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醒,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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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血火弥漫过的记忆,六界源于曾经那毫无秩序的喋血星球,它战争不断,唯有弱肉强食,现在或许你正在享受胜利的欢快之中,只是,一秒,你的人头已经随意的滚落在地,下一刻它将会无人问津。
将头埋进自己怀中,回忆那万古之前的血腥。
看那山下的古镇,镇中的道路弯弯曲曲,似羊肠小道,天空之中盘旋的苍鹰,嘴似刀,血色的瞳孔,折射出它满脸的狰狞,无人敢去攻击它,这并非只是它在天空盘旋,只是因为他是妖,他是与人同样可以修炼的妖,它们的修炼天资更是在人之上。
家家户户门当户对,一些摆摊的交易,众人沉默看着人来人往的街,清风吹过的腥气,那沉默的是寂静!
人流的更替,看到他们有些人浑身黑气嚣张跋涉,有些人一身霞光不可一世,有些人金光闪闪一身正气,有些人遮面视人鬼气森森……
夜色入微,一人一身黑袍遮盖全身,无意目视四周一切,他似乎感受一股熟悉的清香,此人目光撇向一旁的摊子,那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盘膝而坐,略有凹陷的双目微闭,似乎正在养神。
相比与这,黑袍人主要看的却是老者身下铺着布的地摊之中那黑褐色,大约有巴掌大小,仿若“煤炭”东西,殊不知是何物?
六界之中的生灵将这称为源物,因为他们始终坚信,一切皆有源。
年轻人的拿着手中的一物品,一座黑色的小塔法宝,泛着如同波浪似的涟漪,顶尖闪着金光,一见便知道是不凡之物。
老者睁开眼,看见面前黑袍人拿着手中的东西指着自己身前的黑色小块,老者缓缓摇头。
不见黑衣人丝毫表情,却是手掌一翻,一个绽放更加深邃黑色光芒的长戟,整个戟身可谓暗淡的能够湮灭吸走所有的光芒,仿若,它便是代表了整个黑夜的孤寂。
老者双目之中精光爆射,旋即直接将这黑色“煤炭”丟到黑袍人的手中,黑袍人,同样扔出手中的长戟。
这个就是最原始的交易方式,物换物,除此之外,物的价值,同样可以用数量来代替。
待黑袍人转身离去后,黑夜之中,老者得到宝物,手掌一翻,黑色的长戟,逐渐缩小,而后,竟是在老者消失不见。
这是一种低级的功法,叫做“封崛”,此功法,便是开辟身体之中的一处作为贮存法宝的地方,可以是手臂,也可以胸膛,更可以是身体的是他地方,六界之中任何生灵几乎都会,即便流传百亿年,它同样不会消失。
左看看,右瞧瞧,突然间卷起地面上其余的东西,一手跨在身后,似一条鱿鱼在水中极速的游动,霎那间,已经不见了黑涩踪影。
老者双脚再次落地之处,周围一片晦涩的墙,整个暗沉的夜随着它,道出古老的墙壁。
老者满怀愉悦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贴在胸口那柄黑涩如蛇一般的戟,蓦然间,背后冰凉……
“挺不错的气息,选好了你的葬身之地?”黑衣人揭开自己之前遮住半边的脸,深深地吸进一口气。
老者双眼错愕之余:“是你!”仿佛难以相信这就是之前那个用法宝与自己交换源物之人,更难以置信的,这人正是自己在一次夺宝之中遇到得那个最强的夺宝之人,而当时,此人被众人所牵制,最后,自己捡了一个便宜,这人却是与这源物擦肩而过——“黑炭”。
老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一只白皙的手掌覆盖在脸上,遮住了老者能够吸收到星球的气息,一刻的禁止,已不见老者挣扎。
“怎么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六界真的是我梦中的这样吗?”
一个相貌平平十五六岁的少年,双收猛然的支撑起自己的整个身体,卧在床榻之上,双眼一愣一愣似的盯着床梁发呆,额头已经满头大汗。
“雪羽哥哥,雪羽哥哥……”一个女孩跌跌撞撞的闯进少年的房间,奶声奶气:“爹爹,爹爹让你快些去,去……”话还未说完,面颊憋的通红,拍着起伏的小胸口。
雪羽从木愣中醒了过来,错愕的看着扎着一个羊角辫,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阿娇,你慢些说,爹爹喊我有何事?”
