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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刘尚二路败援军 冯平授计破府城

话说方云、刘月芳率兵阻截衡州韩褚的援军,韩褚不敌,率兵退逃。方云不知有诈,挥兵追杀,追至下花桥,方云、刘月芳的队伍刚过了桥,突然一声炮响,一侧的山林里,窜出数千元军,漫山遍野冲杀下来,前面韩褚的逃兵,听见炮响,也挥军回头砍杀。一时义军惊慌,猝不及防,被砍杀死伤不少,队伍大乱,被逼至河边,方云见状,情知中了韩褚的埋伏,也一时慌乱起来,忙令队伍回撤,就听后队人员禀报道:“回撤的石桥已被元军毁了,已无法过桥。”方云恨恨道:“韩褚小人,竟敢暗算我!”刘月芳见此,反倒镇定,见元军来势汹猛,已将义军逼至绝路,忙一遍遍向义军大喝道:“我等再无退路,各位将士只有拚死一搏,杀退元军,才有生路!”一面喊,一面奋勇杀敌。方云同各位将士一听,又见女将军率先杀敌,却时精神大振,杀劲倍增,跟着大喊:杀!杀!杀!回头向元军拚杀。一时下花桥边,双方混杀进来,呼喊声不绝。方云、刘月芳二人左冲右突,见元军便砍杀,如入无人之境。韩褚也不示弱,也是横冲直撞,砍杀义军不少。久战下来,毕竟义军人数众多,元军渐渐处于下风。韩褚见状,再混战下去,必败无疑,只得下令鸣金退兵。众元军见匪寇如此凶猛,一个个如亡命之徒,不觉渐渐胆寒,一听撤退令,恨不得爹娘多生两只腿,望风而逃。韩褚在后面押阵,防止方云追来。逃至五峰镇,见方云没有来追赶,方才停下来歇息。韩褚清点了一下人数,伤亡四百余人,两个千户一死一伤。虽是损兵折将,却也杀伤了不少匪贼人马,也能回城交差了。

却说方云见元军败退,也是绝处逢生,不敢再追赶,清点了人马,也伤亡五百余人,不觉痛心不已,对月芳道:“是我狂傲轻敌,未识破奸计,恃勇冒进,至有此败。不是夫人临危不惧,奋勇当先,率众杀敌,以至绝处逢生,我义军必败无疑矣。”月芳道:“夫君虽勇,然临战统兵机会少,也怪夫君不得,我也是恃勇而谋不足,未能识破敌诈败之术,我也有罪过。我等回寨,再双双向盟主和军师请罪罢。”方云点头称是,更是佩服夫人见识。

二人率兵回铁顶寨,向碧云和军师请罪。碧云虽是伤心损了不少兵马,却也退了敌,只得道:“大军作战,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不足为奇。你等已退了元军,何罪之有?”冯平也道:“损兵折将,固然可惜,然你二人是初经此阵指挥作战,有些过失,也是常理,只要能通过此战,吸取血之教训,积累经验,炼造勇谋,不断长进,才是我等今后常胜之法宝。”方月芳二人听了,叹服不已。

冯平又对碧云道:“此次刘元帅攻打宝庆,也是初战不利,连日攻城,不但寸城未破,还死伤不少,已派谭粗立向我请求要善于攻城的涂将军和陈将军赴宝庆协助。”碧云道:“攻城之术,本是我等弱项,一时不利,损兵折将,也怪刘尚不得。如此下去,不知军师有何主意?”冯平道:“也怪我一时轻敌,不想燕木铁山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现既然帖木儿已无来攻我大本营之意图,不如由我同涂、陈两将军前去宝庆,协助刘元帅,设谋拿下宝庆。”碧云点了点头,道:“有军师一道前往,我就放心了,大本营的事,军师无须担心,只是请军师要节制刘尚,凡事不可鲁莽行事,以身家性命为要。”冯平遵命,临行时又叮嘱袁勤、陈林、易峰等注意衡州帖木儿元军动静,然后动身下山不提。

