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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盘垅山谷劫粮道 李成误攻余湖山

话说杨成瑞听从夏全明之计,决定半途劫取李成的粮道,便命李三领几个机灵的探子火速下山打听龙王寨攻打聂家堂的情报,李三等人忙下山去了,一伙人专等李三的消息。

这李三不敢怠慢,急忙赶往龙王寨,正赶上李成率领大队人马从山寨出发,浩浩荡荡前去攻打聂家堂。李三一看,忙命一探子速速赶回东落寨禀报,他带上两个探子悄悄紧随李成的队伍,向聂家堂行进。

这李三本是羊角寨的二头领,原是跑江湖的艺人,走家串户,见多识广,年纪虽不大,人却机灵,已是一位老江湖。朱彪的父亲朱虎一次去衡州办事,见他在街头卖艺,讨钱度日,算是好汉落难。朱虎停下脚步,仔细观察,见他耍的把戏并非全是花枪,而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再瞧他的翻腾之势,看出他轻功不俗,便有心招他入伙。待李三一场把戏耍完,他掏出一锭十两的纹银赏他。李三见朱虎出手大方,道:“客官,赏银太多,小的受不起。”

朱虎道:“小壮士,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在意。如小壮士方便,我们到对面衡州酒楼一聚如何?”李三二话没说,收拾摊子就随朱虎来到衡州酒楼。两人落座后,朱虎点了一盘牛肉,一只鸡,一碗江中鲜鱼,几个小菜和一坛高粱烧酒。二人边喝边聊。朱虎道:“刚才见小壮士身手不俗,轻功甚是了得,不知壮士尊姓大名?家住何方?”李三道:“我是耒阳人,姓李名三。”朱虎又道:“小壮士流浪街头,终究不是安身之处,不如与老夫一起做买卖,也不埋没小壮士一身武艺。”李三一听,晓得此人来历不一般,道:“既然大人不嫌弃,小的愿随大人鞍前马后。”就这样,李三入伙羊角寨。当时山寨正值兴旺之际,李三就做了山寨的探子头目,专门打探山外各地消息。这李三人又机灵能干,江湖套路熟,打听到的消息又快又准,不久就当上了山寨头领,成了朱虎的左膀右臂。朱虎死后,朱彪升他做了二头领。

李三便一路留心跟着李成大队人马行进,走到盘垅山时,李三见这山谷地形险要,两面高山峻岭,石峰突出,路两旁树木茂盛,只有一条青石板路通出山谷,山谷约六七里路程,山谷周围没有人烟,正是打伏击的绝佳之地,于是又命一探子回东落寨禀告大头领,告知其设伏地点,自己还是继续跟随李成的队伍,直到亲眼看到这成李经过惨烈的拼杀,好不容易才拿下聂家堂,组织民夫搬运粮食,才迅速赶往盘垅山谷而来。

杨成瑞得到探子送来的情报后,便与夏全明商议,要带领喽啰下山打埋伏。夏全明却沉着冷静道:“先不急,看样子,那李三还会有情报送来,待再探听虚实再说。”过了不久,又有探子来报,说是李三发现了设伏的地方,就在盘垅山。又介绍了这盘垅山的地势。夏全明大喜,对成瑞道:“这李三果然精明,选的这个地方,滴水不漏。大头领,快下令吧,就由这个探子带队,兵发盘垅山!”

杨成瑞忙点起兵马,命二头领王兴守寨,自己同其他头目带领两寨三百多名喽啰,直扑盘垅山而来。

队伍到了盘垅山,天已快黑了,整个山谷,荒无人烟,杨成瑞东南西北看了个仔细,不禁赞叹道:“这李三真会选地方,真是座好山!”只见得:

