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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诚然,少狂!(2)

……

数日后,雪羽的伤势在雪岩的日日夜夜的辛劳的调养之下,渐渐的恢复。

不过,这自然是雪岩姜雪羽如是濒临死亡边缘的人一般的不间隔的每隔一个时辰就过来给雪羽输送一次源气,雪羽在这几天内却门经常拥有源气的滋润,这对于处于九重真逆境中的雪羽来说,不仅能够疗伤,甚至可以说,给雪羽以后踏上初源之境铺上一条宽阔的大道。

未进入修源之道的逆修者体验源气,对处在九重真逆之境的他们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这,是对源力的感悟。

雪羽虽未多说什么,可是每次走路之时,便是脚步踉跄,有时就连踏的顶面都是感觉轻浮起来。这种不算太糟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咬着牙,也就慢慢好了起来。

只是他的经脉却是从此消失了一部分。没有右手经脉的运转,修炼功法,运用法宝,与人斗法……一切都是形成了阻碍他前进成为强者的道路。

少年郎纵有鸿鹄之志,却是空悲于断臂,只是,少年给自己的回答却是:那又何妨?

明亮的双眼抬头看天,思索:或许这不是天,而在梦中的一个界,在梦中,这是界。而雪岩告诉他的却是,“这个世界,只有天与地,天地孕育了万物,故而,人们拜他,修源者敬它。”它便是唯一。

“若是天地,那么为何没有规则,若是六界为何又不像梦中的那样血腥,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真的只是梦?那么梦,你告诉的方向就是杀戮?”雪羽喃喃几声,今夜他无眠,天亮半个时辰之前好不容易睡着,再次闻梦,在惊醒之前看到的仍旧是六界。

雪羽淡淡的看了一眼空空的右臂,蓦然笃定,眼中透过坚定,道:“乱城林,我定然要去!”

一霎那间,雪羽身前,一个弱小的翠绿树苗猛然成树,盘根错节之间,掀起在乱吼的狂风,未有惊天之势,树根离地,不见地面丝毫裂缝,树影成阴,模模糊糊的影在半空化作人形,一看竟然是成雪岩之身。

半空之中的雪岩,眉目透露出严肃之意:“乱城林,你若是想去历练,就先提升到真逆七重。”对于乱城林,雪岩在翻阅过五行宗历史之后才知道,乱城林并非仅仅如此简单,危险性更是不言而喻。

雪羽轻笑的嘴角,此刻缓缓的僵硬。真逆七重,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仅仅只有真逆三重的修为,且是之前才突破不久,距离真逆四重,即便是他天资卓越,若是没有五六年,定然很难突破,更不必说真逆七重。

“爹爹你这是要阻止我!”雪羽一声不满的抱怨,想起曾经的屈辱,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他的时间只有三年,这些期间他必须尽量提升自己的境界。

“哼,意气用事,对你没有好处,若是想要变强,我替你重生手臂,待我将你磨练一番之后,再去闯天下。”雪岩一手拂袖而去,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的商量余地。

雪羽沉默的呆滞了脸旁,脚步踉跄的再次后退,只是,这却并非是他因为缺少了一只手臂而掌握不住平衡,只是,少年热血沸腾的心难以接受现实。

雪岩回到自己的屋中,紧紧的闭目,那始终紧凑的眉也不曾松懈丝毫,脸上没有颜色,看不出丝毫表情,仿佛苍老了许多。

只见雪岩双手却是变幻着眼花缭乱的印决,动作快似魅影,一道道的掐动。

其身恍若幽冥,片刻间便是模糊了身影背后的幽绿之色,仔细一看,却是一棵大树,更是没人知道他的身体背后却是有棵树已经刻入他的身体之中,此刻正在散发着萌出新芽的气息。

结印完毕,雪岩双眼突然睁开,手指在身前一点,点点的绿意一瞬间从雪羽背后的一棵树影涌入在其之中,一棵翠绿色泽丹药,在缓缓的成型,清香的味道弥漫整个木屋。

雪岩紧皱的眉头已然松开:小羽,你虽然并非是我雪岩的孩子,只是,却是已经把你当做我自己的孩子,对于你,我能做的或许只有这些。

回想起当初自己离开五行宗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一人孤身浪迹人间,荒废了修炼,只是却是意外之中明悟了本源,而这就是修源者的明源之境。

明源。源气进入肉体之中,肉体可以获得极大的抗打能力,甚至攻击同样可以提升,但是源气与两者本不是一物,故而,需要明了它的属性,如此之后便是可以成就属于自己的源素。

但是,显而易见,雪岩明悟的属性,是木属性。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恢复能力非常的强大,给人治疗,同样也是非常之快,不然,雪羽也不会好的如此之快。当然,木属性之人存在于对木之本源的控制。

抬头望苍茫的天,男儿身在天地,不挥洒热血,又怎能惬意的生存己道!

