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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刘尚二路败援军 冯平授计破府城

话说方云、刘月芳率兵阻截衡州韩褚的援军,韩褚不敌,率兵退逃。方云不知有诈,挥兵追杀,追至下花桥,方云、刘月芳的队伍刚过了桥,突然一声炮响,一侧的山林里,窜出数千元军,漫山遍野冲杀下来,前面韩褚的逃兵,听见炮响,也挥军回头砍杀。一时义军惊慌,猝不及防,被砍杀死伤不少,队伍大乱,被逼至河边,方云见状,情知中了韩褚的埋伏,也一时慌乱起来,忙令队伍回撤,就听后队人员禀报道:“回撤的石桥已被元军毁了,已无法过桥。”方云恨恨道:“韩褚小人,竟敢暗算我!”刘月芳见此,反倒镇定,见元军来势汹猛,已将义军逼至绝路,忙一遍遍向义军大喝道:“我等再无退路,各位将士只有拚死一搏,杀退元军,才有生路!”一面喊,一面奋勇杀敌。方云同各位将士一听,又见女将军率先杀敌,却时精神大振,杀劲倍增,跟着大喊:杀!杀!杀!回头向元军拚杀。一时下花桥边,双方混杀进来,呼喊声不绝。方云、刘月芳二人左冲右突,见元军便砍杀,如入无人之境。韩褚也不示弱,也是横冲直撞,砍杀义军不少。久战下来,毕竟义军人数众多,元军渐渐处于下风。韩褚见状,再混战下去,必败无疑,只得下令鸣金退兵。众元军见匪寇如此凶猛,一个个如亡命之徒,不觉渐渐胆寒,一听撤退令,恨不得爹娘多生两只腿,望风而逃。韩褚在后面押阵,防止方云追来。逃至五峰镇,见方云没有来追赶,方才停下来歇息。韩褚清点了一下人数,伤亡四百余人,两个千户一死一伤。虽是损兵折将,却也杀伤了不少匪贼人马,也能回城交差了。

却说方云见元军败退,也是绝处逢生,不敢再追赶,清点了人马,也伤亡五百余人,不觉痛心不已,对月芳道:“是我狂傲轻敌,未识破奸计,恃勇冒进,至有此败。不是夫人临危不惧,奋勇当先,率众杀敌,以至绝处逢生,我义军必败无疑矣。”月芳道:“夫君虽勇,然临战统兵机会少,也怪夫君不得,我也是恃勇而谋不足,未能识破敌诈败之术,我也有罪过。我等回寨,再双双向盟主和军师请罪罢。”方云点头称是,更是佩服夫人见识。

二人率兵回铁顶寨,向碧云和军师请罪。碧云虽是伤心损了不少兵马,却也退了敌,只得道:“大军作战,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不足为奇。你等已退了元军,何罪之有?”冯平也道:“损兵折将,固然可惜,然你二人是初经此阵指挥作战,有些过失,也是常理,只要能通过此战,吸取血之教训,积累经验,炼造勇谋,不断长进,才是我等今后常胜之法宝。”方月芳二人听了,叹服不已。

冯平又对碧云道:“此次刘元帅攻打宝庆,也是初战不利,连日攻城,不但寸城未破,还死伤不少,已派谭粗立向我请求要善于攻城的涂将军和陈将军赴宝庆协助。”碧云道:“攻城之术,本是我等弱项,一时不利,损兵折将,也怪刘尚不得。如此下去,不知军师有何主意?”冯平道:“也怪我一时轻敌,不想燕木铁山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现既然帖木儿已无来攻我大本营之意图,不如由我同涂、陈两将军前去宝庆,协助刘元帅,设谋拿下宝庆。”碧云点了点头,道:“有军师一道前往,我就放心了,大本营的事,军师无须担心,只是请军师要节制刘尚,凡事不可鲁莽行事,以身家性命为要。”冯平遵命,临行时又叮嘱袁勤、陈林、易峰等注意衡州帖木儿元军动静,然后动身下山不提。

