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被卷入某些事件的留学生觉得自己很倒霉,生命屡次被一个看上去也是同乡的女人威胁,完全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动。如果事情只是这样就很简单,但他无时无刻都感受到了来自那个男人的冰冷目光,在云言跟他说话,或者走近一点的时候。
这样变态的占有欲,他很好奇云言是怎么忍耐下来的可惜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的朋友还在危难当中,他一定要救出他们……尽力救出他们。
“都自身难保了,你还在幻想当救世主吗?”
后脑被狠狠地敲了一下,他有些生气地回头。敲他的是云言,而道具则是那把手枪之后彻底怂了。他揉着后脑,有些不满,“我只不过是在为自己鼓劲,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可不像你是……”
说实话,自从遇到云言他们以来,只有他一个人将自己的姓名身份给报了出来,关于他们的事是一个字都不知道,现在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实话,你们是什么人?”最好不要是犯罪分子一类的职业,不然就算出去了也可能灭掉他的口。
“情报局。”简单地报出自己现在的职业,云言拿着手电筒敲着身旁的石壁,忽略掉身边留学生凌乱的表情。
这又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大约在半个小时前,他们来到了二楼的第一个房间,因为一楼的时候都没有出什么事,到了二楼他们就分散开来找线索,只是在这个时候,云言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脚下一瞬间悬空,掉了下去。
没过多久顾家铭这个家伙也掉了下来,幸好他身体素质好,在地上哀嚎惨叫了一会也就没什么事了。只是他们在下层等了很久,迟迟不见领导也下来,最终确认他们是被机关很巧妙地分开了。
“这里有点像我前几天玩的虚拟实景游戏里的场景。”摸着触感粗糙冰冷的石壁,云言将唯一的光源照向前方,那是一条很短的路,尽头有一扇门,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东西。
她指尖一直触碰着石壁,在慢慢地前进,自言自语般说道:“那个游戏在打开房间的第一扇门之后就窜出了几只僵尸,很多玩家在一开始就被咬死了。”
“拜托你不要在这种阴森的场景说这些吓人的话啊!”顾家铭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但很快就发现在狭窄的空间大声说话太过突兀,一下子又变小了,“虽然我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僵尸,但万一真的跑出来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怎么办?”
“放心吧,到时候我是不会救你的。”顺势将话说下去,云言他们已经来到了尽头的那扇门前,提高了警惕后慢慢将手搭在落满灰尘的门把上,静默了几秒钟后轻轻地推开。
一室的灰尘扑面而来,云言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待那些灰尘慢慢散开后,她才将手电往里面照了照。这是一间杂乱的房间,里面堆砌着很多木箱,用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布覆盖。
这里很明显没有人来过,脚下的灰尘没有任何脚印。
“这里,应该不会又有什么机关吧。”顾家铭捂着口鼻,闷闷的声音传过来。他对那种突然悬空的感觉心有余悸,绝对不要再体验第二次。
“谁知道呢,毕竟这里没有别的出口。”说罢,云言走了进去,径直走向其中一个已经被打开的木箱,借着现在还算明亮的灯光看着里面的东西,然后她就微微愣住。
“这些都是……武器啊!”身旁的人惊愕地叫出声,附身仔细地观察着它们。
大多数都是一些冷兵器,垫在枯草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埃,经过多年都还完好无损,只要擦拭干净,将又是一把能杀人于无形的利刃,可见制造他们的人技术有多么高超。云言拿起其中一把轻巧的小刀,抹去上面的灰尘,若有所思地盯着它们。
“韦德,威娜……布莱克?”
