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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成松抗命入牢狱 刘尚二打宝庆路

话说素娥的嫂子也是个热心人,得知了小姑的心事,自然欢喜要来撮合。当下来到公婆处,却正好见二老正在同里正、族长等商量送王六等礼物之事。这嫂子先把婆婆拉到一边,同婆婆讲了此事,这婆婆一听,也是欢喜,道:“我也看这王将军不仅有勇有谋,还心地善良,既然这孩子情愿跟他,做娘的还有什么说的。”于是就进去把陈世忠叫了出来,说了此事。陈世忠犹豫道:“这丫头平时也不曾有心,怎么却偏看上了他?这王将军一来年纪也太大了些,二来还不知人家答应不答应?”这婆子道:“这也是缘分,她既有心,不计较年纪,我们倒也省心,凭我女儿这品貌,还怕他不答应?”陈世忠叹息道:“也罢,女子大了,也由不了我们。正好族长也在,先让他向王将军探探底细,他要是有意,就请族长做了媒罢。”这嫂子一听,很是欢喜,忙回去报知素娥,素娥听了,虽是暗喜,又担心那王六不愿意,还是心神不宁,一夜未曾合眼。

谁知次日一早就见族长来向陈世忠道:“昨夜连夜找了王将军,谈及此事,却被他一口拒绝。王将军道,他要是想娶亲,就不会等到这等年纪,一来是自己年纪已大,那女子还年轻,不想耽误了女子的青春;二是他那八字里生来克妻,一生要克七个婆娘,第八个才能到头。这在八字里叫做七妻煞。三来是他说自己身在义军,成天东奔西跑,难以归家,更是常奔走于凶险之地,成天在刀尖上行走,命悬一丝,恐难白头到老,不要让人家妹子年纪轻轻的就成寡妇。”陈世忠听了,只得道:“既然如此,也就罢了,此事不要再提。”族长一听,也只是叹息。谁知这素娥得知族长回来报知此事,也是急不可耐,忙悄悄过来探听,一听如此,更敬重王六的人品,一时心碎不已,两眼涌出泪来,想了一想,急忙来找嫂嫂,也不顾羞耻了,对着嫂嫂,痛哭不已,道:“你去回了爹,我素娥既已铁了心,他年纪大些算得了什么,就是七老八十,又有何妨!他说带煞,我不管他七杀八杀十杀百杀,我都跟定了他! 他说他随时有性命之忧,我也不怕为他守寡一辈子!除非他是嫌我才貌不及,看不上我,我才死了这心。”这嫂子见妹子如此刚烈,只得将此事转告了爹娘,陈世忠一听,只得又请族长,将女儿的话转告王六。王六听了,也叹服这女子的品性和痴情,只是心意已定,难以更改,便对族长道:“请转告陈老爹,正是因为令女才貌俱佳,定可觅比我王六强十倍百倍之佳婿,如跟了我,岂不可惜!令妹的心情,虽感天动地,然越是这等,王某更不可答应,耽误了女子的终身。务请多加劝阻,待过了些时,她也就慢慢淡了。”王六劝走了族长,本要同众村民告辞的,因担心此事烦扰,便待族长走后,同方云、月芳不辞而别。里正、族长同众村民见状,十分惋惜,念念不已。素娥闻知,一气之下,发誓不再嫁人,要上山当尼姑。陈世忠见状,只得百般劝说,素娥哪里肯听,把个陈世忠气得暴跳如雷,还是夫人安慰道:“她这也是一时气糊涂了,转不过心来,劝也不益,不如让她上山休养休养也好,只怕待上一些时候,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陈世忠夫妇只得着送她到了一座尼姑庵,原想她待上一年半截就会回转,谁想她却要在庵里诵经终身。陈世忠夫妻无奈,只得在太和村山上盖了一座尼姑庵,让她在此庵诵经念佛。此庵后来香火不断,不题。