且说刘尚退了武冈的援军后,又马不停蹄到永州方向阻挡永州府派来的援军。原来永州路守将是员汉将,叫黄胜宁,接到宝庆燕木铁山的求援信后,正要派一名副将率一千援军赴宝庆,副将受命,已是点了兵马即将出发,黄胜宁却又接到帖木儿派来人传令,令他和达鲁花赤伯麻脱亲率永州之兵增援宝庆城。黄胜宁明白自己受帖木儿节制,不敢违抗,只得遵命,留下副将同一千军士守永州城,自己亲率一千兵马和伯麻脱监督官,向宝庆开来。

这黄胜宁率军一路行来,见沿途并无匪贼阻挡,到了九公桥,距宝庆城只有二十余里,放下心来,便传命歇息,埋锅造饭,待吃饱喝足后,一路直奔宝庆。就听探子报说有一大队人马正向自己奔来。黄胜宁一惊,来不及继续打探,只得喝令兵马列阵迎敌。不一会功夫,就见一队人马汹汹而来,打头一员大将,骑一匹枣红马,手持一杆三尖枪,威风凛凛立在大路中央,正是义军兵马大元帅刘尚;刘尚左下手一员骁将,骑一匹花斑马,手持长枪,如同一尊门神骁勇将秦琼,正是攻打宝庆城的正先锋伍林;右下手也是一员骁将,骑着一匹乌黑马,手持钩镰枪,又似保护神无敌将尉迟恭,正是副先锋杨洪仲。身后数千义军,黑压压一大片。

黄胜宁见状,只得打马上前,喝道:“前面是哪路好汉,报上名来。”伍林冷笑道:“你一个小小守将,不认得我义军刘大元帅么?”黄胜宁也听到过刘尚的大名,不想今日相遇,看这架势,是来者不善,正在思谋如何应敌,就听刘尚道:“我知道你就是黄将军,你看今日这阵势,你还有胜算么,你也是位汉将,也该晓得如今天下大势,为何还替鞑子朝廷卖命?识趣的话,就下马受降罢。”黄胜宁一听,正要答话,却听身边的达鲁花赤伯麻脱一听此话,早已怒火三丈,挥舞一杆禅杖,冲刘尚杀将上来。一旁的杨洪仲一见,忙提了钩镰枪出阵迎敌。二人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败,刘尚一见,忙指挥四千义军兵分左右出阵,将一千元军团团围了起来,伍林趁机大喝道:“黄胜宁!你等已被包围,降者生,战者死!”伯麻脱一听,一时心慌,措手不及,被杨洪仲一枪刺于马下。黄胜宁一见,哪里忍得住,双手抡起一对六十余斤的铜锤,来战刘尚,一旁的伍林也挥枪来迎。伍林不知黄胜宁功夫,自恃功夫不俗,未免有些轻敌,几番下来,差点被黄宁打下马来,伍林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只得拿出十二分功夫迎敌,又是几个回合下来,不免防多攻小,渐渐力竭,而黄胜宁却是越战越勇,一双铜锤飞舞如风。刘尚见状,暗暗称奇,没想这一守将,却有如此功夫。如若收服过来,岂不是义军的幸事!担心二人两败俱伤,忙喝道:“伍头领,先歇歇,让本帅会他一会。”伍林心中明白,只得收了枪,道:“元帅小心,这厮功夫了得!”退下阵来,刘尚挥舞一杆三尖枪,接着黄胜宁对杀。黄胜宁晓得对方功夫了得,只得小心翼翼,沉着迎战。战了十余回合,黄胜宁渐渐力弱,知不是对手,正想退逃,被刘尚眼明手快,大喝一声,一枪刺去,黄胜宁躲闪不及,倒下马来。伍林忙喝令众人上前擒拿过来,伍林上前一看,原来只伤了黄胜宁左膀,已是血流如注。忙令从军大夫包扎了伤口。刘尚对众元军大喝道:“你等将领已败,还不快快受降!”众元军一听,知大势已去,只得纷纷放下兵器,跪地受降。