“什么布莱克?你在说谁?”顾家铭的视线从木箱移向云言,却看见她变得奇怪的脸。
韦德?布莱克,他的名字云言有印象,那是位超一流的冷兵器锻造师,他所打造的武器不仅轻巧便利,而且锋利无比,甚至还有非常高的柔韧度,现在在黑市里一把普通的匕首都能竞拍到非常高的价格。
而他的妻子,威娜?布莱克,不,在嫁给韦德之前她的全名叫威娜?尤里卡,也是位非常出色的热武器调整师。没想到两位武器界的传奇人物竟然会结为夫妻,还隐居在这里。但最重要的是,如果被外人知道这里有那么多他的作品,一定会造成混乱。
现在看来他的洋馆已经被其他人所占领了,就是不清楚对方知不知道这里收藏的,可观的兵器量。
韦德与他的妻子威娜的武器在安捷里是很出名的,但因为他们的名字很少被人提起,甚至只有很少数的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所以刚开始云言也没有想起来关于他们的事情。
不过关于他们的事情云言不是在成为猎人之后才知道的,刚刚有什么东西唤起了她小时候的记忆,在她的母亲还没有离开之前,就提到过这个人。
“留学生,日记,把第二篇念出来,”严肃的语气让人不由自主就照她所说的去做,云言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我有名字的,”即使云言的表情很严肃,但顾家铭还是先不满地念叨了几句,才接过云言递过来的日记,就着那点光亮读了起来。
“1989年11月18号。
今天的阳光很好,天高云清,就是树叶在不停地落下,一棵树过不了几天就会变得光秃秃的,到时候韦德的房子周围也会变得空旷,高大的房子在这期间就会变得很突兀,完完全全暴露在日光之下,让我觉得非常没有安全。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两个,希望他们能够注意一点,但他们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在说这栋房子不够安全,立刻就拿钢筋把所有窗户都钉死了,那时候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样一来安全是安全了不少,但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在里面的人不是一样很难逃脱吗?
要是遇上个大火灾或者地震之类……我还是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事情了,尽管我跟他们都不相信神明,但在这个时候还是往好的方向想比较令人安心。
我之前有说过不在他们的陪同下绝对不会乱逛,不过我好像比较倒霉,二楼的房间我也来过很多次,但这一次我只是来拿回那本落下的书而已,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双脚悬空掉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遭遇让我愣了好几分钟。
幸运的是这里并不高,我没有受伤。这里的结构并不复杂,尽头有一间房,我走过去打开却差点被迎面掉下来的斧头给砸死。
里面杂乱地堆放着很多东西,根据砸我的东西可以知道是武器,堆得有小山般高。他们夫妻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点古怪,而在这点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喜欢把武器堆放在一起,冷兵器与热武器混搭,很多时候碰撞在一起就会产生很多刮痕,大大影响了美观度。
有时候真弄不懂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夫妻二人合力帮我定做了一把阻击枪,在原来的基础上减轻了重量,提高了准确度,是我迄今为止用过的最好的武器。
他们夫妻双剑合璧能制造出更好的武器,但也经常为理念不合而大打出手,这把***是他们第一次的合作产物,我想,也是最后最后一件了。
他们找到我时已经是在深夜,没有找到出口的我闲着无聊把他们的武器全部分类放好,他们喜欢,但到了我面前就不能忍受了,毕竟是一种强迫症。
然而最令我气愤的是让我掉下来的那个机关,它居然是随机的,有的人在上面走一百遍也不会出事,而有的人往往一次就中招,我那时显然时运不济。
韦德说这里其实也有出口,不过在听他说完之后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找到出口,不然一定想破脑袋也不一定会找出来。
最后我们还是按照原路返回了,而我在离开这里之前绝对不会去二楼那间房第二次!”
“太好了!这里好像还有别的出口!”在念完第二篇日记之后,顾家铭欣喜若狂地抬头,喜悦的表情在昏暗中也熠熠生辉,“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是啊,真的太好了。”云言也在呢喃着这句话,只是她的表情跟他完全不一样,是一种带着久违的,寻找到了重要之物的表情,很显然两人为之高兴的事根本不一样。
“喂,你怎么了?”见云言一直盯着那本日记,顾家铭也不好继续拿在手里,交还她的同时问道:“这个日记本的主人你认识吗?总感觉你好像……”
“认识哦,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纸张,云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她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母亲将日记本留在这里的原因,何况里面也记录了一些关于这栋洋馆的情况,就那样放在那里很容易就会被外人看到……
不,不对。日记这种东西不可能在离开的时候还放在别人家,而且这本日记虽然很旧,但从手感与外表上看,它有被细心地保存起来,所以应该是什么人特意将它放在了那里。那么到底是谁?
假设会细心保存这本日记的人是母亲的熟人,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把谁给引出来?
在这些人当中,与日记有关的人云言只能想到自己,再加上一本违和感十足的日记,季诺他们也不可能放在这里不管。
那么目标,果然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