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纤和刘房闲只好把李寒芳搀扶到诊室外面的板凳上坐着。
李寒芳被吓得哭了起来:“完了,完了,看来我这次是没救了,呜呜……”
“妈,你别多想。没准医生和司马静寒是有别的事情要谈。如果真是你有什么事情,医生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啊?我们才是你的直系亲属啊。”葛云纤拿手紧握着李寒芳发抖的手。
“老婆,不要多想,儿媳妇儿说得没错。一定是干女儿和那个医生有什么别的事情。他们看着就是认识的。”刘房闲嘴上这么说,腿却软得发抖。
司马静寒在诊室里,很焦急的问:“我,我干妈的病很严重?王伯伯,您就跟我直说了吧。”
王医生很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从医这么多年,你干妈是我遇上的一个最特殊的‘病人’。说她是装病吧,装病的人,就算要看医生,也得有认识的医生,提前打招呼。如果说不是装病吧,那她的检查结果又是一切正常,身体健康。会不会是她心理上有毛病?你要不要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司马静寒很惊讶的看着王医生,想了一想,摇了摇头:“王伯伯,我干妈要是真有心理病,她怎么可能会同意去看心理医生啊?平时看着她很正常的呀。”
“精神病人,有时候看着比正常人还要正常。其实心理病,人人都有,只是看那些心理病,是否会影响一个人的正常生活。像你干妈这样,怀疑自己有病,已经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得治的。”王医生说。
“先让我干妈住院吧。她说有病,我们就跟着演。如果直接说她没病,她说不定会认为我们都舍不得给她花钱治病呢。每天给她开些养生的药,住上一段时间。我再去将心理医生请到这里来,暗地里帮她治疗。等她的心理病治好了,您再通知她出院。”司马静寒说。
“你对你干妈真好。好吧,就这么办吧。”王医生说。
司马静寒走出诊室,蹲在抹泪的李寒芳前面:“妈,别着急。您的病没什么大碍,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就没事了。王医生是我父亲多年的好友,而且医术高明。我先去帮您办理手续。”
司马静寒在医院给李寒芳找了一个高级病房。
李寒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住进了高级病房。
“静寒,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就直接告诉我好吗?我能,能承受。”李寒芳说。
“妈,真不是什么大病,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着,住上个三五个月,王伯伯就能把您全治好了。”司马静寒说。
刘房闲拽了一下司马静寒,示意让司马静寒出去说话。
“干女儿,你就告诉我吧,你干妈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刘房闲说。
“爸,你想多了。妈的病真的没什么大碍……”司马静寒如实的把王医生的话告诉了刘房闲。
“啊?怎么会这个样子?”刘房闲很是惊讶。
“爸,爸,别激动。妈这病不是什么大事,我明天就去找能够配合我的心理医生。”司马静寒说。
听到司马静寒的话,刘房闲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同时,他也在想:“这老太婆,应该不会是装的吧?她有精神病?从来没看出来啊?得精神病也得有个事情刺激的吧?她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她认的这个干女儿是真的不错。对她,比咱们的亲闺女还做得好。”
“爸,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对妈的病有好处。”司马静寒说。
刘房闲点了点头,心想着:“我得找机会好好问问那个老太婆,搞什么鬼,日子过得好好的,都要当奶奶的人了,还装病玩。”
他当然不会把李寒芳装病的事情到处说,维护老婆的尊严嘛。
就算他也很生气,那顶多也就是两个人睡一张床上,数落一番,对外,还是一致的。
可是苦了李寒芳了,她是真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整天的闷闷不乐。
葛云纤成天守在李寒芳的病床前。
除了葛云纤,司马静寒还专门花钱请了一个特别护理,照顾李寒芳的一切生活起居。
这使得刘房闲根本找不到机会问李寒芳,到底为什么要装病。
刘梦翔得知母亲住院,心里是很焦急。
本想去看看,却被司马博文派到杭州出差。
刘梦翔给李寒芳打了一个电话:“妈,医生怎么说?严重吗?还住院了。”
