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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孙碧云阵前认姐 朱头领入伙东寨

话说杨成瑞与成芳厮杀四十余回合,难分胜负,成芳突然发难,施放飞针射中杨成瑞头部,杨成瑞并不知晓,一杆狼牙棒挥舞不停。唐林在一旁看得真切,晓得大头领已着了这丑婆娘的道,赶紧挺抢直取成芳,替下杨成瑞。命喽啰们将杨成瑞救回阵中,也不恋战,且战且退,成芳也不追赶。不一会,东落寨人马全数退下山来,夏全明、杨成瑞毒针发作,痛痒难忍,赵文礼剑伤虽止住了血,但痛得大汗直流,叫个不停。两位兄长重伤之下又不便行动,唐林急得束手无策,忙派一个喽啰赶回寨中报信,然后观察杨成瑞、夏全明的伤情。只见针伤之处,色呈紫黑,黑血淌出,便知伤势不轻。唐林赶紧叫猎户寻找草药解毒, 他本人只好坚守, 等待孙碧云到来。

羊角寨成芳连伤东落寨三位头领,逼退攻寨之敌,全寨视成芳为救星。朱彪心存感激,道:“今日若无夫人之力,山寨难保。没想到本寨主身边还有夫人这样智勇之将。”

成芳道:“当家的先莫说这些没用的话。今日一战,还只是刚刚开始。虽说一时挫了东落寨的锐气,我料定杨成瑞的婆娘,必来我寨报仇挑事,我也晓得那婆娘的本事不在我之下,大伙要多加小心,不可大意。”于是传令赶快备饭,让寨中兄弟吃饱喝足,准备再战。成芳已感疲乏, 用过饭后,便入房休息。

却说孙碧云自从杨成瑞下山以后,一直放心不下,坐立不安。中午时分,一喽啰来报,说攻寨受挫,杨成瑞等三位头领受伤不轻。孙碧云一听,忙跌脚道:“果真受挫了,我该死,没有跟了去!”心急如焚,忙吩咐张林守寨,自己和王兴急奔羊角寨而来。一路风风火火赶到阵前,见杨成瑞、夏全明和赵文礼三人躺在地上,面如白纸,气若游丝,尤其杨成瑞、夏全明为毒针所伤,痛痒难当。孙碧云忙用火罐拔出毒针,疼痛虽有所减轻,但瘙痒加剧。孙碧云也无办法,想这解毒之药也应该掌握在施毒针的人之手。便问唐林:“三位头领是谁所伤?”唐林道:“是这山寨朱彪的压寨夫人出手所伤。也是我们轻敌了,没想到这婆娘不但有一身好功夫,还有这手暗器绝活。她先是剑伤赵兄,然后与二哥斗了十余招,伤了二哥后,再与大头领又斗了四五余招,这毒针,都是那婆娘乘其不备发的。”

这杨成瑞醒转过来,看到了夫人,羞愧无容,道:“夫人,自从我出道以来,没有打个败仗,没想到被这小小羊角寨的一个丑婆娘所伤。真是阴沟里翻了船,牛脚掌坑里的水把人淹了。”孙碧云道:“事到如今,什么都莫说了,莫动气,好好休息。我曾说过,天外有天,亏你还是个老江湖。事到如今,只有强行攻山,活捉那丑婆娘,逼她交出解药,才是当务之急。”杨成瑞道:“千万小心那婆娘再下毒手。”孙碧云点了点头,便与王兴、唐林率众喽啰,乘其不备,一窝蜂攻上山来。

羊角寨的喽啰刚刚打败杨成瑞一帮强敌,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悅之中,也没想东落寨会这么快卷土重来,一时措手不及,被孙碧云带领的人马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破了要塞,到了寨前,朱彪得知东落寨人马又攻上山了,急忙率李三等一帮喽啰出寨迎敌。

孙碧云见到朱彪,便问唐林:“来人是谁?”唐林答:“此人就是寨主朱彪。”孙碧云见朱彪一身横肉倒是好吓人的,道:“来者可是朱头领。”朱彪道:“正是本寨主。”

孙碧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叫你家婆娘出来,我与她有话说。”这朱彪走到跟前,不看不打紧,一望两眼就发直,浑身骨头都软了,暗想:好一个杨裁缝!娶了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比起我那个丑婆娘,简直一个是天上仙女,一个是地下阎啰。心里痒痒,孙碧云问他话,他也没反应。孙碧云看这厮眼出淫光,心生邪念,一时恼火起来,举枪挺上便刺。那朱彪本是个酒囊饭袋,虽有几斤蛮力,哪是孙碧云的对手,战不到十来个回合,已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一身臭汗如水鬼一般,此时头脑清醒过来,眼见阵前这位沉鱼落雁的美女,一下子变得凶狠可怕,却是随时要取他性命的活阎王,只盼望自己的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丑婆娘快点出来救他。

