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说他打听到羊小姐下落时,香烟仍在少爷庄园里弥漫。他说他沉住了气,没有惊动任何人,在那少爷家院的四周巡视了一番,就偷偷跑到老屋场来请教七星仙人。七星仙人要他回家取出曾经包过99双眼睛的红布,把红布放在心口上,等到半夜子时,去大大方方地骑上那白马就是了。没有人挡得住的。一切都是天注定。
杨雄说,他照七星仙人的指点去做了。那天半夜子时,去桑植城那少爷家骑高头大白马。白马前脚跪地,十分虔诚地接待了他。杨雄说他一骑上去,奇迹出现了。羊小姐从马肚子里钻了出来,脸蛋儿还是以前的脸蛋儿,身段儿也是原先的身段儿。所不同的是,羊小姐多了一双明亮美丽的大眼睛。羊小姐一个翻身坐在了杨雄的胸前。白马长长地嘶鸣一声,惊醒了桑植城里的所有人。白马高昂着头,扬鬃亮蹄,朝武陵源的大峰林奔来了。半夜子时的月亮明如白昼,他抱着羊小姐骑在白马上,仿佛奔驰在月宫之中。
白马飞出桑植城时,杨雄说城内所有的男女老少都看见他面前坐着一个新娘子,头上盖着一块红头巾。白马飞奔,红头巾像一面旗子在月光下飘荡起来……
我正沉浸于杨雄的白羊变白马的离奇故事中。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软绵绵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正是天下漂亮得难得一见的杨雄夫人羊小姐。羊小姐带过来三个少女,给我们端来了三道茶,一道清茶,一道糖茶,一道蛋茶。
北一侠接过一道茶,朝我眨眼睛,我就不敢再多看羊小姐的芳姿了。
我端起一杯茶,起身走出羊寨祠堂。我的身后拂动一山竹林,像骤风像闪电又像骏马奔驰。风声摇动了我的心。我的身后,划过一道洁白的闪电。
杨雄不知什么时候也跟在了我的身后。他轻轻对我说,刚才奔驰而过的就是他神奇的白色神马。我没有看杨雄,心却跟着远去的白马飞驰起来。我的心中,风驰电掣的白光,一浪一浪地来回奔涌。仿佛有无数匹洁白的神马,在我的心原上驰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不已。真是莫明其妙。
我私下里问杨雄,有这样的漂亮贤妻,为何不尽快摆酒,让天下人知,分享快乐?杨雄也私下里对我说,怎么不想?我说,那你就尽快请黄龙道人和七星仙人帮忙操办呀,我还欠着你一身的人情哟。
杨雄说,向大哥,你有所不知,仙人早有所言,神物天降,不可显眼。得知天成,失之无缘。神物诡异,礼由天定,岂能套用凡人俗礼?
我正欲讨教此话怎讲?北一侠过来,就打断了我的意图。
北一侠说,拜见了杨寨主,我们也该走了。
杨雄客气的再三挽留。我们说有时间再来拜访寨主。
他见我们执意要走,就送我们出了寨口。
告别羊寨。我对杨雄的立身处世,护寨治寨,又增加了一层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