这脸蛋白白胖胖的,扎着羊角辫的发髻,就是雪羽的亲妹妹——雪娇。
“爹爹,爹爹,让你快去大殿。”说完之后,小女孩一下子躺在了冰冷地板上,大热天有这冰冷的地板才够让她感觉到凉爽,撇开后背的衣裙仿若一只潜伏在树林深处的绿色蝶。
雪羽扭过头,望着在地上躺着就不起来小女孩:“喔,爹爹让我去大殿干什么?”
少女嘟着小嘴:“羽哥哥,你好奇吗?其实我也只是见到一大群的人突然来到我们家,本来就很小的屋子,这回,更小了,而且,那些人,我一个也看不惯。”
小女孩满脸的郁闷,瞧见自己的羽哥哥皱起眉头那慎重的表情,继续诉苦:“他们来我们木屋里面,本来爹爹还很高兴的,谁知道,那人拿出一张纸来,一下子,爹爹就愤怒起来,然后就让你去大殿。”
说话之余,雪羽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妹妹眼中仍旧有着对爹爹威严的害怕,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狞色。有一句话“无事不登三宝殿”,雪羽认定来者人数多,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看他立马起身随手在宽松的白衣上套上一件血色衣袍,一把拉开隔着屏风的房门,向着大殿跑去,看似老气横秋的他,俨然是一个“大丈夫”。
远望整个房屋占地方圆几百米,木制的整座房屋更像是一个垂危的老者。
近看映入眼帘是宽阔的大殿,然而,它并没有大殿应该有的辉煌,看它全是由木料制造而成,宽阔的中央,也仅仅只有一张木桌,还有围绕着木桌的几把浅白色的椅子,透出荒凉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这群陌生人的到来,殿变得很小,它的荒凉更是被在这之中冲淡了许多。
雪羽一进殿堂,便是一惊,现在算是知道阿娇为什么会说大殿很小,这里,来了足足有不下一百人,且看他们几乎一身同样的衣衫,显然是大门派中的人,只是他们到这里干什么?
雪羽不用想也知道,若是为了拜访什么的,自然不会出动如此之多的人。
雪羽抬头望着这个正坐之上高大背影的人,面带沧桑之感的中年人,慢慢的弯腰鞠躬:“爹爹找我有何事?”
此人,正是雪羽的父亲,雪岩!
“小羽,你来啦,就先看看这些人的模样,记住了,记住他们,他们欠我们一些东西。”中年人背负双手,并未回复雪羽的话,又是将目光转移至雪羽,看向他的眼神是炙热的愤怒。
看到了爹爹眼中被压抑着怒火,虽然不知为何爹爹会这样说,只是看到他的双目,下意识郑重的点头,看着他们的来势,雪羽便是了解大半。
或许,这气氛裹住两人的目光是寄托?
当他目光看向周围的百人人群之时,一个个面容略微苍老的中年的老者,他站在整个人群的最前端,白色的眉目如荒废的柳枝,胸口处一个黑色小塔形状的东西,有八种颜色,有八层,看起来很是炫丽。
雪羽注视此人片刻,暗道:这一个为首之人,我记住了。
后面的全部,他没法一次性记住诸多的面容,目光只有再次扫视老者的周围,看到一个衣衫比较特殊的青年,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一脸正气,传神的眉似星月,在他的胸口同样也拥有一个和老者胸口一样的塔型图案,不同的的是他的那塔只有六层。
雪羽看到这个拥有英俊的轮廓的脸面少年之时,他很特殊,唯有他似被众星捧月一般的保护着,他是自己儿时的好兄弟——竹天。
看着竹天,雪羽目光不曾移动分毫,然而那人却是对雪羽的目光视而不见,或许不曾看见吧,雪羽心中唯有苦笑:我对他又是如何的在意呀。
“雪岩,其实,你不必如此的,不就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还需要如此激励他成长?”为首的老者随意看了一眼雪羽,淡淡的开口。
还未等到雪岩说话,雪羽已经扩大“音量”开口:“挑衅有意思?你可能的确很强,你还有多少时间?”无缘无故被人说不争气,表面上虽是说的雪羽,雪羽却是明白这老者的意思“养不教,父之过”。
雪羽的反驳,老者面色瞬间阴沉,道:“小东西,你找死是吧?”老者双手已然结印,逆气涌动间已成功法,正要打算对着雪羽一巴掌拍下来,若是没人阻挡,那下一刻,看到的将会是脑浆四溢的雪羽。
竹天看了雪羽一眼,转头向老者开口:“顾师,算了吧!”摇头,“毕竟我们儿时是好友。”
不知何时,被称为顾师的老者背后议论声渐起:“什么?少主竟然会和雪羽是好友?这怎么可能?”