孙碧云见这个五大三粗的草包,原来这般不禁打,心想那丑婆娘伤我老公,我且活捉你的老公,做个交换,换取解药。想罢,不再迟疑,说时迟那时快,一鞭抽去,卷住朱彪的腰身,用力一拉,将朱彪摔倒在地。那唐林、王兴眼明手快,忙上前捉住朱彪便跑回阵中。那李三一看,飞身来救,孙碧云出手更快,又是一鞭抽来,也将他打翻在地,被东落寨喽啰一拥而上,也捉了过去。

羊角寨的喽啰见两个头领同时被抓,赶急报告成芳。这成芳正在房中休息,一听消息,忙叫不好,便立马赶来。见了孙碧云,却是一位勇猛过人的美女,也不禁暗自喝采。口中却冷笑道:“我晓得你会来,等你多时了,你要识相,赶快把我寨主和李头领放了,否则,我叫你们个个像杨裁缝和夏全明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孙碧云一看这婆娘虽是其貌不扬,但从声貌看来,也是个内功修炼较深之人,便道:“大姐莫急,小妹也是出于无奈,才拿了贵寨两位头领。只要大姐交出解药,治好我家寨主和夏二哥的伤,小妹立马就放了他们两个,决不食言。你看这很公平吧。”

成芳哼了哼,道:“你还有资格在这里谈论公平!你东落寨与我羊角寨同属绿林,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却无故犯我山寨,伤我兄弟,我打伤你的人,那是你们罪有应得。我再说一遍,如不立即放人,休怪我下无情。”孙碧云见这丑婆娘不听劝告,也哼了一声道:“人要知趣,莫得理不饶人,难道我害怕你不成?看来不见真章,你是不会交出解药来。”说罢便挺抢来刺,成芳举剑相迎。好一场厮杀,但见得:

一对雌儿,两个婆娘,一俊一丑,一白一黑,一个是闭月羞花人见人爱,一个是面黑身粗人见人嫌,俊者手执梨花枪穿云破雾,丑者挥舞鸳鸯剑劈烟驱风,一个要为夫君求解药救命,一个要夺回丈夫为山寨解危;两个英雄翻江倒海,拼得山雾弥漫;一对巾帼杀气腾腾,斗得日去月藏。

两座山寨的喽啰从未见过这般厮杀场面,个个喝彩不已。就连羊角寨的长老们都赶到阵前观看, 也不禁感叹,他们跟随老寨主几十年,经历大小战阵数十次,也未见过两个婆娘这般精彩的厮杀,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唐林看着这个场面,联想半年前与孙碧云拼杀的情景,才明白这位嫂夫人上次胜他并不只是靠暗器取巧,其功夫也是十分了得。

成芳与孙碧云斗了足有五十招开外,还是不分高下,唐林怕这丑婆娘又使出毒针伤人,也想急于救胜,好取药救二位兄长的命,便带领手下追杀羊角寨的喽啰。成芳一看便失去耐性,紧使几招,逼退对方,然后乘机施放一枚飞针。哪知孙碧云早有防备,忙闪身躲过,孙碧云也趁机飞出一支飞镖,却也被那成芳避开。成芳一看,又连续发出几枚钢针,却没有奏效;这孙碧云也几支飞镖连连发出,也不曾击中成芳。成芳吃惊不小,暗想,我成芳六岁随母学艺以来,苦练了几十年的飞针独门暗器,没有想到今天被一个黄毛丫头给破了。看来,这婆娘真不好对付,这样下去,恐难以取胜,不如先答应了这婆娘的要求吧。忙闪过一边,喝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这孙碧云也暗暗佩服这婆娘的功夫,想能几次躲过自己这飞镖的,也决不是等闲之人,也只得见好就收,住了手,道:“有话快说!”成芳道:“我也不是怕你,你我同是女流,何必为这男人的事伤了自家的身子。我先放过你一马,只是你说的话要算数。”于是从怀中拿出一只药瓶道:“这是本门解药,你拿去吧。”孙碧云接过,忙喊唐林住手,放了朱彪、李三,命王兴赶快拿解药下山,给杨成瑞、夏全明服下,然后转身问成芳道:“请问大姐姓甚名谁?”成芳心中有气,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成名芳。”孙碧云听得真切,想起师父曾向她提起她有个姐姐叫梅兰,在她出家为尼之前嫁给了一户姓成的练武人家,成亲之后生下一女孩,取名叫成芳,不知是否就是她,便问道:“大姐,不知梅兰是你什么人?”成芳一惊:“你怎么晓得我娘的姓名?”孙碧云一听,忙上前道:“大姐,恕小妹冒犯,先受小妹一拜。”这一拜不打紧, 把个成芳惊得不轻。想,我哪来的妹妹呢?母亲嫁给成家后只生下我一个女儿。便道:“大妹子,你莫搞错了。”孙碧云道:“大姐请相信小妹,阵上说话不方便,还是去你房中细细道来。”成芳见她放了朱、李二人,便点头同意。于是两个刚刚还拼得死去活来的冤家对头,却一同到了成芳的闺房中来。