“不就是真逆七重吗?我练就是。”

雪羽一拳轰在一颗树木之上,恨恨的咬着牙的道。

然而,每一次的轰出,他总是聚集身体之中所有能够在那片刻之间调动的逆气,每次都是如此拉扯着自己手臂的肌肉,来达到练体的效果。

同样的说法,这也是处在真逆九重之中的人因为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吸取天地之间的逆气,故而,需要不断的压榨身体之内的逆气,从而让空中的逆气进入体内,自行吐纳。

因为他相信,三年之内的自己有能力达到真逆七重的境界,他不在不相信自己。

“不就是少了一只手,我比谁差?”

雪羽此刻狞着嘴角,凌厉了神色,又是一拳打出,承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巨大的反震之力,他的双脚却是仿若已经根深蒂固一般,如他的狂傲,即便面临的是与自己差距巨大的真逆七重,他也不后退半步。

“不就是一个乱城林的历练,我何惧?”

雪羽再次一拳轰出,他的脸再次成为冷漠之状这一次,他用愤怒涌入了拳头之中许多的逆气,就连前方的大树,此刻也不得不颤抖。他的拳头骨骼凸起之处已破皮,流下了鲜血,滴落对于这些他却是丝毫,没有在意。

“啊!”

雪羽额头间滴着汗滴,他一声长啸!

不满于现实的雪羽对于这些人有心里开始升起了厌恶,每次想起梦中的世界更是苍白了现实,浮生梦中的自己,知道,杀戮就是唯一!

淡淡的血腥在树下流露出无味的悲哀。修为不够,他可以淡漠的努力;少了手臂,被人看过怪物,他可以执傲不在乎;尊严的挑衅,他却要用愤怒来消散这一切。

他的桀骜总不屈辱与人之下!

一声怒喝:“好了,对自己的伤害也够了,修炼也要适可而止,懂得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收起年少轻狂的愚蠢。”雪岩出现在雪羽的身后,面容扭曲的不成模样。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此摧残自己的身体,他的心更是仿若被针刺痛。

“哥哥…”

雪娇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雪岩的身旁,眼睛甚至有些红肿似红玛瑙,心中似乎满是委屈。

又或者是不忍。雪羽如此的原因她已然向雪岩了解,她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所以,伤心。

对于两人的到来,雪羽不闻不问,转身就走,丝毫不在意手上的伤,样子仿若极为潇洒。

错愕的雪岩双目精光一闪,道:“你不练了吗?”暗道:你这小子还给老子耍脾气,长胆子了。

“我需要休息。”雪羽头也不回,传出来懒散的声音,脚步仍旧继续走向自己的房屋,踩在脚下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他语中一般的平静。

“不练了怎么行,逆气的修练,是靠身体自动逆气的损耗之后自动的吸收外在的逆气,可以说是对自己身体的压榨潜力,从而逆天修行。”雪岩一副猫看着老鼠的意味,似笑非笑的说道。

说罢,雪岩也不顾雪羽如何回答右手轻轻抬起,眉头都是因为脸部嘴角的笑意而改变成弯月。

绿草覆盖的土地之上,翠绿色的藤条如箭疾般的迅速,破土而出,萌生出的气息,缠绕在雪羽的身体,仅仅的束缚这雪羽的身体,让其动弹不得。

随后,藤条突然猛长,很快便是生长到一丈之高。

歪着头看到地面,雪羽的嘴角,脸部在也不能做到淡然,此刻带着静默的僵硬,但却是仅仅的咬着牙,仍旧不开口,心中冷哼:大不了随你处置。

雪娇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张大的嘴,难以置信雪岩挥手之间竟然能够让藤木随地而生,自己的爹爹竟然真的是仙人,而且,还是很厉害的仙人。

