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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千年孤独

晨曦知春,虫鸣知夏,落叶知秋,飞雪知冬。而我不知我所知,我所知的,我又不知。。。

——姬慕英

是的,我死了,严格意义上确实是这样,在他们封印我的时候,我使出全身力气,把我的魂灵震得粉碎,我本不想活,可是我想再看她一眼,那个穿着红色外衣,一摸到我手就会跳起来的女孩子。

我的魂灵飞呀飞,不知道飞了多久,我只记得我要去一个叫天山的地方,找一个叫姬慕英的女孩,她善良,可爱,她天真,无辜。她为了救她的父王,导致我刺杀失败,她也为了救我,苦苦求情,却被流放。

我飘落在这华夏大地不知多久,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我还是找到了她。我清楚的记得,她那天都快冻僵了,一身单薄的衣服,蜷缩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她瘦了,但她依然美丽。我的魂灵飘到她的身边,尽管她睡了,但她还是笑了。

小英,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在我回到她身边的那一刻,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感觉有一股力量注入我的魂灵,是的,我复苏了,我的身体正在慢慢的聚集,我又可以和她在一起了,我激动的把她抱在怀里,但是,她却在那一刻停止了呼吸。。。。

穆棱呆呆的听着我讲故事,眼睛还是一眨也不眨,眼前的这个圣君,原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讲完了,起身准备往大殿走去。她却一把拉住我,又把我拉在了台阶上。

“圣君圣君,别急,我有几个问题!”她眼神充满渴望,似乎很想从我这里寻找一些答案,罢了,前前后后我都给她讲了一遍,还怕她提什么问题不成,见我默许,她缓缓开口,“圣君,你刚刚说你是…僵尸….你会不会吃人啊…..”

噗!我真被她逗乐了。

“谁告诉的,僵尸,只是没有了生命,谁告诉你僵尸就得吃人的?”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不过我要是哪天饿了,吃颗蓝菽草好像也不错,听说包治百病延年益寿什么的……”

“打住!”她冲我翻了个白眼,“第二个问题,你的爱人,最后怎么样了…..”

她可能问出来就后悔了,毕竟结局不完美,我活了,我的爱人她却沉睡了,不过我并不怪她,这几千年,我几乎日日夜夜都在想她,想我们见面却又离别的一幕。

“小英沉睡后,我能感受她还有生命,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醒来。“我缓缓度步走进大殿,而穆棱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跟我进入内宫看看她吗?”

内宫,是只属于我一个的地方,我把小英放在那里,我曾经下过令,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穆棱她当然也没有来过。一听说我要破例带她进入内宫,她当然十分高兴,蹦蹦跳跳的就跟在了我的身后。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冰床,冰床上面铺满了花朵,这是我在天山采集的最有灵力的花朵,她就躺在哪儿,还是那么的美。穆棱似乎也看呆了,看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

“圣君,这….我…..”她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我该怎么称呼她啊?”

“额….”我也不知道穆棱该怎么称呼她,因为我叫她小英,但是穆棱比她小了二千多岁,不能直接叫她的名字吧,不然叫圣母?我去这名字太土鳖了,不然叫圣女?这更土。“我想想哈….额….要不然这样,她比你大很多,她名字也有个慕字,虽然跟你的穆不一样但也差不多了,不然你叫她慕姐吧?”

“好,慕姐….”她笑了笑,“好亲切,圣君,慕姐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对吧!”

“对,你说得对,我一直都坚信她会醒来!”我默许的笑了笑。

夜幕悄悄降临,清风阵阵吹来,我喜欢看小英熟睡的样子,至少她离我很近,我能感受到她的心声,我希望她醒来,但我怕她醒来后会忘了我,亦或者,她会跟我以前一样,成为一具尸体….我越想越怕,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大殿。

穆棱那姑娘早就辞别了我,她要去采一种叫夜无声的花儿,据说这种花只盛开在春至夏初之夜,而且极其稀少,这小姑娘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觉了,希望她今天可以找得到,但是站在天山之巅,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友好的“东西”正在靠近,我担心穆棱的安危,顺着她的气息我朝她采药的地方飞去。

天空略过一阵白影,那正是我起飞的样子,我站在云端,俯瞰天山脚下,果然,让我发现了一队可疑的“东西”。

穆棱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她找了好久都不得其果的夜无声。她刚要采摘,那花儿突然栽到土里无影无踪。

“怪不得我找了那么多天都找不着你,原来你会跑啊?”穆棱无奈的笑了笑,起身蹲在那花的旁边,“拜托你,我有一个好姐妹修炼了五百年,马上就能幻化成形了,你就牺牲下小我,成全一下大我吧,拜托了。”

