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梨花殇’惊现江湖
“你是从何时开始察觉的?”小老儿吃惊万分的问道。他想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究竟有多少是他所不能惴测的。
莫绾清并不想追究问底,但此刻那小老儿既已问起,他也只好给予应答。“我也是昨晚才想明白的。”其实一开始他始终有所怀疑,但却难分是敌是友,只能万般防范。直至昨日夜间,那扇敞开的窗。他清楚的记得睡之前是他关上的。
“其实那时窗口外也有来过一个人对吧?你怕我对你有所怀疑,所以便佯装睡着。”见那小老儿尴尬挠头一笑,莫绾清继续道:“可是你疏忽大意了一根银针。那是我从窗户上拔下来的。”语罢莫绾清从怀里掏出一条丝白帕,里面竟裹着一根银针。
小老儿接过细针,脑里闪现出那个满天飞絮银针的身影,顿时脸色一阴,面目狰狞。瞪着眼睛,嘶扯着嗓子惊恐道:“梨花殇”。
莫绾清惊闻这便是江湖上失传许久的‘梨花殇’,立马从小老儿手中接过,细细端详了片刻,却也是脸色铁青。
此针长长细细,却比家常绣针大了倍数。细看下竟闪目耀眼,细滑腻质,此等材质,此等造功,却非比寻常人家所捎用的起。
‘梨花殇’乃西域青冥人独创,久名于世,且仅独授座下亲传大弟子,一但启用,便预视为下届掌尊人。只是上届的青冥尊貌视倦厌江湖,早已隐退江湖,过上了无忧山居的日子。
这忽然惊现江湖的‘梨花殇’是否告知世人他要重现江湖了。那么这背后之人究竟是有多大强势,竟能请得动这尊人物。想到这,莫绾清不由背脊阵阵发凉。只是唯让莫绾清不解的是,一向听闻这青冥尊一但出手,绝不覆收,那为何这次竟会……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莫绾清看向一旁的小老儿,满脸疑惑。可那小老儿貌似还未从惊恐中醒来。
“是他?”他只道是一般的杀手,却不曾竟想过会是他。小老儿定定的看着莫绾清手中那根针,喃喃自语着。是啊,三十年前有人替他挡过那些如细雨般的梨针,三十年后的今天近在咫尺,却又莫名其妙的被他挡了回去。
见小老儿眼中缀泪,莫绾清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那小老儿自知失态,忙掩目拭泪,苍硬着声音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些旧事。”
“我们也赶紧启程吧,洪大人和我约好去京师会和,放心,和尚的功夫还是毋庸置疑的”小老儿一改惊恐,平和的浅笑道。
“和尚?”莫绾清忽然想起那倾刻间悉数尽灭的烛光,似乎是与那银针同时并发。又或者说那和尚对于那窗外之人也是知道了的,那么这其中又有何关联,想到此处不由顿时眉头微微皱起。若说这小老儿是受委掌柜委托,那这个和尚又是受谁的谴派呢?锦衣都使毛骧?显而易见,不像,在他的印象里,那毛骧从不喜好接触有关佛堂之人,况且这皇觉寺颇具名望,岂非等闲之辈可谴控之?心中忽掠皇觉寺,顿时番然惊悟。莫非,莫非竟是那堂上之人,莫绾清不敢私自再往下惴测。
“怎么了?你是不放心那和尚?”那小老儿见莫绾清表情凝重,不解的问道。
见莫绾清不答辩,小老儿忙自顾的解释道:“放心,你别看我跟那和尚平日里磕磕绊绊的,但怎么说也算是多年的交情。他的为人除‘假正经’了一点,其它都好。”
莫绾清笑着摇了摇头依旧不言语,那小老儿见状却百般为难,不知该作何辩解。
二人离开那破旧的庙宇,眼界尽现一众茂林。山中人烟际寥,在一路枯叶的铺行下,越过一阶山梯,才行至一平野地段。
“看,越过这里便能很快到达京师了”小老儿指着前方两眼泛抹精亮。
莫绾清却是一惊,顺着小老儿手指方向一看,竟是一些无框架边幅凹凸不平的荒地,不由不解。
那小老儿也不急于解说,只哈哈大笑说了句“小伙子,江湖经验还是欠缺了些火侯啊,这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语毕也不管不顾莫绾清,一人径直往前走去。
离京近在眼前,莫绾清却中心一阵惶恐,虽曾多次想过这一天,但却不曾想过竟会如此之快,这般忽如其来还是难从适从。愣了片刻,方缓神尾随而上。
京师中,‘仁心同堂’里,委凡得知莫绾清二人的到来,喜笑颜开的出门接迎。
那小老儿惊见委凡,却是上前一拜,眼中含泪道:“恩人”委凡见状,忙上前掺扶,二人多年未见竟是泪眼娑娑,一旁众人皆感欣慰。
一番寒暄过后,委凡将莫绾清引向后庭,离了众人视线才小声道出了京中这些时日收到的密报。
原来洪培德一早安排的官场走道途中却是遭受大劫,轿身全毁,而听闻伺候在轿外的洪培德随从虎啸却是受了重创,臂膀部挨了一刀,虽失血过多,却所幸保住了一命,已无大碍,于途中密保静养。
“你是说,一旁哨兵驿站人等并无支援?”莫绾清备感疑惑,不可能呀,此等事迹若想瞒天过海,绝无可能。洪大人好歹也是一介朝廷命官,又有皇命加身,此次虽得此密诏,但一些地方官员应该有所警醒。且不说毛都使那里会有一一打点,使得众人提前预知接迎,但在事发之际竟无人增援,却是十分蹊跷,难道竟都不怕东窗事发,龙威震怒?
委凡轻叹一口气道:“毛都使与洪大人已照过面,已安排就叙,只等明天朝见皇上,对薄朝堂,希望这之间再不要出什么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