且说碧云的义军攻破宝庆城后,劫了城里所存的官粮官银,并开仓放粮,将官存物资搬运一空。湖广行省和帖木儿得知后大为震惊。宝庆乃湘西重镇,如为匪所据,必将威慑周边各州路,幸匪部只是攻城抢劫银粮,并未占据,帖木儿这才放下心来,想土匪毕竟是土匪,成不了大事,便忙呈报湖广行省,调常德镇守使、蒙古将燕木铁山为宝庆路府总管兼守将,率兵三千兵马镇守宝庆府。燕木铁山到了宝庆城后,只见城内衙门一片狼藉,路府总管和守备处的官员早已逃去一空,三千多军队和马匹无粮草可用。燕木铁山只好急奏湖南道宣慰司和帖木儿,要求迅速调拨军粮和派来官吏,然远水不解近渴,上司就是及时调拨粮草,也要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才能运到。军中不可一日无粮,燕木铁山便与同来上任的同知判官及副将商议,如何解决粮草短缺。

同知林聊生原是管钱粮出身的,深知粮草是第一件大事,责任重大,道:“此事不必担心,下官听说这匪贼开仓放粮,城里不少居民均分了粮,既然这些居民非法得了官粮,就须追还。只是我等要一家家追还,一时很难做到,我看这城内米行也不少,存粮也丰足。不如先向他们借粮度过难关,名义上是借,实际上是征。”燕木铁山一听,倒是个良策,道:“赋税本就是林同知职责份内之事,你就赶紧派人盘查清楚,下令征粮。”林聊生当即便命钱粮官派人清点各家米行情况,吩咐道:“速去各家米行查验,看一天有多少销售量和各米行存粮情况,迅速报来。”

事情紧急,钱粮官不敢怠慢,次日便清点已毕,向燕木铁山禀报道:“宝庆城内,大米行有四家,分别为赵、张、刘、李记米行,一天销售大米、麦面、粟米、荞麦、高粱共计两百余石,加上另外十几家大小米行一天的销售量约五十石,一天总销售量约二百五十石。四大米行库存六万二千石,其它米行约二万石,共计八万二千石。城内人口二万七千人,老少搭配,按每人一日平均一斤计算,每月两万七千余斤,半年用粮约五万余石,还剩下近四个月的余粮,足够供官军和官府衙门用粮。”

燕木铁山一听大喜,道:“宝庆私下存粮如此之多,还愁什么缺粮。”对林聊生等官军道:“速布告全城,传本路府总管之令,凡是各家米行,不论大小,均上交库存三分之一的粮食,充实国库,作为军粮与备荒之用,不得违抗。”钱粮官道:“是借还是充公?”燕木铁山哼了哼道:“贼匪作乱,官库已是一空,我哪里弄钱来还?你这钱粮官袋子里若有银子还,你就借罢。”钱粮官只得道:“下官明白。”即以总管之令布告全城,下令各米行限期缴粮。

布告一出,各大米行掌柜大惊失色,张、刘、李三家米行掌柜和十几家小米行掌柜都陆续来到赵家,同赵成松商议对策。赵成松看到告示之后也是心急如焚,两个儿子劝爹道:“听说这新来的路府总管是个鞑子,为人凶残,不比前任的尤忠大人。况我家暗里与匪勾结,本是隐患,原王将军也对爹说过,要爹千万小心防备,不必计较钱财。我们看还是依他的告示交粮,去财消灾就是。”赵成松本来心虚,也想依了儿子的话。只是这城里的这些米行掌柜都来找他作主,商讨对策,先是张家米行掌柜道:“从随我曾祖父在这宝庆城开米行起,就没听说过要将私家米行的粮食充公入官的,不知这是哪家的王法?如果按照官府的告示,我就得平白无故上交一千石粮食,如此一来,祖辈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积蓄,平白无故就没有了,我们都喝西北风去。赵兄你是宝庆城内的头号商家,更是我们米行的龙头老大,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刘家米行老板犹如霜打的茄子,哭丧着脸道:“这可是我几代人的心血积下的家当,这次一交粮,几代人的心血就白费了,只有破产。”各家米行老板和十几个小老板也是个个气恨交加,等待赵成松发话。