且说刘尚退了武冈的援军后,又马不停蹄到永州方向阻挡永州府派来的援军。原来永州路守将是员汉将,叫黄胜宁,接到宝庆燕木铁山的求援信后,正要派一名副将率一千援军赴宝庆,副将受命,已是点了兵马即将出发,黄胜宁却又接到帖木儿派来人传令,令他和达鲁花赤伯麻脱亲率永州之兵增援宝庆城。黄胜宁明白自己受帖木儿节制,不敢违抗,只得遵命,留下副将同一千军士守永州城,自己亲率一千兵马和伯麻脱监督官,向宝庆开来。

这黄胜宁率军一路行来,见沿途并无匪贼阻挡,到了九公桥,距宝庆城只有二十余里,放下心来,便传命歇息,埋锅造饭,待吃饱喝足后,一路直奔宝庆。就听探子报说有一大队人马正向自己奔来。黄胜宁一惊,来不及继续打探,只得喝令兵马列阵迎敌。不一会功夫,就见一队人马汹汹而来,打头一员大将,骑一匹枣红马,手持一杆三尖枪,威风凛凛立在大路中央,正是义军兵马大元帅刘尚;刘尚左下手一员骁将,骑一匹花斑马,手持长枪,如同一尊门神骁勇将秦琼,正是攻打宝庆城的正先锋伍林;右下手也是一员骁将,骑着一匹乌黑马,手持钩镰枪,又似保护神无敌将尉迟恭,正是副先锋杨洪仲。身后数千义军,黑压压一大片。

黄胜宁见状,只得打马上前,喝道:“前面是哪路好汉,报上名来。”伍林冷笑道:“你一个小小守将,不认得我义军刘大元帅么?”黄胜宁也听到过刘尚的大名,不想今日相遇,看这架势,是来者不善,正在思谋如何应敌,就听刘尚道:“我知道你就是黄将军,你看今日这阵势,你还有胜算么,你也是位汉将,也该晓得如今天下大势,为何还替鞑子朝廷卖命?识趣的话,就下马受降罢。”黄胜宁一听,正要答话,却听身边的达鲁花赤伯麻脱一听此话,早已怒火三丈,挥舞一杆禅杖,冲刘尚杀将上来。一旁的杨洪仲一见,忙提了钩镰枪出阵迎敌。二人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败,刘尚一见,忙指挥四千义军兵分左右出阵,将一千元军团团围了起来,伍林趁机大喝道:“黄胜宁!你等已被包围,降者生,战者死!”伯麻脱一听,一时心慌,措手不及,被杨洪仲一枪刺于马下。黄胜宁一见,哪里忍得住,双手抡起一对六十余斤的铜锤,来战刘尚,一旁的伍林也挥枪来迎。伍林不知黄胜宁功夫,自恃功夫不俗,未免有些轻敌,几番下来,差点被黄宁打下马来,伍林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只得拿出十二分功夫迎敌,又是几个回合下来,不免防多攻小,渐渐力竭,而黄胜宁却是越战越勇,一双铜锤飞舞如风。刘尚见状,暗暗称奇,没想这一守将,却有如此功夫。如若收服过来,岂不是义军的幸事!担心二人两败俱伤,忙喝道:“伍头领,先歇歇,让本帅会他一会。”伍林心中明白,只得收了枪,道:“元帅小心,这厮功夫了得!”退下阵来,刘尚挥舞一杆三尖枪,接着黄胜宁对杀。黄胜宁晓得对方功夫了得,只得小心翼翼,沉着迎战。战了十余回合,黄胜宁渐渐力弱,知不是对手,正想退逃,被刘尚眼明手快,大喝一声,一枪刺去,黄胜宁躲闪不及,倒下马来。伍林忙喝令众人上前擒拿过来,伍林上前一看,原来只伤了黄胜宁左膀,已是血流如注。忙令从军大夫包扎了伤口。刘尚对众元军大喝道:“你等将领已败,还不快快受降!”众元军一听,知大势已去,只得纷纷放下兵器,跪地受降。

