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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支军队啊,震慑的画面再次出现,铁骑阵营开始大乱,只见恶鬼们从弯钩上摘下冒着鲜血的头颅,高高举起,然后旁若无人般的开始的啖食从断颈处流出来的滚烫血液。
“咕咕”的吞咽声,恐怖的传染开来,在这诡异的黑渊中,他们是真正的恶鬼,是真正的啖人血肉的罗刹。
“各自为战,天狼星。”梁庄首先恢复过来,这般情状只是令梁庄感到恶心而不是恐惧。天狼星在五合营中的暗语是“重新集结地意思。”
梁庄率先向左翼冲杀过去,至此时舞动的苍龙已经从左翼开始拦腰溃散,之前的龙首与龙尾渐渐合在一处。
“操你娘的,跟老子恶心。”王福在同泽的掩护下,口中大骂不止,举起大枪便向一只恶鬼刺了过去。
这支潜伏的鬼兵早已弃了坐骑,如今面对的是强劲的铁骑,绝没有胜算的,虽然他们有黑烟所掩护,但并不能掩盖绿眼所散发出来的光亮。
铁骑犹如旋风一般卷过,许多鬼兵被大枪挑起,这般冲刺,也许早被贯穿了吧。骑兵们心中的愤怒早已盖过恐惧,紧缠在左手的大刀带着呼呼风声便向绿眼砍去。
“去你妈的杂碎,砍死你。”当时军前挑将的时候,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了救将军被铁箭射死,王福心中悲痛之极,如今看到这些鬼兵更是愤怒欲绝。
本该溅射出来的鲜血并没有出现,王福在黑暗中微眯起眼,难道自己的大刀竟然砍偏了?
便在自己诧异之时,挂在自己大枪上的鬼兵忽的动了起来,而且行动十分急迅。
王福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背脊沁出一层冷汗,口中大喊不止:“这绿光不是眼睛,不要被骗了,不要砍绿光——”
“是的,你很聪明。”鬼兵左手的铁链挡住了王福的大刀,而挂在枪杆上的只不过是右臂而已,那绿莹莹的光芒竟然是从左手上发出的!
“这么聪明的脑袋,应该很好吃吧。”
“去你妈的——”王福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柄早已准备好的长柄弯钩轻轻一拉,血注喷薄而出,犹如烟花。
伴随着王福的大骂,黑暗中其他的地方相继出现惨叫,这是恍然后的绝望。
原来如此,这些鬼兵早就弃了战马,隐伏在我军身边。那无数的弯钩大阵只不过是由空无一人的战马组成的,难怪当时自己冲杀过去竟然不战不避。
这些鬼兵利用盲点的优势,将自身的绿光随意的调整,然后趁其不备,突然偷袭。
还有大啖我军同泽的血肉,引起我军的愤怒和恐慌,难怪西进军会被击败,这身心双重的恐惧根本防不胜防。
如今这些鬼兵就混在我军内部,不时的骚扰偷袭,不用多久,我军就会崩溃的,甚至全部会死在这黑烟中,是自己托大了,没想到黑罗刹阵竟然是这般的可怕。
如今要做何呢?难道就这样被绞杀吗?
梁庄撩起手中软剑,向突然出现在侧面的绿光刺去。绿光摇曳,根本不避不闪,任由梁庄刺来。
还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托大,“找死!”梁庄杀机大盛,催谷出一道风压,软剑无声息地刺穿了眼前的鬼兵,耳中还能听到链甲断裂的细琐声。这一剑刺得极狠,就算这鬼兵裹上两层铁链也是必死无疑。
四周喊杀声此起彼伏,双方都有死伤,但梁庄知道,这是十比一的交换,遇到这般情状,对于武者来说也没有什么,但自己的同泽却都是一般的军人,连一丝暗劲也使将不出来,如何能催谷出段断金斩铁的风压呢?
三千铁骑冲进黑烟还没到一刻时间,便被如此虐杀。像这样发展下去,不知这三千人马能撑到几时?
也不知城中怎么样了?梁庄只能尽可能的将剩下的铁骑集结在一起,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些鬼兵也不敢再轻易突袭,但如果他们变招呢?梁庄不确定,也不知杜飞躲在何处,将其斩杀后或许可以扭转战局也说不定,诡异的战斗还在继续,没有人知道结局是什么?
城中很静,屋舍的门窗紧紧闭合,寿霸知道里面一定挤满了瑟瑟发抖的百姓。而大街上和城楼上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身披白甲的士兵尸体。
“机关在哪?乱党巢穴在哪?”寿霸手中摩挲着横刀的皮质刀柄,心中暗道,王八蛋,有屁快放,说完你爷爷送你见阎王。
“乱党如今聚集在城东的神兵山下,还挟持有大量的百姓,那里机关重重,为了防止再生变乱,杜先锋令其严守神兵山各处要道,等待都护府前来接替,请随我来。”这哭丧鬼说话清脆,甚是流畅。将长柄弯钩靠在左肩,驱马向前行去。
“将军,有些不对劲?”陶信文面色沉静,似乎在思索什么?
“什么?”寿霸环顾四周,暗皱眉头。
“眼前只有不到几百尸体,就算白若兰再托大,也不敢这般布设城防吧。”陶信文驱马走到一具尸体旁仔细的查看起来。
银白色的甲胄被利器刺穿,浑身尽是刀剑致伤,混着碎肉的伤口散发着腥臭,血迹早已凝固成黑色,尸体的头颅早已被人摘去,断颈下的青石板也被染成一片紫黑。死者身旁斜放着一柄短枪,看形制却是冶城兵库的储备武器。
“白若兰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梁庄的偷袭便说明了这一点,但万一偷袭失败了,还是要靠城防拖延时间,这确实不解?”寿霸其实也有这样的疑问,但是杜飞突然从城中冲了出来,却扰乱了寿霸的视线,“会不会是因为杜飞的突然出现,守城的乱党弃城逃走了,所以尸体才这般少?”
“城墙上只有零散的十几具尸体,但这里却散落着几百具,这些士兵为什么会全部聚集在这里呢?”陶信文没有在说什么,转首看着想城中走去的哭丧鬼,目光中闪过一丝茫然。
“依我看,这城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白若兰也没有留什么兵守城,他们在和我们赌博,而梁庄便是唯一的赌注。”寿霸凭直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那鬼骑在说谎?”陶信文忽的浑身一震,心中暗肘道:“看梁庄急着想赶回城来,将军说的倒也不差,如果城中有乱党的伏兵,梁庄不应该这般着急才对,何况杜飞也已经冲了出来。城中少说也有三万乱党,若是想援助城防,就算再来一千鬼骑也无济于事。”
“将军,我怀疑所有的乱党都在神兵山中的暗巷里,这座城根本是一座空城!我们中计了。”陶信文额头沁出冷汗,这些兵卒根本就是寿霸派进城的州府兵,之所以被摘去头颅,是怕我们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