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与云言那里惊心动魄的场景比起来,临这里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他在三楼的主人房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除却他出来的密道之外也没有发现其它的通道,无奈之下只能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还有很多房间没有调查清楚,况且现在还在外面的估计也就他一个人。
只是在他不紧不慢地走出走廊之后,来到二楼的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大厅中央。那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长着端正的五官,在男人中个头不高,脸色晦暗且眼睛非常神经质地转动着,还时不时自顾自地笑出声,看上去颇为诡异。
他并没有回答临的问题,笑过之后表情突然变得阴冷狠狞,看上去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精神病人。
“这里已经荒废了,实验必须终止。”他抬头盯着临,唇边溢出几丝冷笑,用一种看可怜人的目光盯着他,“那些残缺品本来打算在他们溜出这间洋馆的时候干让狙击手干掉的,但是现在你们来了也好,能同归于尽就更不错了。”
“实验,又是这种无聊的事。”临眼神淡漠地盯着那个男人,那双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无聊,不能理解这项实验的伟大之处的人自然会这么说,这是科学所赋予我的使命!”那个男人绝对是在疯言疯语,只是他的妄言很快就结束了,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我的挚友理解我就好,他与我一样……”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忽然抬头盯着临,笑道:“像你们这种只会捣乱的家伙最好全部死在这里!不过你们也出不来的,就连我在这里的几年也没有完全摸清这里的结构,即使你现在把门打开,我埋伏在外面的人也会将你……!”
“砰!”
临并不想听他说话,决定让他闭嘴。其实他可以直接跳下二楼直接去捉住他,也可以直接将他给一枪打死,而不只是恐吓他。但留着他的命还有用,他口中的实验,与所谓的挚友令他想起了一个厌恶的人。
中年人的脸色彻底白了,他想过临身上有带枪,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毫不犹豫地朝他开枪,甚至他直到那颗子弹擦过自己耳边才反应过来。他不认为那是射偏了,所以这只是恐吓,如果他乱动一下的话,下一颗子弹就会贯穿他的胸口。
“你很幸运,因为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不会立刻死在这里,”单手举着枪,临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他甚至没有看那个男人,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回荡,“如果你在暗处有什么人保护的话,那也没有用,在他们对我动手的时候也是你的死期,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一下,你不是喜欢实验么,那就实际检验一下。”
“你想做什么?!既然知道这间房子里还有我的人,那你就不应该轻举妄动!要是我出事,无数颗子弹就会从四面八方击穿你的身体,到时候你也活不了!”看着逐渐逼近的临,男人眼睛瞄向暗处,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要赌一把吗,”面对这样的威胁,临依旧不为所动,他走到楼梯口就停了下来,离男人不到五米,“在我打爆你的脑袋后会不会如你所说被你的人杀掉。而且这个距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失手的。”
“……”男人犹豫了,他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但是……
“回答我几个问题。”看出他的迟疑,临不过他思考的时间,直接问道:“实验的目的,所牵涉的人,现在的实验地点,还有你那个所谓的挚友是怎么回事。”
“要我说出这些事,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非常意外的,临在男人眼中看到了很坚定的觉悟,每个人都有其不能动摇的东西,无论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的问题而已。
“是吗。”被这样告知,临没有一点意外,核心的问题问不出来,他也不再纠结,“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所说的废弃品有多少个,密道的入口在哪里,你安排在外面的狙击手在什么地方。”
“那些失败的作品有十个,”似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只要没有涉及到他所坚持的东西,男人才不会管那些人的死活,“密道有很多,现在最近的就在你右边的第一个房间。至于狙击手的位置我不清楚,我给他们的命令就是,将所有踏出洋馆的外人全部杀光。”
“那么现在,还在这栋洋馆的人有多少。”
“……”作为在这个男人面前的保命符,中年人咬着牙并不打算说出来,只是在这短暂犹豫的时刻,他就看见对面的人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枪,没有进行无用的恐吓,如他所说的那样,子弹准确地贯穿了他的眉心,爆了他的头。
“!”