现场一切收拾停当,刘尚亲自来看视黄胜宁,对黄胜宁道:“黄将军之勇,我等深服,今日虽败,仍不失英雄之举。我义军不是山木草寇,乃是驱逐鞑子异族,复我汉人天下,救天下百姓于水火的义军,想必黄将军已看出如今天下之势,不必我等多述,黄将军若有意,能投我义军,乃我义军之福矣。若将军不愿入我义军,也任凭去留,决不为难将军。”黄胜宁听了,沉默了半晌,叹息道:“元帅及义军之名,未将久已耳闻,今日相见,真是惭愧!既然元帅不计未将前嫌,愿意收留,败军之将,有何面目拒绝?我等只有追随元帅,效犬马之劳罢了。”刘尚听了,大喜,道:“今日能得黄将军归顺,乃我义军之喜,孙盟主之福也。”于是下令,黄胜宁手下之元军,仍归黄将军带领,随同义军一道,收兵回宝庆。

再说冯平率涂貌、陈虎等四千将士连夜赶到宝庆城,邢开山等将领得知,忙一同前去迎接入帐。冯平得知刘尚、伍林等已退了武冈援军,又亲往迎战永州来的援军,很是欣慰,笑道:“看来,我义军攻城不行,城外山野之战,还是不在话下。”逐由邢开山等带领,率涂貌、陈虎两将军沿宝庆城四周城门擦看了一番。问涂貌、陈虎两将军攻城之策,涂貌道:“此城墙高深坚厚,易守难攻,怪不得刘元帅久攻不下。如若继续硬攻,必以我之对应敌之策,自古守紧城之敌,不乏以砖石,火器,滚水烫油以御之,我也必以坚盾厚甲,或浸了水的厚棉衣,或斗笠蓑衣应对。”刑开山道:“我攻城以来,敌只用滚水烫油泼下,我伤亡不少,原也备有厚棉包裹等应对,也不中用,不知将军说的斗笠蓑衣,是如何弄法。” 涂貌道:“厚棉包裹,只可应对火攻,将厚棉以水浸得透湿,将全身包裹,只留眼睛,可防一时火攻,如须应对滚水烫油,则可头戴斗笠,斗笠以粽叶编制,呈锥形,方圆三五尺,防止漏水即可,身上可着蓑衣,方可抵挡。”刑开山听了,忙吩咐手下多备斗笠蓑衣。涂貌道:“尽管如此,也不可能避免伤亡,只有不惜伤亡,加大力量,持续强攻,久战之下,待敌军兵寡力竭,方可遂愿。”冯平叹息道:“不看不晓得,这一看,要攻下这城墙,实是不易,若是须以我义军大量伤亡的代价来取城,太不划算,只有智取了。”

这冯平一路苦思如何取城,到了天黑时分,忽听探子来报称,刘元帅已收服了黄胜宁的元军,黄及手下的一千元军已投降了我义军,正在向宝庆归来。冯平一听,拍手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我破城的机会来了!”邢、涂等人一听,不知何意,冯平逐将智取之计和盘说出,众将听了,无不拍手称妙。