现场一切收拾停当,刘尚亲自来看视黄胜宁,对黄胜宁道:“黄将军之勇,我等深服,今日虽败,仍不失英雄之举。我义军不是山木草寇,乃是驱逐鞑子异族,复我汉人天下,救天下百姓于水火的义军,想必黄将军已看出如今天下之势,不必我等多述,黄将军若有意,能投我义军,乃我义军之福矣。若将军不愿入我义军,也任凭去留,决不为难将军。”黄胜宁听了,沉默了半晌,叹息道:“元帅及义军之名,未将久已耳闻,今日相见,真是惭愧!既然元帅不计未将前嫌,愿意收留,败军之将,有何面目拒绝?我等只有追随元帅,效犬马之劳罢了。”刘尚听了,大喜,道:“今日能得黄将军归顺,乃我义军之喜,孙盟主之福也。”于是下令,黄胜宁手下之元军,仍归黄将军带领,随同义军一道,收兵回宝庆。

再说冯平率涂貌、陈虎等四千将士连夜赶到宝庆城,邢开山等将领得知,忙一同前去迎接入帐。冯平得知刘尚、伍林等已退了武冈援军,又亲往迎战永州来的援军,很是欣慰,笑道:“看来,我义军攻城不行,城外山野之战,还是不在话下。”逐由邢开山等带领,率涂貌、陈虎两将军沿宝庆城四周城门擦看了一番。问涂貌、陈虎两将军攻城之策,涂貌道:“此城墙高深坚厚,易守难攻,怪不得刘元帅久攻不下。如若继续硬攻,必以我之对应敌之策,自古守紧城之敌,不乏以砖石,火器,滚水烫油以御之,我也必以坚盾厚甲,或浸了水的厚棉衣,或斗笠蓑衣应对。”刑开山道:“我攻城以来,敌只用滚水烫油泼下,我伤亡不少,原也备有厚棉包裹等应对,也不中用,不知将军说的斗笠蓑衣,是如何弄法。” 涂貌道:“厚棉包裹,只可应对火攻,将厚棉以水浸得透湿,将全身包裹,只留眼睛,可防一时火攻,如须应对滚水烫油,则可头戴斗笠,斗笠以粽叶编制,呈锥形,方圆三五尺,防止漏水即可,身上可着蓑衣,方可抵挡。”刑开山听了,忙吩咐手下多备斗笠蓑衣。涂貌道:“尽管如此,也不可能避免伤亡,只有不惜伤亡,加大力量,持续强攻,久战之下,待敌军兵寡力竭,方可遂愿。”冯平叹息道:“不看不晓得,这一看,要攻下这城墙,实是不易,若是须以我义军大量伤亡的代价来取城,太不划算,只有智取了。”

这冯平一路苦思如何取城,到了天黑时分,忽听探子来报称,刘元帅已收服了黄胜宁的元军,黄及手下的一千元军已投降了我义军,正在向宝庆归来。冯平一听,拍手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我破城的机会来了!”邢、涂等人一听,不知何意,冯平逐将智取之计和盘说出,众将听了,无不拍手称妙。