在男人中枪的那一刻,临的脚下也被接连不断的子弹所扫射而过,只是他在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凭借锁定的那些家伙的气息而判断出来的位置,在脑海中拟定好好逃生路线,现在沿着它以最快的速度摆脱了所有人的攻击,躲进了其中一间房里。
“这种速度,我只在那些生化人身上看到过……”就连瞄准镜都没有捕捉到临逃离时的身影,躲藏在暗处的狙击手面面相觑,后背同时冒出一层冷汗。
“现在人也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按照计划进行,三十分钟后炸掉这栋洋馆。”
“……”没有离开。临靠着墙壁在最短的时间冷静下来,五感发挥到极致后他甚至能捕捉到这栋洋馆各处传来的声音,只是耗费的精力非常的巨大。
“三十分钟,炸掉洋馆。”捕捉到片言只语,但那也足够了。临睁开眼睛,眼底多了几丝焦躁。只剩下三十分钟,他还没有与其他人汇合,没有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失踪的三个人现在也下落不明,情况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那家伙看上去很倒霉,实际上却是个幸运的家伙,对危险意外的敏锐。”所以她不会有事的,绝对。临想着想着就勾唇笑了出来,然而下一秒就脸色阴沉了起来,在几秒钟内由晴转阴。
但是那个家伙现在跟那个留学生在一起,虽然那个家伙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但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很不爽,超级不爽,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独处!
“真是,欠教训。”类似的话临说过很多,他觉得云言弱小,欠缺很多训练,对她的行为习惯也各种不满,老是在说要教训她,训练她合格为止。只是直到现在这些事都没有成功,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件被他念叨了这么多次的事居然会被屡次忘记。
“下一次,绝对要!
再次坚定地说出这句话,临站了起来,环视着这间被他搜查过的房间。那个中年男人说过这栋洋馆的密道很多,这句话应该是真的,或许在一些他没有留意的地方就会找到入口。
首先,临打开了衣柜敲了敲里面的隔板,但是传来的实心质感令他皱起了眉头。关上衣柜,看来这栋洋馆的主人也不是每次都会将密道涉及设计在普通的地方,按照云言突然掉下去的情况来看,在一些出其不意的地方应该也会有线索。
这样想着,临开始安静地打量着这间房——被封好的窗户,简单的书桌椅子,摆在正中央的大床,床头柜上放着一盏锈迹斑斑的台灯,是几十年前的样式,最后就是那个书柜。
台灯被临检查过好几次都没看出问题,而书柜则被他移开过,但墙后面什么也没有。或许他该去别的房间看看,而不是单纯地在这里消耗时间。只是这间房充斥的微妙维和感又令他很在意。
布局。
这个时候临也留意到了所谓的维和感从哪里传来的,这个房间的布局很奇怪。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挤在大床的那边,而在它们的对面留出了一块很空旷的空间,什么都没有。他站起来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然后举起枪在上面毫不犹豫地在墙上落下了一个弹口。
墙后并不厚,因为时间问题似乎结构也发生了些许变化,而且里面是空的,甚至还有很大的空间,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将它打开。临盯着那面墙,然后笑了一下。
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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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云言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盯着头顶,目光似乎想穿透墙壁看到上面的情况。就在刚刚她感觉到了非常明显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塌了,发出很大的声响。
“应该是有什么人在搞破坏吧。”季诺自然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颤动,只是他不以为然地说道:“比起这个,你最好看看那个精神不太好的留学生。”
他说的人自然是错手之下将小刀刺进那个人喉咙的顾家铭,虽然是为了自保,但他好像过不了自己那关,精神有些失常。
“我又不是心理医生,这种情况我怎么搞得定。”无奈地挠着后脑,云言直接走过去将他拉了起来,简单粗暴地说:
“我们可没时间开导你,如果再继续浪费时间现在就击毙你,听懂了就给我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