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阳炎早已苏醒,方才发生的事情已然入了他的眼。
“没想到夏侯子尘也喜欢小侯爷,看他身手实力非凡,这么说主子这下算是遇到一个强劲的情敌了。”
他的心里如是想到。
阳炎叹息叹息一声,感慨地自言自语道:“可是,毕竟神女有意襄王无心,小侯爷这个‘襄王’注定是要负了夏侯子尘这个‘神女’了。”
喘着粗气的阳炎,让原本失神的蔚言渐渐回过神来,她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做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阳炎,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恢复得怎么样了?明日还能继续赶路吗?”
阳炎无力地一点头,不再多言。
小侯爷与主子情投意合,现在突然多出个救命恩人插足,阳炎还真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了。
但是,主子终归是自己的主子,他是绝不会武逆他的,更何况小侯爷喜欢的是主子而不是夏侯子尘。
蔚言收拾好慌乱的心情,走上前来照看阳炎伤势。
“还好没有发炎,伤口开始有痊愈的迹象了。看样子蛇君的蛇胆还真是解毒的圣药啊。”
蔚言见阳炎无大碍了,索性侧身一躺,背靠在大树下。
百无聊赖之际,蔚言才忆起今日的不正常之处,她觉得阳炎有权知道真相。
“听夏侯兄说今日所生之事皆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操纵,以便请君入瓮将我们引到蛇君的洞穴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她郑重的口吻说得阳炎情绪激动,以至于牵扯了被蛇君咬伤的伤口,“还有这等子事?呲”的一声,阳炎痛得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蔚言淡然一笑,打趣道:“你小心点,要不紫漓该心疼了。”
一提到紫漓,阳炎的面色总会变成煮熟的大虾红得透顶,他试图将话题摆回正道上,“小侯爷,谈要事要紧。”
难得的闲趣,让蔚言原本低落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阳炎你还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可要好好把握紫漓这个好女孩啊。”
蔚言大笑一声,仍旧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阳炎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嗔怪地看着一脸不正经的蔚言。
“好好好,我说正事......咦,正事是什么来着?”不知为何,蔚言突然脑袋放空痴傻地看着阳炎。
阳炎冷不防地给她翻了个白眼,但仍旧耐着性子说道:“你说今日所生之事有人早就谋划好的,但是这谋划之人是谁?”
阳炎一直都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这个迷局还真是安排得天衣无缝。
蔚言将双手抱在脑后,思量着回道:“有关于这点,我想了一夜。天下之中想要我死的,除了清心欲恐怕就只有翼龙兽了,清心欲巴不得我在解封鬼灵山之前活得生龙活虎呢;这翼龙兽就不一样了。我若是解封了鬼灵山,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它,它不会面对着我这个巨大的威胁存在却无动于衷吧,所以说它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的一番推测,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得出的结果。
阳炎赞同点头,但是却不敢苟同:“翼龙兽?的确有几分可能。但是,这一个庞大的棋局,它是如何布局的呢?”
虽然翼龙兽的确有那个可能性,但是它只不过是只不会说话的庞然大物,到底靠着什么样的方法来布局这一切?他还存在着疑惑。
蔚言自然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推测,也只有拿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来才能让他哑口无言。
“你想想看,既然天注定了要给翼龙兽足以毁天灭地的能力,是不是同是也该赋予它不可思议的能力呢?”
蔚言高深莫测的提问,让阳炎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意思是说?”阳炎认真地当起了听众,期待着蔚言的答案。
蔚言不急着回答,诡异地反问阳炎:“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既然蛇君会说话,为何翼龙兽就不能变成人?”
阳炎惊诧地看着她自信的面容,一时难以找到言辞来反驳。
“这样的猜测若是被证实,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了。蛇君属于凶兽一族,自然认能力最为强大的翼龙兽为主,任它差遣。村里被我们杀掉的那些人,反而是他手下的几只哈巴狗罢了。也就是说,翼龙兽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是只庞然大物了,它已经拥有了人类的智商,甚至在人类之上!”