阴云掩星月,浓雾绕山谷,远看山高峻岭,近观乱石满坡。林中鸟惊猴啼,深山虎啸狼嚎。山口秋风飒飒,谷涧流水潺潺。两道峻岭惯南北,一条青石通东西。

夏全明也大喜,对杨成瑞道:“好一个打伏击的地方!这是十字路口,往东是通往龙王寨必经之路的山谷,往西就是聂家堂,往南是佘湖寨,往北就是通往湘乡与我东落寨。”杨成瑞点了点头。正要安排人马埋伏就位,却见李三火急急赶了来,杨成瑞等见了,忙问情况,李三上吃不接下气道:“这李成已打下聂家堂,抢了大批粮食,纠集民夫搬运,正朝这方向赶回山寨而来。” 杨成瑞、夏全明听了,大喜,杨成瑞道:“正好山寨缺粮,将这粮食一道劫了。” 夏全明当即同杨成瑞部署埋伏队伍,道:“这东面是李成要走回山寨的要道,大头领你与夫人和朱头领夫妇就埋伏在东面,截住李成厮杀;我与四弟唐林从中拦腰杀出,将其斩成两段,使他粮车人马首尾不能兼顾。然后截住粮车人马分为两路行走,一路大部分粮食由赵文礼秘密押运回东落寨;另一路由张林押运小部分粮食大张旗鼓去佘湖山。等两路安全撤离后,以炮声为号,我等迅速撤离盘垅山谷,切不可恋战。初战时出手要狠,先声夺人,逼走李成,才有胜算。”杨成瑞连连点头,道:“好!好!各位依计行事,不得有误。”下令各组快速行动,埋伏就位,专等李成过来厮杀。

且说李成攻下聂家堂后,开仓看见一座座粮仓装的满满金灿灿的稻谷,还有布匹毛皮等物资不计其数,心里才算气消了些。便下令:“统统搬回龙王寨,再一把火烧了这鸟院子,为我死去兄弟报仇解恨。”伍林劝道:“大哥这又何必呢,这聂家堂乃是闻名数百里的老宅院,若是被我龙王寨一把火烧了,我龙王寨不打自招就是杀人放火的土匪了,岂不坏我龙王寨的声誉,更坏了大头领的名头?依小弟看来,还是留下的好。”李成听了,才打消火烧聂家堂的念头,命队伍返回山寨。于是李成、伍林、陈福胜与吳志刚在前,运粮农夫居中,李熊、杨铁儿等人断后,整个队伍足有十余里,浩浩荡荡往龙王寨开拔。

队伍接近盘垅山谷时,已将近四更,幸月色还好,青石路面反出银光,静悄悄的山谷只听得到潺潺的流水声。李成、伍林率前锋进入山谷。因强攻聂家堂大半夜,接着又连夜赶路返回,龙王寨的人马个个疲倦不堪没精打采。李成的人马刚进入山谷,突然一声炮响,南北两面山梁上大小石头如山洪暴发一般倾泻下来。一时山谷中喽啰农夫乱成一团,个个抱头鼠窜,被乱石砸得似无头苍蝇乱逃瞎窜。李成与众头领拼命冲出山谷,哪知杨成瑞与朱彪夫妇早已等候多时。李成一看,喝道:“哪里来的蟊贼,敢伏击我龙王寨,是不想活了?”杨成瑞一看,只见他:

头戴铜盔金光闪,身披铠甲铁气寒。

护心宝镜晃瑞云,狮蛮腰扣神鬼惊。

面如漆盘红似火,身长八尺腰如桶。

肩挎箭壶长宝剑,手握钢柄青龙刀。

赳赳武夫欺太岁,昂昂挺身压天神。

吼声如雷震山谷,凶神恶魔是李成。

杨成瑞听出说话的就是李成,不觉怒火中烧,也不答话,举起狼牙棒相迎。好一场厮杀!正是:

凛凛寒风呼啸起,滚滚乌云杀气生。

青龙刀如风摧林,狼牙棒似火滚山。

虎豹交锋云水怒,魔道施法风雷惊。

人生劫运皆天定,更有奇谋事竟成。

两人各显其能拼命相斗,一气之下斗了二十余招,难分胜负。在一旁压阵的伍林见李成久拼不下,唯恐有失,喊道:“大头领先歇歇,让小弟与这厮斗上几招。”李成道:“不劳贤弟相助,这厮手段不济,且待我拿了他。”说着一口青龙刀如暴风骤雨般劈来。杨成瑞哪敢懈怠,一杆狼牙棒挥舞如风车一般。久斗之下,杨成瑞有些力不从心,头冒汗水,气息喘喘,对方已占上风。孙碧云一看不好,恐寨主有失,忙上前道:“当家的先歇息,姑奶奶来会会他。”手执梨花枪向李成杀来。

