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电影《双子星战》开机还有一周的时间,现实远比电影精彩太多……
圣丁山杰超的家中,这里没有日夜之分,大白天屋子里还亮着灯光,所有窗户依然被窗帘封闭。墙壁上挂满了杰超的照片、电影海报、唱片封面,柜子上摆满了各类奖杯,电影频道正在播放《双子星战》的相关新闻。
一口烈酒穿喉,**的迷幻还在持续,杰超无心再看剧本,他嘶吼了两声抓起杯子砸向电视,一脚踢翻了身前的小茶几。白癜风开始愈加严重了,下巴上已经出现了一块白斑,紧接着可能就是脸颊,自己的化妆还依然有效,但是等到开机后怎么能瞒住那帮化妆师呢?杰超不停思索着,他打算打几个电话尝试买通她们。就在此时,电话又响了,杰超看着号码准备将它拉黑,这个陌生的号码从中午一直骚扰到现在,正当他准备操作的时候一条短信来了,杰超点开短信,里面附着一张照片,一张比白癜风还更能要了他命的照片!
时间停止了运转,第一偶像被吓破了胆,铃声再次响起,浑身发抖的杰超终于接了电话。
“喂?喂!操!”电话的另一边,金豆豆不停脏话问候:“说话啊哑巴了?你他妈不是不接我电话吗?照片好看吗?高清无马赛克哦!”
“你,你,你是谁?你怎么会?”
“别问我是谁,请和我面对……”豆豆唱起了王心平的老歌《别问我是谁》。
“你他妈到底是谁?莱斯利她!”杰超不知道照片的存在,那还是在两年前的一天晚上,刚刚回国加盟3S的莱斯利勾搭上了本来也喜欢刺激的杰超,她来到了自己的家中,两个人喝的咛叮大醉发生了关系,但在第一次完事后他就醉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醒来后莱斯利已经离开了家中。那晚之后杰超对这个女人失去了兴趣,从此就再没上过床……
“鬼畜天王哈哈哈,你他妈要玩完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警告你别乱来!”
“呦,你现在脾气还挺冲啊!我不想怎么样,我对贵圈这些破事可没兴趣,本骨灰级银河饭只是想和你这个偶像见个面,你看怎么样啊?同意吗?”
“你冷静一点好吗?有话咱们好好说,你说,只要你说,什么条件都行!”
“我操,你听不懂人话啊?我说我要和你见面!好了,一会发你条儿短信,杰宝,不要迟到哦!Just for you!”电话被豆豆挂断了。杰超撕扯着银白色的头发、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黄昏时分,圣丁山的盘山道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杰超像个贼一样躲避着所有过往车辆,他刚刚从后门离开别墅连自己的车都不敢开。一分钟后,杰超拦下了一部出租车,他朝短信里提示的目的地进发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个男人到底会怎么要挟他?要不要向费雪和贾森求援?但杰超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他想自己先去探探风。就在出门之前,杰超给莱斯利试探性的打了个电话,可莱斯利的口气完全没有异样,只是和自己说要接新代言的事。杰超不敢和她说,虽然他恨死了这个拍下照片还流出照片的集邮贱货!
在五光十色的银袋街背后,有一条昏暗杂乱的小街,一墙之隔两个世界在这个国家屡见不鲜,这里是金沙市最著名的夜市街蛇口巷,近百家大排档在狭窄的道路两侧挤的满满当当,许多外国人操着熟练的中文混迹其中。巷子的中段有一家闻名遐迩的烤串店,店名起得既霸气又文艺:江流儿烧烤大排档。在大排档外面,戴着半张美国队长面具的金豆豆悠然自得,他正叼着烟卷撸串。
远处人潮里终于出现了杰超的身影,他久寻未果拨通了电话:“喂,你在哪呢?我到了。”透过口罩,杰超的声音弱如蚊蝇。
“你是大晚上戴着口罩和假发的那个臭傻叉吗?”