蔚言说到最后,约莫停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也许,我的想法也仅仅是想法而已。”
蔚言能想出这种骇人听闻的可能性,也不是空穴来风。
凡事有根有据,不可能凭空捏造。
阳炎听得她一番天马行空的理论,竟然莫名地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小侯爷你的意思是说,翼龙兽也许已经幻化成正常人的模样,潜伏在人类当中。只要一找到机会,便会置你于死地?毕竟,你才是它最为恐惧的存在。”
阳炎对她的话,并未表现得差强人意,而是选择相信了她。
“阳炎,你别真的当真了,毕竟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蔚言摸着后脑勺,憨笑回应。
刚才她还一副天下之事自掌握在手中的样子,想想还真是自己的逼格装高了。
阳炎竟然还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让她忍俊不禁。
“小侯爷,虽然这仅仅是你的猜测罢看,但是对于属下来说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阳炎严谨的模样着实让蔚言不得不另眼相看。
“好咯,既然如此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时不待我,等你伤一好我们就抓紧赶路。旁人的闲事我再也不相干涉。你觉得如何?”
蔚言鼓足了勇气,对阳炎承诺着。
只因她的同情心泛滥成灾,才导致了后来才有的事。
阳炎一句话虽是也不说,更是没有埋怨自己一句。但是,他的伤终归是因她而起,她不能不再考虑他的感受了。
阳炎的反应却是急着推脱,急忙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既然背后想要杀你之人居多,就不用等属下伤好了再走,属下现在就准备好了可以连夜赶路。”
“你就算伤好了,我也是人也需要休息。这么折腾搞得劳筋动骨的,就不怕我年寿减半?”
蔚言埋汰一句,话虽狠却是映射出作为一个朋友的关怀之情。
她若不这样说,恐怕阳炎仍然坚持不顾及伤势轻重急着赶路。
“好吧,既然小侯爷乏了那今夜就暂且歇息一晚,明日一早赶路可好?”
阳炎终于妥协,他知道蔚言定是料定了他的心思才这般‘强词夺理’。
“你这么乖,紫漓若是跟了你定会幸福一辈子。”蔚言又一次不忘打趣,在阳炎看不见的情况下,蔚言偷偷地笑着。
心底,却是感动无比。他担忧她的安危,无时无刻不以自己的安危为重,还真是显而易见啊。
回去得让璞玉子好好奖赏阳炎才行,因为年度最佳劳模奖非他莫属。
果不其然,阳炎的脸染上了可疑的红晕。
蔚言轻拍着他的肩膀,嬉笑哄道:“好好干,年度最佳劳模奖非你莫属。”
他自然不知蔚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不接问道:“小侯爷,最佳劳模奖是什么意思?”
“打住。”蔚言的食指竖在他的面前,豪情万丈地拍着胸口,“别总是小侯爷小侯爷地叫我,听着怪生分的;还有,在我的面前别总是自称属下;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大胆地直呼我的名讳。”
她豪爽的模样当真是女子中的真汉子,阳炎听罢眼中闪烁着犹豫不决。
他若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主子知道了会不会直接将他的脖子给抹了?
阳炎想想还真是后怕,“属下不敢,小侯爷还是别折煞属下了。”
蔚言听完不乐意了。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做事扭扭捏捏的?在我心中,人与人之间不分贫富贵贱,平等才是和平共处之道。你可明白?”
蔚言的话听在阳炎耳朵里,竟是异样的新奇,她的想法还真是奇特。
“呃......”阳炎目瞪口呆的表情让蔚言不得不又生出一阵无声的叹息。
哎,她就说嘛这个大陆的崇尚男尊女卑,又怎么会听过她这种新思想?
“你回句话啊,阳炎。得了得了,既然你难以接受我们身份的差别,那么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现在正式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蔚言!”
蔚言象征性地伸出手来,见阳炎仍旧一副哑巴样无动于衷的表情,她便自顾自地将他的手掌放进了自己的手掌中,笑得一脸阳光。
“你下一句应该说,你好我叫阳炎。”
蔚言不忘提醒一句,阳炎才从方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学着蔚言的模样回应:“你...你好...我叫阳炎。”
阳炎口吃的话直叫蔚言笑得前俯后仰,难得的惬意让她真正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和谐。
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珍贵的时刻了,好好珍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