李成一瞧是个婆娘,哈哈大笑,指着杨成瑞道:“你是哪个鸟寨的大王?斗不过也就罢了,让婆娘来当替死鬼,丢不丢人!”孙碧云大怒,呀了一声,手中的梨花枪枪枪如带火,直向李成刺来。李成吃惊不小,没料到这弱女子枪法如此精妙老到,再不敢托大,抖擞精神,一口青龙刀劈得虎虎生风。俩从一来一往,斗了二十余招,不分上下。孙碧云暗想,敌强我弱,这厮刀法虽不精但蛮力惊人,切不可恋战。又拼杀一阵,腾出手来一飞镖打去,正中对方右臂,紧接着一鞭抽来。李成躲闪不及,被孙碧云拖下马来。成芳、朱彪正要扑上去捉拿,说时迟那时快,伍林飞马赶到,大喝道:“莫伤我主,伍林来了!”人到枪出犹如闪电。朱彪、成芳不敢再捕捉李成,就与伍林打斗起来。一旁的陈福胜、吴志刚乘机抢回李成。

这成芳、朱彪双战伍林。别看伍林年纪轻轻,比东落寨唐林大不了两岁,武功却高出唐林一筹,龙王寨里除了曾询外,李成等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一看这对男女生得好奇怪,男人像尊佛,又胖又粗,女人如魔鬼,又黑又麻,道:“哪来的一对黑熊麻猫?快报上名来,免得做了我伍林枪下无名之鬼。”成芳道:“你姑奶奶没名没姓,只生下一个姓伍的兔崽子,跑到盘垅山谷来受死。”伍林被成芳一骂,气得七窍生烟,腹中冒火,骂道:“好个臭婆娘!敢在阵中口出狂言,侮辱你伍大爷。看枪!”说着一杆长枪似蛟龙下水,迎面刺来。成芳哪容得他猖狂,两把鸳鸯剑与朱彪的一把大刀,一南一北两面夹攻,斗了二十来个回合,不分高下。伍林没想到这麻婆丑妇剑法绝妙,只好打点精神死命拚杀。而成芳、朱彪在厮杀中,也看出这少年以一对二,毫无胆怯,而且枪枪刺来惊险无比,也只得狠命对招。转眼间又斗了十余招,成芳看见丈夫已是气喘如牛战袍湿透,心想再战下去难以支持,可莫栽在这少年手中,正要使用暗器,一旁的孙碧云担心成芳使用毒飞针,不仅会暴露山寨的行踪,而且也看出这少年不愧一个好端端的武林奇才,不忍伤害,作为修道之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便对成芳喊道:“大姐手下留情,放他一马。”这一喊,成芳忙住了手,拉了朱彪退了出来。

伍林年少,不知其意,一直追杀过来,一杆枪差点伤了朱彪、成芳大怒,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呆子!”也不管师妹阻拦,扬手三根飞针分上中下三路射向对方。伍林起初尚不知中针,过了一会才感到全身麻木痛痒无比,倒下马来。好在成芳手下留情,没有趁势痛下杀手。陈福胜与吴志刚急忙把伍林救回阵中。一看,伍林又中暗算,比大头领李成伤得更为厉害,三处伤口齐冒黑血。伍林又痛又痒,身如火燎肉似蚁叮。又过一会,全身剧痛,犹如万箭穿心,他强忍着巨痛对陈福胜和吴志刚道:“两位兄长保重,小弟怕是不行了。”陈福胜、吴志刚也是贯匪和老江湖了,晓得伍林是中了那麻脸婆的独门暗器,非本门解药不能救命,必须尽快取得解药。现在大头领已伤,断后的杨铁儿与李熊又不能及时赶到,就是赶到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两人急得无计可施。伍林平时人缘极好,吴志刚与他交情深厚,不忍看他轻易死了。吴志刚在绿林道上混得久,晓得绿林中人,若是双方没有结下深仇大恨,只要认个错,对方不会痛下杀手,也会手下留情,无奈之下对陈福胜道:“你在阵中好生看守,待愚兄去求解药,以解伍贤弟之危。” 陈福胜只得依了。

