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云言跟塔菲娜都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她们的相识尤为普通,她们互相看不顺眼的理由极其无聊,可以用一句话来说明:不过是女人斤斤计较的天性,使得她们之间的孽缘越来越深。
塔菲娜的年纪要比云言小,在五年前心性没有现在那么成熟,可以说是她主动挑起的争斗,那段时间她们之间的竞争尤为激烈,主要集中在抢生意这一方面。那时急需用钱的云言可是对给她使绊子的塔菲娜讨厌到了极点,有好几次都想要将她给干掉。
但是最终云言还是没有这么做,在她看来塔菲娜这种小孩子的行为,稍微给点教训就够了,没有必要把事情往不死不休的方向发展。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云言的实力其实都比塔菲娜要高出那么一点点,手段也比她多,比她更狡猾,所以塔菲娜吃了很多的苦头,更是将死对头这个概念深深种植在她的脑海里。
不过一心认为云言就是劲敌的塔菲娜并没有去调查她的事,不知出于什么理由,或者只是单纯的没有兴趣。只是云言还没有结婚这塔菲娜也是知道的,但她真没想到她居然有个儿子,还五岁都会打酱油了!
“年纪轻轻居然都当妈好几年了,说你是老女人还真的没有讲错!”莫名其妙的,塔菲娜异常的气愤,像是云言背着她生了个儿子是一件不能饶恕的事情一样。
“我说你啊,未婚生子局那么值得你惊讶吗?”云言很无奈地看着满脸遭到背叛的塔菲娜,看她的样子好像很受打击,感觉有点像知道丈夫出轨的老婆?别说塔菲娜喜欢她这种惊悚的事,她很可能会被吓死。
“切,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更与我无关!”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她的不屑,塔菲娜不去看云言,只是很随意地问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不会是一夜情,连负责的人都找不到吧?”
“关于这件事,我并不是很清楚。”云言不好意思的挠着脸颊,被塔菲娜猜中了一半的情况,说道:“那天的事我全部都忘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前因后果也只有另外一位当事人才知道了。”
“不会吧你!都那么多年了,要怎么去找所谓的当事人啊!”塔菲娜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云言,看着她淡然的模样半晌终于是泄了气,“算了,你都不在意那我是干嘛生气啊!”
“那委托呢,你接受吗?”微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个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的女人,可能她是将结婚生子也当成了一种竞争,现在被云言领先很不爽。
“我还欠你一个人情,能拒绝吗?”懒得废话似地瞥了她一眼,塔菲娜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裙子上沾上的咖啡渍,“我先去洗手间,详细的情况等我回来再谈。”
在塔菲娜离座不久,一直在不远处擦桌子的薇薇安惴惴不安地走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出什么事了吗?云言姐。”
“不用担心,并不是什么大事,”云言朝薇薇安温柔地笑了,“最近我可能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多找了一个人保护你们,你可以不用完全信任她,最重要的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
“嗯,我知道了。”虽然不是很懂,但云言情况特殊她还是知道的,薇薇安只能乖巧地答应。
嗡——
在云言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口袋里震动的手机令她身体一僵,带着几分犹豫拿了出来,屏幕上闪现的先生这个称呼让她脸上的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了下来。
“怎怎怎怎么办!是先生!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他打电话来催我回去了!”双手颤抖地握着手机,云言冷汗淋漓的看着屏幕,随后求救的目光看向薇薇安,后者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有些事不关己地快速跑开了。
“……”手机那头的人还在坚持不懈地打过来,云言表情严肃地盯着它,咽了口唾液之后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决心,小心地按下了接听键。
“先……”
“给你十分钟,再见不到人就不用回来了。”
“……生。”短短的两个音节还卡在喉咙,对方已经快速地丢下这句话,果断利落的挂断了电话,留下云言傻眼地瞪着电话几秒,然后抓起自己的包就冲进了厕所,不到三十秒就传来了塔菲娜的尖叫。
“你做什么你这个混蛋!”
“没时间解释了!”
