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虽然不是统一的国家,但整个天竺的人类人口极多,据英卜讲,喀什草原有妖兽人部落五十多个个,天竺河平原有大大小小的国家三百余个,在天竺东部还有国家六百余个,整个天竺共有国家近千个。这些国家小的人口不到一万,大的国家人口达数十万,按照每个国家五万人计算,整个天竺人类总人口起码在五千万以上,加上几百万妖族人,天竺是名副其实的大文明区域,不亚于中土文明和地中海文明。
吴天询问英卜:“天竺是一直分裂的,还是曾经统一过,但后来又分裂的?”
“一千多年前,人类强者笈多一世试图统一过天竺,他征服了天竺东部的大多数城邦,国力空前强大。当他快要统一天竺时,南部的海族和西北部的妖兽族同时入侵天竺,笈多一世建立的笈多帝国很快被击溃,天竺重新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
吴天问道:“天竺教与佛教在天竺哪个更有影响?”
“佛教兴起前,天竺有吠陀教,佛教的兴起使吠陀教面临灭顶之灾。笈多王朝之后,妖兽人改造吠陀教为天竺教,吸引了许多信佛的人信仰天竺教,使佛教衰落了,今天的天竺教在地域范围无疑是整个天竺的第一大教。但天食教传入天竺后,对天竺教将是最大的挑战,两个宗教谁将获得最后的胜利,就很难说了。”
天竺何东部的繁荣程度一点都不低于中土,到处商贾络绎不绝,很多城市可与中土的州一级城市相比,但没有中土开封这样的大都市。
吴天等人一般不进入各地城市,马不停蹄地朝西南海岸一带赶路,顺着天竺河东部又走了半个月后,众人都觉疲惫,长期吃粗糙的食物,嘴里都淡出了鸟味,决定进一所叫西瓦尔的小城邦休整一夜,好好撮一顿。
西瓦尔城邦城内居民人口不到一万,但盛产棉花,又是水陆交通要道,故商业繁荣,过往客商络绎不绝。半晚时分,众人进了西瓦尔城,听英卜介绍此地的咖喱饭特别有名,吴天等人不急着找住的地方,还是先去品尝一下咖喱饭
走进一家饭店,随便点上几道菜肴,当然重点是叫来咖喱饭了。西瓦尔城的咖喱饭果然名不虚传,色、香、味俱有特色,吴天到得这异域世界还是头次吃到如此香甜的米饭。
众人吃得正香,饭厅后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老妇人的哭泣声,声音断断续续,异常凄楚,使吴天想起了刚来异域时那个老妇人的哭声。二者哭声十分相似,吴天心中一阵苦痛,今世照顾他的那对老年夫妇早化成了黄土,而吴天从没对他们做过任何报答,自责之情不由而生。
他实在不忍再听下去,便问店中仆人:“何人在后院哭泣?”他来天竺有一个两个月了,有英卜的教导,加上金丹期修炼者智力潜能开发,学习能力大增,现在的吴天的基本能学会了天竺话,虽说不上十分流利,普通交流已无问题。
“大人,实在对不起,是小的妻子在哭泣!吵着大人了,请大人原谅!我马上就去教训她!不让她再哭了!”那个仆人四十岁上下,说话语气十分卑贱,动不动就下跪,称来店中吃饭的客人为大人。
吴天皱了下眉头道:“你去叫她出来,我想问她些话!”
“号什么丧!这种贱民就是该死……再号,我叫人宰了她!”坐在柜台前看店的老板看到了吴天等人的不愉快,恶狠狠地骂了起来。
“是小的不好,请大人饶过小的妻子,我这就去狠狠教训她,保证不让她再哭了……”仆人又一次向吴天下跪磕头。
“你听懂我的话没有?我是叫你去将你的老婆叫到我这里来!”吴天大声喝道,“你去叫还是不叫?若不肯叫,我自家去找她便是!”
“我马上去!”仆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磕磕碰碰进了后院。这时饭店老板站了起来,对着后院叫道:“来人,去把那个贱女人的腿打断,扔到野地里去喂狗……我看哪个下人还敢在我店里吵闹!”从厨房里跑出两个壮汉,拿着木棒正要往后院去。
有如此对待自己的下人的老板吗?吴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谁敢动那哭泣的妇女一根汗毛,我要他的脑袋!”
