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
已经把我伤口化作玫瑰
我的泪水
已经变成雨水早已轮回
我已经
已经把对白留成了永远
忘了天色
究竟是黑是灰
分手伤了谁
谁把他变美
我的眼泪写成了诗已无所谓
让你再回味
字不醉人人自醉
因为回忆总是美
耳机里,孙燕姿的老歌《眼泪成诗》敲击着耳膜,一个女人沉醉在林夕歌词的悲伤意境中无法自拔。
亚平宁半岛,一只性感女郎的靴子在地中海的湛蓝里深深淌水。
意大利的南方与北方截然不同,无论民情或是文化,在亚平宁半岛也有熟悉的地域歧视,罗马以南的人总被北方人称做是穿着高筒袜配皮鞋的农民,南方人则不屑于北方人所谓的虚假时尚四处调情。但这般歧视却和中国不同,它更像种玩笑而已,亦或是酒后的调侃,没太多人真当一回事,那不勒斯就是最好的证明。对于这座城市,外来者最多的印象也许是马拉多纳、黑手党、海岸线之类,它汇聚了意大利南部的精华。两个来自中国的女人正在向那不勒斯进发,二人结伴在米兰和罗马周游两周后将目的地转移到了南部。导游兼司机是个那不勒斯本地人,他名叫克里希托,是个金发的中年老帅哥,只是不爱刮胡子浪费了那一脸的俊美,克里希托喜欢哼着那不勒斯小调,还有着一嘴浓重到即便不懂意大利语也能听出来的南方口音。
陆鸣在洛杉矶被枪杀、金豆豆在龙门身受重伤、一切的谜团都已解开等等这些,都已然过去了大半年。男人们的故事充斥着任性和悲凉,而女人们则成了附属的牺牲品。谢鸿没了灵魂,她痛失丈夫后完全无法还魂,幸好,在她的身边还有古亚一直陪伴,古亚暂时放下了丈夫和孩子选择带领谢鸿来走一走这个向往的世界。悦城已不在她们的世界之中,两个女人的旅途都是崭新的。谢鸿曾对古亚说过,她梦想着有一天能和陆鸣在一个叫阿玛菲的地方厮守终生并安度晚年,她甚至都几乎要在那买下一栋房子了,可惜,当陆鸣中枪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化为泡沫。恨金萌?恨豆豆?谢鸿并没这么幼稚,她认命,她不会责怪任何人,也许这就是自己和陆鸣的宿命吧。
还在罗马时,金豆豆总会给古亚打电话嘘寒问暖,他依然在家乡花都进行康复。豆豆总问古亚谢鸿的状态如何,可他从不敢与谢鸿直接对话,深深的自责和内疚无法抹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虽然谢鸿根本不怪他。离开罗马后,古亚告诉豆豆暂时不要再来电话了,两个轻熟女要断绝和外界的联系来一场暖心闺蜜之旅。
克里希托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笑话,即便听不懂他依然叨叨个没完没了试图逗两个女人一笑,但这样的意式幽默毫无作用,古亚和谢鸿像是聋子一样没有半点回应。
阿玛菲海岸,是意大利坎帕尼亚大区的一个市镇及坎帕尼亚大主教教区所在地,位于萨莱诺湾湾畔,大利坎帕尼亚区内,北纬40度38分,东经14度36分,那不勒斯东南24英里处。阿玛菲镇建立于公元四世纪,该镇位于一个深谷的谷口,被壮观的悬崖及海岸景色包围。历史上阿玛菲是主教教廷,后来成为了商业中心,它曾是阿玛菲航海共和国的首都,是公元839年至大约1200年间在地中海的一股重要的贸易势力。海岸线间囊括了拉维罗、波西塔诺、米诺利、阿玛菲等多个依山傍水风光旖旎的小镇,大部分房屋依山而建,砌白墙,远看如一只只栖息在嶙峋礁石上的大鸟。
轿车开上了狭窄的海边高速公路,克里希托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他扬言再也不会接待毫无浪漫感的中国女人!克里希托不情愿的将车驶向了阿玛菲海岸的西入口萨列诺,因为一到假日这条窄窄的道路就挤满了私家车,克里希托对古亚说那些法国的发情男一休假就开着雪佛兰来阿玛菲搞意大利女人!这几年甚至连德国人都来了!这个国家简直无药可救了等等!无论气温还是周遭车辆的驾驶风格,都暗示着阿玛菲怎一个热情似火。趁着塞车熄火的空当,古亚牵着谢鸿的手下车看景,几个小帅哥驾驶着摩托在长龙里风驰电掣,留下了一尾刺鼻的浓烟和口哨的调戏。
公路依山提势,轿车在陡坡上起伏攀升,车窗外处处都是令人心动的海天一色。海畔边古堡屹立,绿色的太阳伞鳞次栉比,阿玛菲镇终于近在眼前。曾几何时,意大利的贵族在此开馆设邸暂别都市的繁华,过上几天朴素清净的日子。如今这里成了游泳、发呆、晒太阳、看比基尼美女的好去处,唯独看到沿街的几家教堂才能想起这里鼎盛时期的模样。不变的是第勒尼安海的风,吹了几世纪,总是伴随着淡淡的柠檬香。海岸连接着长长的美景,在这里,可以醒来,也可以醉去,一日长于百年,一日短于瞬间!
谢鸿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这笑容并不是为了风景,而是为了了却心愿,她带着一小盒陆鸣的骨灰,她要给丈夫在阿玛菲也安上一个家。在克里希托的带领下,古亚和谢鸿没有在镇中多做停留,她们径直向阿玛菲的山上进发,古亚初来乍到对这里的美景瞬间倾心,她举着相机不停拍照,而谢鸿只顾低头赶路,她早已提前预定好了一家私人旅馆,这家旅馆每周只接待一波旅客,且人数不能超过四人,它的名字叫做:弗朗西斯科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