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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和眼泪

江风阵阵,海浪滚滚,因为接近冬天,江边儿一片安静。

“先说说,木心怎么给你告的密。”席莫言凉笑着开口。

“你怎么知道是木心告诉我的?”容止有些尴尬,怎么一不小心暴露了??”

席莫言凉点了点她的头,“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今天一天都在席家,不就见木心一个生人?而且,除了木心,其他人都不叫她“脑残粉”。”

“哦。”容止点头,把木心今天跟她说的话,大致说了一遍,席莫言凉听了点头,说:“那接着我把整了故事都告诉你。”

“知道十年前我为什么出国吗?”

“不是因为妈妈病了,你陪妈妈去看病吗?”容止问道。当年B市都那样说,就连她家母上也在家提了一回。

“不是。”看她黑夜里晶亮干净的眼睛,席莫言凉一笑,果然岳父和大哥什么都没跟她说。

“那这样,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席莫言凉牵着他到一个长椅上坐下,张开大衣,把她包在怀里,轻轻开了口。

“以前在一所著名的大学里,多才多艺而又漂亮大方的女生跟一个家世殷实,才高八斗,英俊绅士的男生相见了。没过多久英俊绅士的男生就对女生展开了攻势,那女生也对男生心有仰慕,不久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郎才女貌的两个人,感情很好,大学毕业后,两个人就见了家长,两家都很满意,于是就订了婚期。”

“之后两个人结了婚,女生是个艺术家,家族里的天才画家,可是为了男生的事业,她放弃了自己的工作,跟着男生去了最艰苦的地方,待了很久。”

“女生跟男生结婚之后,总是收到一些匿名的礼物,要么是一个小礼物,要么是一张让她离婚的恐吓纸条,女生没放在心上,也从来没跟丈夫说过这个事情,在她看来,这可能就是谁的恶作剧罢了。直到有一天,她看见信封里装着一张照片,一张她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的照片。”

“那她相信了吗?”言凉声音低沉好听,容止听入了神,急迫地问道,自从她跟言凉在一起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相爱的人因为误会而分开,实在是太辜负人生了。

席莫言凉用脸蹭了蹭她的头,低低地笑,“她一开始不信,因为她丈夫对她非常好,但是后来的几年里,这样的照片,时不时的都会到她的手里,她看着丈夫对同一个女人笑,对同一个女人温柔,心如刀割。但是,她深爱着他,而且,他们还有了孩子。”

“女人依旧本分的照顾男人,只是她不爱笑了,变得不自信了,久而久之,夫妻情分也淡了不少。后来,他丈夫调任回到B市,她跟着丈夫,带着读高中的儿子回到B市,有朋友,有亲人在身边,让她少了一些愁虑,多了些快乐。”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两年之后,一个女人拿着化验单到她的面前,说她怀了她丈夫的孩子。她生气,她不相信,但是看着丈夫的默认,她无可奈何。”

“于是,她选择离婚,她是书香世家教出来的人,风骨是有的,一开始之所以相信丈夫那么多年,是因为她爱他,他也真的对她很好。只是,别人都拿着化验单来打他的脸了,她不能再忍了,因为她恶心。”

“只是,丈夫那样的家庭,那样的地位,怎么可能会答应她离婚。她决意要离婚,就这样僵持了大半个月,还是她退了一步。不离婚了,只是她要出国,并且,带走儿子。大家族的嫡孙怎么能一直在国外呢?于是她和男人的父亲约定,十年为期。”

“言凉。”容止有些心疼,她再怎么笨,也知道他说的不是别人,是爸爸妈妈和他。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那样,但是看着恩爱的父母,到离婚的那一步,他就是再冷情,也是难过的吧。

听他平淡的讲述,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容止心疼的无以复加,伸手搂近了他的腰。

席莫言凉任她抱着,确实,这些事情他以前很难释怀,但是知道了真相,他对父母的结局抱有遗憾之外,就只有单纯的回击了。

“傻瓜,故事还没有完呢。”席莫言凉拍着她的背。

“还有什么?”容止闷闷地问,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呵呵,当然还有那个怀孕的女人的故事,那个女人叫江熳瑶,也就是江煜奇的姑姑,白沫儿的妈妈,跟爸爸青梅竹马,同时还是爸爸的初恋。”

“什么?那孩子呢?”容止大惊,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照言凉这样说,白沫儿的妈妈插足了爸妈的婚姻,还有了爸爸的孩子,那那孩子就跟言凉同父异母了呀。只是,怎么她从来没见过?难道和白沫儿一样也出国了?