赵成松一听,只得劝道:“大家都不想纳粮,却让我拿主意,我看现在这官府也做得没有了章法,他既这等强征硬抢,我等又有什么法子?这些鞑子为人凶残,早已视我汉人人命如草芥,若是不依,能逃得过这灾么,我看还是交了罢。”众人一听,个个摇头,张掌柜道:“要交可以,总得有个说法,要不然,如此下去,我等还想开米行么?”刘掌柜也道:“我等来找赵掌柜,就是想请老兄来替我等米行的人出头,张掌柜如此胆小如鼠,还敢称是赵半城么?”众人也道:“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等也是祖辈创下的家业,不能眼看败在我辈手中。就是一死,也得替祖宗出个头,争口气,要不然,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赵成松一听,众人个个已是义愤填膺,不好劝众再服软,只得道:“既然如此,我等先派出代表,出官府与他辩理,言明本城从古至今,没有如此纳粮之法,官府既被匪祸,库粮已空,纳粮救急,也未偿不可,只要能让其以借代征,择日偿还,也还罢了,如仍蛮不讲理,我等再商对抗办法,各位以为如何?”众人听了,也只得依了。于是商定,由赵、张、刘、李四位掌柜为代表同官府交涉。

次日一早,赵成松就同张、刘、李四人,去路府总管府找燕木铁山。燕木铁山听了衙役禀报后,冷笑道:“这帮奸商,一定是为征粮而来,我也懒得理他,让林聊生去对付罢。”林聊生只得前来接洽。听了赵成松的诉求,无非是讲明历代朝延法度,此法令攸关米行生死,各掌柜誓死难从,或可否以借代征,以求生路。林聊生听了,冷笑道:“你等只知米行生死,却不晓得我几千官兵生死么?你等不必拿历代朝延法度说道,我只知道现今官库已被叛匪抢劫一空,三千多号官军无粮充饥,现在是非常时期,赋役之事一概要为讨伐叛匪让路,你们不能只顾自己的私利而不顾朝廷安危。”赵成松只得解释道:“我等也晓得官军急需口粮,答应出粮救急。但我等也得知,官库银粮被夺,上峰必不会见危不救,所缺银粮,不日即可运抵我城。我等米行均是合法商号,只是薄利生意,今如按若布告如此纳粮,各米行只有面临破产,全城百姓也将无米可买,也事关本城百姓生计。故请官爷体谅我等苦心,算是借粮,待官府钱粮不缺时,即行归还,如何?”林聊生听了,哼了哼道:“你不必拿百姓的生计来压我!实话对你说了,此次匪患,匪贼宁夺官粮,却不来动你等半粒粮食,我等没有怀疑你等私通寨匪就不错了!百姓大多都非法获取了官粮,我也不再追究,想这些贱民这十天半月也不缺粮食。你就是休了市又何妨?如今告令已出,不可更改,你等不必多言,限期纳粮就是。有违者,不要怪我官府无情。”说罢,下令送客。

赵成松等不获而归,个个气愤不已。众人又回到赵家商议对策。张掌柜道:“没想这狗官不但逼我等白交粮食,还想诬陷我等通匪,真是无赖之极!依我的气性,我就是放一把火将粮库烧了,他一粒粮也莫想要!”刘掌柜也道:“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既然这帮狗官要一意孤行,要强征,还不如让百姓受益,趁官府没有动手之前,开行贱卖,将这粮都卖了,我等得了些银子,远走高飞,看官府把我们怎么样?”李掌柜道:“这是公开对抗官府,官府岂能放过我等?大家即便是远走高飞,这拖家带小的,又能逃到哪里去?难道就一辈子不想回城了么?”