……
“呵呵,既然小天你替他求情,我就饶他一命。”老者淡淡的开口,身后面那些人的表现显然很满意,话后面陆续的加上一句,“不然,就算是他身后那个老的来也没用。”
“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从此之后,我们再不相干,我从未有过这个朋友。”竹天双手抱胸,闭上眼睛,静静的吸吐着气息,仿佛并未有一切的事情能够让他在意。
背后,议论再起……
“我就说嘛,少主怎么可能和一个才入门的修炼者是朋友。”
不久的话,很快就有了后继,“就是,就是,我还知道少主的天资非同一般。”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有所不同。
而后,一声鄙夷:“这算什么,我可是知道少主的天资得到宗主的赞赏,宗主还将他收为唯一的弟子。”
……
雪岩并未爆发想象之中的暴怒,平静:“你们来这么多人嚣张毁约,真是赏脸了!”说完,一掌拍碎手边的桌,方型木桌的四角一霎那崩裂,眼见就要倒塌,只是,雪岩的力量仿若控制的很好。
顾师看着暴怒的雪岩,苍老的嘴角似活了的老树皮在扭动一般,道:“呵呵,身不由己啊。”
只有站在雪岩身后的雪羽知道,爹爹后背那握得咯吱咯吱的声响拳头是何意;也只有他知道,老者的嘲讽似风,只是这风却是吹的人心冷冷;儿时与自己称兄道弟的朋友,如今,往昔的“童年”没人会去读。
渐渐的,开始厌烦这种如味道,不经意间,雪羽的手掌也已经拽着拳头,额头之上青筋也是不经意间仿若有蚯蚓在蠕动,紧紧咬着的牙又是何端的狰狞,只是这一切都被他披肩如瞳孔般深邃的黑发遮住,火的味道又是如何?
没人在意,更是没人注视,没谁回去猜测这少年心中翻天覆地的变化,没人会去知晓他是如何一直在乎,最后却是换取的失败。
雪羽没去理会顾师的嘲讽,儿时“朋友”的高傲,那些自认居高的看戏百余人,抬起低下的头,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何门派,同样,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强,我更是不知道你们的约定是什么,只是,如此多的人来此毁约,却是另一番很有味道的脸色,想必,你们的尊师就是这样教育你们的吧!”
雪羽说完,老者似被气黑了整张脸,苍老的似枯木枝的手背之上青筋渐渐的被拉直。
竹天抱着的双臂,他的手指更是紧紧的捏着袖间的白色衣角,身为宗主唯一弟子“别致”的他,身为天赋惊人的天才,锦衣玉食的公子,眉目间终于有些颤抖了。
竹天背后的人渐渐的停滞了议论,看向雪羽的目光有所不同,只是却是一种看小丑的目光。
“好!”雪岩一巴掌拍在桌上,心中大为痛快,这次,不仅用对方的话打了对方一巴掌,可算是连着他们的祖宗都拖出来啦。
竹天扭过头随意看了一眼雪羽,道:“你若是如此骄傲,那当初又何必需要我的帮助,我还记得,如果不是我,你的右手早就进野兽的腹中了吧,还有,现在的你若只是为了说这些话来哗众取宠,我看不必。”
“呵呵,我也记得,如果不是我,你的头现在应该在野兽的腹中了吧,真是可笑至极!”雪羽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竹天,看着他周围一个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喃喃:“自己的作为貌似还不够呀!”后面的一句话唯有雪羽自己能够听到,其中,或喜或悲的语调,听不出。
雪羽摇了摇披散的头发,将头向后一扬,露出一副眉清目秀的模样,不顾众人的目光,揉了揉额头,貌似颇为头痛,转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雪岩:“爹爹,能给我看一下那张纸条?”
