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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加紧疗伤

“这种感情,你应该最是能理解了,你在南朝时,不也总觉得北国才是家吗?师父与南朝,在我心中高于一切,包括性命、爱情、友情。而你……”漠漠说到阿古拉,目光似是变得迷离起来。

阿古拉听到她说到这里,将心悬了起来,将双耳也竖了起来。

“我之所以没有把你放到像师父、南朝那么高的位置上,是因为,我的心,想紧紧的贴着你的心……”漠漠说着,声音有些低迷起来,眼眸也垂向了桌案,“不管什么高不高、低不低,就只是想在一起的没有压力、没有烦恼,能把那些不能跟师父、茹娜、孟和他们说的话,毫无顾忌的都说给你听,在你面前可以毫无遮掩,亲近的就像身上的左手、右手。师父不能伤,南朝不能伤,茹娜、孟和不能伤,还有我师伯、师叔他们都不能伤,是因为,他们对我很重要,为了他们,就像你一直担忧的,我得拼命去保护。而我的左手、右手,却是能够伤害的,因为,只有它们才真真正正属于我,这便是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阿古拉盯着漠漠,很想告诉她,听了这番话,他真的很高兴,可是,他却不能向她表示出一丝赞同,因为,他把她看的比一切都重,不能让她在他的生命中消失,没了她,他的生命便将了无生趣……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南朝的真实状况,你是怎么想的?”阿古拉问出了最想问、最担忧的问题。

漠漠与阿古拉对视,不答反问:“你可还准备要我?”

“要。”阿古拉毫不迟疑的沉声应答。

“我若是想回南呢?你可还要我?”

“我不许。”阿古拉断然道。

漠漠目光直直的盯着阿古拉那冷肃无比的脸,面巾下牙关紧咬,摇摇起身,异常平淡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我身体很不适,先回去了……”

说着,漠漠便转身抬步,向帐口走去。

阿古拉见她并不是回内帐休息,而是要出帐,心中是又急又气,看着她那具像是只剩躯壳的身体,忍不住咬牙开口道:“你是要回去专心养伤,好早日能够去想去的地方!”

“是。”漠漠头也不回,只是那么平静的往帐外走着,有些虚弱的语气里透着无比的坚定。

“孤不许!你现在仍旧是孤的侍卫!没有孤的许可,你哪里都不许去!不许离开王庭半步!”阿古拉已然克制不住他心头的不安、怒火,声音都开始打颤。

“我会来陪你,会仍旧在这帐中顶着那个侍卫的头衔陪着你,可是,这改变不了我是个南朝人的事实。”

阿古拉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漠漠毅然决然的走出了王帐,他气的几近发狂,却对她无计可施!

漠漠离开王帐后,便直接回到了她自己的毡帐,她现在便想回南,可是身体实在是不允许,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运功疗伤,等能够受得了马背的颠簸,她便会立即赶回去!

在王帐中,虽然可以盘膝运气,但阿古拉在旁,即便是不言不语,也会分了她一半的心神。要想尽快好起来,那疗伤最佳的地方,就是她自己的毡帐,所以,她要搬回去住。

漠漠的离开,让阿古拉一天都烦躁不堪,他都连把她的手脚绑起来的心都有了。一直到了傍晚,他都没等到她回来,他知道,她已经搬回去住了,晚上不打算回到王帐来了。

阿古拉一夜都没睡,硬是克制着不去找漠漠的念头,可是在天亮起来时,他便知道,他要克制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她昨晚都运功疗伤到了何种疯狂的地步,他担心的要死,他必须要去看看。

但就在他穿好衣服,神色焦灼、凝重的步出内帐时,眼前一晃,看着桌案旁坐着的那个人,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漠漠看向有些愕然的站在那里的阿古拉,神情、语气都十分平静的说道:“我说过,我会来陪你。”

阿古拉双唇一动,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向王塌走去。

看着漠漠那平静的神色,看着她平静的陪着自己吃着早饭,阿古拉几次想开口询问,却都没有问出来。总算她心中,对自己还有所顾念……

可是,就在饭刚吃完,阿古拉的心情大有好转时,漠漠便又站起了身,向他轻声说道:“我回去了,等下午再来看你。”

说罢,还不等王塌上的阿古拉有所反应,她便又转身向王帐外走去。

“你……”阿古拉的那满腔的怒火,几欲冲口而出,但他还是及时压制住了。他算是明白漠漠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她这是准备两不耽误啊!