却说宝庆城守军连日来生怕贼寇破城,已成惊弓之鸟,处处防备,已是精疲力尽,燕木铁山整日盼援军前来救急,哪里有个影子?不免心急如焚,召集阿合巴云、乌兰巴斯及林聊生等文武官员商议对策。燕木铁山道:“现叛匪势大,援军又不见踪影。城外消息不通,这般耗下去,我等坐困此城,岂不是等死?不知众位有何退匪良策?”林聊生道:“援军未至,必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各地为自保,不愿发兵相救;要么是这些援军在来的路上就被贼寇击退了。若如此,这城已是无钱无粮,我等何必守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舍了此城,突围出城,才有生路。”乌兰巴斯道:“我等兵马也才二千多人,城外一万多人马,尽管贼寇人多势众,也是强攻不下,能坚守这么多日子,全凭这城墙坚固。我等如弃城突围,城外全是贼寇,岂不是放着生路不要,往死路上走么?”林聊生道:“不是我说让各位扫兴的话,我估计,这贼寇这些天攻城势弱,必是派兵去各路打援军去了,如若是他们打退了各路援军回来,再集中力量来攻城,只怕凶多吉少。何况,我城中兵马会越打越少,贼匪却是越来越多,城里收集的粮食,也坚持不了数天,连百姓家中的粮食,也再无剩余,就是这贼寇破不了城,我等也会弹尽粮绝,等死而已。”阿合巴云道:“如今之计,只有固守待援,别无生路。守城兵马缺少,可强征城中青壮年百姓上城,他们不会攻敌,作个挡箭牌也好。至于粮食缺少,也只有到百姓家中强征,非常时期,关乎州城生死存亡,还怕饿死几个百姓?我就不信上峰会眼睁睁看这帮匪贼破了这宝庆城而不管?”

燕木铁山听了,点了点头,道:“阿合说的有理。”忙下令,命林聊生速带些兵马,征集兵丁和军粮,凡十八岁以上至五十岁以下男丁,全部携器械上城,协助守城;发动民户捐粮,凡城内民户有自愿捐粮者有赏,家中有余粮不交者,一经搜出,全部充公,有反抗者,以通匪罪,杀无赦。令官兵分两拨轮番守城,一拨在城楼退敌,一拨在城内负责收粮推丁,交替轮换,作长久守城准备。

林聊生不敢怠慢,一面速令贴出布告,一面召集各片区街道属官部署民户出丁捐粮,又亲率官军兵分几路,先入各商铺大户家搜粮。一时城内又人心惶惶起来,有几家商铺不满官军抢掠,联合对抗,燕木铁山见状,忙出兵弹压,抓了一批人,又惹恼了更多的商铺和大户,纠集数千人到官府抗议。燕木铁山正在气头上,便对林聊生道:“你去同他们说,如今州城危在旦夕,官军在为民众守城卖命,官府令百姓出丁捐钱,以助官军抗敌,实不得已而为之。非常时期,如若他们为图钱粮而置州城安危不顾,不要怪我痛下杀心。”林聊生只得将这些话对抗议众人说了,无奈民众哪里肯罢休,任凭劝说,就是不肯散去。燕木铁山就不耐烦,道:“看来这些刁民,如此不识时务,不杀些人,不晓得我的厉害。”忙喝令乌兰巴斯道:“你带五百人马,前去驱散,有不走者,就地砍杀!”