众人显然一愣。
就连雪岩也是呆住,暗想:这纸条有何意义?无非就是他们毁约的证据罢了。想到这里,雪岩将手中的纸条递过自己的孩子手中。
雪岩后退一步,坐回自己的位置,靠着背椅仰头闭目,暗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已经没有意义。
“不就是这么一张纸吗?有意思麻烦你们这么多人跑一趟?”雪羽举起手中的纸条,不看一眼,直接用正面面对着身前的人群,嘴角轻笑,然而任谁都能看出那种赤裸裸的戏虐之意。
竹天也是有些不明白雪羽这是何意,为何他连看都未看一眼就直接……
“你现在来这里毁约,无非就是认为,我配不上和你称兄道弟,不要忘记,小的时候,我能够将你踩在我的身下,那么,有一天,我仍旧能够将你踩在脚下,这是我对你说的最后,第一句话。”双手猛然一把将手中的白色宣纸撕成两半。
竹天紧凑着眉头,那抱在手臂上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然紧握,甚至还带着些许水珠。
不堪回首的过往,的确如雪羽所说,那时候的两人无忧无虑的在一起玩耍,两人都是梦想能够成为仙人,那样就可以在天空之上飞来飞去,而每次的争斗,两人总是拳脚相向,每次倒地不起的自然就是他竹天,然而每次过后,却都是能够和好如初,一起欢笑,一起玩耍。
“儿时的我们,我还可笑的回忆曾和你一起快乐的时光,你消失了,曾默默的为你祝福你能够安康,现在我收回,因为你没有资格让我祝福,这是第二句话。”雪羽再次将手中宣纸叠在一起,一把撕下,一种从未有过——身处在火焰中的感觉,雪羽自己便是火。没人能够知道少年心中的怒火唯有这纸张能够让他获得宣泄。
竹天的心仿若是被勾住了,沉默不语,手中水竹渐渐的充斥着冰冷之感,不惹事的衣袖似乎也在变得潮湿。
“你自以为自己便是天之骄子,你的出生同样和我一样,一个孤儿而已,你有奇遇让你不可一世,那么,你同样也会有颠倒的命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世界不是由你而定!”话完,从未有过的感觉,怒火燃烧着一口腥气涌上喉咙,白色的宣纸再次被他扯成漫天飞舞的碎屑,却似那冰锥坠落心头。
“呵呵……”雪羽嘴角轻笑,强行的忍住想要喷出的鲜血,明亮的双目透露出怒火,如石一般沉重的声音:“你们的要求达到了,请你们离开我的家!”
老者摸着下颚,“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雪岩,你的这个孩子我挺看好的,如果可以,让他来找我,我在陌烽门还差一个伺候的弟子呢。”
竹天面色之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仿若自己没有把握住什么,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么,告辞!”说完,抱拳就离去。
大波的人群如潮水一般退出了房屋,空旷了许多的大殿,剩下的三人,遗落些许荒凉。
“等等!”雪羽嘴角冷冷的道,轻蔑的抬头看着转过身的竹天,看着顾师,看着错愕的众人。
突然被叫住的竹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很快,便是皱眉厌烦道:“你还有事?”
往年,自从五岁与雪羽分别,流浪在一个名叫做古遗的穷困村落,流浪了不说,他更是受尽凄苦之日,尝便人间冷暖之时。
年幼的竹天,失散了曾经的兄弟,流浪他乡,虽祸不单行,然,福自然也不单至,
一次意外,六岁的他便是被陌烽门的弟子收去砍柴。
七岁的他无意之间被发现有些资质,开始了每个修源者必经的练体,只是,每日的劈柴砍柴他的体魄比起旁人更加的强大。
八岁的他一次无意的昏睡之中,明悟了修源,真正的踏上了修源之道,此时,他成为陌烽门第一个用最短的时间内明悟修源之道的人,此时得到了门主的关注,被门主直接收为首要弟子,得到天材地宝的培养!
九岁的他踏入九重真逆,第一重,成为陌烽门修源两年之内唯一的一个仅仅只用两年的时间便是踏入真逆之道的弟子!
十岁,步入九重真逆第二重!
十一岁,走入第三重!!
十二岁,迈入第四重!!!
十三岁,踏入第五重!!!!
十四岁,掠入九重真逆,第六重!!!!!