“我警告你,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哦我看见你了,你回头,这呢!”豆豆挥舞着羊肉串,两个拥有宿命般缘分的男子终于又见面了……
杰超躲避着其它食客们异样的眼神坐在了豆豆对面,他生怕被认出来连墨镜都不敢摘,一双冰凉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墨镜后的眼睛偷偷打量着豆豆。杰超强忍下怒火率先说话:“这位先生你好,能谈谈了吗?关于那些照片的事,但是我警告你,你这么做会死的很难看的!”
“呦,来啦?你好啊钢铁侠,你又出来拯救地球了吗?热不热啊你?”豆豆举着羊肉串签子像个流氓一样拨弄杰超脸上的口罩。
“有屁就放,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啧啧啧,大巨星就是不一样,活儿不错嘛,会的体位也比我们平民多。不过你变了,真变了,现在怎么这么有种啊?”
“你是怎么得到那些照片的?你是哪家媒体?”
“我媒你妈了个……”豆豆刚要骂就停下了:嗯?他不认识我了?
“算我求你,别给自己惹麻烦,我是为你好,只要你肯把照片销毁我什么都答应,开条件吧!随你开多少都行,你说多少钱?”
爱玩游戏的豆豆失望了,这个男人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杰超吗?豆豆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他说:“杰超,你觉得我缺钱吗?你觉得你很有钱是吗?你跟电视和电影里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兄弟,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别为难我,你得罪不起,真的!”
“我操你妈!睁大你那双狗眼好好看看!翻脸这么快就不认识了?”豆豆刚说完就撩起衣服露出了当年的枪伤伤疤。长期酗酒与抽**让杰超记忆力大减,他正艰难回忆着,豆豆有些后悔曾经救过这个人渣了,他稍稍掀起面具靠近杰超让他再仔细辨认。整整一分钟,杰超的嘴巴越张越大:“是你!”一声恐惧的嚎叫,杰超终于想起了这个八年前的红发男孩:“你!三太子?金豆豆?你怎么会在这?怎么是你?”
豆豆冷笑了几声故意不回应,他享受着这份彻底侮辱第一偶像的快感,串撸完了、筷子放下了、最后一口酒干入腹中、豆豆终于开口了:“你觉得很奇妙对吧?呵呵,咱两还真他妈挺有缘份的是吧?”
“额?是,是!我真没想到又能见到你,你现在还好吗?”杰超的语气忽然转变了,面对着当年的救命恩人他回归了善良的本性。
“好,当然好了,感觉好极了!”豆豆指着杰超手腕上的NeZa.L手表:“八年了吧?这好像是咱俩第三次见面,你还是那个大明星可我已经不是那个疯子了,不过以前只要见到你我就会倒霉,但这一次咱俩换过来了哈哈!”
“对,是是,你现在比我成功多了,我真的替你高兴,豆豆哥,咱们两个虽然不熟,但是毕竟以前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啊,你救过我的命啊!你说吧,我有什么能帮你的?什么要求我都报答你!”杰超不知道古亚和豆豆的关系,他天真的想奉承豆豆销毁照片。
“杰超,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的你多帅啊!我对你有恩是吗?要报答?好,你给我听好,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叙旧的,要我销毁照片很容易,我金豆豆顶天立地绝不是个无赖,我不想和你这种人打交道,我只需要你替一个女孩讨回公道,因为你们他妈一定伤害了她!”
“谁?谁?可以!好的!你说!”
“是因为你们现在还在蹲监狱的古亚!”杰超终于明白了,可是他就纳闷了怎么连古亚也能和金豆豆扯上关系?这是什么样的狗屎缘分?杰超不得不服:“我懂了,你想怎么样?你说。”
“我要知道那天的真相!杰超,重要的事情我不想说三遍,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是真是假我听的出来也看的出来,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你还有良心,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好吗?算我求你,人活着都不容易我知道你的难处,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我真心不想这样要挟你!”
面对满怀的愧疚、面对恩人豆豆,杰超无法拒绝这个简单的要求,错事做的太多了,他想消消业障。杰超开始将实情娓娓道来毫无隐瞒,豆豆听得青筋暴起怒火升腾,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手掌上的鲜血顺着手腕流到了桌面。杰超慌张的看着四周:“豆哥,我都说了,你现在能把照片销毁了吗?”
