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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至清灵石

《拾遗记》中提及修仙之道;一则:服用外丹,济世救人。二则:修炼内丹,打坐练气。三则:研究哲学,通晓天地造化之理,四则:杀身成仁,建功立业。

我权衡再三,诚然第四条实属下策。赔笑道:“帝君大人,我正值天真年少,实在不着急建功立业,还望您指条明路。”长生微眯着眼睛不疾不徐地押了口茶道:“青丘深处,藏有一枚至清石可助你羽化飞仙,至于寻不寻得着就看你俩的缘分了。”我满心欢喜作揖一回,再拜一回,算是道别之理了。

他倒是不忙,手捻一诀,现出一把破旧雕花古琴。无甚异处,定神望我道:“你且仔细看看这琴,可还有印象。”我愣了半晌,没太理清他说这句话的由头。只得摇头道:“不曾记得,况且我五音不试,不通琴意。恐难以发挥其灵力,委屈此琴,还望收回,来日替它另觅良人。”他似一句没听道:“这琴本就是你的,只你一人方可驾驭,旁人无从入手,不懂日后学就是。”

颇有强买强卖之意,我若是再拒,怕是有伤他的颜面。故特特上前拱手取琴,灵台却暗自思忖,今日帝君为我这般,无名无由,给有心之人听了去,怕是日后生出许多嫌隙来。有损他南极大帝的气度,待谋个什么由头,便又将琴放了回去。跪下身来道:“小女子不才,希翼长生帝君收入门下,潜心修道,万完成全。”谁知他神情暗淡眼角有怒俯身道:“你真是这样想?”

我被他久望着有些许不自然,心下一慌。无端端生出一种男女纠缠的错觉,他这话问得奇怪,莫不是考验我的真心。当时是,我抬头迎上他的眼睛做诚恳又坚定状,点点头。这一点便点出事来,昂首时,人已不见。房梁里回荡着道:“我不缺徒弟,即便是要收也绝不收你。这琴你爱要便要,不要便丢掉。”

我真心无言,本是好心好意为他考量,他竟如此不通情理,生生羞辱于我。日后嫌言倒也怪不得我。如此一想,心里豁然开朗。后来,我曾将此事说与顾成仙,本想叫他好生安慰我一番。这厮,不跟我同仇敌忾,还帮起他来。着实让人失望。他不屑道:“你当长生帝君是谁,怎会瞧得上你,要收也先收慧根充盈的本大仙我。”我用手托腮,他这话虽不好听诚然中听,长生帝君与我之间相差千年万年。我没有那资格他也没有。

取了琴,往青丘进发......

不消一日便到了距青丘七十里的城镇外,因着九歌山离青丘实在算不得远。入夜时分,我寻着一客店歇息,因一路舟车,我唤了小二点了一桌珍馐。撸撸袖子正欲大干一番,却察觉到了三三两两的凉意,着实怨不得旁人,出生在这个年代,诚然我大家闺秀算不得,小家碧玉也不沾边,与大众的审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相形见绌。怎么说哩,有些拿不出手的感觉。

一说:“这姑娘出落得也还水灵,怎料想心里住了位大汉。实在可惜了,可惜。”说完做悲秋伤春惜花怜月状,惋惜之情表露无疑。二说:“是咯,是咯,我从坊间听闻有种邪术可操控人心以致人性情大变。似男非男,似女非女,怕是她便种了此咒,好不可怕。”说完做心惊胆战小鸟依人状。三说:“即使未中术,下半辈子也无人肯娶咯,”

我本就不想理会他们,可毕竟事关与我,便竖起耳朵听了下去,谁知越说越没个谱。正欲上去争辩争辩,他们却突然戛然而止围坐一团,神秘兮兮。道:“说起娶亲,大家伙儿可知前天夜里卫家公子失踪一事。”一人回道: “不知,说是得了重病去邻县医治去了,是真是假也未可知。要是真岂可怜了卫家公子这般年少容貌,我曾有幸见过一面,真乃当今绝色也。”

只见那人招手一群人簇拥上前道:“哪里是什么重病,卫家大户顾及颜面找的托词。分明是前天夜里被凤生给抓到青丘山去,当姬妾。那卫白性子刚烈,宁死不从。可深知家里忌惮青丘势力,定不会派人寻找,心下更如死灰。上吊了几回,服毒了数次,皆被凤生救了下来。像是未免夜长梦多三日后就成婚,说是未了防卫白轻生。如此急促是为了将他留在身边,好好保护他。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心急如撩。”

一人回道:“不会吧,那凤生不似这般好色,怎地说也是妖门之首。人送外号“妖魁”生的面如桃花,好生俊俏,说是祸却是福。”他们各自议论......

白狐一族,一心修仙问道,却是妖邪意识,我且去会他一会。

卫家大门口,果然是大户人家。排场非凡,见了门童,低语几声。不消一刻,便引我进了正殿,卫家老爷子气定神闲,一点也看不出像是丢了儿子的人。我心里赞叹,好演技,好绝情。倒是卫家夫人,眼角红肿像是刚刚哭过。我上前特特拱手作揖: “听问卫公子被贼人撸去,小女子特来帮忙。” 如我所料,卫家老爷果然发飙。厉声道:“小小村妇休的胡言,小心我命人打烂你的利嘴。”

我昂首回道:“二老,中年才喜得麟儿。如今不见岂不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等忧心特来相救。” 卫夫人不听则已一听跪倒在我面前,泪眼婆娑道:“还望神女搭救,我定不胜感激。” 我一把扶将,“夫人不必如此,我定尽心。”抬头望了一眼卫老爷子面有难色,上前道:“我知此事不宜外传,会秘密行事,定不会损害卫家颜面。” 卫老爷欲言又止道:“可” 。

我浅笑道: “卫老爷是否担心小女实力?” 我只得解下包裹,拿出了那把古琴。卫老爷噗冻一声跪地拱手作礼道:“小人鱼目,不知神女真身,万望恕罪。之前苦于青丘山势力,无可奈何,不敢寻找小儿,只得私下捎人打探。却都石沉大海,如今神女亲临不敢相瞒,我家小儿就是被狐族凤生瞧上给抓去了。求神女出手搭救,我等来世结草衔环报答神女。” 说完也老泪纵横,

我抬手道:“不用,只有你听我安排就好。三日之内,卫公子必回。” 卫老爷感激涕零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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