士直感觉寒风抖擞,却也不敢叫苦,只咬着牙让等待许久的百姓们通行。
邢一寒这才没有再对众将士做些过分的事情,只望着叶秋,沉声道:“世子殿下说他有个朋友会来庆安城,我想那人一定是你吧?”
他不仅武功超群,更是慧眼识人。
叶秋对薛苏安并无多少坏感,但是自从他得知易含笑是薛苏安派来杀自己的事情后,对其也没有多少好感了。
他不认为世子殿下是自己的朋友,因为当他了解到一个人的虚假,便也知道这个人与自己不搭,只如实道:“只有一点错了!”
邢一寒也是个直性子,直问道:“哪一点!”
叶秋道:“薛苏安并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朋友!”
邢一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兜圈子道:“我喜欢你这种性格。来吧,我是接你去将军府的!”
此言一出,叶秋倒是放松了不少,他好些天没有享受过被人邀请的感觉,只微微一笑,背着巨阙就跟在了邢一寒的背后。
可是才踏入庆安城,邢一寒突然纵身跃起,踩着楼瓦一起一落,头也不回,腾腾腾地速度好比闪电,所过之处,瓦砾震碎。
叶秋目瞪口呆片刻,当即冷笑一声,解开腰间结扣,将巨阙剑单手扛在肩膀,点地而起,速度更快,但所过之处却从无损坏。
他不超邢一寒,只面目笑容紧随其后。
只一夜功夫,他竟能轻而易举握起巨阙剑,同时还能施展如此绝妙的轻功。
绝情纸当真是天下之宝!
一叶知秋当真是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