成芳问孙碧云道:“究竟怎么回事?请详细说来。”孙碧云道:“你是否听梅兰伯母说过有一位叫梅竹的小姨?”成芳想了想,道:“曾听娘讲起过,她是娘的小妹,只是很小时就被一个道姑带去了。难道你就是小姨之女不成?”孙碧云道:“不是。你娘的妹妹就是小妹的师父,法号慧宁,是衡山慈惠庵子芳师太的弟子。论辈分你不就是我的师姐吗?”成芳又惊又喜:“你说的可是真的?”孙碧云点了点头。成芳一听大喜,双手拉住孙碧云道:“现在这世上,你和梅竹姨才是我真正的亲人呀!”

孙碧云疑惑道:“难道师姐家有什么变故?”

成芳垂泪道:“说来话长,听我娘讲,姥姥家原是大户人家,外公有一手独门暗器。外公与成家老爷,也就是我家祖父,为同门师兄弟,曾定下指腹为婚。后来姥姥生下我娘,成家祖母生下我父親。姥姥生下小姨后患了月痨,几年后离开人世。姥姥死后不久,外公不甘寂寞,续弦纳妾。后娶的姥姥心性狭隘,把我娘两姐妹视为眼中钉,不是打就是骂。后来她连续生了两男一女后,在家中有了地位,对我娘两姐妹就更看不顺眼了。外公事事都听她的,未免也就冷落了前妻所生的一对女儿。我娘十四岁那年,外公见后姥姥嫌弃我娘姐妹,就提前把我娘嫁到成家,于是我娘脱离了苦海,但小姨仍继续受后姥姥的折磨。一天一个化缘的道姑来到梅家,看见小姨瘦的皮包骨,却掩盖不住聪颖清秀,打听到内情后,怜惜小姨,提出要收小姨为徒。外公舍不得,但后姥姥恨不得把小姨推出去,也是无奈,只好让道姑带走。后来听说在我满周岁时,小姨来过我家,以后就再无她的音讯。我娘到处打听,也不知下落。”

孙碧云一听,原来师父还有这般辛酸往事,道:“师父从来没讲过他家中之事,只提过她姐姐和你的名字,讲过在你周岁时,到过你家。所以小妹在阵上听到你的名字,我就想起师父的话。看来我们姐妹有缘,真是不打不相识。我们的飞镖和飞针,应该都是传自于姐姐外公之手。”成芳点了点头,道:“听我娘讲,外公武功了得,暗器功夫更是厉害。我娘和小姨从小跟外公学的暗器。”孙碧云道:“怪不得师父从不说小时候的事,原来是这样刻骨铭心的苦酸,不堪回首。不知梅兰伯母现在怎样?”

成芳叹了叹气,道:“一言难尽。我成家曾是湘南湘中一带的名门望族,祖父是武林中显赫人物,算是武林世家。成家多年以来仗义除恶扬善,武林败类只要撞上我成家,不死也得残废,所以就在江湖上结下不少梁子。在我祖父六十大寿后的一个夜晚,一帮武林败类联合一百多号江湖高手偷袭我家,祖父率全家拼杀一夜,最后寡不敌众,全家死于非命,仅逃出我母女二人。一个好端端的名门望族,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就连我娘临终前还叮嘱我要潜隐羊角寨,以防被仇家追杀,不到羊角寨和朱彪危难之时,不能出面暴露自己。”

孙碧云听后,伤感不已。成芳问她小姨现在何处。孙碧云道:“师父下山云游去了,说不定现在已回山了。现在好了,我马上就派人去打听师父下落,尽快安排师姐同师父见面。”

这时外面喧闹不已,两人不知何事,忙出寨门,一看原来杨成瑞已稍康复,正带人上山来拜会朱彪及夫人。朱彪晓得夫人与那个如花似玉的婆娘认了姐妹,欢喜得了不得,对杨成瑞热情接待。孙碧云对杨成瑞道:“快来谢过成芳师姐,是师姐宽宏大量,救了你俩的命。”