乌兰巴斯一听,正要遵令出门,就见南门守兵兴冲冲来报:“永州援军已到南门城下,正在同攻城的匪贼厮杀。”燕木铁山一听,大喜,哪里顾得了闹事的民众,忙叫上阿合巴云和乌兰巴斯一同到南门察看,只见一支打着永州黄胜宁的旗号的元军,正在同守南门的李先觉部拼杀。黄胜宁一对铜锤锤锤千斤,李先觉也不示弱,举枪相迎,枪枪夺命。二人正斗杀间,就见黄胜宁瞅个对方一个破绽,突然大喝一声,突上前挥锤击去,被李先觉伏身躲过,谁知黄胜宁只是虚晃一锤,乘其不备,弃了锤,手臂一挥,把李先觉提了过来,摔在地上,叫两个军士捆了。攻城义军见主将被擒,一片哗然,四处逃窜。只听黄胜宁对着城门喊道:“城上守军快快开门,吾乃永州守将黄胜宁率援军到此。”燕木铁山在城门上看个真切,不觉大喜,忙命人打开城门,自己忙下城楼,奔向城门,要亲自到城门下迎接。燕木铁山到了门前,却见黄胜宁已率队进了城,身后又有无数匪贼也黑压压地跟着进来,两旁的匪贼正在挥刀砍城门的吊绳,情知中计,忙令关闭城门,哪里关得住,就见城外的贼匪如狼群一般,直扑城内,见了元军就杀。刘尚、伍林、杨洪仲全都冲进城来。燕木铁山不觉气冲斗牛,大喝一声,挺枪向刘尚刺来。刘尚恼怒这厮不但抓了他的叔父,还伤了自己不少义军官兵,也是义愤填膺,恨不能一枪刺他于马下。两个枪来枪去,难分难解,斗了二十余招,燕木铁山不想这厮武功如此高强,自己哪是对手,渐渐不敌,正想脱身,正好阿合巴云赶来,手执一口大刀,向刘尚砍来。刘尚冷笑道:“区区一个副将,也敢在本帅跟前舞刀弄枪,真是找死!”哪把阿合巴云放在眼里。一杆三尖枪枪枪夺命,阿合倒也沉着,一把大刀左挡右突,与刘尚战了十余回合,见燕木铁山早已逃去无影,心里一慌张,不小心被刘尚刺了一枪,阿合拍马就逃。刘尚也不追赶,指挥将士往城中杀来。这时城中早已乱作一团,刘尚忙命伍林前往牢狱救人,接着又命黄胜宁、杨洪仲追捕燕木铁山、阿合巴云等人,并传令不许进入民宅、哄抢财物等。

这时东门邢开山部、北门涂貌部和西门曾喜部攻城将士,遵军师冯平之命,改攻城为守城,防止城内敌军突围。陈虎带二千人马在外围机动,随时支援。南门李先觉部在义军突入城内后,也在门外守住城门,不敢丝毫怠慢。元帅刘尚率数千多精锐义军,杀退燕木铁山后,如入无人之境,元军一见首领已逃,匪贼一个个势不可挡,哪有心思恋战,纷纷往西门方向逃窜。燕木铁山见状,知大势已去,便对阿合巴云道:“城池已破,贼匪势大,抵抗无益,快召集人马从西门逃走。”阿合巴云只得遵令,速纠集人马,自己在前,燕木铁山同林聊生居中,乌兰巴斯断后,向西门杀将出来。这西门正是曾喜率人守城门,突然见城门大开,吊桥同时放下,接着是阿合巴云同燕木铁山、林聊生和断后的乌兰巴斯等一千多人马冲出城来。曾喜一见,慌忙挺枪相迎。阿合一见,正在恼怒,大吼一声,举刀便砍。战了五六回合,被燕木铁山赶来,一杆水磨枪冷不防从曾喜左侧刺来。曾喜正与阿合巴云厮杀,猝不及防,被其一枪刺于马下,阿合上去又复砍一刀,可怜曾喜一生逞强,丧于燕木铁山之手,终年三十九岁。义军一看曾喜被刺身亡,登时大乱。燕木铁山乘机左冲右突,大杀一阵,冲出城去。陈虎闻讯赶来,截住乌兰巴斯厮杀,城内的杨洪仲、黄胜宁也赶来追杀。刘尚闻讯曾喜被害,大惊,赶过来一见,曾喜已断气多时,不觉痛哭不已。这时军师冯平与左路军统领邢开山及李先觉、凌峰也赶了过来,个个伤心不止。刘尚痛哭道:“刘尚无能,没在在城内杀了这贼,让其逃出城来,害了喜兄弟性命,实是罪该万死!”冯平只得安慰道:“元帅不必自责,如此攻城大战,哪有不损兵折将的。曾头领力战双将,毫不胆怯,英勇献身,可歌可泣。当以曾壮士为英雄楷模,化悲痛为力量,报仇雪恨,奋勇杀敌才是。”众将也劝元帅不必过度悲痛,伤了身子。就在此时,就见陈虎提着乌兰巴斯的人头过来,放在曾喜遗体前,道:“曾统领,我拿你仇人的头祭奠你英灵来了。”陈虎的话刚刚落音,突然看见曾喜的眼睛睁开来。大伙一惊。冯平忙道:“曾统领,是否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刘尚道:“莫不是凶手未擒,汝心不甘?你放心,那燕木铁山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刘尚率义军兄弟早晚也要把他擒来,拿他的人头来祭奠兄弟。”刘尚说完,冯平已双手将曾喜的双眼抹合,令军士将曾喜遗体送回铁顶寨。又着王六速去打探燕木铁山等元军残部下落。有诗赞曾喜曰:

生为不平入义军,抗元诛将建奇功。

壮志未酬身先去,留下英名在宝城。

冯平见元军残部已逃离宝庆城,全城已被义军接管,忙令速出榜安民,并传令凡义军官兵,不许进入民宅,骚扰百姓。众人遵命不题。

却说伍林遵元帅命,率数百义军直奔大牢而来,大牢守门狱卒一见,正要问话,早被伍林挥枪刺来,结果了几个守门狱卒性命,逐对狱内狱卒大喝道:“我乃铁顶寨义军,今特来救赵成松等人的性命,你等若是要保命,速打开各牢门,有不从者,身首异处!”众狱卒见状,哪个敢不从命,便慌忙一一打开了牢门,牢内被关的多数是被官军抓的抗议抢粮和征粮的民众,一见牢门被开,纷纷逃了出来。伍林一时也不知赵成松在何处,正在搜寻,一狱卒知趣,一听赵成松之名,便向伍林道:“壮士要找的赵老爹,小的晓得,待小的将他请出来罢。”伍林道:“休要废话,你领我去见他便是。”逐跟了这狱卒,到了赵成松的牢内,只见这赵成松同其他几位米行老板关在一起,一个个已不像个人样,伍林一见,恨恨对狱卒道:“这些人何罪,被折磨如此,今不是你引见来,你等命休矣!”这狱卒慌忙跪下道:“这不管小的之事,小的只管看守,实没触碰赵老爹等人。”伍林忙叫了声爹,赵成松见是伍林,恍惚道:“贤婿,我这不在要做梦吧”伍林一听,不觉伤心,忙亲自背了赵成松,直奔赵宅而来。

到了赵宅,只见大门贴上了封条,原来早已被官府查封。伍林破门入内,屋内也是被强盗打劫过的一般,空空如也。忙扶了赵成松在室内坐了,唤手下的几个兵士去附近酒店买些酒菜来,给老爹充饥。赵成松这才缓过气来,道:“贤婿,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你们了,你婆媳同刘贤侄可好?”伍林道:“家里人一切都好,刘元帅也来了城里,爹您放心就是。”赵成松道:“你们这次进了城,还会像上次一样,又要撤回山去吗?”伍林道:“爹您放心。这次打了宝庆城,一面也是要回来救爹,还有就是要占领宝庆城,让我们义军有一块落脚之地。不再走了。”赵成松一听,才放下心来。

一会刘尚等已赶来,见了二叔,小不得又安慰些话。一时军士购的酒菜送了来,众人摆桌,给赵成松压惊。一家人酒足饭饱,就见冯平派人来请刘尚、伍林等入衙议事。刘尚同伍林等回到路府衙门来,却见衙门前有不少百姓,扶老携幼在门前静坐。刘尚一打听,才知原是被元军搜过家的民户,来讨要被抢的粮食,一老者道:“元军横蛮,进了我等家内,不仅粮食被搜个精光,一些钱财也被抢一空,我等与其在家饿死,不如舍命到衙门前被杀死,也死个痛快些。”刘尚只得安慰道:“现元军已逃离本城,由我义军管辖,各位父老即可放心,等我等查验明白,必视情归还众等钱粮。”众人一听,忙跪拜道:“愿青天大老爷施恩垂救,我等感恩不尽!”