“我销你妈啊!”豆豆揪着杰超的衣领大骂。
“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吗?我都告诉你真相了!”
“你三岁小孩啊?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古亚是我最爱的女人,也是我未来的老婆,你说我想怎样?杰超我告诉你,你得站出来给把事情澄清,彻底还古亚一个清白和公道!当着所有公众和所有媒体的面!”豆豆的这些话代表了什么?通俗易懂,它代表着杰超必须反抗费雪反抗3S,然后即便自己不身败名裂也会被费雪活活宰了!
“不,不行!我做不到!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能弥补!”杰超哀求:“是我对不起你,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算了吧好吗?你真的惹不起我们,至于为什么我不能说,豆豆我求你了回家吧,别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好不好?”
豆豆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珠子,他忽然对着杰超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击开了陆鸣的页面,豆豆挑选出一张艳照准备发送过去。
“你干嘛你快取消掉啊你不能这样!”杰超疯狂的想要抢夺手机,豆豆一把将他推回凳子上:“你以为我不敢吗?杀身之祸?呵呵呵!你觉得我知道怕字怎么写吗?咱俩别撕了,你要是个男人就痛快点,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是自薇薇死亡后杰超最痛苦的一天,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如果这是自己无法抗争的悲惨命运,就算完蛋也得有个偶像的样子。如果只是白癜风他还会对未来抱有一丝希望,但是加上艳照、再加上粉丝和社会公众的反应,杰超有点萌生了想去找薇薇的想法,但他不想连累金豆豆,杰超想拖住恩人再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办:“好,我答应你,可是你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
“时间?你想玩什么花招?报警吗?杰超你给我搞清楚了,我根本不在乎坐牢,为了我爱的人我连死都不怕!你他妈玩的过我吗?”
“不,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杰超说着居然噗通一声跪下了!反正此刻没人认识自己、反正自己已经完了、反正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你?你还是个男人吗?给我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给我几天时间吧,求求你了,就给我几天!”
“怎么了?你嘴上来大姨妈了不方便说话吗?”
“金豆豆,如果我现在立刻就站出来,许多人都会跟着我倒霉的,你不知道费雪的水有多深,求你了豆豆你相信我吧,就当让我安排一下后事,我想再见几个人,我真的没骗你求你了!”杰超摘下了墨镜,泪水已经浸湿了口罩。
豆豆忽然动了恻隐之心,他想起了八零一之夜两个人一起勇敢面对死亡的情景,他打算给杰超一次机会,杰超不像是在说谎,至少善良的豆豆相信如果鲁莽行事会有很多人遭罪,他见过也经历过:“好,几天?几天时间够?”
“六天,最多六天,我发誓,我对天发誓!”
“好,反正我也不怕你跑了就相信你一次,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吧,只要你别乱来什么条件都可以!”
“你看!”豆豆又掀起衣服露出了枪伤疤痕:“杰超,我不是个坏人,咱俩虽然不熟但是有缘分这件事我真的承认,八年了,我也会偶尔听听你的新歌看看你的新电影,可你变了,你忘了!”
“我没忘了你的恩情,这些年我一直记得你,我真的从没想去伤害谁!”
“别客气,枪子不是替你挨的我不用你报答,你不能说的内情我也不问了,我给你时间,但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要跟你身边直到你替古亚澄清为止,反正我最近闲着也没什么事。”杰超点头答应了,可他深知如果这个陌生人住在自己家里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他想起了自己在威尼斯人酒店的秘密住处。
晚上十二点,蛇口巷各家大排档的顾客越来越少,烤串店只剩下了豆豆和杰超。谈判结束了,事情板上钉钉成功了一大半,豆豆摘下面具松了口气打算拉着杰超再喝点酒庆祝庆祝。杰超捂着口罩直接拒绝:“别,在这不行!”
“都没人了你还怕什么?你活的累不累啊?”