却说宝庆城守军连日来生怕贼寇破城,已成惊弓之鸟,处处防备,已是精疲力尽,燕木铁山整日盼援军前来救急,哪里有个影子?不免心急如焚,召集阿合巴云、乌兰巴斯及林聊生等文武官员商议对策。燕木铁山道:“现叛匪势大,援军又不见踪影。城外消息不通,这般耗下去,我等坐困此城,岂不是等死?不知众位有何退匪良策?”林聊生道:“援军未至,必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各地为自保,不愿发兵相救;要么是这些援军在来的路上就被贼寇击退了。若如此,这城已是无钱无粮,我等何必守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舍了此城,突围出城,才有生路。”乌兰巴斯道:“我等兵马也才二千多人,城外一万多人马,尽管贼寇人多势众,也是强攻不下,能坚守这么多日子,全凭这城墙坚固。我等如弃城突围,城外全是贼寇,岂不是放着生路不要,往死路上走么?”林聊生道:“不是我说让各位扫兴的话,我估计,这贼寇这些天攻城势弱,必是派兵去各路打援军去了,如若是他们打退了各路援军回来,再集中力量来攻城,只怕凶多吉少。何况,我城中兵马会越打越少,贼匪却是越来越多,城里收集的粮食,也坚持不了数天,连百姓家中的粮食,也再无剩余,就是这贼寇破不了城,我等也会弹尽粮绝,等死而已。”阿合巴云道:“如今之计,只有固守待援,别无生路。守城兵马缺少,可强征城中青壮年百姓上城,他们不会攻敌,作个挡箭牌也好。至于粮食缺少,也只有到百姓家中强征,非常时期,关乎州城生死存亡,还怕饿死几个百姓?我就不信上峰会眼睁睁看这帮匪贼破了这宝庆城而不管?”

燕木铁山听了,点了点头,道:“阿合说的有理。”忙下令,命林聊生速带些兵马,征集兵丁和军粮,凡十八岁以上至五十岁以下男丁,全部携器械上城,协助守城;发动民户捐粮,凡城内民户有自愿捐粮者有赏,家中有余粮不交者,一经搜出,全部充公,有反抗者,以通匪罪,杀无赦。令官兵分两拨轮番守城,一拨在城楼退敌,一拨在城内负责收粮推丁,交替轮换,作长久守城准备。

林聊生不敢怠慢,一面速令贴出布告,一面召集各片区街道属官部署民户出丁捐粮,又亲率官军兵分几路,先入各商铺大户家搜粮。一时城内又人心惶惶起来,有几家商铺不满官军抢掠,联合对抗,燕木铁山见状,忙出兵弹压,抓了一批人,又惹恼了更多的商铺和大户,纠集数千人到官府抗议。燕木铁山正在气头上,便对林聊生道:“你去同他们说,如今州城危在旦夕,官军在为民众守城卖命,官府令百姓出丁捐钱,以助官军抗敌,实不得已而为之。非常时期,如若他们为图钱粮而置州城安危不顾,不要怪我痛下杀心。”林聊生只得将这些话对抗议众人说了,无奈民众哪里肯罢休,任凭劝说,就是不肯散去。燕木铁山就不耐烦,道:“看来这些刁民,如此不识时务,不杀些人,不晓得我的厉害。”忙喝令乌兰巴斯道:“你带五百人马,前去驱散,有不走者,就地砍杀!”