这吴志刚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对方阵前,对着成芳等拱手作揖,道:“各位好汉!我伍兄弟刚才冒犯了两位头领,还请两位高抬贵手,赐我伍兄弟解药,救他一命。我吴某给这位大妹子陪个不是。只要保伍兄弟不死,我等立马就回山寨,所有粮草物资统统归贵方所得就是。”

成芳见吴志刚礼数周全,说话顺耳,怒气也就消了大半,道:“吴头领倒是个明事理之人,又重兄弟情义。若论那小子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他死与我何干?看在你的份上,不与伍林那厮一般见识。”说着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让小喽啰送给吴志刚,道:“用水服下,七天之内卧床休息不可动弹,否则武功全无成为废人。”

吴志刚千般感激,万般道谢,接过解药给伍林服下。总算救了伍林的命,吴志刚等人才算放下心来。

再说杨铁儿与李熊断后,因运粮队伍拉得太长,远远落在队伍后面。走近山谷时,听到谷中炮响,晓得前方一定出事了,忙催促喽啰急进。刚进入谷中,突然间两旁山梁上石块如雨点般飞落下来。这些运粮的农夫一见这阵势,哪还管得车马粮草,个个向山口奔逃。上千人一涌出来,杨铁儿与李熊想堵也堵不住。就在此时,唐林、夏全明拍马赶到,与李熊、杨铁儿厮杀起来。杨铁儿对唐林,李熊对夏全明,斗得难分难解。东落寨的喽啰以逸待劳,犹如饿虎恶狼向龙王寨喽啰扑来。龙王寨的喽啰在聂家堂已战了大半夜,又连夜赶路,筋疲力尽,哪是东落寨这帮生力军的对手。唐林的猎户队又个个骁勇善战,不到半个时辰,便把龙王寨喽啰杀得四散奔逃。杨铁儿与李熊见此情状,不敢恋战,拍马逃入谷中,想与李成会合,却看见李成等人败得更惨,只好与陈福胜、吴志刚商定,由陈福胜、吴志刚在前开路,李熊护着李成、伍林居中,杨铁儿断后,一帮人马冲出山谷向龙王寨逃去。

这杨成瑞、孙碧云也无意阻拦,任由他们逃离,便把劫来的粮草车马分成两路,一路运回东落寨,将这一路的车马印掩盖了;一路由唐林、张林运往佘田桥方向而去。

且说佘湖山中聚集的一伙强人,为首的名叫李先觉,手下有两三百号喽啰,凭据佘湖山有利地形,专做打劫衡州、宝庆、永州与湘乡之地来往客商的勾当,有时也打劫衡州、宝庆的官粮物资。李先觉是个绿林老手,武功也是了得,做事干净利索不留痕迹,官府抓不到他的把柄,也就没出兵剿他。

这天,黑夜降临明月当头,一支运粮队伍大张齐鼓朝佘湖山方向赶来。佘湖寨的探子发现这支车队车轮压出的辙印,捡起地上掉落的粮食,急忙赶回山寨报信。李先觉一听大喜,道:“天助我也!我正愁无粮过冬,哪知就有人送上门来!”忙下令兄弟们操家伙下山,劫道夺粮。

这唐林、张林带领几十个喽啰,押着大批农夫,推着一车车的粮食,正不紧不慢向佘湖山方向而来,一路东张西望,吆喝不止。走到佘湖山山脚下,突然听到一声炮响,一时火把通明,喊杀声响彻山间,只见前面一伙强人挡住了去路。一个为头的喝道:“识相者快快献上粮食,可免你们一死。若有半个不字,粮食性命都得留在这里。”

唐林一听,哈哈大笑道:“好一帮蟊贼!口气不小!你也不打听粮草是哪一家的就敢来抢!”那为头的道:“我不用打听,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是天王老子的,我李先觉也敢抢。”唐林冷笑道:“龙王寨的粮你也敢抢?”李先觉平时做事也还谨慎,今日不知怎的,心中却有些得意忘形,不管对方底细就先报了名号说漏了嘴,此时一听是龙王寨的粮食,不由心中一惊,呆了半刻。但事到如今,话已说过头了不好收回。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面对这么多的粮食,李先觉也管不了他鸟的那么多了,先拿下再说。便道:“管你他娘的龙王寨蛇王寨,这趟买卖我做定了!”