赵成松道:“既然到了这一步,刘掌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与其将粮食白白送给狗官,大家面临破产,还不如贱卖给百姓,既让百姓受益,也不至于受大损失。只是此事一定要谨慎,先一步要想好退路,至于逃到哪里去,今后或者回不回城,也不要想得太多,如今这兵荒马乱年头,就是待在城里,也保不定能守住家,立住业,就没有祸端。何况这官府能守得多久还很难说,各位若是愿意一道贱卖给百姓的,可一道定好粮价,同时卖粮,想要不了几天,便可售完。有不愿意的,可自行放弃。”众位一听,踊跃报名参与。赵学城道:“既然各位愿意参与,在卖粮前,便要先选好退路,家眷能走的,先安排走,留下的,也要见机行事,防止被官军抓捕,务要小心行事,不致祸害全家。”众人听了,纷纷赞成,分头回去行事。

赵成松回到家,就把赵学东赵学南叫来,吩咐道:“官府逼我等缴粮,与抢粮无异,各家米号,痛心不已。我本想劝其照应官府,去财消灾,奈全城粮商,无不义愤填膺,抗拒交粮。今日我已是带头去官府谈抗粮充公一事,现在众人又商定宁愿开行贱卖,也不向官府交粮。若全城粮商贱卖,被官府得知真相,必不放过我等。为安全计,我带了伙计在城里卖粮,你等率全家老少悄悄离城,去铁顶寨找你三弟和妹夫,无论城里发生什么事,没有我发话,不可轻易回来。” 赵学东兄弟听了,大惊,道:“如此一来,官府岂能放过您,我等如何安心在外?不如让我在此打点,爹您带家人走罢。”成松摇了摇头,道:“我要走容易,只是这城里的大小掌柜,推我当头,全看我的主意行事,我要先走了,就没有个主心骨,岂不乱套!我要将他们都安排了妥当了,才走不迟。”赵学东道:“要不让我留在此,也帮衬帮衬。”成松道:“不必了,这里有这么多伙计在就够了,只要你带全家人走了,你等平安了,我也就放了心,我这边不用担心。我心意已决,你等今晚就准备收拾钱财细软,明天一早离开。”赵学东知道爹的脾气,再劝无益,只得当夜收拾行李,一家老小除成松外,全部于次日凌晨悄悄出城,直奔铁顶寨而去。

次日宝庆城米行开市,就见粮价下跌,全城均如此,引得全城百姓争先抢购,两天下来,全部米行存粮几乎销售一空。燕木铁山闻知,气得暴跳如雷,下令各米行休市,并抓捕全城米行掌柜。一时全城封城,官军到处抓米行掌柜。此时绝大部分米行掌柜已举家出逃,官军只抓了赵、刘、张、李等数家没有来得及出逃的大小掌柜。

燕木铁山见状,更是气岔不已,下令先将被抓的各打二十棒,收押入狱,然后抄家。谁知这些掌柜家宅已是一空。燕木铁山得知,知是其早有预谋,气恨不已,又将被抓的人带上堂来,要当场下令全部处斩。赵成松自知难逃性命,只得强抗道:“我们只是售粮,正常经商,没有对抗官府,何罪之有?”燕木铁山拍桌大怒道:“官府已明令你等交粮,你等抗命不交,还将粮食贱卖,心怀叵测,不杀不解心头之恨!”赵学城一听,冷笑道:“官爷逼我粮商破产,今凭一时之气,斩我粮商容易,只怕今后城里再无粮交易,百姓无粮生乱,你等也难以安心。”林聊生见状,忙附在燕木铁山耳边悄悄道:“要斩了这几个糟老头子,也只能解一时之气,缓解不了燃眉之急。不如让其家人或亲属拿钱粮来买命,不怕他们见死不救。”燕木铁山一听,哼了哼道:“且依了你的主意,让他们缴粮赎人。只是这些贼徒家眷走了,一时也救不了急。现在这城里不少百姓不但非法从匪贼手中获取了官粮,又贱购了不少米行的粮,不能放过这些人,速下令城里各家得到官粮食和贱买了粮的人户,除留全家五日口粮外,余数限期全部上缴,有存粮不缴者,发现一个杀一个!”