说来也奇,那花儿竟主动探出头来,穆棱开心的笑了,轻轻地把它摘了下来,又轻轻的放进自己的竹篓。

“看你再往哪里逃!!”一阵吼声刺破了这安静的夜晚,给本来就神秘的天山更添加了积分诡异。穆棱赶紧躲在树后,静静的观察不远处的一切。

一个银白色头发的男人从众人中出现,它骑着一匹怪兽,穆棱知道,那种兽叫五魂,相传只出现在东海,是巨猛无比的战兽,一般只有东海龙族的贵族才有资格骑乘,难不成东海的人来到这儿了?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红头发的男子,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龙佑,前面便是天山之界,天山被结界覆盖,你根本就进不去,乖乖的跟我回去吧!”那男子下了战骑,缓缓朝这边走来。

穆棱吓呆了,但又无计可施,她抬头一看,云端正伫立着圣君,他只能祈祷圣君可以救救这个可怜的红发男子,尽管她不知道那是谁。

结界突然打开,一阵怪风把红发男子卷起,甩到了离穆棱不远的地方,他昏倒了,但白发男子以及他的士兵们却着实吓到了。

那白发男子抬头望了望我,立马单膝跪地,我缓缓的落下,定在那里不做声,我倒要看看这些竟敢在我地盘上捣乱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立马认出了那个白发男子,龙佐,东海龙族的大皇子,我以前应邀去过东海,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很不待见这个家伙,我听闻他娶了妖界的大公主,但却不好好善待人家,还把她打入冰窟。而且我听闻这个龙佐的人品也不怎么样,龙族对他的评价很低,远不及这个躺在我脚边的龙佑。

穆棱见我赶来,也不躲藏了,一蹦一跳的来到我的跟前。

“这个人就交给你照顾了,带着他,我们回去!”

穆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龙佐,她很疑惑我为何视龙佐于无物,龙佐也非常郁闷。立马叫住了我。

“圣君…..您不能带走他,父皇吩咐过我,一定要带他回去……”

“趁我没有发火之前,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他迟疑了一会儿,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笑了笑,狠狠地转了个身,“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我能看见龙佐的牙谷蠕动的样子,身为龙族的大皇子,如今却像一个下人似的任人驱使,自然心里很不爽。我自然不会顾及他什么想法,少顷,他才缓缓起身,左手一挥,手下人才等缓缓后退。

“他怎么样?”我望着地上躺的龙佑,而穆棱正在帮他止血。

“没有伤到内脏,但是伤的很重,失血过多了,我得赶紧医治他!”说道,穆棱十指一转,地上不知哪里长出很多藤蔓,搭成了一个小床,把龙佑团团围住,穆棱手一挥,藤蔓缓缓移动,朝前飘去。

“喂,你让他飘去哪里啊?”我看着龙佑飘去的方向不对,急忙问道。

“当然是寒曜宫了,我那里地方这么小,再说了我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让他住我那里吧?”穆棱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那怎么行,我这人有洁癖的,我不干!”我也没好气的回了她一个白眼。

“你还圣君呢,怎么这么小心眼,真是的!”穆棱气呼呼的跟着龙佑的方向去了。

“喂,你这小丫头,也太没大没小了,好歹我是圣君啊,我还比你大几千岁呢,喂,等等我。。。”

大殿中,我和穆棱坐在龙佑旁边,眼前的龙佑遍体鳞伤,而且脸色苍白,更要命的是,他的呼吸越来越虚弱了。

“圣君,真的没办法了么?”穆棱都快急哭了,可我真的是没办法。

“大姐啊,能不能别来这么一套啊,我真没办法啊,他是龙族,我跟龙族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你我的血都救不了他!”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龙佐带他回去,但他哥都把他伤成这样,我估摸着回去他也免不了一死。行了小灵,你跟他才第一次见面,只是个过客,死了就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穆棱咬了咬嘴唇,缓缓地从怀里掏出她刚采的夜无声。看她的阵势,好像要把这花儿给这个龙佑吃,我立马一手抢了过来。

“你疯了,你养的花马上就能幻化成人形了,你现在把这玩意儿给他吃,你的花儿要想醒来可得再等一年啊!”我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也没办法啊,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必须要先救他。”穆棱坚定的说道。

“不后悔?”我给她投来一个怀疑的眼神。

她想了一会儿,坚定的点了点头。我见她这样,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小姑娘一直想要普渡众生,殊不知生命最可贵,为了救一个陌生人,肯把自己最珍贵药材献出去,看来她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行了行了,我骗你呢,我可是神,我的血管用,这花儿你还是拿去唤你姐妹去吧,毕竟你可等了二十多年了!”我奸诈的笑了笑,而穆棱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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