阿古拉想质问她、斥责她来着,可是又怕话一出口,会把她直接推回那毡帐,再不来王帐了。

就这样,一连几日,漠漠都是每天抽空去王帐两次,坐一会儿便走,即便是两人这样面对面,也极少对彼此说话,关系极尽僵冷,阿古拉为此,真是无奈至极!不过,明显看的出来,漠漠的气色已经大为好转,阿古拉知道,那便是她日以继夜运功疗伤的结果,他想高兴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身体好转的越快,动身前往南朝的日子便越临近。

这天,就在漠漠起身,要再次离开王帐时,阿古拉再也按捺不住的冲着她的后背,冷声笑道:“你何苦每日都要这样麻烦的来回折腾,孤又岂能占据你如此宝贵的时间?将这些时间省将下来运气疗伤,你不就能早日骑上马背,早日离开了吗?”

漠漠站在那里,背对着王塌上的阿古拉,面巾下的脸上露出无奈、痛苦之色。不想让自己离开,为什么就不能明说,非得拿这样的话来讥刺自己……

在阿古拉隐隐期待的目光中,漠漠沉默的抬步,向帐外走去。

在她离帐后不久,查干便站在外面面露古怪之色,因为,他听到了那重重摔砸东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孟和与茹娜听闻漠漠回到了她自己的帐中,曾不止一次去看过她。两人每次问去她和阿古拉的关系,她总是一再的说,不让管他们管,两人因此也烦闷、忧心的很。后来,知道她一心想尽快回南朝看看,两人不知耗费了多少唇舌相劝,她都无动于衷。

自从阿古拉对她说了那句话后,她真的听入了耳中,虽没有说不再踏入王帐,但已经变成了两三天才去一次,而且,去了之后,只是静静的坐一会儿便离开。阿古拉是又恼怒又后悔,他为他的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只能装作冷漠无事。

其实,阿古拉并不知道,漠漠心中为此增添了多大的压力,她每次要去王帐前,都要犹豫良久,都要下好大的决心,才能迈出脚步。不去吧,她想念阿古拉,觉得会更对不起他,去了吧,她又害怕他的那份冷漠。她也很想像开始时那般,不管他怎样做怎样说,都对他温柔一些,多给他一些笑容,可是,南朝的事正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头,而且,她心中也多多少少的堵着口闷气,不想那样的对他低声下气。

眨眼间,初冬到了,寒风已经开始呼啸了,王庭内外的天气,都透着一股子阴郁之气,年长的牧民都说腿骨已经开始发酸、发寒,恐今年的初雪就要来了,而且,还会是一场大雪,一场连绵的大雪。

阿古拉的生辰要到了。因为,这是他继位后的第一个生辰,所以,众亲贵对此十分的重视,王庭上下早已忙做了一团。就是阿古拉本人也主张办的隆重些,因为这是与众部族间稳固关系的最好时机。

漠漠经过这段时日的调息,内伤已好了大半,功力也已恢复到了五六成,希都日谷本以为,她最起码都要花费上半年的时间,才能完全痊愈,可照她现在那好转的速度,应该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够了。

这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漠漠下体的血就没断过,岂止是她和希都日谷为之忧思,就是阿古拉在暗中都不知揪了多少的心。可就在这几日,就在漠漠的内伤快速好转时,她惊喜的发现,那血已经有要停止的迹象,她觉得,这也应该与她调息有很大的关联。

流了这几个月的血,使得她的气色一直不好,不仅脸是苍白的,就连原本红润的双唇,也失去了鲜活之色,一直都是淡粉的。

落雪当初因为脱力,险些丧命,让漠漠对它心怀歉疚,自从她搬回自己的毡帐后,便将它从乌斯其那里牵了回来亲自照料,那是博西达来当初亲自给她挑选,并亲自给她驯服的,她珍视非常。

她已经整整两日没去王帐了,她为此已纠结了好久,想去又鼓不起勇气。她也是要脸面的,这都几个月过去了,阿古拉都不曾给她一张好脸,也从来没有主动来看过她,她怎能没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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