林聊生一听,忙下令先将赵成松等收监,又放出话来,赵成松等对抗官府,拒交官粮,欲斩立决。然其家属或者亲友等他人若能即速补交须纳之钱粮,可视情减免处罚,保其性命。一面布告全城百姓三日内,除留全家五日口粮外,余粮均交官库,有多余存粮不缴者,杀无赦。此令一出,全城恐慌。被抓的亲友忙通知家属商议救命;城里百姓一面害怕不缴粮被发现要杀头,一面担心如缴了粮,一旦粮商罢市,岂不全家饿死!也有不少民众念其赵掌柜等均是为百姓拚命,如今身陷囹圄,性命危在旦夕,岂能见死不救?也纷纷聚集商议,凑粮凑钱解救,不题。

却说赵学东一家老少一路住铁顶寨而来,先到了佘湖寨地面,佘湖寨头领李先觉听说是刘元帅的兄弟一家来投奔铁顶寨,不敢怠慢,忙令备酒宴接风,亲自下山迎接。赵学东上得山来,吃过饭,便要下山赶路。先觉道:“兄弟好不容易来此,就先歇息两天,我派人去大本营禀报刘元帅就是。”赵学东道:“有劳李头领照拂,我等感激不尽。只因家父凶危,不便在此久留,只得赶去见兄长要紧,故急要告辞。李头领盛情,容以后再报。”李先觉见状,慌忙准备车马,派人护送赵家老少往铁顶寨而来。路经东落寨时,又被王兴、夏全明接上山宴请,由王兴亲自护送去铁顶寨。

且说盟主孙碧云与刘尚和军师冯平正在议事,急听喽啰来报称刘元帅兄弟赵学东一家老小前来投奔刘元帅。刘尚一听,大惊,道:“二叔一家举家而来,必有缘故。”忙要下山迎接。碧云一见,也是不解,忙问了缘故,道:“既是你亲叔,我就同你一道去接罢。”冯平等见碧云亲自下山,忙令人把伍林夫妻俩也叫来,同碧云、刘尚等一道下山迎接。

碧云等下了山,远远见一道来的还有王兴,大喜,忙向王兴打了招呼,代问了夏全明好。刘尚见了赵学东一家都到了,却不见二叔,一问,赵学东道:“爹留在城里,此时一言难尽,到了山上细说罢。”一时碧云上来,刘尚把碧云带到二婶跟前道:“这就是你的侄媳妇碧云。”二婶一听,道:“这莫不是率领千军万马的义军统领孙大盟主么?”碧云含笑道:“再怎么样,都是您的侄媳。”二婶也曾听说过这侄子的媳妇叫梅秀的,住在衡州,怎么又冒出了这么个大名鼎鼎的侄媳,也不便问,只得把一家子媳一一介绍给碧云,碧云一一相见了。不一会,就见冯军师领了伍林夫妻俩也赶了来,赵雪梅见了娘,母女一时抱了,泣不成声。碧云等寒暄一番后,忙领着众人一齐上山来。

到了刘府,大家坐定,刘尚忙问二叔如何。赵学东道:“三弟有所不知,你等从宝庆走后,朝廷来了一个叫燕木铁山的鞑子任宝庆路府总管兼守城官。这厮为填补粮缺,竟强令我爹等数十家大小米行纳官粮。这些粮商便找我爹同那鞑子抗争,被官军拒绝,爹等气不过,决定贱价售粮,对抗官府。为怕官军报复,故令我等一家大小先出城投奔山寨而来。”刘尚等听了,大惊,道:“如此说来,二叔定是凶多吉少!”冯军师也道:“现在只有火速派人进城打探消息,我等也要做好营救二叔的准备。”碧云听了,一面忙令王六进城打探消息,一面同刘尚、军师商讨对策。