“豆豆,你要想喝咱们回去喝,我那都是好酒,在这真的不行求你了!”扫兴的豆豆无奈起身跟着杰超离开了蛇口巷。杰超叫了一部出租车,没多久二人就到达了依然灯火通明的威尼斯人酒店,他们前后脚分开上楼连保安都躲着,自以为是的杰超太累了,即便天都快塌了还把自己搞的像个中情局特工。
凌晨两点时分,公寓的客厅里弥漫着刺鼻的酒气,杰超趴在沙发上吐得死去活来,豆豆的酒量实在太厉害了,杰超难得遇上了对手。卧室里传出了豆豆刺耳的呼噜声,杰超抬起头开始胡思乱想,他甚至冒出了想杀死豆豆的想法,但想了想他立刻放弃了,懦弱的自己还没那么有种。
不甘心的杰超打起了精神,他垫起脚尖潜入卧室,心爱的KUMA熊玩偶居然被熟睡的豆豆压在胯下不断摩擦侮辱,杰超恨得咬牙切齿,他轻轻挪着小碎步在卧室里搜寻,根本没有手机的踪影,杰超猜测手机一定在豆豆的身上。忽然凳子被他不小心碰倒了,豆豆在床上猛然翻身,杰超害怕的趴到地上匍匐前进,他躲在床边等待着时机。当人极度无助的时候智商就会下降,杰超难道就想不到照片会被电脑备份吗?唉!
喝完大酒最好不要直接上床,或者不要靠近在床上的醉鬼,陆鸣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豆豆醉的难受,他忽然鼓起嘴对着床边:“呕!”吐完了他又翻回身睡着了。杰超不偏不倚的躲在正下方,他擦了擦脸上的恶心呕吐物心如死灰,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杰超不愿认命,他忍辱负重爬上床在枕头和被子下搜寻手机。悲剧接踵而至,正做着美梦的金豆豆再次翻身死死搂住了杰超,一枚枚酒气香吻、一把把柔情抚摸、一声声磨牙放屁。
梦中,豆豆一把抱住了那只熟悉的天使哥哥:好白啊!
直到清晨六点豆豆才松开了铁钳一般的双手,杰超独自来到了阳台,他闻着可能已经时日不多的清新空气,身体皮肤上终于有一处地方康复了,那就是自己眼圈,黑的像煤球、黑的像国宝。主演《双子星战》进军好莱坞、治疗好白癜风再次复出等等这些白日梦,杰超终于不再幼稚的奢望了。
距离电影《双子星战》开机还有五天,杰超开始了自己的心愿之旅。
下午四点,杰超带着豆豆来到了金沙河旁边的一座马戏乐园,久违的老地方唤醒了杰超当年的记忆,但是他感觉好遥远,遥远的像自己从没来过一样。马戏团里有一个自己的恩人,一个已经年逾七旬的小丑老爷爷。当年的八零一惨案之后,杰超不得已暂时退出了演艺圈,那段日子和现在一样难熬,难熬的像个孤魂野鬼,杰超终日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有一天,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百无聊赖的溜大街无意来到了这座公园、来到了这家马戏团。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老爷爷的演出,老头和自己一样满头银发,精湛的喜剧技艺逗得全场观众爆笑不止,杰超在口罩后的脸庞终于笑了。演出进行到互动环节时老爷爷居然邀请杰超参与表演,他送给了杰超一张小丑面具,在不会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杰超勇敢的走向了舞台中央,他全情投入的配合着老小丑,他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玩耍,那是杰超回国后最真我的时刻。演出结束后,杰超到后台找到了在化妆间独自一人的老爷爷,他终于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从那天之后杰超与老小丑就成为了朋友,他几乎天天都去马戏团看表演,这里成了他的避世天堂。老爷爷名叫冯有财,他是个演了一辈子小丑的乐天派,他没把杰超当成小孩,而是像平辈朋友一样交流。演出时,他们一个在舞台上卖力的演、一个在观众席上卖力的笑;演出后,老爷爷总爱讲些自己的老故事开导杰超、杰超则说些自己的心事打开心结。这段忘年交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直到杰超再次复出,忙碌的工作和麻木的生活占据了他的所有时间,他来的越来越少,上一次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
“和我进去吧,我想见一个人。”杰超对豆豆说。
谁知豆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愣在原地,面对着巨大的马戏帐篷,豆豆同样的往事历历在目,这不是当年我和那个疯女人追逐的地方吗?