唐林哼了哼道:“好你个李先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先取你的狗命。”举枪便刺。李先觉回头对二头领邵洪云道:“快驱散他们,运粮上山。” 邵洪云一听,忙带领手下人马向护粮的喽啰杀来,这护粮的喽啰晓得这山寨的蠢货已中计入了道,发了一声喊,就四散奔逃。李先觉也就挺枪与唐林厮杀起来。两人斗了二十余招。张林发出信号,唐林虚晃一枪道:“李先觉你听着,我伍林今日且放你一马,此仇来日再报。”丢下话后,调转马头便往龙王寨方向奔去。李先觉也不追赶,催促喽啰搬粮上山。回到山寨一清点,足有千余石,够全寨吃两年的了。虽是发了横财,李先觉还是有些提心吊胆。二头领邵洪云也提醒道:“大头领,愚弟看来,这财发得太顺手了。若真是龙王寨的粮食,被我们中途劫了,恐怕龙王寨李成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可得小心提防。”

李先觉也有些心惊,道:“以龙王寨的实力,我佘湖寨哪是他的对手。伍林回去禀报,说是我劫了他的粮食,李成那厮肯定会来寻仇。现在木已成舟,你说如何是好?”邵洪云道:“现在龙王寨兵多将广,凭我一寨之力难以抗衡。不如把劫来的粮食分一半给邪姜寨的邢寨主。这样,若是李成来寻仇,凭我两寨之力,李成也奈何不得。”李先觉一听,忙点了点头,道:“此计甚好。事不宜迟,速派人去耶姜寨报信,本头领亲自押运粮草去邪姜寨。”

当天下午,李先觉就亲自送粮来到邪姜寨,山寨的大头领邢开山得知消息后,便率众头领相迎。两人相会,李先觉说明了来意。邢开山大喜道:“贤弟还真帮大哥的忙了。贤弟不知,我们的这一带今年十涝九旱,无粮可收,山寨正缺粮过冬,没想到贤弟雪中送炭,大哥真是感激不尽!”

李先觉见邢开山高兴,便道:“大哥,这些粮食,小弟可不是白送,可有些烫手,还得请大哥帮小弟一把。”邢开山哈哈笑道:“我就晓得,你李先觉没有这么大方,舍得白白送我粮食。你我都是绿林中人,你有什么事要兄弟帮忙的,尽管说!”李先觉道:“也怪小弟一时鲁莽,劫来的这些粮食却是龙王寨打劫来的。想那龙王寨李成等人决不会罢休,一定就会来寻仇报复,想请大哥你我联手,一同对付龙王寨。”

邢开山一听,也晓得这龙王寨是个大寨,兵多将广,势力很大,要硬拚,哪是对手,就有些犹豫。那李先觉似乎看出了邢开山的心思,道:“大哥也不必担心,虽说那龙王寨势力很强,我们当打独斗肯定拚不过他,可是我们只要联起手来,他们也不一定能占上风。何况,这粮食既然已到了手,难道还有拱手相送的道理。何况这些粮食也是山寨的救命粮,为了这批救命粮,我们就是拚一拚,也是值得的。”这邢开山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也是舍不得这粮食,就蓦然开朗,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对!在这衡宝之地,只要你我兄弟联手,量那龙王寨也不敢小觑我。我们就订个攻守同盟。”李先觉一听,大喜,道:“还是哥痛快!”邢开山当即请李先觉等人进了大堂,摆酒设宴,一伙人推酒把盏。李先觉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我俩寨相距有些远,我总担心要是这龙王寨突然来攻打我山寨,大哥要是不能按时相救,我山寨就完了。”邢开山哈哈笑道:“兄弟你放心,你有了敌情,只要及时报信给我,我山寨不出一个时辰,保管赶到你山寨。”说罢,忙向身边一个小头目交代几句,就见这小头目点头走开。邢开山对李先觉道:“等下,给你看一样东西,保管你把这心放进肚子里。”不一会,就见一个喽啰提了一笼鸽子过来。邢开山见李先觉惊异,哈哈一笑,说:“这些可不是普通的鸽子,这是我们寨的宝贝,是专门为我们送书信情报的。只要半天功夫,能将书信传出百里开外。你这次下山,就带两只鸽子回去,一旦有事,让鸽子传书信过来,保管不出一泡尿功夫,我们就收到了。”