到了次日,王六回报,因城里所有米行商对抗缴粮,贱价售粮,官府大怒,已抓捕赵成松等数家粮商老板,打入死牢,放言只有拿出所纳之钱粮上缴后,才可免死罪。并布告逼全城百姓上缴存粮,现官府见百姓没有限期缴粮,官军挨家挨户进行大肆搜刮,有反抗者,当场抓捕,现宝庆城里闹得人心惶惶,百姓十分恐慌。

碧云一听,忙召集各将领计议。碧道:“我等前次攻城夺粮,只是试探我攻城之实力,并无占据之图谋。现在局势已变,各地起义大军势如破竹,元朝镇压各路义军的军力日渐消弱,元朝土崩瓦解在即,并不能派出强大的军力来对付我义军,现凭我义军之实力,终不可久据山寨,已到了攻城据州的时候了。现既然赵叔等粮商身危,城里百姓恐慌,我等正好趁此机会,攻占此城,作为基地,再乘势发展,各位以为如何?”众将听了,拍手相应,齐道:“我等早有此心,请盟主示下,当竭尽全力,旗开得胜。”刘尚道:“现定庆城内混乱,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正是我攻城之机,不可放过。只是我等要摸清和准备几个情形,一是城内燕木铁山及三千兵马的战力如何?二是帖木儿的数万兵马是否会前来增援?还有,攻下城后要占据,就得维持治理,如何治理,对我等来说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要做到知己知彼,我才能调整部署,做到万无一失。”

刘成谦道:“这燕木铁山,末将也认得。此人原是常德镇守使,与我曾是同僚,蒙古人,将门之后,与帖木儿是同窗,也算得一员勇将,使一杆水磨枪,有万不当之勇,且治军严厉,指挥也有方。此人极为蔑视汉人,平时以体罚汉人为乐,常德城中的汉人见到他如见到瘟神厉鬼一般,就是与本族蒙古人也难相处,要对付他,也是棘手,不可轻敌。”

冯平道:“元帅所言甚是。至于帖木儿的情况,据我所知,他现虽有几万大军驻守衡州,但因前已被我所败,已成缩头乌龟,估计即便得知我要攻打宝庆,除非上峰派兵增援,他必死守衡州,不会轻易倾全力来援。上次我攻宝庆,他也没有亲自来救。故不必担心。至于管治州城,也不必担扰,车到山前必有路。现身边有张德仁,便可兼理。至于燕木铁山,刘将军所言甚是,我等切不可轻敌。这燕木铁山一定会吸取前次教训,把守城门,加强城内控制,我等再用里应外合这一套怕是行不通了,只有强攻。”便同碧云合计,点将出兵,攻打宝庆城。这正是:

军官行恶百姓危,引来义军发兵急。

义军从此出山来,攻城占州势无敌。

要知攻打宝庆城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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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为灵武?”“灵者,修神,引天地灵气,毁天灭地。”“武者,炼身,以铜身铁骨,力拔山河。”“灵武者,对灵气不是借用引导,而是掌控。神念一动,即有灭世之威。”“灵武者,以灵气淬炼己身,以身躯存储灵气。移山填海,可撑天地。”“灵动随心,天地无不可去。”主角只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大学毕业生,热爱游戏,追逐梦想。在走投无路时进入了游戏《新纪元》中,不为名垂千古,不为功成名就,不为腰缠万贯,只为能够很好的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实现自己游戏人生的梦想。且看他如何成为系统唯一的灵武者,如何走向属于他的人生顶点。
  • 躺平修仙大道

    躺平修仙大道

    凡人修仙靠机缘,家族修仙靠躺平,被打落云间的一家人,落入凡人流,体验了凡人的艰难与不易,挣扎,不幸,艰难与阴谋,接踵而来,亡命容易,活命艰难,亡命容易生活舒服,活命艰难生活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