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只欲吓他一吓以令他日后不敢再为非作歹,是以作势砍他脖颈,却暗运内力将钢刀震断了,那人果然被他吓得屁滚尿流。
先前的母子已趁乱逃去了,此时早已不知去向,他和兵士打架之时,人们怕得罪了兵士惹祸上身,也不敢靠近来看,待得几名兵士狼狈逃去后,便有近十人围了上来争相称赞辰。
百姓们被欺压的久了,见了这等行侠仗义之事自很是痛快。
辰跟人们客气几句,牵马继续向北而去,走了一会,便过了商埠,此时时候尚早路上少有人之踪迹,他骑上马,快速而去。
那马吃得甚饱,精力正旺盛,正无处撒欢,那马得了机会便放足狂奔起来,辰只觉耳际呼呼生风,不多时,城门已在眼前,只见城门紧闭,百余名兵士手握长矛守在城门口,城门前已积聚了许多等候出城之人。
辰下了马,牵马走到一个推车的中年商人近前问道:“大哥,怎得城门还不开?”
那商人叹口气说道:“唉,往日这个时候早该开门了,却不知今日怎得了,哎,我这一车货物还要急着去送。”
辰寻思:莫非城中出了大事?他耐心等待,城门前人越积越多,料想不出多时也该开城门了。
此时,天气阴沉,寒风阵阵,令人瑟瑟发抖,其中多数人都是身有急事急着出城之人,等得久了,人群中便有抱怨之声,先是有人小声抱怨,到得后来,人群骚动,有人大喊大叫要开城门。
那些兵士挺矛而立,全然不理。
城门前,一名挑担的性急大汉早耐不住性子,他挑着担子大步流星向那兵士冲了上去,对那兵士急躁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开门,别误了大家的大事,你快快开了门来。”
那兵士见他这般,不耐烦道:“你什么大事能有咱城中大事要紧?快滚了回去。”
那大汉听了,甚是气恼,环瞪双目,大声道:“你们不开城门我可要闯了出去。”
说完,不理那兵士,向前便去拉城门上大闸,那兵士挺起长矛刺在他后心上,那大汉尚未触及门闸,已然气绝倒地,担子摔倒在地上,自里面滚出几个红薯出来。
人们登时一阵聒噪,辰不禁动容:那人硬闯城门,众多兵士阻拦住了就是了,他动辄杀人,毫不手软,当真视人命如草芥!
那兵士自那大汉身上拔出长矛,大声说道:“擅闯城门者,下场便同他一样。”
他说完,人群中便传来指责之声,有人说:“那人什么罪,你为何杀了他?”有人说:“你滥杀无辜,心狠手辣的很。”也有人说:“他罪不该死,你心地忒也狠毒。”
指责之声不绝,却也没有人再敢上前去,人声虽然嘈杂,那兵士却也能隐约听得出是在指责于他,他将长矛一挺,此时矛头之上尚自沾满鲜血,如此便有鲜血滴了下来,他大声叫道:“上头命令,今日不开城门,这几天我们宣城招兵,年龄合适的都老实待在城里,别想出逃,谁胆敢闹事,老子抓他进牢房老实待着。”
他说完这话,人群便寂静了许多,但仍有悄声嘀咕的,大都是在抱怨:既然不开城门为何也不早说一声,教众人在这冷风中白白等了这么多时候。
辰此时已怒容满面,方要走向前去,却听人群中一个响亮的声音道:“你做了恶还如此嚣张,死十次也有余。”
话音刚落,那兵士已不知被何等暗器打中,头上登时鲜血长流,向后倒去,已然气绝了。
众兵士乱作一团之际,人群中一人已飞鸟般向城墙跃起数丈,身子下落之时,足尖又在城墙上一点,身子便再次跃起,他几个起落便跃上了城头,他站在城头,大笑道:“你们作恶多端,该遭报应。大爷不同你们玩了,爷去了。”
城墙高三十余仗,他毫不费力的跃上,说话声音又轻轻楚楚的传了下来。
此时,数十名弓箭手已然拉弓上箭,数十箭齐向那人身后射去时,他早已向城外跃下去了。
若兵士们在那人身在空中之际放箭,那人无处受力,便全无躲避之暇,恐怕必然被射中,但他身法奇快,又来的出其不意,待兵士们反应过来时,他已然跃上城头了。
有兵士吹起口哨,招来更多兵士前来援手,守门兵士开了城门,一大队人马向城外追去,余下兵士严守了城门,却不放人众出城。
辰见此变故,知今日是开不得城了,便牵了马向城内返回去,心想:跃上这般高的城墙我到也能做得到,却远做不得那人般飘逸洒脱,那人轻功高强的很,他在城墙上说话,城下也听得清晰,内力修为自也不弱,如此豪杰,难得的很。
他急欲出城,以他之武功,如那人般跃出城去自也不能做到,但一者此时经那人一闹,城门处已守卫森严,二者,他也不愿惹是生非闹出太大动静,他已打定主意,等到晚上悄悄出城。
他找了户人家,前去敲门,一老头开了门,惊讶道:“孩子,走错地方了吧。”
辰抱拳说道:“大叔,打扰了,晚辈冒昧闯入贵处是有事相求。”
那老头说道:“什么事啊?”
