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长安决定接受华盛顿医学院的邀请函,陆梦媛开始着手帮她做准备,“美国新闻周刊排名综合门诊医疗连续12年美国排名第一,牙医学院排名第二,公共卫生管理学院排名第四,研究医学排名第六、医学护理学院从2001年起连续排名第一。她的医学与医学护理是全美最顶尖的,两个排名平均下来更是全美第一,在医学各专业排名下,她更是全美唯一各医学专业都在TOP-10内的学校,是美国国家卫生科学院经费拨款最多的大学之一。 ”
陆梦媛惊叹一声,“你是怎么申请到这么厉害的学校啊?”
梁长安挑了挑眉,“你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我就一点都不怀疑你高考的分数为什么那么低了。”
陆梦媛:“......”
梁长安赤着脚下了床,凝视着陆梦媛,鼻子一酸,她抬手抹去眼泪。
“梦媛,我要走了。”
陆梦媛没说话,也收不出话。
“那,你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陆梦媛低哑着声音说道。
梁长安搂住她,“梦媛,我也觉得我很自私,遇到事情就想着逃避,一点都没考虑你们的感受,甚至我都不敢告诉长宁。”
陆梦媛也回抱住她,“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在说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追到美国把你带回来。这次留学就当散心了,记得早点回来,我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呢。”
陆梦媛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衣物,替她收拾着,“都是自家姐妹,别哭了,我来帮你收拾收拾东西。”
“你要是还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你就告诉我。”
梁长安抿了抿唇,“梦媛,我现在就希望你能帮我照顾照顾梁长宁,他一个人,没了我,也怪孤单的。他有时候性子还急,我怕他惹出什么麻烦。”
“好,我帮你照顾长宁,他也是我朋友,我会好好替你看着他的。”
梁长安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好了,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知道吗,留下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陆梦媛一笑,“我,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放心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一路顺风顺水,上学也有家里照顾着,你就别担心我了。”
“好。”
梁长安点点头,又想起来一些事,“梦媛,你和侯勉......你们......”
陆梦媛眸色一暗,扯出一个微笑,“侯勉对我很好,他们家对我也很好。总之,你就安心的准备出国,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当她留学的消息一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觉得突兀,毕竟以她的能力去更好的名校,才是正常的。
事情一定下来,梁长安便开始积极做准备。仿佛有意一般,所有准备事情都进行的极其低调,好像刻意避着某人。
到了走的那天,梁明义派人开车送她。梁长安拒绝了,她不想让任何人送她离开。梁明义也没有勉强,只是安静的坐在屋子里,也不许旁的人去帮忙。
外面下着雨,梁长安拖着行李箱,往外面走。
梁家的司机在她后面说,那也得帮她拦到车才行啊,大小姐一个人......
梁明义摇摇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司机只好皱着眉,看着梁长安消失在大门的身影。
就在梁长安走到路口,准备拦出租车的时候,于诚举着一把黑伞,犹如从天而降一般,站在了梁长安的面前。
他举着伞,给她遮住雨水。他那双狭长而漆黑的双眸晶亮晶亮的,带着一股炙热,紧紧地落在她身上。他眼底的光太亮,亮到梁长安发觉四周的景物,都在迅速地隐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亮到梁长安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开始掉个不停,混着从头发上滴落的雨水,从脸颊上划过。
于诚的司机把梁长安手里的箱子接过来,在后备箱放好。
于诚牵起梁长安的手,走过去打开车门,收了伞,自己也坐进去。梁长安止住了眼泪,呆呆的看着雨水一点一滴的拍打在车窗上。许是太出神,她竟然没有察觉,自己的手还一直被他握着。
直到手背传来隐隐的疼痛,她才扭头,隔着一片朦胧,他伸出手,用毛巾给她细细的擦着头发,擦干净脸,再替她捋好头发。
她害怕,他的手太烫,烫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有水汽,却倔强的不肯出声。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她就这么任他握着手,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
有于诚在身边,真好,只是,这是她最后一次接受他的好了。一直到机场,梁长安还这样想。