“修炼不用适可而止,我有办法让你的身体更快的吸收外界的逆气。”雪岩传神的眉间平静不起丝毫波澜的看着雪羽一番英勇就义模样。

只见,右手的五指缓缓的弯曲,像是在弹琴的一般的动作起来,那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更是透露出兴奋的味道。

随之而动的还有紧紧捆绑住雪羽身体的藤条,此刻也是开始扭曲,一上一下的扯动着,拉动着雪羽的双脚,一手居然也是随之而动。

每一次的拉动,都会是雪羽身体动作活动的极限,更是身处在空中,要承受的身体向下的坠力更是不会遗漏,疼痛可想而知。

雪羽磨着牙,或许也就是这个习惯性的固执的动作才能够说明他的肉体上的疼感。

雪岩歪着头,只是这一次让人看着很是凶狠,严厉的道:“告诉我,你痛了吗?”

“不痛!”雪羽强忍住想要爆发而出的吼声,一瞬间化作了愤怒,死死的咬着牙。

“爹爹,你住手吧!”雪娇在一旁扯动着雪岩的衣角,看着雪羽被藤条扭的不成样的身体,那甚至已经被汗水沁湿衣衫紧贴着他的后背。

雪岩对于雪娇的担心,只是报以微笑:“没事的。”

只是雪岩的微笑,在雪娇看来很是害怕,那是,因为那是铁石心肠。

雪岩抱着双手,看着雪羽紧绷的皮肤被拉长,整个身体的手脚被藤条束缚在空中舞动,目光隐隐之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乱城林,被整个雾气弥漫它的一刀千丈似分隔到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腐朽的气息,足以让进入之人的身体瞬间失去百年生命,这是五行宗的记载史册之上,还有千年一次开放,传说在那之中,拥有神秘的传承,取之不尽,更是拥有无尽的法宝,让人留恋不舍,至于是不是真的留念那片土地,没有人知道,进入之人千百忆,走出之人不过几百万,那些出来之人,却是没有一个不是名扬四海的强者。”

“那里会涌现出人界之中的所有天之骄子,每次前往那里的人,只要是随便一个,都拥有类似竹天的天资,甚至超越他的更是拥有不知多少。”

“所以,那里龙蛇混杂,非常的凶险,即便是以竹天的宗门的势力,在那里也是属于一般,他们不敢太过嚣张跋涉。”

“只是若是如此之好的地域,却是没有哪个宗门前去占领,正是因为千年才开启一次,更多的却是唯有在源之境以下实力的人才能够进入,强行闯入者,唯有死!”

“伴随着死亡的同时,也伴随着造化,更多的人却是死在乱城林之中,这些你可以选择,若是现在放弃还有机会。”

雪岩抱着双臂徘徊在周围,听风吹过耳边的凉,却见雪羽的汉滴不知已经开始漫延至藤条,雪岩转过身,右手在空中向下一按,空中控制着雪羽身体的藤条停顿。他等待着雪羽的回答。

“即便是死,我也要去,我并非什么天之骄子,我也并没有任何的绝对天资,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你这话还是去见鬼吧。”雪羽低着头,嘴角的皮肉轻笑,湿透的发此刻也是半垂在空中,却是遮盖了发下眼角咸咸似冰晶的泪。

“哥哥,不要去了…”雪娇在一旁已然再次眼红的看着雪羽低着的头,满脸祈求,相比与尊严,她更在乎自己哥哥的生命。

乱城林之中那些人的消失,至今仍旧是一个不解的迷。

此刻,不知为何,雪娇却是再次想起了那个名叫做竹天的人,心想:要不是他,哥哥的手不会断,要不是他,哥哥不会这样不要命的修炼,要不是他,哥哥的心理不会受伤,后面若不是他提出乱城林,哥哥也不会拿着生命去赴约。

当时的情况,雪娇没有见到,只是,给哥哥的那种耻辱的感觉她心知肚明,多年来的相处,她从爹爹那里知道,自己和哥哥是被爹爹一次无意之中的砍柴之时路途之中遇见所救下。

两人是不是亲兄妹雪娇并不知道,滴血认亲更是从未有过,毕竟,在雪娇看来自己的哥哥早就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至于那个竹天,已经让雪娇的心中升起了杀意,或许这第二次想杀他,已经是仇恨,因为她恨,所以,她要杀人,她也要变强。

雪岩似看穿了雪羽的心底:“男儿生于天地,不挥洒热血,有怎能走出己道,罢了,既然是你自己的原则,我能做的唯有尽力帮助你提升实力。”目光的深处却是一瞬消失了一抹柔和的光芒,无人察觉,那是只有爹爹老者孩子想法之后才有欣慰。