李先觉一听,很是稀奇,把那鸽子细细看了看,大喜道:“有这等妙法,小弟闻所未闻,这下,小弟就放心了。”心里高兴,同邢开山喝得大醉,当晚取了两个鸽子,命喽啰当宝贝一样捧着,回山寨不提。

再说李成回到龙王寨,清点人数。丢了粮草物资不算,连死带伤百几十号人,他本人与伍林还中了暗器伤得不轻,伍林卧床不起。原以为几百人攻打一个土财主手到便除,不料不但在聂家堂损兵折将不少,还在盘垅山谷又遭了暗算,中了埋伏,真是人财两空。李成想起这些,就气愤难平,恨恨不已。忙喝道:“赶快查查,这劫道的是哪个山寨的,打听实了,看我不踏平他的山寨,把那寨主挖他的心,剥他的皮!”

曾询道:“大头领,这抢粮的人肯定不是一般山寨所为。我数了数,这周围方圆百里中的山寨,只有邪姜寨、佘湖寨、袁公寨和邹岗山。袁公寨的袁勤只劫官府,从不违背绿林规矩,更不会伤害我伍林表弟,因此袁公寨可以排除。邹岗山徐贵兄弟,本来就是个大财主,家财万贯米粮堆积成山,不会干打家劫粮的事。依兄弟看,肯定是宝庆境内几个大寨所为。要派人打听,就往这几个山寨打听。”李成认为有理,忙派了张乙、王二、李五、麻四等探子下山,分别去宝庆境内的几个山寨打探。

这李五、麻四走在去盘垅山谷的路上。李五心眼多,道:“我龙王寨离盘垅谷三十余里,依我看,还是先在盘垅谷现场看看再作打算。”两人走至谷中的十字路口,看见往佘田桥方向的道路上有许多车马印迹,还有不少稻谷掉落地上。两人就顺车马印迹往佘田桥方向走去。到了佘湖山寨,却看到车轮印和谷粒往山上而去。李五猛然一想,曾在东落寨打探时,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劫了,曾听那打劫的人说过一句,我乃人示三水古中月中,蒸水源头寨,这不就是佘瑚寨吗。便对麻四道:“不用找了,我断定是佘湖寨所为。”便说出了自己的判断。麻四听了,也点了点头。

二人忙回寨禀报。李成一听,大怒道:“原来是佘湖寨李先觉这厮,敢从我李成虎口拔牙!”一时怒火难平,便要下山攻打佘湖寨。还是二头领曾询冷静,道:“大头领先不要冲动,我总觉得,那李先觉凭他那几条人马,竟敢抢我们龙王寨的粮草,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今天我也看这阵势,倒也有几个高手,也不像是李先觉的手下,切不可轻敌。而且,我们也刚刚死伤不少兄弟,元气大伤,大头领和我表弟伤口都还未愈,不便行动。待大头领与众兄弟伤好后,再报仇不迟。”李成听了,虽是心里发恨,也只得暂且忍了,只等几位头领伤好后,再报劫粮之仇。

李成等耐心养伤。一月过去,龙王寨的头领和喽啰就闲不住了,商定攻打余湖寨,扬言活捉李先觉,拿他到龙王寨祭旗。李成为了解恨,也听从了曾询不可轻敌的提醒,亲率曾询、伍林、李文、杨铁儿、陈福胜带大队人马攻打余湖寨,只留李熊、吴志刚留小部分喽啰守山。