司机忙前忙后,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她却只是被他牵着手,坐在贵宾室里休息。
广播了一遍又一遍的提示着航班飞行的时间,她所乘的航班也该过安检了。她稍稍挣扎了下,沙哑着声音说,“我该走了。”
梁长安不敢看他。
于诚滞了滞,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站起身来,说,“走吧,我送你。”
梁长安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竟跟着她,一路过了安检,一直送进候机室。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即便他们一直保持着沉默,转眼离飞机起飞也只剩下三十分钟,她该登机了。
梁长安起身朝着甬道而去的时候,梁长安终于哭了,湿湿凉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回头茫然的看了一眼,恨恨的说道,“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然后,话一出口,她便觉得不对劲。
于诚的眼睛里,跳跃着她看不懂的火苗。
就在下一秒,她还来不及反应,于诚牢牢地箍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拉到怀里。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却已经准确的寻到她的红唇。
他们贴的那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浓而密的睫毛,口里辗转的却全是他清清爽爽的味道,起初仍是淡淡的,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开始的吻有如蜻蜓点水,稍稍触碰就离开,好像在试探着。随着彼此嘴唇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变成了一个缠绵的亲吻,紧接着,这个吻变成了于诚单方面的掠夺,他的动作开始激烈而火热。
她分明已经觉得喘不过气来,眼底像是被烫着了一样,一股一股的温润和酸涩,她却依然舍不得推开他。
两个拥吻的人,出现在登机口,引来不少人侧目而视。甚至还有人掏出了手机来,试图拍下这一画面,却很快走来几个黑衣男,挡住众人的视线。
于诚用力的亲吻着怀里的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围观者的骚动,好不容易寻着喘息的功夫,他说,“梁长安,你给我听好了,你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梁长安诧异,红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她。
“否则......”
他的声音却低下去,极尽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发上,额头上。
梁长安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的状态,想要哭,想要拒绝,想要发泄,满腹的情绪只是幻化成细细的哽咽。
在唇重新落在她嘴角的那一刹那,他松开紧箍着她腰的手,替她拢好头发,接着捧起她秀丽的小脸,他低低的说,“你知道后果的......”
到时候,他不会再放开她的......
她真的以为,他于二少把一个女人放在手心里宠着、护着、也纵容着,是让她跑去别人的怀抱,还是让她远走高飞,离开他?他就这么好说话?
他的目光里不再是蕴藏着笑意或者是宠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墨色,甚至还带着一丝狠厉,更多的是让梁长安看不透、猜不出的情绪,丝丝密密的将她缠绕着,包裹的紧紧地,这种感觉,让她几乎要窒息。
柔柔女音的广播声,清脆地回荡在候机厅里。梁长安知道,她该走了。
直到飞机离开国际机场,所有的一切在眼中化为一颗颗的黑点,最后逐渐消失。
梁长安终于哭出来,天昏地暗,哭到脑仁都隐隐作痛,却还是停不下来。
机舱内很多人都站起身朝她看来,空服不得不维持秩序,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可不论旁边的人怎么看她,梁长安就是止不住眼泪,她觉得疼,心口钝钝的疼,她只有哭出来,狠狠地哭出来。
终于,在空服不知道第几次来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的时候,梁长安闭了眼,靠在位置上。她只觉得空调冷的不行,连皮肤都隐隐生寒。她向空姐要了毛毯,裹在身上,却仍然挡不住那股寒气。
她终于离开了。
那时候的梁长安,真的以为,只要离开了,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也都可以遗忘。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像一阵暴风似的冲出别墅,别墅内落地窗前站着衣着华丽的贵妇,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却让她更加的高雅雍容。
看着匆匆离开的英挺身影,她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身后的佣人上前一步,询问道,“夫人,要不要去拦住少爷?”
贵妇优雅的转身,摆摆手,“不用了,让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