一时刘尚、伍林等入衙见了冯平,众将在官府坐定,冯平道:“城内虽平,然固守城防,安抚民生,不能没有府衙官员职事行政视事。”遂下令,令刘尚元帅暂兼宝庆路府总管之职,张德仁任宝庆路府同知,代行总管之职,邢统领为通判,伍林、史亮为正副镇守使,赵掌柜为通判兼钱粮总管,李先觉为邵阳县令,陈启明为县丞,陈福胜为新化县令,凌峰为县丞。一切职务,先行代理,待禀报盟主审定后,再正式任命。众将一一遵命。冯平道:“现门前的静坐百姓,各位已见了,城内虽已平息,各米行掌柜也被救了出来,然百姓遭元军涂炭,生计艰难,被元军搜过的民户,须忙快归还其钱粮。官府缺钱缺粮,急须筹备,只有钱粮充足,方能固城和稳定人心。才听王六打探来报,称燕木铁山元军残部已逃往武冈去了。我等要拿燕木铁山来报曾头领之仇,非打下武冈不可。武冈原有三千守军,现已有一千出城来援永州,被我全歼,城内守军,也才二千来人,现加上燕木铁山残部,也不足三千官军。城内所储钱粮,也可取来接济宝庆。故我的主意,不如乘此良机,发兵攻打武冈,一来,取来燕木铁山的人头,以报曾将军之仇,二来,也可取武冈之钱粮,以接济宝庆之急。各位以为如何?”各位将领听了,拍手齐欢,道:“好主意!好主意!我等愿听军师吩咐,拿下武冈城,捉拿燕木铁山。”刘尚、伍林一听,更是来了兴致,忙向军师讨教攻城之法。这正是:

任凭城紧如磐石,不如军师施巧计,

壮士血洗城墙在,不知英灵何处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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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是武圣大陆之上万年难遇的天才,以超强的天赋成为这大陆之上几千年以来唯一一个突破武者界限探秘到天外神秘之人,可也正是因此造成了他的陨落,事情并没有结束,他身上的一件至宝竟带着他的残魂进入到了一个恰好三魂七魄消散之人的身上。开启了重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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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人称端哥,21岁,在其之前的18年里是一个十足的小混混,谁料,就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次次考试总是能够夺得第一名的宝座,真是天理难容!施祎云,x市刑侦局的一名专案组组长,24岁,而他这次去警校则是为了挑选新的刑侦人才协助他完成破案。没想到成绩排名中入眼的第一个,便是端木。“你不会是要把我挖到刑警队吧?”施祎云无奈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接下来的他们能不能协力突破黑暗……
  • 从万历到永历

    从万历到永历

    不看此书,不知道为什么懒皇帝亡不了国,勤皇帝却要亡国?明朝真是亡于万历吗?不看此书,不明白东林党为什么会受到两代帝王的打击?他们真的是正人君子吗?不看此书,不清楚那支打败倭寇的明军为什么会屡屡败在女真人手里?女真人真是满万不可敌吗?不看此书,不理解袁崇焕为什么会被处以极刑?他真的是民族英雄吗?看了此书,就知道万历、天启并非人们描绘的那么不堪……看了此书,就明白魏忠贤其实也有很多可取之处……看了此书,就清楚努尔哈赤崛起靠的是卑鄙手段……看了此书,就了解李自成流氓无产者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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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继于 作者玷污的羽翼 完结《天降之物后续》后第四年回坑。由于《玷污的羽翼》的前篇——非凡使命的 作品《我的永远的鸟笼》已经被屏蔽了,该系列可以说不能完整阅读了。我希望我能让天降的故事延续。所以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去创作它。因为它 ——可是我的入宅番呀。致:《天降之物》 及仍然在关注着天降之物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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