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拿出黄龙道人绘制的应天府地图。我们在图标上找那个叫阿桂的人所要出现的位置。一看地图,我们紧张起来。我们的位置在西,阿桂与我们见面的地方在东,现在不能进城,我们只能日夜绕道而到城东去。
我们与巡逻队捉起了迷藏。夏日夜晚的蚊虫咬得我们的眼皮脸皮都肿了起来。
有巡逻队抓住了几个妇女。几十个人集体**着几个女人。我们分散躲藏的角度正好看见他们丧尽天良的那片草地。北一侠离我不远,再也忍不住了官军的那种恶行,出手了一枚暗器。离北一侠不远之处的陈强,也出手了一枚暗器。陈强的暗器正好击中了北一侠的暗器,才幸免暴露我们的目标。
我看了一眼仰面朝天与屁股朝地的镜头,愤怒的手指已握住了骨血剑。我的屁股也抬了起来,脚如弦上之箭。就在此时,我们的身后,有了更大的响动。又一路巡逻队过来了。我按下了骨血剑,给不远处的北一侠抛过去了一块石头,这是后退的命令。巡逻队把我们逼得又后退了半里路。我的剑神在我的身后嗷嗷叫唤,但声音却压得很低。骨血剑没有出动,剑神的剑也只能“伏”着。我们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不能暴露目标。
我们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刀剑互相嘶咬的金属的碎裂声。是他们的内部干起来了。几个披头撒发的女人,裸奔着在丛林中奔命。一个官军抛下手中的大刀,追一个裸体的女人过来了。他面目狰狞,淫笑着,边跑边撕破了自己结实的长裤。一只箭向他飞了过来,淫笑者倒下了。又一个官军追了过来,一群鸟黑压压挡在了他的眼前,他看不清了前面的方向,那裸奔的女人跑掉了……
半个月后,我们绕到了城东。在一个湖泊的荒滩上,我们就会找到一个,每“半月”必须来此一趟取信的叫阿桂的人。听说像阿桂这样取信的人有好几个,他们与民间武装组织约定了不同的时间、地点,还有不同的暗号。
陈强记住了地图上的所有标志,很细小的部位都记住了。他就吞吃了那张地图。
越接近目标,我就越激动,也越紧张起来。一双能射千斤弩的手,在这个时刻竟然激动得有些抖动起来,我问北一侠这是什么道理?北一侠笑笑,没有说什么。她以为我是在跟她开玩笑。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阿桂会出现的那片荒草滩上。
我、北一侠、陈强分成三组,每组配三个剑神,呈品字形潜伏了下来。
这几天天气异常的晴朗,是一个万事如意的天气。我们紧张地等待着阿桂的出现。如果昨天阿桂来过,我们就要这样静伏“半个月”。如果阿桂14天前来过,那么他马上就要出现了……
一天,两天,三天。阿桂没有出现。我们的身前身后,时不时有巡逻队绕城而行。恐怖而又紧急。……十一天,十二天,十三天。阿桂还没有出现。我经受不住这种巨大的等待的折磨了。尤其是我们的干粮也快吃完了。我心中的烦躁情绪在不断地膨胀。我几次握住了骨血剑,牙齿咬得嘎嘣响,恰在此时,北一侠温柔的目光都会令我轻轻松开握在骨血剑柄上的手指。
蚂蚁一样密集的巡逻队。死一样沉寂的应天府。让我们每一个静伏的人产生了极度的恐怖感。厌倦、烦躁习卷而来。有的剑神,无事可做,又不敢乱动,只好把剑抽出来深深地**脚下的荒草滩。抽出又插下,插下又抽出,如此反复来排泄心中的孤寂与愤慨。有人轻轻叹息,说如果不是巡逻队,我们就会在应天府里消遥了。可是这些家伙,坏了我们的好梦,真想去宰了他们……
到了第十四天。我们的剑神真的有人在蠢蠢欲动。黄昏时,我们的面前晃动了一个人影。但一晃即逝。这个人影是谁?我们长久等待的心被这个人影高高地揪了起来。我们太想知道这个人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