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斩杀周寒,诸军莫不惊恐,别人都是杀鸡儆猴,而他却杀猴儆鸡,此举虽然有莫大的隐患,但是却让他迅速取得了绝对指挥权,再无人敢违背他的命令。
他带着麾下士卒,迅速赶往东顺里,当他们赶到东顺里里门时,正好碰见皖县县尉吴余素被贼军追杀出东顺里。
“骑兵队,向前!”见此,左慈一勒战马,率先冲了上去,他反握马刀,对准追在最前面的贼军的脖颈,打马掠了过去,瞬间血泉喷起,战马在这个贼军身边掠过,一颗好大的头领飞起。
骑兵队一百六十八骑紧跟着左慈身后,形成锋矢阵在追赶差役的贼军中冲过,腥风血雨乍起,又迅速平息,追赶差役的三四十名贼军,眨眼间就被砍杀殆尽。
“吁……”左慈一勒战马,在东顺大街上兜了一个圈子,绕到县尉吴余素面前,道:“吴县尉,在下左慈,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剿灭贼军,现在里面形势如何?进来了多少贼军?”
吴余素很没有形像的靠在里门上,喘着粗气道:“在下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带领五十余差役前去查看情况,不料刚刚走到罗家大宅前,便遭到了一簇箭雨打击,当场被射倒了十几人,接着就被一股贼军追杀到这里来了,里面的情况,实在是不清楚。”
“这样啊,那在下告辞了。”左慈见吴余素所知情况不多,问不出什么,便摇了摇头,打马离去。
他打马驰到罗家大宅门口,对聚集在街口的骑兵队大声道:“骑兵队迅速绕罗宅巡视,斩杀所以出宅贼军,不要让一个贼军走漏了出去。”
“诺!”骑兵队轰然应诺,驾马离去。
骑兵队离去后,左慈带着匆匆跑进里门的士卒,迅速赶到罗宅门楼前一箭之外,观察宅内布防的贼军,看到他们的衣甲装束,便知道这支贼军是黄穰的亲军精锐,再看他们甲具、弓弩,刀剑一应俱全,见到大队官军来袭后,非但不惊,反而跃跃欲试,便知道这罗宅不好打。
他抬手止住身后士卒,仔细观察了一下罗宅的建筑布局,见此宅和庐江大部分宅邸一样,都是以竹木为主,极少用砖瓦,而且,宅中草木众多,宅内贼军弓弩手,甚至以宅中大树为箭楼,爬到树梢上设立射击位。
他思索了一会儿后,便下定决心用火攻,放火烧掉这座大宅,将里面的贼军逼出来,逼到大街上,让骑兵队去解决。
“传令,第一屯,堵前门,第二屯,堵后门,第三屯,左院墙,第四屯,右院墙,除弓弩手外,全体持盾,将罗宅给我团团围住,不许让一个贼军突出来!”主意一定,左慈便立刻发号施令道:“第五屯,准备柴火,等前面四屯部署完成后,立刻放火烧了这座宅子,烧死那些反贼!”
“诺!”他身后的军官们大出了一口气,连忙大声应诺,四下散开准备去了。
在左慈准备火烧罗宅的时候,城墙上又发生了变故——南城墙被黄穰贼军突破了!
在南城墙上的守军和攻城的贼军打的有声有色的时候,一支从潜山断崖处攀爬上来的江夏蛮藤甲兵突袭了城头,杀散了守城的民伕和官军,将军侯钱浩和一小部分官兵堵在了南城城楼里面,南城墙危如累卵!
“什么?”陈应暴跳如雷的吼道:“钱浩呢?他手下的官兵呢?南城墙倚靠潜山,最是易守难攻,且城外不过五千贼军,而且都是老弱病残,怎么可能攻下城墙?是不是钱浩他玩忽职守,被贼军抓住了破绽,丢了城墙?”
钱浩的亲兵满身血污的跪倒在地上,急促道:“不是的,不是城外贼军,而是一支从潜山断崖处翻上来的一支贼军,这支贼军大约有两千多人,其中大多数都是江夏蛮的藤甲兵。
他们刀枪不入,且突然出现在城墙上,杀散了民壮和民伕,驱使他们冲乱了官军阵型,占领了城墙,不过军侯在撤退前,毁了绞盘,放下了铁闸,贼军一时半会儿打不开城门,小的来报信时,军侯正死守城楼,还请司马速速救援啊!”
“死守城楼?我看他是没来的及跑,被堵在城楼上了吧?”陈应气极反笑,他急躁的在城楼内转了两个圈子,站定对陈和时道:“陈和时,你带一伙亲兵,留在城楼上,做出我没有离开的样子,其他人,跟我走!”
陈应派出一个亲兵,让他去告诉黄忠他的去向,让黄忠全权负责东城墙,防止贼军攻占角楼后,顺势攻打东城墙上的守军。同时,又派出一骑飞驰往军营,命令陈安迅速整顿车兵,准备救援南城墙。
他本人则带着剩下的七十多个亲兵,匆匆赶往军营,打算汇合陈安后,再一起去救援南城墙。
此时,陈应万分庆信他听取了左慈的建言,留下了两支预备队,不至于事到临头,却无可用之兵。
陈应带着亲兵匆匆赶往军营,没想到刚刚走到县中大道,便碰见陈安带着部下拉着十辆战车了快速赶了过来。
“吁……”陈安看到陈应后一愣,急忙跳下马匹,走到陈应面前,一揖到底:“公子!”
“免礼。”陈应微微一勒马,降低马速,却并没有停下,他挥手让陈安起来,道:“军情紧急,有什么话我们边走边说。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陈安闻言立刻翻身上马,跟上陈应,道:“之前,左先生调兵时,曾让人转告职下,说公子你马上就要用到车兵,让职下做好准备,果然,职下准备好没多久,公子你的命令便来了。”
“嗯,元放所料不差!”陈应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陈安身后的战车,随口应了一句。
这些战车虽然是按照他的设想改造出来的,但是这却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十辆改造后的战车。
这些战车是陈应清点皖县武库时,翻出来的,他看到这些战车后,脑袋一热,突发奇想,打算将这些战车改造成土坦克,看看效果如何,就吩咐工匠们去改造了,还让陈安去监制。
现在,这十辆战车改造后,战车上安上了厚木制成的车厢,车厢两侧各自上而下的钉了一排一米五长的大刀片,前面钉上了密密麻麻的长枪,后面是车门,车厢四壁上都留有射击孔,到时候,车厢内装载六把擘张弩,乘坐两名车兵,持擘张弩射击。
每辆战车用两头健壮的水牛拖拉,水牛身上和头上,都有简陋的甲具保护,其角上,绑着两把明晃晃的尖刀,背上披着一张画的花花绿绿的布匹,尾巴上和后臀上绑着浸油的火棉。
到阵前时,用红布包上水牛的眼睛,点燃尾巴上的火棉,刺激水牛发狂,其发狂后,由于受到两侧车辕的夹制,只能向前突击。
这样,虽然对车厢内的车兵来说十分危险,但是,却让这十辆战车具备了恐怖的冲撞力,就算是再坚固的阵型都无法阻挡发狂水牛的冲撞,这是破阵的无上利器,但是由于水牛发狂后无法控制,再加上战车的平稳要求,这些战车只能在平坦的平地上冲击。
不然,一个小小的陷坑,就能将水牛绊倒,让这战场成为笑话!而且,这战车和水牛的损耗率就不必再说了,陈应估计,这些战车顶多使用一两次,而水牛则是死定了。
可以说,这战车就是一次性消耗品!