乌兰巴斯一听,正要遵令出门,就见南门守兵兴冲冲来报:“永州援军已到南门城下,正在同攻城的匪贼厮杀。”燕木铁山一听,大喜,哪里顾得了闹事的民众,忙叫上阿合巴云和乌兰巴斯一同到南门察看,只见一支打着永州黄胜宁的旗号的元军,正在同守南门的李先觉部拼杀。黄胜宁一对铜锤锤锤千斤,李先觉也不示弱,举枪相迎,枪枪夺命。二人正斗杀间,就见黄胜宁瞅个对方一个破绽,突然大喝一声,突上前挥锤击去,被李先觉伏身躲过,谁知黄胜宁只是虚晃一锤,乘其不备,弃了锤,手臂一挥,把李先觉提了过来,摔在地上,叫两个军士捆了。攻城义军见主将被擒,一片哗然,四处逃窜。只听黄胜宁对着城门喊道:“城上守军快快开门,吾乃永州守将黄胜宁率援军到此。”燕木铁山在城门上看个真切,不觉大喜,忙命人打开城门,自己忙下城楼,奔向城门,要亲自到城门下迎接。燕木铁山到了门前,却见黄胜宁已率队进了城,身后又有无数匪贼也黑压压地跟着进来,两旁的匪贼正在挥刀砍城门的吊绳,情知中计,忙令关闭城门,哪里关得住,就见城外的贼匪如狼群一般,直扑城内,见了元军就杀。刘尚、伍林、杨洪仲全都冲进城来。燕木铁山不觉气冲斗牛,大喝一声,挺枪向刘尚刺来。刘尚恼怒这厮不但抓了他的叔父,还伤了自己不少义军官兵,也是义愤填膺,恨不能一枪刺他于马下。两个枪来枪去,难分难解,斗了二十余招,燕木铁山不想这厮武功如此高强,自己哪是对手,渐渐不敌,正想脱身,正好阿合巴云赶来,手执一口大刀,向刘尚砍来。刘尚冷笑道:“区区一个副将,也敢在本帅跟前舞刀弄枪,真是找死!”哪把阿合巴云放在眼里。一杆三尖枪枪枪夺命,阿合倒也沉着,一把大刀左挡右突,与刘尚战了十余回合,见燕木铁山早已逃去无影,心里一慌张,不小心被刘尚刺了一枪,阿合拍马就逃。刘尚也不追赶,指挥将士往城中杀来。这时城中早已乱作一团,刘尚忙命伍林前往牢狱救人,接着又命黄胜宁、杨洪仲追捕燕木铁山、阿合巴云等人,并传令不许进入民宅、哄抢财物等。

这时东门邢开山部、北门涂貌部和西门曾喜部攻城将士,遵军师冯平之命,改攻城为守城,防止城内敌军突围。陈虎带二千人马在外围机动,随时支援。南门李先觉部在义军突入城内后,也在门外守住城门,不敢丝毫怠慢。元帅刘尚率数千多精锐义军,杀退燕木铁山后,如入无人之境,元军一见首领已逃,匪贼一个个势不可挡,哪有心思恋战,纷纷往西门方向逃窜。燕木铁山见状,知大势已去,便对阿合巴云道:“城池已破,贼匪势大,抵抗无益,快召集人马从西门逃走。”阿合巴云只得遵令,速纠集人马,自己在前,燕木铁山同林聊生居中,乌兰巴斯断后,向西门杀将出来。这西门正是曾喜率人守城门,突然见城门大开,吊桥同时放下,接着是阿合巴云同燕木铁山、林聊生和断后的乌兰巴斯等一千多人马冲出城来。曾喜一见,慌忙挺枪相迎。阿合一见,正在恼怒,大吼一声,举刀便砍。战了五六回合,被燕木铁山赶来,一杆水磨枪冷不防从曾喜左侧刺来。曾喜正与阿合巴云厮杀,猝不及防,被其一枪刺于马下,阿合上去又复砍一刀,可怜曾喜一生逞强,丧于燕木铁山之手,终年三十九岁。义军一看曾喜被刺身亡,登时大乱。燕木铁山乘机左冲右突,大杀一阵,冲出城去。陈虎闻讯赶来,截住乌兰巴斯厮杀,城内的杨洪仲、黄胜宁也赶来追杀。刘尚闻讯曾喜被害,大惊,赶过来一见,曾喜已断气多时,不觉痛哭不已。这时军师冯平与左路军统领邢开山及李先觉、凌峰也赶了过来,个个伤心不止。刘尚痛哭道:“刘尚无能,没在在城内杀了这贼,让其逃出城来,害了喜兄弟性命,实是罪该万死!”冯平只得安慰道:“元帅不必自责,如此攻城大战,哪有不损兵折将的。曾头领力战双将,毫不胆怯,英勇献身,可歌可泣。当以曾壮士为英雄楷模,化悲痛为力量,报仇雪恨,奋勇杀敌才是。”众将也劝元帅不必过度悲痛,伤了身子。就在此时,就见陈虎提着乌兰巴斯的人头过来,放在曾喜遗体前,道:“曾统领,我拿你仇人的头祭奠你英灵来了。”陈虎的话刚刚落音,突然看见曾喜的眼睛睁开来。大伙一惊。冯平忙道:“曾统领,是否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刘尚道:“莫不是凶手未擒,汝心不甘?你放心,那燕木铁山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刘尚率义军兄弟早晚也要把他擒来,拿他的人头来祭奠兄弟。”刘尚说完,冯平已双手将曾喜的双眼抹合,令军士将曾喜遗体送回铁顶寨。又着王六速去打探燕木铁山等元军残部下落。有诗赞曾喜曰:

生为不平入义军,抗元诛将建奇功。

壮志未酬身先去,留下英名在宝城。

冯平见元军残部已逃离宝庆城,全城已被义军接管,忙令速出榜安民,并传令凡义军官兵,不许进入民宅,骚扰百姓。众人遵命不题。

却说伍林遵元帅命,率数百义军直奔大牢而来,大牢守门狱卒一见,正要问话,早被伍林挥枪刺来,结果了几个守门狱卒性命,逐对狱内狱卒大喝道:“我乃铁顶寨义军,今特来救赵成松等人的性命,你等若是要保命,速打开各牢门,有不从者,身首异处!”众狱卒见状,哪个敢不从命,便慌忙一一打开了牢门,牢内被关的多数是被官军抓的抗议抢粮和征粮的民众,一见牢门被开,纷纷逃了出来。伍林一时也不知赵成松在何处,正在搜寻,一狱卒知趣,一听赵成松之名,便向伍林道:“壮士要找的赵老爹,小的晓得,待小的将他请出来罢。”伍林道:“休要废话,你领我去见他便是。”逐跟了这狱卒,到了赵成松的牢内,只见这赵成松同其他几位米行老板关在一起,一个个已不像个人样,伍林一见,恨恨对狱卒道:“这些人何罪,被折磨如此,今不是你引见来,你等命休矣!”这狱卒慌忙跪下道:“这不管小的之事,小的只管看守,实没触碰赵老爹等人。”伍林忙叫了声爹,赵成松见是伍林,恍惚道:“贤婿,我这不在要做梦吧”伍林一听,不觉伤心,忙亲自背了赵成松,直奔赵宅而来。

到了赵宅,只见大门贴上了封条,原来早已被官府查封。伍林破门入内,屋内也是被强盗打劫过的一般,空空如也。忙扶了赵成松在室内坐了,唤手下的几个兵士去附近酒店买些酒菜来,给老爹充饥。赵成松这才缓过气来,道:“贤婿,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你们了,你婆媳同刘贤侄可好?”伍林道:“家里人一切都好,刘元帅也来了城里,爹您放心就是。”赵成松道:“你们这次进了城,还会像上次一样,又要撤回山去吗?”伍林道:“爹您放心。这次打了宝庆城,一面也是要回来救爹,还有就是要占领宝庆城,让我们义军有一块落脚之地。不再走了。”赵成松一听,才放下心来。

一会刘尚等已赶来,见了二叔,小不得又安慰些话。一时军士购的酒菜送了来,众人摆桌,给赵成松压惊。一家人酒足饭饱,就见冯平派人来请刘尚、伍林等入衙议事。刘尚同伍林等回到路府衙门来,却见衙门前有不少百姓,扶老携幼在门前静坐。刘尚一打听,才知原是被元军搜过家的民户,来讨要被抢的粮食,一老者道:“元军横蛮,进了我等家内,不仅粮食被搜个精光,一些钱财也被抢一空,我等与其在家饿死,不如舍命到衙门前被杀死,也死个痛快些。”刘尚只得安慰道:“现元军已逃离本城,由我义军管辖,各位父老即可放心,等我等查验明白,必视情归还众等钱粮。”众人一听,忙跪拜道:“愿青天大老爷施恩垂救,我等感恩不尽!”