“爹爹,我也要去!”雪娇一步踏出,咬着月牙儿一般的牙,皱着眉头果断的开口,乱城林,她必须要去,不仅只是为了提升实力,更是为了杀人

雪岩严厉的瞪了雪娇一眼,怒火中烧,命令道:“不准去!”说罢,雪岩丢出一枚绿色的丹药,正是他在屋内凝聚的那枚丹药。

爆发出清香的入鼻气息,飞在雪羽头顶,散发出绿色源气,滋润着雪羽的全身,刹那间,传来阵阵清凉,浑身的疼痛与无力感消逝的全无。

“这枚丹药也持续的一直恢复你身体的强势,时间是半年,你可以不用担心饥饿感,源气就是一切,这半年之后,你可以进阶到真逆六重。”说罢,雪岩什么都不说,直接转身离去。

但是雪羽却是思量着:自己的爹爹,一个一如既往的老古董又怎会如此之快的转变态度?罢了,也只有可笑的自己才回去揣测爹爹的那深沉的心。

雪娇在一旁咯咯的笑,看着雪羽被藤条不断的改变着身体成各种形状道:“哥哥,爹爹不让我去,你带我去吧。”说完,双眼闪动着星,露出一副很是期待的样子。

雪羽望着下方雪娇跃跃欲试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不准去。”

然而,这却是雪羽唯一一次没有看穿雪娇的目的,他不知道她是要为他杀人。

雪娇瘪着嘴,闷闷不乐的道:“哥哥你继续你半年的修炼。”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雪羽低着的头,缓缓抬起,仿若是看着雪岩离去的背影,“爹爹,谢谢!”少年的心始终执着,在起伏胸膛之中的心就算颤抖又如何,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在雪娇的房间,一个老者,一头银发随意披散自肩后,双目深陷,眉如远山,鹰钩鼻,宽厚的面庞给人坚实可靠的感觉,更多的却是仿若嗜血的魔鬼。

“咦!”见雪娇推开房门的一刹那,老者一声惊疑不定,因为他发现雪娇身体之上的杀意波动更为强烈。

老者交叉的十指紧扣,眼中欣喜更是毫不掩饰,如此年纪,是修罗之体,更是拥有了强烈的杀意,很是适合她的传承,每次想到这个小妮子拿着自己的传承,叱咤风云,老者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同时,老者也是想到,自己死了之后都没有找到徒弟,更是遗憾,唯有如今的一缕源灵来寻找自己的传承者,更是不能亲自的传承,就是成啦唯一的遗憾。

不过,本以为天要绝她后路,却是没有想到,如今总算是找到符合自己传承的人,心中的激动更是难以遏制。

“小妮子,这回你打算去乱城林,你可是答应做我修罗剑神传承者。”老者微笑的开口,之前他们在外面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此刻一开口便是乱城林属于她自己的传承。

“嗯。”雪娇点头。却见她的眉间有散不尽的忧愁,片刻后又是问道:“乱城林,真的很危险?”

老者闻言,一怔之下便是明白了雪娇的话是何意,苍老的面庞也是有些感慨:“怎么,怕啦!”她自然是知道雪娇喜欢自己的哥哥,故而更多的却是调笑。

雪娇闻言,立刻脸红耳赤。

老者淡淡的微笑开口:“想杀人,我便带你杀人,只是,需要你自己杀人才行,前提是你得给继承我的传承,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老者开口闭口皆是传承,更是迫不及待。

“半年后吧!”雪娇沉默少许之后开口道。更多的却是想陪伴一下雪羽。

雪娇的小女儿心思,老者一目了然,自然不会直接点破,于是提醒道:“我观察过,你和你的哥哥没有血缘关系。”

对于这个自己未来的传承者,她可不想失去,因为这是她在六界之中找到的唯一一个拥有接受她传承的人,并且,她的天资足以碾压其余宗门的几个老怪物,想到这,她就更是察觉到自己的气运是多么的好。

老者说完,刹那间模糊了身影,消失不见。

雪娇的脸随着老者的消失,用苹果来形容也不足以表达,只是,变得更加通红。

“对了,你的爹爹半年之后的几天也会离开这里。”远处,传来老者如风笛的声音,它却只是回荡在雪娇一人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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