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身体还那么虚弱,怎么也过来了?”司马昱宜上前问道。
“我刚醒,心中愧疚,特意让皇上带我来看看父皇的!”伊雪淡淡的回答道。
“父皇的病又无关皇嫂,皇嫂何须内疚?”司马宜又问。
伊雪淡淡的摇头,没有再说话。
心里明白,司马岩突然发病十有八九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之前他和太皇太后简直比司马俊还上心,她刚怀孕,便和太皇太后商议要立她腹中的孩子为太子了。
之前司马俊冷落她,也是他和太皇太后派人过来照顾她,否则,那段日子她将会更难受。
“宜皇弟,父皇如何?”司马俊问。
司马宜摇头,“不好,御医说父皇恐怕撑不过明天了!”看着司马俊回答。
“朕去看看他!”扶着伊雪走到司马岩的病榻前,郁太后直在那里抹眼泪。
看得出来平常嚣张跋扈的人,其实对司马岩也是有感情的,可为何又要做那么多伤害他的事呢,因爱生恨吗?
伊雪顿然很是不解。
“皇后,你扶母后去休息吧!”司马俊回首看着站在后面的周缙云,一点都不想看到她,赶紧打发她走得了。
“是!”周缙云上前搀扶着郁太后,“那父皇本宫和母后就把他交给皇上和圣夫人了,你们在这好好照顾父皇才是!”看着伊雪那虚弱的模样,故意刁难道。
“父皇有这么多人照顾,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您照顾好太后就好!”司马宜冷冷地盯着周缙云,警告道。
周缙云铁青着脸,搀扶着郁太后前去,紫光殿里又是一片沉寂。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司马岩也醒来了,看到他所有儿子都在,也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了。
“都出去吧,皇上和圣夫人留下,还有赵宰相也留下。”司马岩吩咐着,“顾总管去外面帮寡人看着吧,别让大家起哄。”
“是!”听到司马岩的吩咐,那些王爷们很是不服的退了出去。
都是儿子,为何儿子和儿子之间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赵宰相上前,和司马俊一起把司马岩扶了起来。
司马岩突然开口,“赵宰相,寡人临走前有一事还得交代你。”
“看着伊雪,苏霁不是叛军,是被周荣给杀害的,雪儿是他唯一的女儿你应该也早就知道,他是我们俩的恩人,在此,寡人再把咋俩恩人的女儿托付给你和俊儿照顾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得她安好,这也是寡人答应过至善方丈的。”
“臣明白!”赵宰相说道。
“另外,关于当年的真相我一直瞒着大家,那是因为俊儿受郁太后和周荣的控制,我必须得借他们的手护好俊儿,并把他扶上皇位,是寡人自私了,雪儿,你能原谅父皇吗?”司马岩望着伊雪又问。
伊雪颔首点头,“我明白!”
“寡人当时也很想杀了他,为苏副将报仇,可是一步错,步步错,寡人就那样一步一步被周荣和郁太后牵着鼻子走了那么多年,害了那么多人,寡人死后,只要皇上的地位稳固了,雪儿便可传寡人的旨,把他和周缙云都杀了,别留后患!”