辰伸手入怀,将剩余的碎银子都掏了出来,共近五两银子,他将银子递给那老头,说道:“晚辈有事在身,带马而行,多有不便,此马便劳烦老人家给照看几日,这点银两你且收下了,待我回来取时再多带些银两来。”
那老头哪里见过这么多银两,只笑得脸上皱纹都要舒展开来,连连点头答应,还邀辰进屋喝茶,辰推辞了,叮嘱了好好喂马,在那老头连连称是声中自马背上包裹中取下干粮去了。
城主本给辰带了许多银两,他将大多数送于了蒙,剩下的又给了那老头,此刻已是身无分文了。
这一日他吃了些干粮,白日里已向人打听好了官府的去处,到得晚上,他便潜入官府,轻松进了库房,拿了些官银,他见过了城中兵士飞扬跋扈和守门侍卫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心知城中之官也不是好官,便肆无忌惮的多拿,正在这时,只见库房外人影一闪而没,他甚是机警,目光又敏锐的很,那人影与黑夜中一闪而没,竟也被他察觉了。
辰脚下使力,离弦之箭般射出库房去了,那黑影正闪在门外,他全未料到已被辰发现,更未料到辰如此快的身法,那人不禁呆了一下,此时天已放晴,月光虽微弱,辰却已分辨出那人面貌,惊讶之下,小声说道:“是你!”
那人正欲向辰出手,听辰说了此话,吃惊之余,急忙收手,也是轻声道:“我们又哪里识得了?”
辰说:“壮士,日间你不是出了城去了吗?怎得去而复返?”
原来这人正是白日里在城门大闹之人。他已明白辰日间见了他的举动,于是说道:“我此来同你一样,取点银子用,也不教那狗官白贪了这么多来。”
辰轻笑道:“兄台请便,小弟辰,请教兄台大名?”
那人说道:“我叫飞。”
辰抱拳道:“飞兄,后会有期。”
那抱个拳,进了库房去。辰出了官府,心想:城内如此凶险,他竟又肆无忌惮的去而复返,这般毫不畏惧,当真是好男儿所为,若不是我身有要事,真要与他痛饮几碗。他想到此便忍不住轻声叹口气,只觉喉头干渴,极想找几碗酒来喝了。
辰施展开轻功,不多时便已接近城门。他匿影藏形,便没有人发现他。城门处,星星点点,不时有兵士拿了火把四处巡视,守卫倒也森严。
辰悄悄躲在墙角暗处,抬头望去,只见城墙之上也站了守卫,心想:日间城墙之上本没有守卫,到了夜间他们却要严加防卫了。
他正在筹措出城良策,只见一名兵士顺着台阶一步步向城墙上走去了,那些台阶直通城墙顶部,乃是为方便敌军攻城时往城墙增兵而建。
那兵士上得城墙,同那几名守卫说起话来,笑声阵阵传入辰耳中。
正在此时,一名守卫哼着小曲自城门处朝辰方向走来,辰暗自高兴,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那守卫欲去墙角小解,他将要到了墙角处,已伸手去解腰间系带,边解着便向墙角靠来,靠到近处,已看到躲在墙角处的辰,他吃惊不小,张口要叫时,却已发不出声息,穴道早已被辰点了。
辰快速换上了他衣服,学着他腔调哼着小曲向城门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