这余湖寨李先觉自从劫了龙王寨的粮草后,日夜提防,不敢懈怠。这日,李先觉与三位头领正在议事,就听探子来报,龙王寨李成率众头领倾巢出动,浩浩荡荡往余湖寨开来。李先觉虽是有所提防,听后还是心惊,忙叫放鸽子去邪姜山报信,请求速来增援。还怕鸽子报信有误,不放心,又派两个喽啰去邪姜寨报信。一面命众头目和喽啰按照事先准备的方案,死守要道卡口。

李成率领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向余湖寨杀来,到了山寨脚下,却不见李先觉下山迎敌,就对着山顶骂了半天,没见丝毫动静。李成急燥,就下令向山上猛攻。余湖寨只用炮石、弓箭、滚木回击,这李成吼声如雷,亲自领兵攻山。守在山顶的李先觉见李成攻势猛烈,遍山都是龙王寨的喽啰,心中惊慌,担忧山寨不能坚守多久,盼望邢开山早早赶到。两寨一守一攻,拉锯持续了三个多时辰。李成见正面难攻,就调整部署,由自己带杨铁儿攻打东寨,曾询、李文攻打南寨,伍林、陈福胜攻打北寨,三队人马同时攻山,眼见黑压压的人马漫山遍野向山上逼来。

李先觉一看,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深知来者不善,看来李成不拿下他的余湖寨是决不罢休。便对邵洪云和陈平、陈升道:“李成这厮是要置我山寨兄弟于死地。古人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们绝不放弃山寨,誓与山寨共存亡,等待邪姜寨援兵到来。我带领一百名兄弟守主寨,陈平你带五十人守南寨,陈升带五十人守北寨,邵洪云带剩下人马作机动,哪里危急就增援哪里。各位分头行动不得有误。”几位头领领令而去。

这李成久攻不下,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马当先直向东寨猛攻。李先觉也上了关,指挥喽啰拼命抵抗。关上的炮石滚木早已用尽,双方短兵相接。李先觉只得挺身上阵,喝道:“李成你不要太狂,你若是苦苦相逼,大不了我与你同归于尽。”李成一见,晓得就是李先觉,只见他:

脸面青黑不分,眼鼻横竖难认,头顶乌巾生风,身披软甲呈勇,手执利斧闪威,一身蛮力惊人,五短身材刚烈汉,一声吼叫如雷鸣。

李成大怒,喝道:“原来你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先觉,我不杀你不解我心头之恨!今天就是特地来踏平你山寨,拿你狗头来祭奠我龙王寨死去的兄弟。”

李先觉一听,也是大怒,也不答话,手执双斧直奔李成杀来。杨铁儿正要出战,就被李成喝退,咬牙切齿地与李先觉拼杀起来。果然一场好厮杀!只见得:

怒气冲冲,太岁冲冠狠较劲;狂浪滚滚,马蹄扬尘冲入云。这个大刀光影闪,那个利斧鬼神惊。这厢本地大王怒,喝退山川土地神;那厢山寨魔王恨,吼开日月双重天。双虎相争拚一死,两雄打斗袭三魂。

两个奋力相搏,一个怒占山夺寨取人命,以死相拼;一个恨夺粮截道伤弟兄,报仇取命。一气之下斗了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李先觉只想拖延时间,待邢开山来救,唯恐有失,就把斧头一架,对李成道:“是好汉,你我今日相斗,旁人不得插手,大战三百回合。你敢接招么?”李成明知对方是要用激将法作困兽之斗,也毫不在乎,道:“今日莫说三百回合,就是斗上三天三夜,我也要诛下你这颗狗头。”就对龙王寨喽啰道:“本头领与这厮厮杀,旁人不得插手相助,违者格杀勿论。”这李成平时虽不守绿林规矩,明夺暗抢,一到阵上才见君子之德。两人又拼杀起来。这正是:

半道劫粮伤魔头,嫁祸比邻自脱祸,

算计恶虎两相斗,鹬蚌相争渔翁笑。

要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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