店家老板和壮汉俱是一惊,看着吴天,整个饭店里用餐的人也用奇异的眼光看着吴天,感觉此人脑袋有病。老板走出柜台,来到吴天吃饭的餐桌前,行礼道:“客人,我家仆人吵着你了,是我不对,我自会好好教养。不过客人拦阻我管教仆人却是何道理?”
吴天斜了店家老板一眼道:“我想管便管,不需要什么理由!”
老板脸色一垮,刚要发怒,一眼看见吴天旁边坐着的英卜,马上变了笑脸:“不知是大人临驾我店,多有得罪,请原谅!”英卜是鹰族人,在整个天竺都要比人类高人一等,店家老板不敢得罪。
英卜看都不看老板,冷冷道:“一切按我家主人的吩咐去做,不得有误!”他此言一出,整个饭厅里的人类的傻眼了,有妖族人称人类主人的吗!真是奇闻啊!这个人类是什么身份?
“是!是……”老板悻悻退了回去,向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那两汉子也退回了厨房。这时,店家仆人已将他的妻子叫了出来。
吴天打量那个妇人,应该是四十岁的年龄,因为他丈夫才四十,但看上去起码上了五十,两鬓斑斑,眼睛又红又肿,浸满泪水。看着她的样子,吴天眼泪都快落下来了。细声问道:“老妈妈,您为什么事情伤心啊?”这一声老妈妈叫得英卜和店里的其他人脸上的皮肉都在颤抖。
妇人听了吴天的问话,连忙跪下道:“大人,小人吵着您用餐了!请饶恕小人!小人只是一个奴仆,受不起大人尊贵的称呼,请大人叫小人雅嬷吧!”
“我怎么叫你,别人管不着!你没什么地方得罪我,也没什么需要饶恕不饶恕。我是问你为什么哭泣?有什么冤屈?你只管告诉我!”
妇人犹豫了一下,她身边的丈夫插话道:“是小人的一些家事,都是小事情,没什么冤不不冤的!还请大人不必过问!”
吴天瞪了他一眼,喝道:“没问你,少给我插嘴!还是请老妈妈告诉我您悲痛的原因吧?”
男仆人赶紧将脸埋在地下,不敢再说话。妇人将心一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哎……大人,我失去了唯一的女儿?”
“你女儿得什么疾病去世了?”
“不,不……她身体健康,从没得过什么病!”
“是被强盗抢走了,还是被人杀害了?”
“都不是……西瓦尔城没有强盗!”妇人哀怨地道:“她……她被送到神庙里祭祀大神去了。”
“当祭祀品?”吴天疑惑地道:“拜完大神就会被送回来啊?您老怎么说失去您宝贵的女儿了?您放心吧!她会回来的!”
“回来?哎,送到神庙里的女子从没听说有谁回来过!”男仆人在旁小声插话。
“有这等事情?”吴天看着英卜,希望他给出答案!英卜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妈妈,你女人被送到哪个神庙去了?”吴天问道。
“我们这里只有一个神庙,在西瓦尔城的正中心!”妇人回答道。
“你女儿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今年满十五岁!小名叫希丽尔,我们这里的人都这么叫她!”
“好吧!你就在这里安心等待她的消息,明天早晨我还你一个完整的女儿!”吴天站起来,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柜台:“店家老板,你好生对待那对仆人夫妇,明天早晨我回来时若发现他们少了一根头发,我先烧你的破店,再杀你全家!”
店家老板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点头,表示一定照办。吴天等人草草结了饭钱,再吃下去,已经没了胃口。老板不敢收钱,但吴天一句话吓得他不得不收:“你若想让我因吃了你的白饭而下地狱,我就先让你下地狱!”
众人离开饭店,先找到一家客栈落脚,吴天要众人在客栈等待,独自一人去闯神庙,但秀秀和楚处坚持要跟着去看热闹,吴天可拒绝任何人,可不敢拒绝秀秀,认为一个小城的神庙不存在什么危险,便答应了秀秀的要求。
带上了秀秀和伊拉,其他人都留在客栈,楚处心中不服,心里要去,但惧怕吴天,只得听从安排。吴天之所以带上伊拉,是伊拉认为公主去冒险,他必须追随。吴天拗不过伊拉,只得一并带上。
西瓦尔城夜晚比不得中土的城镇,一到天黑,街上就静悄悄的,很少有人走动。西瓦尔城神庙离吴天所在的客栈不到半里地,转眼就走到了。神庙很好辨认,黄墙红瓦,建筑雄伟庄严,在整个西瓦尔城最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