一时刘尚、伍林等入衙见了冯平,众将在官府坐定,冯平道:“城内虽平,然固守城防,安抚民生,不能没有府衙官员职事行政视事。”遂下令,令刘尚元帅暂兼宝庆路府总管之职,张德仁任宝庆路府同知,代行总管之职,邢统领为通判,伍林、史亮为正副镇守使,赵掌柜为通判兼钱粮总管,李先觉为邵阳县令,陈启明为县丞,陈福胜为新化县令,凌峰为县丞。一切职务,先行代理,待禀报盟主审定后,再正式任命。众将一一遵命。冯平道:“现门前的静坐百姓,各位已见了,城内虽已平息,各米行掌柜也被救了出来,然百姓遭元军涂炭,生计艰难,被元军搜过的民户,须忙快归还其钱粮。官府缺钱缺粮,急须筹备,只有钱粮充足,方能固城和稳定人心。才听王六打探来报,称燕木铁山元军残部已逃往武冈去了。我等要拿燕木铁山来报曾头领之仇,非打下武冈不可。武冈原有三千守军,现已有一千出城来援永州,被我全歼,城内守军,也才二千来人,现加上燕木铁山残部,也不足三千官军。城内所储钱粮,也可取来接济宝庆。故我的主意,不如乘此良机,发兵攻打武冈,一来,取来燕木铁山的人头,以报曾将军之仇,二来,也可取武冈之钱粮,以接济宝庆之急。各位以为如何?”各位将领听了,拍手齐欢,道:“好主意!好主意!我等愿听军师吩咐,拿下武冈城,捉拿燕木铁山。”刘尚、伍林一听,更是来了兴致,忙向军师讨教攻城之法。这正是:

任凭城紧如磐石,不如军师施巧计,

壮士血洗城墙在,不知英灵何处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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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年间,云恒大陆。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各大皇室宗族、宗派抢收人力,整集嫡系势力,大批量驯养兽类,因此展开大规模对质格局。百姓日子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衡年1144间圣器现世,引各大帝国动荡,白家尽数被灭,唯有一遗嗣逃出生天……另一边,某处失火的宅子。是那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场景…雪白的长发被鲜血污染,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跪坐在成堆的尸体中间…她怀里还抱着一位夫人……湛蓝的瞳孔满是仇恨和愤怒:“即便已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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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穿越到学生时期,因为前世的遗憾,这次凭着前世的记忆,一定要得到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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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元穿越三国,本以为蛰居小酒馆,签到满三年,就能回到曾经的繁华盛世。没想到却被刘备发现,能够听到这位绝世高人的心声。“刘元兄弟!跟我走吧!”听过抬棺打仗的,没听过带着酒馆打仗的。不去!我要做咸鱼。“刘元兄弟!知道白玉美人糜贞嘛?我亲自为你撮合!”“什么?糜贞!”刘备名下的女人,我真的能得到嘛?那岂不是说,貂蝉,大乔,小乔,孙尚香……我是那贪色忘义的人嘛!我是那见到美女走不动道的人嘛!我是那……好吧我是!什么时候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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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开,而万道升。玄黄大陆迎来一个鼎盛的纪元,天才辈出,气运加身,少年酒仙挥斥方遒,绝世佳人夷光仙子,年轻国主赢天政……楚澜作为一个小家族的小天才,偶然窥见天机,成就万道,与众天才角逐于这个伟大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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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梓安对慕听依一见钟情,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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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心是世上最脆弱的东西,可如果心是软弱的,为什么还会孕育出铮铮铁骨?有人说,剑是天下最无情的兵器,可如果剑是冷酷的,为什么还会有仗剑英豪古道热肠?剑终究不会动,它始终还需要一颗滚烫热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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