然而,十四岁,还有真逆七重,八重,九重,他也一并踏入。
常人每入真逆一重皆是举步维艰,逆气的修炼,没有天资,以及雄厚的资本支撑,皆是十年进一重,就算有些天才,即便有雄厚的资本,与竹天如此的天资比起来,他们可以是垃圾,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天骄。
往前的六年之中,他的天资得到啦门主的高度认可,而今,门主不仅仅考虑到了自己这个未来传承者的安全,给他的身边安插人手保护,更是亲自传授他陌烽门的独门功法——陌路决。
只是,门主直接召见的竹天,深得门主的喜爱,难道仅仅只是持续他一部陌烽门人人都在修炼的功法,当然不是,还有门主赐予“闭邪戟”,还有一部八品法术“六绝闭邪戟法”。
要说,法术可是超越功法的存在,在这之上还有传说中的神通,不过,那些,对于他们来说往往是遥不可及。
顾师背负双手,神色倨傲,再次转过身道:“也是,雪岩,管管你的孩子,若是外面的世界,他的性格,难免会受到伤害。”心道:一个废物的孩子,能够有什么出息,做伺候我的弟子都还不够资格。
呵呵,原来,我只是这么让你厌烦,如此也好,也好,断了也好!雪羽心中自嘲的道。
名叫做顾师之人说带刺的话确实是不堪入耳,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自己那种若针锥刺心的痛,麻木了的他,却是没有那初始的感觉,那么,一切,何必挽留。
“老家伙,别一副高人的样子,还有你竹天,今昔,我要与你割袍断义,往昔的情,不再回!”可见额头之上的青筋,这一次的怒火改变了他的面容,燃尽往昔两人的所有,怒火充斥了全身。
剑柄掠过眼角之间,刀身折射出炽热的寒光,热,散尽了往昔,寒,斩断了情,断过的衣袍一角落在地上,血色的它又是如何的洒脱。
竹天双目呆滞了,仿若空洞,喃喃:我在乎他,但是,我为什么又要这么做?解释一下不就好啦,可是,我还有机会?很快,心理之上一个极强的声音,吼:不,我是天资极好之人,我拥有成为陌烽门的门主的可能,又怎是他雪羽可以攀比?
竹天嘴角露出一副不屑的笑容:“可笑至极,你雪羽有什么资格和我称兄道弟。”
“哈哈……”肆虐的大笑,或许,只有这样才不会心痛吧,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减轻记忆中疼痛。
竹天淡淡的看着雪羽,随意的收回目光,仿若看着他白羽就一件丢脸的事。
他甚至不在说话,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顾师:“顾师我们走吧,从今往后,我与雪羽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竹天转过身的一刹那,血腥味却是淡淡的香,入鼻间,只见一只手臂,已然被他再次握在手中,头一次平静的他,面色大变,猛然喝到:“你疯了!”
血似泼墨般的横洒整台座椅,仿若大儒一挥笔之间溅起的梅花点点。
血岩目光呆滞的看着桌上泼洒的鲜血,一动不动,此刻的他再也没有说出说“好”之时的激动,黑了整张脸的他,内心仍旧在悸动着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雪羽左手捂住流血不止的右臂,面色惨白,如失血过多将要死亡之人,他却仍旧淡淡:“右臂还你,今朝的路,我一人走!”
说完,雪羽带着不完整的身体独自一人默默行走,时而左偏,时而右倒,走着虚浮不定步伐的他,却是始终没有倒下。
雪羽人走,呆滞了整个场面,一瞬之间便是沉默。
竹天捏着的手掌,却是从未发现。指尖已经深陷肉中,闭上双眼,拿着雪羽的手臂,转身独自离去,踏上的每一步仿若举步维艰。
竹天身后之人尽数散开,让出一条宽阔的大道,他往后道路却是如此而已。
一向喜欢挑衅的顾师此刻也是沉吟不语,转身,霎那间,消逝了身影,人已不见踪迹。
雪羽来到自己屋前,树下抬头之际,一片灰色落叶悠悠荡荡的飘落在地。
风吹动着黑色发丝一瞬苍白,呜咽的音掠过耳边,坚毅再跳动的心弹奏一曲缓慢的离殇,一人独自树下听。
雪羽嘴角处残留血一束下落的血痕,面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似染上了朱红,他缓缓的蹲下,努力着,一下便是坐下,将自己的后背倚靠在树身。
左手拾起一片灰色落叶,放在嘴边,枯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味道,一样的挂嘴,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一曲落叶吹出孤独殇,寂寥路,半生狂,无止傲,或许再美的曲调,也是奏不出那种氛围,只是却知在懂人心的人读不懂这曲“羽”!
树下听风萧瑟,一人低头望着灰色的枯叶独自幻想,抬头,看到的只是树下,喃喃:“或许,梦中的六界会更好。”
很快他便是皱着眉头,沉思:爹爹今天对我的伤不闻不问,难道,我真的不是爹爹的孩子。
不过,他更在意的却是自己为何会去解释什么,争吵什么,唯独自己一时之气,可笑至极。
随后他又是费力的摇头:“罢了,罢了,早该知道情绪是驱使人类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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