“没事儿,不严重。我说不住院的,静寒非得说要住院,好好的看看,做个全面的检查。”李寒芳说。
尽管她怀疑自己得了绝症,却不想让儿子知道,让儿子为她担心。
她没忘记了要在儿子面前说司马静寒的好话,一心想促成儿子与司马静寒在一起。
“静寒怎么知道的?别老麻烦人家,人家也是要上班的,虽说是她父亲的公司。”刘梦翔说。
“知道的了。咱们不是对济南不熟悉吗?也就是打听一下哪个医院能治我的病啊。”李寒芳说。
“好吧,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董事长要派我去杭州出差,我回来的时候再去医院看你。”刘梦翔说。
“你就不能现在过来看看我,你妈病了,你这个当儿子的就不知道心疼一下老妈啊?”李寒芳说。
她虽说不想让儿子担心,却希望能看上儿子一眼。
她的心里,有着一种不知道何时就会死掉的感觉。
“妈,我爸,我媳妇儿,都在那里伺候着你。我是有工作啊,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等我出差回来,再孝敬你老人家。”刘梦翔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哪里知道,李寒芳在他挂了电话以后,伤心的哭了起来:“做儿女的,就不知道忙工作,也不知道父母亲的心思。忙,忙,忙,就知道忙。忙完了,你还能不能见到你妈,都不知道呢。”
“好了,好了,老婆,儿子以工作为重,有什么错?你又没什么大碍,我们也都在这里伺候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刘房闲差点儿就要李寒芳装病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你个老东西,我病成这样儿,就想在生前见儿子最后一面,我有什么错?如果女儿不是在考研,我就打电话让她过来了。八条就在济南,居然也不知道看看我再去出差。”李寒芳哭得更厉害了。
刘房闲见李寒芳哭得是真的厉害,开始怀疑她是当真因为心理疾病才觉得自己得了绝症的。
一想到这里,刘房闲的心里有些个说不出的担心与害怕。
主要是他一想到精神病,就会想起“疯子”两个字。
他以为,精神病就是同村的那个余老太太那样,抓土吃土,连家门都不认识。
这是他把精神病和疯子混为一谈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寒芳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想着想着,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更加心疼的抱着李寒芳:“乖,不哭了,老婆子。儿子不在,这不还有我吗?那个不孝顺的臭小子,等他回来了,我骂他。不哭了,再哭,脸上又要长皱纹了。”
没想到,刘房闲的话还是很管用的,李寒芳当真不哭了。
在一旁的葛云纤再也笑不起来了,因为她也认为李寒芳得了绝症。
对于一个绝症病人,不管做出多好笑的举动,稍有善心的人,也不会取笑的。
……
大概是李寒芳住进医院的第三天,司马静寒把之前的那个特别护理给换了。
“静寒,为什么要换啊?我看她做得挺好的。”李寒芳说。
“妈,我给您找了一个更好的。”司马静寒说。
这换的特别护理,可不是个简单的护理,是司马静寒出高价请来的心理医生。
“您好,我叫米诗柳。我除了能照顾您的生活起居,配合医生对您给予治疗,还能陪您聊聊心中郁闷的事情,帮您找到解决心中的难题。”那个心理医生说。
“是吗?现在的特别护理还是万能的啊?”葛云纤有些好奇。
“是的,您大可以放心。我们公司有严格的保密条例,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走出这间房间,任何人,包括您的家人,也不会知道您和我说了什么。”米诗柳说。
这话倒是引起了李寒芳的兴趣,心想着:“城市就是城市,还有这样的公司啊?正好可以帮我分析一下,我到底应该怎么样让葛云纤生下孩子,又能让司马静寒成为我的儿媳妇儿。”
这也是苦了她了,误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还在盘算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就好像要让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她的想法来进行,却从来都没想过,别人会怎么算计。
司马静寒把心理医生送到,便回公司了。
米诗柳开始了她的工作:“能让我和患者单独呆一会儿吗?”
“你们都出去吧。”李寒芳看了看刘房闲和葛云纤,又看了看门。
刘房闲和葛云纤只好先走出了房间。
米诗柳开始了对李寒芳的催眠:“让我们先开始回忆一下,先从你因为什么来到济南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