成芳麻脸一红道:“快莫讲了,都是自家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现在碧云是我师妹,杨兄弟就是我妹夫。”转身对朱彪说:“当家的,还不赶快杀猪宰羊,款待东落寨的客人。”朱彪喜孜孜答应去了,心里不由感概,大战过后,居然化敌为友,真是世事难料。

入夜时,大伙吃罢晚饭,孙碧云要王兴带领东落寨的人马先回去,她与杨成瑞要在羊角寨过夜。王兴却有些不放心,想嫂夫人虽然与成芳认了姐妹,但人心难测,只留大头领和夫人在人家山寨过夜,万一有个一差二错怎么办?一时不敢离去。成芳笑了笑,便道:“王头领,你们放心回去就是,明日午饭前我亲自把你们的大头领和我师妹完好无缺地送回去。”杨成瑞道:“你们赶早回去,天已黑了,山寨不能没有头领。”王兴无奈,只好领命下山去了。

夜深人静,羊角寨孤峰鹤立,秋风萧萧,孙碧云与成芳两对夫妇坐在野猪油灯下,促膝长谈。两位寨主夫人各自诉说少年以来的离奇经历,以及同当家人相识成就夫妻的奇缘,两位山大王在一旁听得啧啧称奇。

杨成瑞没想到此时成为羊角寨的座上宾,想起今日攻山之举,毕竟师出无名,不觉有些惭愧,不敢多言语。还是朱彪打破尴尬局面,道:“杨兄弟,你是个有抱负的人,将来一定是了不得的绿林英雄。虽然你今日攻打我山寨,但做兄长的还是佩服杨兄弟。兄弟一个裁缝出身,能在很快打下一番天地,很了不起,兄长自愧不如。况且,你还有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弟妹相助,兄长我更是羡慕啊。”

杨成瑞摇了摇头,道:“朱兄快莫说了,今日小弟鲁莽,冲撞了兄长与嫂夫人,小弟现在还后悔呢,再向兄长和嫂夫人陪个不是。”朱彪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不打不相识,现在不是很好嘛,两位夫人都认了姐妹,都是一家人了,我们兄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孙碧云道:“姐夫,我的这个当家的是有些贪心。今日之事,是他不对,姐夫不应为他护短。若不是姐姐头脑清醒,说不定今天都弄个头破血流,那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成芳也笑了笑,道:“妹妹就莫再责备妹夫了。古人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妹夫年轻,想打一片天下,无可厚非。这羊角寨如今也是朝不保夕,现在我的这个山寨除一帮老弱病残外,能下山觅食的没有几个。就是妹夫不攻山,早晚也会散伙。依我看,有时坏事会变成好事,至少山寨喽啰尤其是我这个当家的晓得这般瞎混是混不下去了。现在摆在羊角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与你东落寨合并,协助妹妹、妹夫共同打天下;另一条就只有励精图治,好好整顿山规。除了这两条路外,再无路可走了。”

朱彪被说得面红耳赤,鼓起勇气道:“夫人说得好,我朱彪确实无能,好好的山寨,到了我手中日益衰落。这次杨兄弟攻我山寨,不是夫人之力,我羊角寨早已被杨兄弟占了。我看,还是与东落寨合并了吧。”

杨成瑞道:“朱兄,此事就莫提起。再提,小弟就无地自容了。”

成芳道:“妹夫妹妹,既然你姐夫心意已决,就依了他吧,也好使羊角寨喽啰们今后有个安身之处。你姐夫能与我一道隐居山林,做个隐士,倒也自在。”

碧云也只得道:“既然姐夫与师姐有此意,依妹之见,东落寨与羊角寨一起入伙,不提谁归顺谁,维持现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扶植互相照应,姐夫姐姐你看意下如何?”杨成瑞道:“夫人此议甚好。”成芳心知肚明,道:“妹妹真是用心良苦,我也来个折中,就照上午妹夫所说,从今以后羊角寨作为东落寨的分寨,我们当家的就做个分寨主吧。”朱彪也点头说:“就依夫人的,这事就这么定了。”杨成瑞同孙碧云也不好再说话了。