从枕头下摸出一方御印交给伊雪,“雪儿,这个以后就交与你替寡人保管了,你可以像俊儿一样,对任何人下旨下令,甚至还可以高过他,越界杀那些蠢蠢欲动的王爷,以及太后。”
“若寡人去后,太后还那么执迷不悟,你不用对她客气,不要让她伤害你,也别让她们一脉来坑害大晋朝,这个职责寡人想想只有你最合适,但是,寡人的儿子们,也请你帮寡人照顾好他们,若不是万不得已,请你看在寡人的面子上,能饶则饶,不要搞得兄弟相残。”
“另外,寡人交代的自有赵宰相作证,这方御印绝无虚假,也不是儿戏,如果握这方御印的不是你和皇上,宁毁勿留,万不可将此物落在不轨之徒的手里。”认真的说着。
又道,“至于周荣杀害你父亲的真相,缘由是想抢你母亲为妻,周荣深爱你母亲香雨琪,可你母亲却和你父亲苏霁相爱着,雪儿,寡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更对不起你含冤而死的父亲,是寡人的私心让你和你父亲背负了那么多世人的眼光,也害的你嫁给俊儿,连自己的生父都不能认,寡人愧对你,愧对你父亲,更为了俊儿愧对了天下。”
伊雪还是点头,“父皇是一个好父亲。”但确实是一个愚笨的皇帝,当然,后面的伊雪不敢说出来。
“好了雪儿,你身体还很虚弱,今天就先回去吧,寡人知道你刚刚失去孩子很伤心,但你一定要坚强。”司马岩继续说着。
“是,那雪儿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吧!”听到司马岩说道孩子,伊雪不经意眼泪又往下落,叫她如何不伤心,那可是她的命,她用尽一切办法就想护住的孩子,可最终还是失去了。
“父皇,朕先送雪儿回去休息。”说着司马俊也起身。
看着伊雪要走,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雪儿,等一下!”司马岩叫住伊雪的步伐,突然又交给伊雪一个香包,“这是虎符,但是只有一半,他可以调动大晋朝一半的兵马,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一半的兵马大权。”
“这虎符原本是一对,但另一半在赵将军那里,两半虎符拼凑在一起,便可召集全天下的兵马。
“但寡人却想着要把它们分开来放,这不仅是为了安全着想,也怕万一有一半出事,另一半还可以防挡,更是为了不时之需。”
又道,“如果哪天大晋朝有难,正好赵将军又不能在身边保护你和皇上,这半枚虎符可就是你们的救命符。”考虑的很是周祥。
又说,“寡人原本想把它交给皇上,可想想还是不放心,皇上身边要权要势的女人太多,寡人不是不相信他,而是皇上最大的弱点跟寡人一样,那就是孩子,寡人是担心若哪天那些女人拿孩子去把他哄一哄,真怕他脑子一热就出了大事了。”
“现在寡人把虎符交给你了,那它就是你的了,全权交由你负责,寡人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在危难之时,一定要保护自己和皇上。”司马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交代着。
伊雪全都接过,突感肩上的压力又大了很多,“谢父皇信任,雪儿明白了!”
司马俊也很是感动,“谢父皇对儿子和雪儿的用心。”他知道,自己父皇可是一心为了他才这样对伊雪的,害怕他心软,害怕他呗周缙云和他母后坑害,更要替他防着其他人暗抢,放在伊雪这,比放在他这里要安全多了。
司马岩摆摆手,“送雪儿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无需再让其他人知道,为了雪儿,也为了着大晋朝的安危着想。”
“朕/雪儿/臣明白……”三人齐声回答。
又对赵宰相吩咐着,“赵宰相帮忙去把寡人的那些儿子都叫进来吧,寡人有话要恨他们说。”司马岩气息有些微弱,只是有些事在不说到明天就来不及了。
“是!”赵宰相出门,“太皇有请各位王爷进屋说话。”像在门外等着的那些王爷说着。
等大家都进来,伊雪和司马俊才起身,“父皇,那雪儿就先告退了!”轻轻的对司马岩说着。
“和皇上一起回去吧!”司马岩摆摆手。
那些王爷刚一进屋,就有人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好似司马岩此刻就要死一般。
司马岩大怒,“哭什么哭,寡人还没死呢!你们留那么着急吗?”大咳两声,在赵宰相和顾如海的帮助下坐了起来看着自己那些个不争气的儿子。
顿时,哭哭啼啼的人都停了下来,屋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了。
“父皇不是要责怪你们,寡人知道你们也是一片孝心。”司马岩又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只是父皇心里烦,再被你们邪王一吵闹,心里更是烦躁,所以说话声大了点,你们也都别怨恨父皇。”
“儿臣知错了!”那些王爷瞬间齐声回答。
“知错就好,寡人这病已经好不了了,但寡人最后也想多跟你们说说话,聊聊心事,父皇这一生太忙了,忙得都来不及多看你们几眼,多陪陪你们。”悔恨的说着。
“你们都是寡人的骨肉,寡人希望看到你们彼此都好才会放心,寡人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能陪你们的时间也是寥寥无几。等寡人走后,寡人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们内斗和骨肉相残,你们都要记住,你们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兄弟,兄弟都容忍不了,你们还能忍得了谁。”
有看着他们,“你们的皇兄刚继位不久,他是一位仁君,绝不会亏待你们兄弟的。但朝廷现在有些不轨之徒把整个朝政弄得好似一盘散沙,你们大家可都要学学明王,帮你们皇兄和皇嫂多分担一点。”
“虽然现在朝堂上有赵宰相父子帮忙看着,你们皇兄身边,也还有雪儿时刻帮着他,但若你们也都向着他,帮着他,那他就更如虎添翼,不用再害怕周荣和一些不轨之臣的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