席莫言凉拍了拍她的头,“别脑洞大开,听我讲。”

容止小鸡啄米样的点头。

“我听言宥说,妈妈带我出国以后,江家跟江熳瑶断了关系,江熳瑶伤心之下,孩子流掉了,孩子流掉之后,爸爸就让江熳瑶去了国外。”

吁,容止一听松了口气,幸亏流掉了,她估计就算那个孩子生下来,爷爷也不会承认他的,突然想到了什么,容止问道,“孩子是江熳瑶最大的筹码,她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席莫满意地点头,要不说席太太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呵,这个孩子可是个关键啊。那时候跟妈妈在一起出国,妈妈很爱爸爸,去国外之后好几年才缓过来,而且想的特别开,一直让我不要怪罪任何人。后来妈妈说,她清醒过来之后想了想,孩子可能不是爸爸的。”

“不是爸爸的?为什么?”江熳瑶敢拿着化验单直接找妈妈,就说明她有底气,但是如果不是爸爸,他流掉孩子,毁尸灭迹,那样就没有人知道孩子是谁的了。

“妈妈说是她的直觉,她质问爸爸的时候,爸爸告诉她,他回B市两年,只见过江熳瑶不过十次,平常都是喝了茶,聊聊天就走,唯又一次……爸爸喝醉了。”

“……”容止皱眉,电视剧里的情节立刻上脑,席莫言凉轻笑,“你猜的没错,就是那样。之后我就派人去查了江熳瑶,这才知道当年就是她发给妈妈的那些照片,她一开始就想着破坏爸妈的婚姻,而且,那个孩子……”

“孩子不是爸爸的?”容止急迫地问道,其实心里也是我有了答案。

“没错,孩子不是爸爸的,而是另有他人。”

“另有他人?谁?”按说江熳瑶应该很喜欢爸爸,怎么会跟别人…在一起,还怀孕了。

“欧尚民。”席莫言凉看着黑沉沉的江水,轻轻地说。

“什么?”容止感觉她今天真的是长了见识,江熳瑶竟然怀着欧尚民的孩子,去骗爸妈?

席莫言凉叹了一声,把她拉进这个圈子里,让她知道这些事他真的很抱歉。

“欧尚民有什么目的?”容止不是那种小女生,她从事的这个行业,除了欢乐,死亡以外,她是见过黑暗的。欧尚民让玲姨怀孕,又手里握着越家的把柄,之后又看着爸爸妈妈离婚,这么做,没有目的他是不信的。

她的理智和机敏让席莫言凉心里多了一点安慰,她是容止,是聪慧睿智的容止,真好。

“他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把席家拉下水而已。”运筹这么多年,如今又勾结席氏的一些人,欧尚民的野心,昭然若揭。

“哦。”容止点头,席家家大业大,树大招风是肯定的,欧尚民苦心孤诣的经营,也是难为他了。

“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们男人吧,只是,爸爸真的喜欢江熳瑶吗?”这些事情就交给男人吧,她不是神仙,只是个凡人,只要爱的人好好的就行。但是,爸爸对江熳瑶的态度,这是她一直的疑惑。爸爸看起来是很喜欢妈妈,而言凉也相信爸爸是爱妈妈的,但是他为什么对江熳瑶那么好?那么信任?是因为初恋情节。

她的话让席莫言凉很满意,紧紧的抱着她说:“好,我们男人负责打打杀杀,你们女人负责生娃看家!”说完,就给她解惑。

“爸爸喜欢妈妈的时候,江熳瑶还是他的女朋友,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两个人说不到一起,你也知道爸爸在感情上,很认真,一点不含糊。于是爸爸提出分手,江熳瑶表现的很大方,让爸爸对他很愧疚,后来她过的不好,又离婚,让爸爸更觉得对不住她,直到后来爸爸虽然生气他拿着化验单去找妈妈,但是,看她被赶出家门,又流掉了孩子,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容止听完一叹,转头教导言凉,“所以啊,我跟你讲,不能太相信女人的柔弱和眼泪,都是博人可怜的工具!而且愧疚也永远不是爱情。”

席莫言凉听完认真地点头,“哦,知道了,不能听信女人的柔弱和眼泪,那你的呢?”

“我什么时候柔弱过?什么时候哭过?”容止凶巴巴的捍卫自己的独立,说什么她也是个现在新女性,怎么能用柔弱用眼泪来博人可怜。

“照那样说,昨天晚上还有前几天的某个夜里,你是装的啊。”席莫言凉一本正经的问道。

容止听他说,脑子转了转,然后脸一下子曝红,给了她一肘子,哼,不正经。

席莫言凉看她害羞,抱紧她,笑出了声,“还有什么要问的?”

容止想了想,摇头,一下子已经知道了太多,只是突然想到了白沫儿,她又点头说:“有!”

“什么?”席莫言凉脸放在她脸上,闭着眼睛安逸地问。

“白沫儿,你为什么一见他就跑?”她现在是肯定他不会喜欢白沫儿,撇开白沫儿的性格不讲,单单一个江熳瑶的女儿,就足够他不喜欢她了。

席莫言凉低低一笑,好听的声音让容止红了耳朵,真是,笑什么笑?!

“还惦记白沫儿呢?我心里从头到尾只有夫人一个,你放心!至于避着白沫儿,只是怕你不高兴而已。”

“为什么?”容止心里舒服了很多,原来他知道她不高兴啊,可那也不至于躲着啊,他席大爷怕过谁?

“有女人动不动就跟你男人告白,你听着开着啊?而且白沫儿本来就是个娇纵的,没道理讲,离她远点最好!”

“……”原来你也有个怕的啊,不过想想仅仅只见过两面,她就对她白沫儿的娇纵有了个认识,更别说是她的故识了。

只是听起来,江熳瑶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教出那样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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