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捷里是亚欧板块上的某个城市,拥有不算闻名的历史遗迹,不落后也不发达的商业,在普通人看来只是一座默默无闻的城市而已。
实际上这是一座几乎被黑势力占据的城市,在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赌徒、杀手、毒枭或者黑手党。
这也是云言选择在这里定居的原因,因为足以被全世界通缉的她在这里能够悠闲地载着儿子兜风,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沙华大道18街蓝色妖姬酒吧旁边那条小巷直500走步然后左转走30步的那栋挂着“你找不到我”的牌子的公寓27号房就是那个Mad hatter的住处了。”一口气将那张张写着一长串不带停顿地址的纸条,云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记好了没有。”
“……没有。”云言的额头落下黑线,“算了,到时候你指路吧。”
“这么简单都还要指路,果然是脑残生物。”
“……”
那次接到有关Mad hatter的任务时并不是要杀了她,而是偷出她所持有的某块稀有宝石。但云言将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全都翻遍了,却愣是没有找到,也丝毫的线索。
踢掉任务后不久,那块稀有宝石被一个环卫工人从垃圾桶里翻了出来。听到这个消息云言脸都黑了,立刻将Mad hatter打入了黑名单。
“如果那块宝石是被她不小心当垃圾扔掉的话,我绝对会鄙视她的。”去的路上云言断断续续地回忆着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最后抿唇笑了笑,“那时候我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感觉她会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
“只是个怪人而已,”云彻不以为然地说着,随后脸色又由晴转阴,“这件事我都没有听你说过,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哈、哈哈……”见自家儿子似乎有生气的征兆,云言立刻给他顺起毛来,“这种陈年旧事不提也罢,现在对我来说没有比你更重要的。”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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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华大道是类似于美国红灯区一样的存在,因为是白天所以这里的店面都大门紧闭,一整条街空空荡荡的,有股空城般的孤寂感。
“你找不到我,你找不到我……”一边数着步伐一边左右观望嘴里还念念有词,最终云言他们顺利地找到了目的地。
“这不就找到了吗,”云言抬手想按下了旁边的门铃,但大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浅棕色长发的女人披头散发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揉着眼角睡意朦胧的眼睛,问道:“是外卖么?”
“不是,我们是来找Mad hatter的,”说着将字条在女人面前扬了扬,“你是住在这里的吧,请问你认识这个人么?”
“……不是外卖啊,”女人嘟囔了一句,苦恼的挠着头发,说道:“Mad hatter,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好像就是我来着?”
“……”
“对,是我,”Mad hatter肯定地点头,但整个人依旧睡意朦胧,侧身让他们进屋,“有什么事先进来再说吧。”
“谢谢,儿子我们走吧。”拉起云彻的小手,云言朝她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打着哈欠目送两母子上楼,站在门口的Mad hatter撑起一只眼睛盯着云彻娇小的身子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明明都还没结婚,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那家伙。”
……
“所以说,你们想要知道十五年前那场灭族事件的凶手和他们的目的吗?”穿着居家服,Mad hatter像接待老朋友一样随意地靠在沙发上。
“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请告诉我,Mad hatter。”云言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剩下的只有阴郁和沉重。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啊,”Mad hatter端起了面前的红茶,氤氲的水汽遮蔽着视线,目光在云彻和云言身上来来回回了好几次,然后说道:“那件事挺有名的,但我那是还不是情报商,所以也没什么兴趣。”
“不过你们也别失望,我虽然手头上没有什么准确的资料,但有一条线索能告诉你们。那个地方,不,应该说是那个人,他肯定能帮到你们。”说着,她那张秀气精致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现在去拿他的照片给你。”
“这家伙是有一半的中国血统和德国血统,叫塞斐德·格雷亚,”将照片递给云言,不出意料地看着她微微瞪大的双目,似乎异常震惊与不解,“不过我通常都叫他的中文名字——临。”
“这家伙,这家伙……!”
拿着照片的双手在微微发抖,神色被低垂的秀发给遮挡住,云彻扬起头盯着那泛白的骨节微微变色,然后迅速地扳下她的手抢过那张照片。
似乎因为摄像头蒙上了一层薄雾的缘故,照片中的人也如晕开的水墨画般不甚清晰——他靠在类似浴室的纯白墙壁,身上深灰色的衬衫被雨淋过般紧贴着匀结实的胸膛,浅金色的偏长短发遮住了右眼,左手撩起头发露出了眼睛,深邃狭长的凤眸透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通过照片似乎都能将窥伺的人五脏六腑都冻结起来。
上等的姿容和孤高清冷的禁欲气质,就像继承了高贵血脉的皇室贵族,再美丽的女人在他面前都会相形见绌自愧不如。
“儿子!”云言激动地将云彻扳向自己,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着诱人的红晕,“这个人真是,真是太他妈的美艳了!”
云彻:“……”
Mad hatter:“诶?”
“看那胸膛!看那小腰!看那的眼神!请告诉我,你为了拍这张照片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双手撑在茶几上,云言将半个身子都探了过去。
“额……”Mad hatter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她看着云言偏离方向的兴奋和一脸血海深仇似的盯着那张照片的云彻,事情好像没有朝她预想的轨道前进。
不过算了,这样也不错。她饶有兴致地笑了,“代价也没多大,也就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而已,为了留下这张照片,我还被他追杀了足足半年。”
“勇气可嘉啊,Mad hatter!”
“别叫我那个代号了,”秀丽的女人笑了,瞳孔带着蛊惑的神色,“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墨泠吧,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告诉你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