云言花了一分钟交代好所有的事情,招呼都来不及跟薇薇安打就冲出了酒吧,跨上机车干脆利落地发动引擎,下一秒机车飙了出去,转角处车轮在地上压出漂亮的车胎,身影与其说狼狈不如说还很具有美感,英姿飒爽。
“随传随到,怕上司怕到这种程度,新时代女性的耻辱!”整理着自己的裙子与头发,不知道两人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塔菲娜一脸不满地结了账,盯着薇薇安看了好一会才表情冷艳地离开了。
==
一路无视交通法规飙车,云言终于在十分钟内出现在临面前,气息都还没有理顺,披头散发还脸色惨白,像一只刚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先生。”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要遵守时间而已,”若无其事地批改着文件,临说道:“迟到可不止扣工资那么简单,还可以将你给辞退掉。”
“什么?先生你这是打算辞退我吗?!”完全理解错误的云言眼泪汪汪地盯着他,企图装可怜博同情。
“……”临现在确实很想炒了她,这个只会吃,还净会惹麻烦的家伙,一出什么事就会立刻卖萌求原谅。有时候临觉得云言不是一个部下,而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再不去工作,今天的午餐就不要吃了。”
“解了!我先出去了!”
“……”盯着比谁都要快溜出去的云言,临放下手中的东西头疼地闭上了眼睛。八月,快要过去了,他还待在安捷里,有一件事自然是逃不过的,那就是他母亲每个月给他安排的相亲会。
他现在在考虑是明天就找个理由离开安捷里,像以前一样;还是干脆带云言回去算了,彻底堵上母亲的嘴,让她不要再操那个无谓的心。只是,不清楚云言是怎么想的,一旦带她回去,那么就代表……
“啧。”
好烦,自己居然也会有为这种事烦心的时候。本来就不应该有犹豫,把这件事说成是应付那种场合的表演就好,自己可是她的上司,她没有理由拒绝……就是要考虑到她的想法,顾虑到她的感受才会如此烦恼。
“不,不对,这个不是重点。”撑着额头,临深深皱起眉头,或许他有顾虑到云言的身份才会迟疑不定,但他最为烦躁的不是这个,应该是更为简单的理由。
“没错,就是面对邀请最简单的理由。”他在迟疑,他在不安,怕云言会拒绝。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也有可能是不喜欢。只要有些许不确定的因素,临都不会轻易地去冒险,在对待任何事情上,自然也包括感情。
只是……
“又是宴会的邀请吗?先生你可真是受欢迎。”只是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刻意,这件事还是被云言知道了,从临的嘴里。
“不过是母亲安排的宴会,她每个月都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心不在焉地切着牛排,临用眼角的余光窥视着云言,看见后者没有任何表示的模样后手中的力道突然加大,把餐盘切得咯咯响。
“?”奇怪地看了临一眼,云言眨眨眼愣了一会,随即说道:“先生你应该是不喜欢去这种地方的吧,为什么不找个借口推掉?”
“你想让我推掉它?”
“那是当然的啦!”宴会啊,又是一大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粘上来的时候!那么多女人她这么顶得住?好不容易让那个卡莱尔知难而退了一段时间,她还想好好休息一下!云言眼里涌出熊熊火焰,燃烧得热烈而灿烂。
“不过如果先生非要去的话,可以带上我。”云言认真地说道,脸上扬起自信的笑脸,“我会让那些女人一个都近不了你的身,好好保护你的贞操的!”
“……”她能这么主动,临本应该是高兴的。只是现在听着,云言怎么那么像把这件事单纯地当成了任务去对待,她到底懂不懂其中的意义?
“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出席的,如果带上你的话,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代表先生终于找到能应付场合的女伴了?”云言眯起眼笑了笑,然后又说道:“开玩笑的,代表什么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不认为这样其他人就会死心呢,何况我的身份是先生的部下,有无数理由可以解释清楚,所以我一点都不会担心。”
解释清楚。云言的一切行动,都建立在能够解释清楚这个基础上的。真是可笑之极,就那么地想要撇清关系吗你。
“不,不用了。”那张俊美的脸冷淡下去,他放下餐具起身离开,“宴会定在这个月的三十一号,也就是明天。今晚你就将行程拟定好交给我,交代好所有的事情,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离开安捷里。”
……怎么回事?她又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盯着临没有动过多少的食物,云言的眼睛暗淡下去,她只是找不到其它可以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的理由而已。
所以你,为什么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