“啊?怎么了?你说什么?”豆豆被杰超唤醒了。
“我说,我想见一个人,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哦,好吧,看马戏?哦。”
二人买好了票进入帐篷,马戏团的演出已经开始了,他们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杰超四下张望等待许久未见的老爷爷出场。一小时后演出结束了,所有演员在观众的掌声中登台谢幕,可老头还是没有出现。豆豆根本无心看演出:“你不是说有个很好笑的老小丑吗?哪有啊?刚才那个小丑哪是个老头啊?”
“对啊,他哪去了?”杰超也一头雾水。
散场之后二人来到了后台,杰超敲响了老头化妆间的门,可谁知开门的却是一个个子矮矮的男人,杰超向屋内张望也没发现老人的身影:“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请问一下,冯有财老先生在吗?我找他有事。”
“嗯?你找他干嘛?啥事?”小丑撇了撇嘴。
“我是他的晚辈,我很久没来了,很想见见他老人家。”
“什么?晚辈?嚯,那你这个晚辈是怎么当的?老爷子都死了一年半了你不知道啊?什么玩意啊!”门被狠狠关上了,杰超无助的看着四周有点发蒙:他刚才说什么?死了?一年半之前的某天,冯有财老人在舞台上表演,患有严重血管老化的他突发脑溢血,笑着倒在了舞台上。
马戏团帐篷的灯光关闭了,公园外马路上的车笛声嘈杂,杰超坐在长椅上蒙着脸抱头痛哭。豆豆在一旁感觉屁股有如针扎,没错,这张长椅就是当年他和马可坐过的那张椅子,他们就是在这被绑架的。豆豆感同身受,他瞪着杰超:“别哭了行吗?想哭你把口罩摘了再哭,附近又没人瞧你这个德性,娘们!”
“没、没事,一会就好了。”杰超抽泣着回答。
“那你现在就别哭了,我和你说个事呗,你想听吗?”
“什么事啊?你别着急啊,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跑不了!”
“我不是要催你,我以前也来过这,而且比你来的还早,那时候你坐的这个位置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她是你的脑残粉叫马可,记得吗?”豆豆看着杰超心又软了些许,实际他也不坏,哪个人为了生存不会学着事故麻木呢,他向杰超开口讲述了那段被绑往事。
“唉,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干嘛呢,后来想一想那个家伙还挺有趣的,长的跟蜡笔小新一样哈哈,他老爸马天五年前还来找过我,从那之后就再没联系了,说不定她现在还是你的银河饭呢。”
杰超被这段故事震撼了,其中的很多细节他一直都不知道,杰超深呼吸望着天边的晚霞:“实际那次事情之后我想过去找你,你救了我,可是……”
“行了行了,别跟我扯淡煽情,我不稀罕。”
“金豆豆,你老实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哦,我觉得你压根就不是个人!”杰超听完后笑了,他的确早已不是人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你他妈人格分裂啊?有病!哭完了没?哭完陪我玩会去。”
“玩什么啊?”还在抑郁的杰超被豆豆一把拽了起来,二人径直跑向了公园内的旋转木马,豆豆买了两张票,他骑在了一匹高头大马上,可他居然让杰超站着为他牵马,豆豆开心的晃荡着双腿,嘴里还驾驾的喊个不停。牵马执蹬的杰超转头看着这个长不大的二百五,除了发色不一样外,他和八年前几乎没有一丁点变化。看着看着,豆豆在杰超的眼中幻化成了戴着面具的小丑,只是,分不清是老爷爷,还是自己。
回到威尼斯人酒店之后,杰超接到了贾森大哥的电话,贾森询问了他最近的状况,杰超立即对着墙上的时钟刻度拍照并发给了贾森,他谎称自己还在别墅的家中闭关揣摩角色。
阳台上,豆豆也给陆鸣和冲冲打了电话,他说计划进行的一切顺利,几天之后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了。陆鸣带着冲冲在完成被集邮的任务后回到了悦城,三太子公司的事务繁杂不能没有人统揽全局。电话里,陆鸣再次提醒豆豆做事要有分寸。这一晚,豆豆选择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