次日清晨,杨成瑞、孙碧云起来后,来到羊角寨峰顶,观赏日出。只见峰下一坡一皂的林海,被秋风吹得渐渐枯黄, 尤如水中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山下溪水在哗哗流淌,农夫已在田间劳作,村姑提着菜篮在瓜蔸土边摘菜忙碌,牧童在牛背上吹着悠扬的曲调,伴随撨夫的歌声和山鸡打鸣及众鸟闹林的叽喳声,山野垅中如似大合唱,炊烟在村落上空冉冉升起。孙碧云触景生情,对杨成瑞道:“你看,这羊角峰下的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说辛苦劳碌,日子倒也自在太平。”杨成瑞道:“是啊。我从小随父学艺,吊袍绣花,一日三顿衣食无忧,一年下来还能落下不少积蓄,过得悠然自在。要不是那些可恶的一班山民谣言害人,我何至于上山为匪,过这刀口舔血的营生。”

二人正在叹息,却见成芳过来,笑道:“你们一大清早,跑到山顶来嘀咕什么?”孙碧云见是成芳,道:“师姐,这羊角峰下倒是一派安居乐业的太平景象。如果我们是这山下的农夫村妇,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该有多好!看来朱大哥对这山下的农夫山民倒是爱护有加。”成芳道:“这是他爷爷立寨时定下的规矩,叫做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姐夫虽浑,但在这点上还不敢胡来,所以山下农夫山民过得还算安稳。”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寨用餐,二位也早些回去,要不然你们那帮兄弟又会不安了。”

成芳拉着孙碧云的手,一路走着,成芳悄悄道:“看来,你二人还挺恩爱呢。”孙碧云笑了笑,问:“姐夫不是也很在乎你吗?”成芳苦笑道:“师妹哪里晓得。那是我露了几手功夫,为他解了难,也就这几天他把我当成他的老婆。平时我在他眼里,算个什么,十多年来哪有正眼看我。我早已习惯了,倒落得六根清净。”孙碧云心里明白,像朱彪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把女人当做衣裳,旧了就换很自然,不禁十分同情师姐来,安慰道:“师姐不必忧愁,我相信经过这次事情后,将会雨过天晴,姐夫会珍惜这份患难之情的。”成芳只是叹息。

吃过早饭,成芳就同朱彪一起随杨成瑞夫妇下山去东落寨。王兴、夏全明、唐林等一早就在杨柳亭等候。见到一伙人有说有笑地上山来,王兴等人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回到东落寨,杨成瑞向各位头领道:“羊角寨的朱大哥和成夫人已决定同我们携手与共,共建绿林,同享富贵,生死相依。”大伙一听,欢喜异常。孙碧云向大家介绍,成芳就是她师父寻访多年的外甥女,论辈分是她的师姐,朱彪是他的姐夫。大伙听了,更是欢欣鼓舞。成芳与朱彪见大家这么亲热,也是欢喜。成芳道:“我在山中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今日看见大家这么讲义道,为人豪气,我看得出来,我羊角寨跟随东落寨杨头领和碧云师妹算是跟对了。从今以后,羊角寨的兄弟就是东落寨的兄弟了。”朱彪道:“夫人说得好。人伴亲走,虎伴山行。今后一切听从杨寨主的。”

成芳在东落寨留住了几天,想等碧云师妹派人打探姨妈的消息。过了几天,去打听消息的喽啰来报,说聚湖山慧宁神尼已从外地云游回山了。成芳听后很是激动,心急火燎就要去见人,两姐妹收拾一番,下山直奔神尼修行山中而去。

且说慧宁神尼自从徒儿碧云随杨成瑞去后,独自在山中颇为落寞。这个丫头跟随她已是十多年,份属师徒,情同母女,一旦分别,自是不舍。当孙碧云下山之时,她在峰上远远看着,含泪目送她消失在大山深处。转身回洞后,感到冷冷清清,好几天难以平静,便决定暂时离开此山,云游四方。转眼已是夏去秋来,一年过去了,方才回到修行山中。

慧宁神尼快到洞府时,已是残阳西下,进入洞门一看,却惊奇地发现洞中己打扫很干净,正如当初离开时一样,瓦缸里的水是满的,米缸、油缸也是满的,盐巴等物品也一概齐备。神尼吃了一惊,到处找人,又见不着人,好生纳闷,一时想不出头绪,只好生火做饭,一夜无话。

清晨起来,一只喜鹊就在洞前一棵老株树上喳喳地叫个不停。神尼想,喜鹊清晨叫,必有贵客到。莫非今日有道友来访?可是这深山老林之中,能是什么道友客人光顾?神尼也不再多想,径自上山顶练功。练毕,正准备回洞,看见洞中一缕炊烟冒出,神尼好生奇怪,加快脚步走向山洞。到了洞旁,听到有女子说话声。这正是:

攻寨失手险丧命,妻救夫君急如焚。

同门姐妹巧相遇,针尖麦芒谁称雄。

要知这说话的女子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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